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啊,我妈啊,他们都知道了,还一个劲地恭喜我。”陈思琪急切地向罗炎表达着这怪事。
罗炎挺直背脊,自己曾经向杨老求助,难道杨老对他夫人泄了底?应该不大可能啊。但照理说,陈母是有可能从杨老那听说的,可顾菊花只能从杨母处了解此事……
哎,怎么都乱套了?罗炎一时也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很清楚,暂时不能向陈思琪解释私下电话找杨老的原委,只能拖拖有结果再说。
他拨了块方糖,放进咖啡里:“我在外面有事,我们晚上再说吧。’’
陈思琪一听罗炎不方便,便不敢耽误他,忙说了声“你忙’’,迅速收了线。
何洁看着收线后的罗炎,抿了口咖啡:“你对思琪是认真的吗?’’
罗炎点点头,不容置疑地回答:“是。我爱她。”说完,他有些迟疑地望着何洁,想起刚才陈思琪说的,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还未公开的恋情之事,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思琪的事?’’
“思琪告诉我的。”
“哦。”
得到罗炎那句肯定“我爱她”答复的何洁,此时定定地望着罗炎的脸,罗炎的表情是真诚的,他在罗炎脸上看到了坚定,他点点头,点了支烟,问道:“你家人能接受思琪吗?
你能让思琪堂堂正正地走进罗家吗?’’
罗炎微微一愣,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思琪喜欢与何洁交往。这何洁并不认识自己的家人,更不了解他们的想法,却一针见血地问出这样的问题,确实是个头脑清晰的人。
罗炎没有回避自己家人反对的事实,坦诚相告:“有一定问题,但是我会努力,我一定能让思琪过得幸福,给她一段美满的婚姻。”
何洁幽幽地吐着烟圈,靠到椅背上:“思琪跟你谈起过她从前那段婚姻的往事吗?”
罗炎摇摇头,他不清楚何洁会说什么,却期待着何洁下面的话。
何洁回比着,说起了几年前的往事
那还是陈思琪与杨天宇结婚前,杨天宇在带陈思琪回家后,遭到了杨母的激烈反对。见家长不到的两小时,陈思琪便被杨母数落得哭着离开了杨家。之后,杨天宇屡次与母亲沟通无效,介于单位分新房和调动工作的难得时机,不得不说服陈思琪先斩后奏,打了结婚证。虽然杨老体谅儿子与儿媳,接受了小两口,但杨母和儿子的关系,却走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阶段。
这之后,新婚燕儿的二人商量良久,最终放弃了杨天宇将以照顾夫妻两地分居为名,将陈思琪调进研究院子弟学校的机会,用了自己大半的积蓄购买了汽车,承担着高额燃油费与养路费等其他费用,每日往返于两地,身心俱疲地与陈思琪一同侍奉母亲,希望能打动家人,由此缓和与母亲的关系,得到她的祝福和接纳。但直到杨天宇去世,他们也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也没有得到杨母的认可和原谅。
罗炎听完,震惊不已,他虽从未想过自己和陈思琪的婚恋去实施先斩后奏的计划,但还是为陈思琪的这段有此引发的过去,压抑地喘不过气来。他狠狠下决心,保证道:“我会昭告天下,陈思琪是我罗炎的夫人,并给她一个绝对独一无二的婚礼。”
何洁点点头,赞赏地看着罗炎,他真心地希望陈思琪能获得幸福,从小认识她,就感觉她太苦了,三十年的坎何,她应该受到上天的恩惠,获得幸福了。他掸掸烟灰,继续问道:“你了解陈思琪的家人吗?”
罗炎不经意地摸摸自己曾经遭受熊成才拳头的鼻子:“我只见过她姐姐一家,和她姐夫有过很特别的接触。”
何洁仰头深深吸了口气:“你不觉得他们陈氏三兄妹长得不像吗?”
罗炎眼前闪过陈思爵那张简历表上的照片,和陈家姐妹俩的脸:“至少思琪和她姐姐比较像。”
“对,她们俩是姐妹,而且是被领养的。”何洁苦笑着,眼神里透着无奈。
罗炎有些不敢相信,他记得陈思爵比姐妹俩大好几岁,为什么会领养,一般人领养小孩,多半是无子嗣,这实在不合常理……
他不解地望向何洁:“为什么?为什么有了孩子,还领养了两个小孩?”
