慕容萧何没办法,只有沏茶,又过了一阵子,他才端过来一杯茶递我手心。我端起茶,悠闲浅啄一口,“噗”全喷出嘴外,“我要的是茶,不是毒!”我刁难茶杯向上一摔,茶液撒满椅边……
“你……”
“你若有意毒我,还真不如放二两砒霜加水搅拦。上好的铁观音茶给你糟蹋了,我将地上又损失一笔!”
“你这女人……”
“我如何?”
“嘴毒的很!”
“彼此彼此,我嘴毒,也是和奴才你学的。你早练到炉火纯青,真话不好说,毒话一大堆。开口婆娘,闭口话落,你怎好意思开口数落我?”我冷言冷语,很残酷地刺他,刺他,刺他,激将他,我只想他忍无可忍跟我说他不想成亲而已……
而他,可真坚持,铁打的嘴,那叫一个硬。
我没见过,哪个男人的嘴,比他嘴更硬,即使状元爷都不及……
“你去,给我削个苹果。”
“没刀……”
“你……”我气的握着拳,松开时抓紧红纱,只听“嘶啦”一身纱摆开一长条。我身子偏过去,仰头望天,“那你唱个歌吧!”
“五音不全!”
“那你跳个舞吧!”
“那你给我讲个笑话……”
“从前,有一个大肚婆,跳进井中偷情。孩子生出来就会跑,为什么?”不等我回答,慕容萧何抢先公布答案,“那婆娘体力太旺盛,遗传!哈哈哈……”讲完笑话,他那板着的俊脸,忽然舒展开……狂肆的大笑声,传入我耳中,气的我鼻青脸黑,一股火压在胸口,差丁点未背过气去。好,好,好你个慕容萧何,你行!“慕容将军,你真会逗我不乐!”
“彼此,彼此……”
“你这在拆你的抬?还是拆我的抬?”
“哼!”他冷哼,对我嗤之以鼻。
“既然不屑我,那正好,让我越来越讨厌你。我讨厌你,就省着爱上你,省着你成亲时神经病地瞎闹心!”
“了好!”慕容萧何,你神经病吗?明明心里不是这句话,想哄,想妥协,为何到嘴边变成了挑衅?他狠狠攥起拳头,恨不得抽自个俩嘴巴。这张破嘴,总是惹祸端……就想等人一句悔话,何必越演越糟?该死的,他疯了……
“真好,我估计,我这辈子爱上你的可能性,为零!”见鬼,我在说什么?我明明想让他别成亲,想跟他说:对不起。为何我赌气赌的越来越跑题?将话说死了,未来,哭都找不到调,我白痴吗?
“谢天谢地,本将军的女人不像你!”
“也感谢上苍,我男人中没你乱搀和!”
他看着我,怒火中烧……
我看着他,眼若铜铃……
我们,暧昧都有话说,可说着说着,就开始赌气,开始互刺。他嘴坏,我也不饶,到头来,我们到底在干嘛?
其实,慕容萧何,你能不能不成亲?就一句话,一句很简单的话,为何我开不了口?窝在贵妃椅上,咬破了红唇,望着湛蓝的天幕,我心中犹如灼酒一杯,越来烧灼如焚……
“该死的……该死的慕容萧何,你脑子被驴踢了?”慕容萧何在心中,暗自地恼怒。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句话隔万年船。闹到这般地步,他眯起眼眸,指甲嵌入手心中,汩汩地血染红指纹……
“我想看舞狮子!”我压着气开口要求,指尖弹了弹,侍卫们便抬那狮子头进来。慕容萧何蹙蹙眉,钻进狮子头中,开始给我来一段乱舞……
我斜睨他,嘀咕一句,“不是一般的难看!”
见他越舞越瞎,我不禁拍掌叫:“真好!真好!慕容将军你大神跳的真好!”
“艾青青”
“怎么了吗?我说错了吗?”
“你爱找谁舞找谁舞,本将军不舞了!”慕容萧何顿时给我撂挑子,没关系,我还有绝招,拍了拍手,几个丫环将准备好的草裙递进来……“这草裙呢,是我特地为你编的。长寒风正好,你来跳段舞……”
“艾青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你太甚又如何?况且奴才,我对你可够好。我没让人祼奔,已对你仁慈。一段草裙舞算什么,我呢,真想好好让你跳段祼体操……”
慕容萧何的手指指向我,气的直发抖……
这女人整人的招数,真是花样辈出。
他真不知,接下来,又将是什么可恨的挑战?
现在才知,得罪什么,也不该得罪女人……女人如蛇蝎,真正毒赶快来,十个男人也根本架不住……而眼前这个,恰好这个中佼佼者,苍生大业,心怀天下,慈悲心肠,却又嫌恶如仇,最狠的是以牙还牙的本事!
