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婚
期待已久的大婚之日终于到来,一大清早便有丫鬟嬷嬷来给宁青夙梳妆打扮,因为要嫁去乌月国,给她弄的新娘装扮全都依照乌月国的样式。头顶双月髻,上带金冠,右有金玉步摇,左配大红流苏。
整个儿折腾下来少说也有十几斤,压得宁青夙头都抬不起来了。最要命的是那些丫鬟嬷嬷还在她的脸上瞎涂瞎画,作为画仙,这是宁青夙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她当场推开了丫鬟嬷嬷,亲自给自己上了妆。
简简单单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就像出水芙蓉,清雅脱俗却又不失娇羞妩媚,她最喜欢的便是这种装扮了。
想着马上就能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了,简单的装扮里又融入了不少感情因素,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大红的嫁衣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只温顺的金凤凰,开襟的样式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旁边的丫鬟嬷嬷都忍不住感叹,说这是她们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没有之一。
宁青夙听了心里也很高兴,虽然必须顶着晴飏公主的脸,但是一想到能嫁给心爱的人,她又释然了。只要能和千钧哥哥在一起,长得美与丑,是不是原来的模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装扮妥当后便要出门了,按照规矩新娘在进门之前脚都是不能沾地的,需要由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将其背到花轿里。
石林早就等候在门前了,宁青夙被人扶着放到了他的背上,虽然蒙着盖头看不清人,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的身份。
他的背很宽阔,也很结实,比千钧哥哥要强壮很多,行走起来也如风一般迅速,转眼间就来到了花轿跟前。宁青夙伏在他的后背上,猛然间想起那天被他亲吻的场景,俏脸不自觉地红透了。
据说这个男人深不见底,连各国皇上都敬他几分,爱慕他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可他却一直未娶。应该是很享受流连在万花丛中的感觉,不愿被束缚吧!
呵呵,一想到他连皇后那种人老珠黄的女人都下得去手,宁青夙就浑身发毛。还好不用与他更多的接触,要不然迟早被他恶心死,真怀疑他现在的地位是不是靠女人得来的!
被他亲过,宁青夙恶心的瘦了好几斤呢!
现在又要他来背,也是一种折磨,好在这场折磨几个喘息的功夫便结束了,宁青夙顺利的进到了花轿里,没有出任何岔。
耳边紧接着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女声:“起轿!”
应该是媒人,宁青夙微微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花轿抬起,慢慢出了皇宫,后又被放在了一个超大型的马车上,轿夫随花轿一起上了马车。代步工具转换,速快了不少,宁青夙的心情也跟着马车的节奏起起伏伏,越来越澎湃了。
小枫和小悦作为陪嫁丫鬟,跟随在花轿两旁,刚出皇宫便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对着宫外的世界指指点点,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宁青夙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哪知小悦紧接着将话锋转移到了她身上:“公主,我们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照顾你的!”
早知道你们俩是皇后派来的奸细了,用得着说得这么直白吗?
宁青夙汗颜,小枫又补充了几句:“皇后娘娘说了,只要公主乖乖地听命令办事,就放过公主养的那个小白脸!”
尖利的声音传到轿夫耳中,引得轿夫们纷纷侧目。早就听闻晴飏公主行为不检点了,居然在宫里养着小白脸,把戎狄皇族的脸面都丢尽了呢!
“你们俩给我闭嘴!”宁青夙忍无可忍地一声疾呼,攥紧了拳头,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的很想冲出去撕烂那两个丫鬟的嘴。
现在身穿大红嫁衣行动不方便,她也不想落人话柄,只得忍了。
两丫鬟被呵斥噤若寒蝉,到底还是有些怕她发飙的。
迎亲队伍一畅行无阻,却也花了一个多月才到乌月国都城浩京。其时已近冬日,天都有些凉了,宁青夙没办法加衣服,冻得浑身直哆嗦,但一想到马上就要嫁给最爱的人,她的心又温暖了起来。
花轿被抬入王府的时候天下着鹅毛大雪,没有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也没有大宴宾客,只有一派冷清和众人的冷眼。
宁青夙正奇怪着,轿门便被踢响了,哆哆哆很有规律的声,引得她的心脏跟着砰砰乱跳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以后只要一睁眼便能得到幸福了。
按照规矩应该由新郎将她背到新房里,可事实却不是这样,背她的换成了媒婆,也不知道演的哪一出。
宁青夙心里有些不喜,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千钧哥哥肯定还当她是晴飏公主,因为不喜欢晴飏才不愿意背她吧!
