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扫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陈思琪,刚要开口,就听王强说道:“美女奶奶真会说话,遇到个美女就说见过,要是年轻四十岁,我肯定被您骗到手。”说着,对罗老太太抛了个媚眼。
一语末,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罗老太太轻打了王强一下,自豪地说:“年轻四十岁,我也是去骗炎他爷爷,骗你干么?”
“哦……”王强笑得抱住罗老太太,朝陈思琪眨了眨眼, “奶奶,您打击我了!”
陈思琪感激地对王强一笑,悄悄侧头望了眼坐在一侧石凳上的罗炎,却与他似不经意间望向她那关注的眼神不期而遇,让她心头又是一热……“小卖铺老板,别逗奶奶了。”罗炎笑着站起身,整整衣襟,“我们该去订餐的酒楼迎客人了。”
“嗯。”王强打住了玩笑的面孔,扶着奶奶站起身来, “那我们走吧。”
几人来到残疾人工厂附近一家气派的酒楼,便立即忙碌开了。开席前,罗炎代表各位股东的讲话,声情并茂,引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以至于当他坐到餐桌旁时,王强和光头对他日益进步的语言表达能力,还你一言我一语地刷了他一顿。
这天的残疾工厂开幕典礼,人气很旺,虽没有“经典”那华丽的会场,声势浩大的宣传,但不少爱心人士的到来,省委书记让办公室送来的花篮,都成了当天各大媒体广泛宣传的重头戏。
这不,当地的午间快讯也及时播出了前方通讯员发去的剪彩DV。杨家别墅里,那刚下楼,路过餐厅的杨母正好看见了这一则新闻,不由狠狠地瞪圆了眼睛。
沙发上看电视的顾大全听见脚步声,刚转过头,便看见了岳母这咬牙切齿的表情,猛地想起前些天搁在茶几上,那张邀请岳母出席残疾人工厂剪彩的请帖,忙换了台,美其名目:“怎么就找不到个拳击赛呢?报纸上说是这个钟点啊…… ”
杨母斜了眼电视屏幕,消息灵通的她今早得到风声——孟国忠也是这厂的股东,所以担心在剪彩仪式上碰见他,这才放弃了出席如此盛典的机会!想到这,她就更寓气了!
她重重吐了口气:“哎,都是昨天你姨那孙子闹的,害我今天起床头重脚轻的,无法去参加残疾人工厂的剪彩,为社会做点事。”
顾大全没有接话,虽说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但对于岳母这些独到的见解,还是常常一时想不出附和的话。
“杨阿姨,吃饭了。”餐厅里传来张婶的声音。
杨母理理头发,瞟了眼站起身的女婿,轻叹了口气。如果昨天女儿在家,绝对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也不至于自己弄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看来以后这姑爷也难成大器!
杨家的午饭吃得出奇的安静,虽说顾大全为了等待进门时就一脸阴霾岳母共进午餐,早已饿得饥肠辊辊,可看着对饭菜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岳母,也不敢掉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只是极为谨慎地细嚼慢咽着。
那让杨母如此心情不好的孟国忠此时已在D市下了飞机,他边大步走出飞机场,边拔通电话,给夫人报了个平安,又嘱咐了几句“帮我多照顾爸妈,你自己也小心身体”的话后,才收了线。
“孟总,今天小姐因为您,成了我们孟氏的代言人。”身旁的黑衣人望着泊到跟前的加长奔驰,“呵呵”一笑,拉开了车门。
孟国忠俯身往里钻去,玩笑道:“有她做代表,也好。”
再说那作为孟氏代表的陈思琪,此时终于在黑衣人的守护中,罗炎的小心呵护下,与省、市委派去参加残疾人工厂剪彩的领导们依依话别后,坐上了黑衣人的车。在向罗炎别墅开出两站路后,黑衣人以孟国忠交代的措辞“想起孟总交代马上要的文件还未核对”为由,将陈思琪放在路边的公车站。
尾随而至的罗炎将车缓缓停到陈思琪跟前,打开车门。
陈思琪上车后,就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怎么啦?”罗炎侧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陈思琪摇摇头,微微一笑:“没,有点累。”
罗炎忙关掉了车栽音响:“你睡会,一会到了市区,我再叫你。”
“不是可以走环线回家吗?”
罗炎微微一笑,娴静的小东西应付今天这么大的场面后,自己可想而知她那份疲惫。只是她生日在即,集团公务又繁忙,错过了休息日,就再难找到时间,为她买份生日礼物了。
他伸手摸摸陈思琪的额头,轻声说:“累了大半天,透透气嘛。”
“嗯。”陈思琪点点头,靠到椅背上,闭上了限睛。
二十分钟后,陈思琪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前方的大型购物商场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地问:“我们来这做什么?”