“来人呀,帮慕容将军更衣。把他那身光线亮眼的漂亮的衣衫给我拨了,换上这草裙,为我们助助兴……”
“你”
“请慕容将军更衣……”一群丫环围上来七手八脚,可见她们拨慕容萧何的衣衫,个个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我心中又不舒坦。索性一扬手,“你们全下去吧,后院不准任何人踏入半步!”
“是,将军!”
待闲杂人等全退下,我才招呼慕容萧何的近前,亲手弓起身,替他解开腰带,拨除他光滑落地的绸缎黑襟……然后一点点的,小手颤抖地,帮他除掉长裤,换上草裙,只隔一个内裤其他看的清清楚楚……
只换个草裙,又未全祼,我却觉得面红耳赤,浑身不对劲。我不故作清纯,不必做作,觉得有反映,那势必,验证我对他有情……奈何身子不准许,还虚弱了些,汗珠从颊边滚落,我有气无力地挥手,“开始跳吧,草裙舞男郎!”
听罢,慕容萧何的脸愈阴霾……
在原地不动,偶尔晃两步,一边懊恼羞耻地敷衍,一边看向我卧在那,像个受伤的小猫,冷汗直流……
我微微翻地,脊背对向他时,他才发现我背后那大片的伤。原来那伤根本没好,还渗出了血……
慕容萧何快步扑上前,用粗糙的手,抚上我背上的伤。眉梢微动,脸色从黑煞神,变的有些苍白。死婆娘,受伤也不吭声,就一直在忍?早知伤成这样,他何必嘴贱地连这一切也惹其恼火?
见血殷透一片,我疼的缩着身子。慕容萧何“啪”狠挥自己一巴掌,然后打横将我抱起绕过我的房走进偏房,那间,鲜少有人来,却一直扫除的干净的温馨小房……
“你干嘛?”我转头见他英俊脸上的五根指印,不禁扎舌,“不想跳草裙舞就不跳,何必自虐?”
我抚了抚他脸,见他愁眉不展,一副很心疼的模样。还在纳闷,为何态度一下转变了,让我承受不了。“你为何不损我了?一下变了个人似的,中邪了?”
他缓缓扬起大手,满是血!
我咳了咳,只嫣然一笑,“呵呵,我血丰富的很,多流几滴无所谓的,我这身体,怎么折腾都死不了,你怕我死?”
他没回答,只静静看着我……那眼神,很特别,感染着我的眸,我的心,让我能感觉到他的不舍,他的心疼……
“不跳草裙舞了,那你跳个祼体体操吧!你这一天是我奴才,不准耍赖!”见他还没动静,只一直沉闷地凝视我,脸上的五根手指印,清晰的令我憋得疼惜,伸手抚了上,附在他耳边柔声地说:“不跳也行,那么,今晚,在这陪我睡……”
和他四眸相对,有种早熟识的情愫在彼此间波动。一阵风,一缕香,一丝痛,在他眉目间展开,令我渐渐迷茫……
第169章偷梁换柱,和鸡拜堂
“今晚,陪我!”
“做奴隶吗?”慕容萧何回首,替我将伤口绑了绑,冷冷回道:“好!”
“不是……”不是做奴才,而是做男人,做我的男人!见他曲折我的意思,我倏地抓住他的手,论是生,是死,我不想这般和他斗,和他互相伤害下去……莫不如,我坦白吧,就像对萧然,对公孙,无论如何总要开口将这句心中的话喷出来,是在一起,还是他别娶,我她嫁,总没有遗憾……
“不是做奴才!”我凝着他深邃迷人的五官,五根牢牢扣住他的手……刚打算问他:“不要成亲好不好?”这时肚皮偏不巧和我作对,里面几个小球球唱起了空城计,“咕”“咕”的叫声,打破了刚的残局……
我忙捂住肚皮,尴尬地低头,心斥小鬼早不叫,晚不叫,娘亲要表白时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
抚着肚皮,越叫越欢。
房中陷入空前沉寂,只剩下我肚皮锣鼓喧天……
慕容萧何斜睨我一眼,那不可一世的狂妄轻蔑之笑,渐渐化的温柔,嘴中的话还是不论好坏,一律很毒,“就算按破肚皮,饿还是饿,按不出饱来!别按了,想吃什么,本将军亲自下厨给你做!”
“你会做饭?”我将信将疑发扫他一眼,除了我家离洛外,还不听谁敢自称“亲自下厨”,我要吃饭,不要吃毒药哟……
“不要小瞧本将军,你在娘胎里时,我已经直译进厨房学了……”
“真的?”
“假不了!”
听罢,我将眼一闭,豁出去了,饿了甜如蜜,什么都好吃!若真如他所讲,我倒想见识见识慕容大将军的手艺……见他起身,腰间却别着那柄宝剑,我不禁呢了呢,“你不是要用刀枪给我炒菜吧?”
“女人就是聒噪!”
“……”
“得了便宜还卖乖!”