而后按照套拜堂送入洞房,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延误。宁青夙被领到了新房的床榻旁落座,心里万分激动,现在就只用等新郎进门了。
可是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她都开始掺瞌睡了,也没见到新郎,甚至听不到一点声响。宁青夙诧异地掀开红盖头,房间里果然没有别人,但那一席富丽堂皇却毫无保留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房间装饰竟是比晴飏公主的房间还要奢华,上好的刺绣锦缎都是用来当桌布的,桌上的茶具器皿全黄金打造,除此之外房间里的各色装饰也都出自名家之手,用料虽然普通,价值却不低于黄金。
好气派,迎娶公主还有这样的优厚待遇,倒也不错!
千钧哥哥居然一点也不动心,有骨气啊!
要是我……嘻嘻,当然也不会动心了,没有什么比千钧哥哥更重要。
正胡思乱想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宁青夙慌忙盖上红盖头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进门之人无疑是新郎,不过他进门后并未揭开红盖头,只静静地坐在宁青夙身旁。
宁青夙数着那人的呼吸声,心里急不可耐,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千钧哥哥,是我……”声音低如蚊蝇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紧接着红盖头便被掀开了。
新郎明显有些不耐烦:“你刚刚在嘀咕什么?”
声音粗犷洪亮,可不是千钧哥哥的声音。宁青夙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渠让懊恼加审视的眸。
“怎么是你?”受惊的新娘急得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男人,从这男人的装扮上来看,他的确是新郎,却不是她的千钧哥哥。
“除了本王还能有谁?呵,难不成你嫁过来之前没人告诉你要嫁的人是谁?”渠让冷哼一声,见宁青夙在向后缩,反倒玩味地凑了上去。
宁青夙早就吓懵了,傻愣愣地摇了摇头。
迎娶晴飏公主的人不是千钧哥哥吗,什么时候变成渠让了?为什么没人来通知她一声?坑姐呢,感觉自己摆了好大一条乌龙!
“你是在跟本王玩欲擒故纵吗?哼,本王可没闲工夫跟你玩把戏!”渠让眯眼一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传说晴飏公主可是很饥渴的,见到男人就恨不得扑上去,什么时候变成受惊的纯情小白兔了?
“以为装模作样本王就会多看你一眼了吗?真是笑话!”
。。。
 ;。。。 ; ;
第24章 新婚之夜
“以为装模作样本王就会多看你一眼了吗?真是笑话!”渠让玩味地看着宁青夙,那眼神就像在看愚蠢的小丑表演,满是鄙夷和嘲弄。
宁青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往后缩了缩,已经抵住了床沿上的栏杆,“谁要你多看了,你最好一眼也不要看我,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哈?”渠让惊叹一声,就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这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要挖了他的眼睛,就因为多看了她几眼?
她还是那个见到男人就心花怒放的晴飏吗?
“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转瞬渠让又自以为是的醒悟了。
“谁跟你欲擒故纵了!”宁青夙无语凝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自恋的人,“我看街头卖烧饼的王大妈和结尾卖大葱的孙大爷都很喜欢你呢,每次你过都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你,那才是欲擒故纵呢!”
“哦?是吗?可本王对他们没兴趣!”渠让毫不犹豫地接道,一脸早就料到王大妈和孙大爷都对他有意思的表情。
瞧瞧,自恋狂就是这样的!
“呵呵……”宁青夙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相信王爷对我也没兴趣吧,所以还请王爷您自便,最好当我不存在,自个儿玩吧!”
说完站起身就要跑,却被渠让一把抓了回来。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本王娶了你,你就是本王的人,还想跑到哪里去?”居然在新婚之夜逃跑,这女人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难道觉得他堂堂乌月国承西王还没有资格伺候她?