罗炎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逛街、购物、吃饭…理由多了。”
陈思琪疑惑地跟着罗炎走进商场,看着涌动的人群,不由叹气:“昨天来是为了买礼物,今天来透气?也太奇怪了吧?”
罗炎抿嘴一笑,凑近陈思琪:“不行吗?我怎幺感觉很好。”说看,诡异地一笑。
陈思琪将信将疑地跟着罗炎溜达了不少地方,甚至连通讯、电子等柜台前都留下了两人的身影。只是晃悠的途中,罗炎时不时往厕所跑,让陈思琪担心不已o“我们别闲逛了,去给你买些胃肠道药吧?”罗炎在第N次去过洗手间后,陈思琪一脸愁容地提议。
罗炎“呵呵”一笑,揽上陈思琪的肩:“没事,我是什么人,就算这会要参加铁人三项赛,都能给你捧个金牌回来。走,我们去五楼逛逛,那边有几个品牌的鞋很不错。”
陈思琪取下罗炎揽在自己肩头的手,拽着他大步向电梯走:“别嘴硬,腹泻这么厉害。我们不逛了……”
罗炎“哈哈”大笑着,被陈思琪拖着离开商场。他看着身边那些双手拎着满满物品,议论着购物心得的人们,不由心生羡慕。
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让小东西在收到礼物时,有份惊喜。今天每次在节俭的她对商品赞不绝口却转身离开后,便借着闹肚子这傻傻的理由开溜,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返回柜台,火急火燎地买下小东西中意的商品,当然还得苦苦地哀求店家商家暂时保管,一再承诺打烊前会来取走商品,然后又急急忙忙地出现在小东西跟前。
这一段做贼般的购物经历,连罗炎自己都觉得滑稽,只是乐此不疲。
罗炎伸手一拽,将陈思琪猛地拖进怀抱:“我现在不是肚子疼,是胸嫘,我们洗脚去。”说完,放开了陈思琪,大步流星地向停车场走去。
陈思琪费解地低头看着脚,喃喃自语:“洗脚?难道是跑厕所脚软了?可怎幺走得这么快啊!”
她揣摩着,赶紧拔腿小跑地向前追去,扬声叫道:“等等,你不舒服,走慢点……”
两人玩闹看走到车边,意外地进入了一对饶有兴趣在自己车里,研究罗炎那辆法拉利的夫妇的视野。
“咦,那女人不是陈老师吗?”妻子诧异地说。
男人满脸疑惑:“哪个陈老师?”
妻子轻喷一声:“就我们家楼下那个老陈老师的女儿啊?前一阵子,她还从我们学校退职了呢。”
“哦。”男人感叹道:“看来人家有能力,越过越好了。要么,我也下海试试……”
“算了吧。其实小陈老师挺可怜的,摊上那样的娘家……”
陈思琪并不知道邻居家的议论,她一门心思全在罗炎身上:“你真的不去药店,或者医院……”
罗炎打了声口哨,脑海想象着小东西生日那天,收到礼物的情景,揣摩着过生日的最好地点:山顶数星星?不行。下雨的话,两人就成了落汤鸡;西餐厅的浪漫烛光晚餐?不行。小东西好像对西餐不敢兴趣……陈思琪见罗炎闷声不响却一脸笑意,疑惑地拍拍开车的他,小声问:“你怎么啦?”
罗炎这才缓过神来,侧头对担心的她眨眨眼睛: “在想计划案的事。”当然,他机灵地将前半句“关于你生日庆典“的注解隐去了。
陈思琪轻叹道:“希望明天王钦回来上班,能帮帮吴助,你轻松点吧。”
罗炎“呵呵”一笑,信口吼叫着唱起童谣来:“生产队里养了一群小鸭子,我每天早上赶着它们到池塘里……”
陈思琪听看着五音不全的歌曲,无奈地塞住了耳朵:“救命啊!怎么老唱这首歌!……”
危机
罗炎见陈思琪那副娇媚样, “呵呵”笑着解释道:“我刚念小学时,因为五音不全被几个同学笑话,我铁拳一挥解决了问题。不过那之后,即便上音乐课,我也只是瞪大双眼望着老师,嘴巴坚决不张。那年元旦班级联欢前夕,我的班主任把我带到她的宿舍,好说歹说哄我开口学了这首歌,又一字一句地纠正了我的发音,虽然结果还是跑调,但比原来好了万倍。”
“她真是个好老师。”曾经也身为老师的陈思琪,对罗炎提到的小学班主任由衷地敬佩。
“还不止如此。那次联欢会,她还为我唱的这首简单的儿歌伴了舞。在整个小学六年,我再没有打过架。”罗炎说完,有些神情黯淡地叹了口气, “她两年前去世了,当时我正在国外,过后才听光头说起。送葬的时候,光头、王强他们都去了。所以,有时我看你给书冰那群孩子补课,总在想,若中学时,我能遇到个好老师,我那拳王的名称也就该退位让贤了。”
“你……”陈思琪伸手理理罗炎的头发, “以后我们经常唱歌,唱跑调没关系,用心去唱的歌就是好歌。”
二人闲聊中,将车泊在离商场不远的一家酒楼前。罗炎惦记着商场里那些买了未取走的物品,随意吃了一点,垫了垫肚皮后,便借口去洗手间,从酒楼内部通道偷偷溜了出去。当他开着车,赶到商场取了物品,刚坐回车内,便接到了陈思琪的电话。
“我有点腹泻,你再等我一会。”罗炎窃笑着望了眼车窗外,胡诌道。
“等会我们去医院吧。一个晚上都这样……”陈思琪担忧地朝洗手间方向望了望,不安地说。
“我没事。不和你说了,我再一会就好。”罗炎说完,收了线,发动汽车驶出了商场停车场,向酒楼而去。
七八分钟后,再次从酒楼内部通道回到饭桌旁的罗炎,只能装作一副腹泻过后的痛苦:i足,在装模作样地略作休息后,吃了些饭菜,然后和陈思琪一同离开了酒楼。
这晚,差点被陈思琪硬拖去医院的罗炎,不得不在回到别墅后,从药箱里拿了瓶“保济丸”,在陈思琪的监督下,一股脑地吃下了肚,彻底来了回“没病乱吃药”!