“……”
“不让你吃生的,其余你莫问!还有婆娘,你长太胖了,肚子都起三层肉了,肉类鱼类不给吃!还有辣的刺激胃口,你会变成杨如柳那样的大胖子,也不给吃!给你来俩南瓜再加黄瓜算了!”慕容萧何转身出了门,开始忙碌他的膳食。过了饷午我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挑什么。可他嫌我胖?“死奴才,我是怀孕好不好?”嫌我胖?死样慕容萧何,你是看我受伤忌腥忌辣忌油性大吧?
哎,这个闷骚狂妄,坏嘴巴的臭男人,有话不好好说,总用反话说。扮了黑脸,显得很酷,很败类,有什么好?
型男不是这般扮的,总该多说些毛病之语。在他嘴中,我这威风八面,也算是女人中的豪杰,便成了个一无事处的“婆娘”……
过了很久,我饿的两眼昏花时,才嗅到一阵飘香……
慕容萧何端好饭菜,递到我床榻边。替我搬好木椅,将饭菜撂上,扶起我身子将筷子递过来冷哼,“吃吧,我看着你吃!你吃多了,本将军帮你打吐出来!”
“……”
“吃呀!”
我握着筷子,狠剜他一眼,“我怕被你打吐出来!”我这还没等吃呢,先想到吐了!他索性一把抢过我筷子,夹起那些清淡的菜,递到我嘴边,“张嘴……”
“啊……”
“婆娘,我也就当你一天奴才,看把你美的!”嘴都合不拢了,而其实最合不拢嘴的,就属他慕容大将军!一直想这般做,可惜没机会,今儿做奴才被羞辱一顿,却不悔赌了这趟……照顾想照顾的人,这是一种幸福……
“真的……”我咀嚼两口,舍不得咽下去。哈,他还真未吹牛,这小菜平常的很,但做出来的味道,却这般特别。和离洛那天才没法比,可独有种属于他的味道,看起来并不好看,可吃越来却如此美味……
我想夸他,但听他一直损我,不禁也口是心非,“太难吃了!”
“婆娘,你撒谎也不照照镜子,脸红成猴屁股了……”
“我说难吃就难吃,你有意见哈?”
“好,难吃不要吃,我倒去喂。起码对我汪汪两声,你连汪都汪不出。”慕容萧何作势要收回去,我扒着不放,“你是我奴才,你敢?”
“哼!”
“哎哟,好痛……”我开始故作可怜地叫嚷伤口痛,一招将他搞定。他顿时失了神,过来检查我伤口。我趁机将他扑倒榻上,执起筷子夹了菜递到他嘴边,“不信你尝尝,真的好难吃!因为太难吃,所以我要造福人类地统统吃光!”
半响,他觉得很累,躺回榻上叫他喂我,“喂我……”
“你还真过分!”
“奴才,奴才,喂我……”
“你不要太过分,死婆娘!”他也嘴毒我,我不介意。饭来张口便好,随便他扮他的黑脸,总之我高兴……
“你只让我吃,你不吃吗?”我开始怀疑,他是钢筋铁打的,一天不吃饭肚皮也不会叫?伸出双臂,勾住他颈子,趁他不防备压低了他头,很不地道地封住他的嘴……将刚含进去,还喂吃的饭菜哺进他口中……
“你……”
“你害羞了?”他摸了摸他滚烫的像刚被开水滚过的脸,“哈哈”笑起来,“我只想哺喂你,又不是毒你,将军你为何这般爱脸红?”
慕容萧何将那口饭菜咽进去,眯眼盯着我,指尖划过我眉梢,很狂妄自负地警告道:“不要挑衅本将军,尤其不要是今天!”
便这般,我和他打打闹闹的,吵了一天。到了傍晚,又蹭他给我做了顿饭。短暂的一日便这般溜过,“咻”一下到了深夜,我还不愿睡去,翻来覆去总想如何将心中的话讲于他听……
“奴才……”
慕容萧何打着地铺睡在地上,皱皱眉,没有出声……
红烛都熄了,房中漆黑一片。
“我有话和你说!”
慕容萧何翻了翻身,双手扒在我榻边问:“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我摇了摇头,坐起了身。脊背倚着枕,并不觉得痛。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轮廓,只模糊的是一张脸。我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呼吸渐渐变的不均匀,“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我……”
“什么?”
“我……”
“快说!”
“我睡不着!”我很蹩脚地说了一句,翻起了白眼。真是窝囊,第一次觉得话到嘴边却没有把握保证。“你给我跳个祼体体操吧!”我点燃了红烛,重新照亮了房。只穿着粉红的兜儿和亵裤,锦被掩半个身子,春光仍是乍泄出来……
慕容萧何将头别开,冷厉拒绝,“没兴趣!”
“你跳了祼体体操,我就大大方方问你那句话!”
“神经……”
“你跳个嘛!”
慕容萧何实在拗不过我,才宽衣解带,将一身全脱个干净。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他古铜色的肌肤,窄臀,胸肌,哇哦,身材还如当年那般棒。我犹记当初初尝禁果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