何洁重新燃起支烟,他不是个爱吸烟的人,只是今天接二连三的事,和不得不提及的往事,都让他胸口闷闷地难受。他沉默了许久,讲述了陈氏姐妹俩在陈家那段不是秘密的秘密身世。
陈思爵出身后,病痛不断,而陈母却身体不好,不能再次诞下子嗣。陈爷爷极为希望自己这个大山里唯一飞出的金凤凰才子的儿子—— 陈兴平,能保住家里的香火。于是请了个什么神婆,为病痛缠身的孙子算命,说是只要有人垫底,他就能无病无痛地长大。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陈兴平于是带回了陈家姐妹。奇怪的是,至于有了陈氏姐妹俩,大儿子陈思爵身体就渐渐强壮,后来连感冒发烧这样的病都很少,而姐妹俩却身体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断。这迷信的事,本不由得人信,但这个效果,让陈氏夫妻从此深信不疑了。
罗炎恨得牙痒,忍不住打断道:“那思琪姐妹俩的父母呢?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何洁深深吸了口烟:“我问过思怡,她告诉我,自己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好些姐妹,自己每天背着妹妹思琪,自己吃一口红薯,就喂思琪吃一口红薯,因为那东西不大够吃,很珍贵。但她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她告诉我,人家都叫她陈丫头,叫思琪陈小丫头。我推断她们是陈父亲戚家的孩子。”
罗炎微微抬头,将几乎流出的眼泪强忍下去。他真的不能想象小东西姐妹俩过着怎样的日子,有过多少伤心的岁月。他对陈思琪为家里做的一切,多少有些耳闻,忍不住问道:“那思琪为什么还要对她养父母那么孝顺?“何洁冷冷一笑,回想起陈思琪姐妹俩从前对自己说的话,告诉罗炎:“报思。如果没有被领养,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念书。”
何洁也告诉罗炎,陈思怡刚刚嫁入熊家那几年,多次找自己将她结余下的少量积蓄暗地里接济思琪。至干杨天宇帮着妻子照顾娘家,则是因为希望给妻子在娘家扬眉吐气。
何洁看着罗炎气得青筋爆出的手,清清嗓子:“天宇曾告诉我,每次走进陈家,都感觉人快要室息了;而走出陈家时,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会浮上心头。’“罗炎伸手抹去脸上不自觉时流下的泪水,沉声保证道:“我会保护好思琪,也会照顾她姐姐,至于陈家那些不上进、迷信的父母,我得想想……”
何洁伸手附上罗炎的拳头:“爱一个人,不要让她为难,那样,她不快乐。”
罗炎点点头,见何洁整整衣襟,冷不丁地问:“你爱过思琪吗?’”
何洁爽朗一笑,摇摇头:“我和她认识太早,没有那种感觉,而且我是个生活起起伏伏,学校教书不到两年,又跑到歌舞厅混的男人,自认没有勇气去爱一个我根本不存在男女情的女人。”他望着罗炎的脸,笑问道:“你吃过我的醋?”“、“是。”罗炎毫不掩饰,歉意地说:“对不起,大舅子。”
“没什么。亲戚会有疏远的一天,朋友也会走远,所以,你对思琪好比什么都重要。”何洁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罗炎突然想起了曾听小东西说过,何洁的未婚妻想换工作的事,于是主动开口道:“你那位的工作……‘飞龙“真的没有空缺,但是‘罗氏”我可以安排。”
何洁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我还约了人看房子。’”
罗炎微微挑眉,他开始打心眼里喜欢陈思琪这个油头粉面的男性朋友,再次开口道:“‘飞龙”听雨苑,你感觉怎样?如果喜欢,你去选一套。”
何洁哪里是买房子,他是去卖房子,卖房子筹钱为父亲治病。他“呵呵”一笑,说了声“谢了”,挥挥手,向外走去。
罗炎望着何洁的背影,结账后,拿出了手机,边拨打了陈思琪电话,边走出了餐厅。
他的心像被堵住,压抑得快要停止跳动,声音却奇异的温柔:“小东西,到家了吗?”
“嗯。”陈思琪翻看着外文读物。
罗炎轻声提议:“我们去看看你姐姐吧。”
“思怕?”陈思琪微微一愣,难道罗炎已经准备好拜见双方家人了吗?她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你是说去见我家人?”