他为了将那些暂时搁在汽车后备箱里琳琅满目的物品偷运回别墅,催着陈思琪和自己一块匆匆洗了澡,便拉着她上床睡觉了。
等陈思琪睡熟后,闭眼装睡的罗炎悄悄溜下了床,直到他将汽车后备箱里的物品全数转移进了储备间,这才喜笑颜开地长长舒了口气。
迈着轻松步伐的罗炎刚走进书房,兜里的电话便响了,他看了眼来显,接听了电话:“爸……”
“炎,听你奶奶说,今天剪彩非常顺利,她还遇到了电影明星啊?”罗洪好不容易安抚了自打剪彩回来,就津津乐道地讲述了出门全过程的母亲,坐到了沙发边。
罗炎“扑哧”一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电影明星”的来历,岔开话题道:“和预计的情况差不多,就这两天残疾人工厂可以开工了。”
“嗯。”罗洪接过妻子递来的参茶,小茗了一口,“老太太喜欢热闹,你有空,也多回来玩玩,陪陪她。”
“行,我有空便回去吃饭,陪陪奶奶。”
罗母凑到丈夫跟前,低声问:“炎的电话?”
“嗯。”罗洪看了眼急于与儿子通话的妻子,对看电话那头的儿子说了声“你妈找你”,便将手机递给了妻子。
“妈。怎么还没休息?”
罗母叹了口气,遗憾满满地开口道:“想抱孙子,上床也睡不着啊。”
罗炎一听母亲老调重提,忙对看话筒,一口气打了五六个哈欠:“妈,您喜欢小孩子,就跟、丫头乡玩玩。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班,我睡了。美女老妈,晚安。”说完,赶紧收了线。
罗洪看着身边眉头紧锁的妻子, “哈哈”大笑地站起身,向卧房走去:“别忙了,炎不同意的事,很难搞定的。”
“但也未必搞不定!”罗母冲着丈夫的背影扬声道,“不过,你要站在我这边……”
“站,站……”罗洪活动着胳膊。
父母将罗炎的婚事提到了日程,罗炎也将陈思琪的生日庆祝安排提到了日常。
他收线后,思索地坐到了电脑前。他虽为陈思琪的生日,准备了大量她感兴趣的礼物,可如何搞这生目的晚宴,他却一直琢磨不出个特别的……这些日子的相处,陈思琪虽不愿多谈她娘家的事,但从只言片语中,他也明白她这三十年来过得并不开心。他想给她一份惊喜,让她感受快乐……他浏览着网上登载的各种特色的庆生图片,绞尽脑汁,也没能组合出一套中意的方法,倒是无意中为集团找到了张几天后楼盘开盘庆祝时,别致造势的图片。
郁闷的他将图片存了,关机回到卧房,带着浓浓的遗憾,拥着熟睡的陈思琪,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罗炎一进办公室,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而一墙之隔的助理办内,则因为王钦的复工,小小庆祝了一会。
“谢谢。”昊俊基从桌上的一堆食物中,取了杯饮料,?中着王钦微微一笑,坐回自己的办公席。
王钦咬了口手里的点心,朝一旁为陈思琪送果汁的堂哥弩弩嘴:“别谢我,这是我哥准备的。不是他,这会别说你们,我自己都来不及吃早餐了。”
陈思琪接过王强进来的小吃,微微一笑,抱着几份文件,向总裁室外的卡座走去。
“铃——”的电话铃声响起,王钦忙拿起听筒,喧哗的助理办渐渐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王强看了眼低头办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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