简直岂有此理!
“呵呵……我不跑,不跑,只是想把大床留给王爷您,我睡地板就行了!”宁青夙满脸堆笑的说着,用小手指了指铺上了毛绒地毯的地板。
看那毛茸茸的,应该很暖和,勉强也能凑合。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对不起千钧哥哥的事情,更不想被自恋狂占便宜。既然跑不掉,就只能忍气吞声了。希望那自恋狂不要乱来!
渠让顺着宁青夙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眉头拧得更深了,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宁愿睡地板也不跟他睡?赤果果的侮辱啊有木有?
“哦,本王明白了,你是强了,觉得床上满足不了你,才想睡地上的对吧?好,本王乐意奉陪!”渠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板,忽而笑了起来,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挑战他,有点意思。
你妹,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好吗?胳膊还被渠让拉着,宁青夙猛然产生了一种被乌龟咬住了的错觉。
恐怕不来一声惊雷,这货是不会松手了。
“王爷,请你放尊重点好不好?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跟你滚床单的,你要真想滚床单,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吧!恕小女不能奉陪!”宁青夙厉声说着,拔下头上的金钗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间。
要被这变态侮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渠让这才发现自己会错了意,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在玩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想给他,还让他出去找别的女人。
这!今天分明是他们俩的大婚之日,她居然将自己的夫君往外赶,脑果真出问题了吗?还是说在惦记着别的男人?那个千钧哥哥?
千钧哥哥……难道是傅千钧?
奇了怪了,为什么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那个阴阳人?
“你不愿意吗?今天本王还偏就要了!”渠让莫名懊恼。
话音未落,宁青夙便感觉到手上一阵酸麻,还没来得及反应,金钗便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响,是希望碎裂的声音,宁青夙慌了心神,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竟恬不知耻地将她拉入了怀中。
“不要……不要……”宁青夙慌乱之际连自己的武功数都忘了,只剩下疯狂的挣扎,可他的唇还是覆了上来,**而狂野。
很快宁青夙就被扑倒在了床榻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佛手橘香味,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温,宁青夙竟有片刻失神。但只停顿了一个喘息的功夫,她便反应了过来,随手抓过床上的玉枕就朝他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渠让吃痛,噌的跳起,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青夙。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上流淌下来,滑过他的脖颈,他用手轻轻捂着,惹了满手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宁青夙手握玉枕警惕地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头受伤的猛兽,有惊慌失措,也有担忧不忍。
“你敢打我!”过了许久渠让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如受惊小鹿一般瑟缩成团的女人,心里万分纠结。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她是不想被侵犯才动手打人的,但是这下手未免也狠了吧!
血液还在不停地流淌,划过手肘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
渠让走上前去想要惩罚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见那女人放开玉枕,将枕巾撕成了一条一条的,而后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女人该不会是想进一步勒死他吧?
渠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宁青夙却是步步向前,走近渠让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你流了好多血,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包扎?你在关心我?”渠让难以置信,这女人刚刚还想砸死他呢,怎么又跑来给他包扎了?变脸要不要这么快!当自己是岁小孩啊!
宁青夙丝毫不理会渠让怪异的眼神,自顾自地将渠让按到了旁边的凳上,而后悉心帮渠让包扎了起来。
渠让乖乖坐着,突然产生了一种被捧在手心里的错觉。真奇怪,明明那伤就是她打的,可她一帮自己包扎,所有的怨恨便都烟消云散了。
可能是久没人帮自己包扎了吧,这种事情一向都是亲力亲为的。
抬眼望去,她认真的侧脸带着一丝担忧和愧疚,终是于心不忍了吗?明明是一个伤害了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帮忙包扎呢?
“你不怪我强迫你?还是说怕我突然死了担不起责任?”渠让奇道。
“呵呵,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而已!”宁青夙对眼前的男人已经无奈了,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可怜?”渠让不解。
“嗯,很可怜,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形单影只却没人诉说。”宁青夙淡然应道,见渠让若有所思,又补充说了一句:“不过你也活该,做人自我了是没有朋友的!”
“你……”渠让被呛了个半死,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