“我想见见姐姐。”罗炎有意地避开那些不受欢迎的陈家人。
“那我联系一下。”
罗炎眼前上过陈思怡的小孩,柔声问:“我记得姐姐有个孩子,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豆豆?她是个小姑娘。”
两人随意地说了几句,便收了线。在陈思琪与姐姐联系时,罗炎独自到商场,买了许多孩子的玩具和衣物,堆满后备箱。
罗炎载着陈思琪,听她说着她们姐妹那些苦中作乐的往事,来到了丈夫正好外出的陈思怕家。虽然罗炎与陈思怡相识,今天的拜访却不再是“飞龙”的总裁身份,他见陈思琪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主动地开口道:“叫我罗炎吧。”
尽管陈思怡仍是一口一个“罗总”的称呼,却格外的热情,像家人般的招待着他,精致的家常菜看,香甜的农家瓜果,所有人都沉浸在浓浓的亲情中……
两人披着星辰踏上归途,驾驶着汽车的罗炎侧头看了看靠在椅背上睡去的陈思琪,思量着打造陈思琪的完美计划……
被爱包裹
两人回到家,罗炎惦记着未完结的公务和思琪的打造计划,嘱咐她早点休息后,便独自来到了书房。
与何洁的那番谈话虽然过去了几个小时,他却依然心潮起伏。思琪姊妹俩的日子让他心疼不已,他发誓要好好照顾思琪,也一定会帮助她姐姐。他闷闷地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思索了良久,这才打开电脑,着手针对思琪,制定一整套的打造计划。
他仔细斟酌着计划书上每项内容,反复修订着实施的细节,并且立即通过关系,联系了内容涉及的所有名师,待一切办妥,又处理了一会公务,这才回到房间,拥着佳人入眠。
第二天上午,一夜好梦的陈思琪睁开眼睛时,意外地看见罗炎坐在床头,敲打着手提电脑的键盘。她有些诧异,罗炎是从来不误工的,今天怎么……她不解地直起身子,问道:“怎么没去上班?”
专心处理公务的罗炎轻“哦”一声,伸手摸摸陈思琪的脸:“醒了?过来看份计划书。”
陈思琪打了个哈欠,边往罗炎的怀里钻,边调侃道:“‘飞龙’机密?总裁此举有泄露之嫌哦……”
可就在她望向显示器的瞬间,她住了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思琪课程》:“这是……”
罗炎浅浅一笑,这些都是为了让小东西顺利跨进罗家门槛,成为罗炎太太的基石啊。当然他一点也不认为一定得学会这些东西,才算好女人,才有资格做他罗炎的妻子,但能在家人面前多一分胜算,也只能辛苦小东西了:“你不是希望完善自己吗?这是我为你制定的学习计划啊。”
陈思琪闻言仔细看向那课程中所提及的内容,她越看越吃惊,这长达五页纸的课题表中,安排了琴棋书画、金融、股票、外语等多个方面的学习内容,以及每个阶段的达成目标。
她越看越觉不对,这个计划的涉及的方面和深度,与当初自己希望的自我完善相差甚远,而且,课程中所安排的有些阶段性学习所用的时间太短,学到的知识会很表面化。于是她很坦率地对罗炎说:“这怎么看起来像学生的培习计划?而且还有些做秀的感觉?”
罗炎轻啧一声,这确实是做秀 —— 为罗家长辈们量身订做的一场媳妇进门秀。他低头吻了吻陈思琪的脸蛋,瞎掰道:“小东西,我只是希望你能全方位得到完善,等你学了,就会发现不完全似现在看到的那样表浅。”
陈思琪对于自己的看法并不确定,听罗炎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追究,不过她看着电脑上那《思琪课程》下方,多个处于“最小化”的文件,小声道:“炎,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千万别为我耽误了你的公务。”
罗炎点点头,无意中瞟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笑着捏了下陈思琪的粉脸:“快起来吧,一会还有重要的事。”
“啊?”陈思琪微微一愣,便见罗炎匆匆下床,走到衣柜旁,拿了条米色连衣裙,“给,今天穿这条。”
陈思琪笑笑,掀开被子下了床,接过裙子,随口道:“你让我穿这么正式,不会是想带我去见家长吧?”
罗炎微微一愣,见家长?他想起那因为自己这场婚恋,而炸开了锅的家,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炎,为什么昨天去见我姐?”陈思琪边换衣服,边问道。
陈思琪的话,让若有所思的罗炎回过神来,此时他并不愿透露昨天与何洁的谈话内容,随口敷衍道:“她是你的家人啊。”
“嗯。”陈思琪点点头,先见见平辈的家人,的确比较轻松,而见长辈,得做些准备,往后缓一缓见面的时间也好。她思索着走进洗手间,抽了条毛巾,擦拭着脸,忽然想起昨天母亲问自己恋爱的事,扬声道:“菊花、我妈她们怎么知道我们恋爱的事?”
罗炎满脸痛苦,这是自己都不能完全想明白的问题,又如何回答小东西?他只得装作没听见,大声说:“我先下去了,你一会就下来。”说完,趁陈思琪来不及回答,抱着笔记本,逃出了房间。
“炎。”浴室里的陈思琪隐约听到关门的声音,忙拉开门,探头张望,却见房间早空无一人,不由有点奇怪,这家伙怎么忽然跑得像兔子……
那逃到楼下的罗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掏出香烟,燃了起来。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快斩乱麻,早日让家人认可自己与小东西的婚恋,否则,他感觉随时都会引发麻烦。
这天上午,陈思琪刚吃完早饭,家里就来了五位贵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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