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掉了个扎实。”王钦看看眼前这朴实的女孩,倒有几分喜欢,弯腰帮着收拾那两个大包袱里掉得散落出来的物品。
忽然,一个相框引起了王钦的兴趣,她拿起陈思琪与一位有些面善的年轻男人的合影,凑到顾菊花跟前,好奇地问:“你认识思琪?”
“她是我嫂子,这是她的行李。”顾菊花瞟了眼照片,把一个收拾好的包袱系上了口。
替菊花修理着掉了链自行车的何洁闻言一愣,侧头打量看顾菊花。虽没见过杨凌几次,但她那绝不输于杨母的气势,却铭记在心:“我们是思琪的朋友,你是……”
“我姓顾……”顾菊花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当然也说出了陈思琪搬家,自己来运行李的事。
意外相遇的几人在陈思琪宿舍门前仅仅等了几分钟,便见她小跑地进入了视野。大家把行李提进屋,七手八脚地整理了会,陈思琪便提议:“我们去吃饭吧“o“好。我饿得不行了。”王钦摸摸肚子,猛点头。
何洁拿着刚返回车里取来的简易工具,修理着又不太灵便的门锁,头也不回地说:“帮我点盘芦蒿,我一会就来。”
陈思琪心想自己不大在这住,门锁好不好使,也问题不大,阻止道:“能打开就行,不用修的。”
“什么话!”何洁摆了摆手,“若现在不修好,反复使用,很快就全坏了。
一个单身女人,难道你开看门睡觉?我一会就好,你们先走吧。”
“我也留下。”顾菊花扫了眼凌乱的宿舍,她走到何洁身边, “对于这些修理类的活,我的本领不亚于男人。”
陈思琪本想等等何洁和菊花,但无奈身边的王钦直喊肚子饿,只得交代了声“我先去点菜”,和王钦离开了宿舍。
二人走到集团门口,王钦的手机便无电报警了,于是又一同折回助理办,取了块备用电池,这才向附近被誉为“飞龙第二食堂”的酒楼走去。
加班的罗炎此刻正坐在这家酒楼角落的人造景——低垂着仿真蔓藤的葡萄藤下,用看晚饭。隐隐约约听到王钦说话声的他,抬头四处张望,却见王钦和陈思琪走进了餐厅。
小东西怎么也在?她不是回婆家了吗?难道那住见解蜚然的杨母,今天的政治论坛会难道草草收场了?
他刚想起身,叫两人与自己同坐,就见何洁与顾菊花说笑着走了进来。何洁,他本就极不喜欢,虽说王强对他赞赏有佳,自己却不敢荀同;至于那菊花,毕竟是个不相干的人,这辈子也不会和自己有多少瓜葛。
于是,他重新坐回凳子上,掏出手机,写了条短信,传了出去。
这餐厅里可谓藏龙卧虎,另一个角落里的雷琼远远地看着罗炎,久久也没拿起筷子,去安抚自己饥肠辘辘的肚腩。因早上与罗炎的那番不愉快,思量了一天的她,努力寻找着缓和彼此紧张关系的契机,谁想在准备发动汽车时,意外地看见了罗炎只身一人,便尾随其后进了这酒楼。
她几次三番地想走到罗炎身边搭讪,可终因找不到适当的借口,担心贸然行事,会将原本紧张的关系推向新的巅峰,所以迟迟未敢行动,不得坐在那静观其变。
雷琼丝毫未察觉,她眼皮底下的罗炎正和自己的女人互通着消息。她不屑地看了眼十几步之遥陈思琪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暗自揣摩看待会和罗炎沟通的话语。
“思琪,别对着手机偷看乐了,吃饭吧。”王钦啃着鸡腿,吸吸手指,ul{道。
何洁看了王钦一眼,朝她面前小山般的骨头弩弩嘴:“原来你那身肉,是这样炼成的。”
陈思琪写了条“一会老地方见”的短信传了出去,便将手机塞进口袋,拿起了筷子。
顾菊花看着王钦的贪吃相,一洗昨日住进杨家以来的压抑心情, “呵呵”大笑着说:“还是和你们在一起有意思,不要遵循什么‘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 卧如弓’的行为准则,自在多了。”
陈思琪微微一愣,这种感受她曾有过,而且依然清晰,但似乎又感觉很遥远,离开有时不一定是坏事。想到这,她不由笑了。
年轻人的晚饭,吃得随意,聊得尽兴。只是这些,雷琼是无法体会的,她一餐饭下来,所做的便是绞尽脑汁,制定着她的计划,规划着她飞黄腾达的未来·何洁几人离开酒楼后,首批回到了“飞龙”
何洁担心菊花一个女孩,人生地不熟,走夜路不安全,便将她的自行车搁到自己的小车上,载着她向杨家别墅驶去。
王钦掏出电话,和漫游在科学海洋中的男友,边聊天,边驾着车,继续去核查福利房名单上的同事具体情况。
陈思琪惦念着凌乱的宿舍,急匆匆地向住所走去。
罗炎远远跟着几人回到集团,刚走到停车场,就见何洁的车从跟前驶了过去,他看看那红色的小车足足几秒,不由得感叹:何洁这种油头粉面的男人,真的在女人堆里吃得开——王钦和他动作随意,小东西和他相处融洽,就连那傻乎乎的顾菊花,好像也着了他的道。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腕看了眼,思量看这会海外的邮件该发来了,便赶忙加快了脚步,往办公大楼走去。
那隐在不远处一颗大树后的雷琼,看看罗炎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里,悲喜交集。直到她钻进自己的汽车,都难以分辨是为罗炎独处开心些,还是为不得不放弃在今晚制造契机,与罗炎缓和关系而伤心多些……曾经担任过二次罗炎夜间保镖的她,对他加班到深夜是记忆犹新,绝不敢再造次去等他加班出来,无奈地边发动汽车,边拨打着电话,驶出了“飞龙”。
“琼琼,你找我?”林碧枝调小了电视的音量。
“晚上我有事,你开车到集团去一趟,或许能揪出罗炎身边的女人……”雷琼立即指派看了任务。
林碧枝微微皱眉,罗炎可是有名的夜猫子,万一他今晚心血来潮,去趟高级酒吧,自己还不望天兴叹。
她侧头看了眼收拾客厅的丈夫,胡诌道:“我家里有客人,你姐夫又不在家… …”
雷琼随意地应了声,挂断了电话,郁闷地向家驶去。
雷氏表姐妹今晚却大大地失算了一回,因为雷琼离开一小时后,查收过海外邮件的罗炎便驾着自己的汽车,向平日里等候陈思琪上车的地点驶去。
他等待的陈思琪此时也合上了宿舍的大门,本是为了收拾屋子而赶回宿舍的她,进门时却意外地发现房间内的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甚至连床上那条薄薄的被褥外,都压上了毛毯。
“铃——”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兜里的手机,接听电话。
“思琪,还没睡?”何洁拎着未婚妻交代买的洗漱用品,打开了车门。
“我宿舍是你整理的?”
何洁将物品搁到后座上,眼前闪过顾菊花收拾房间那麻利的模样, “呵呵”
一笑:“你抬举我了,是菊花啦……”话没落音,何洁便听见了电话插入的“嘟嘟”声,送到眼前一看来显,见是未婚妻的电话,便匆匆与陈思琪道了别。
收了线的陈思琪与罗炎会合后,一起向别墅而去。
“你今晚怎么和王钦他们一起吃晚饭?我记得你要回杨家的。”罗炎看了眼身边的陈思琪,不解地问。
陈思琪淡淡一笑:“我妈叫我回去,是去收拾我落在那边最后的一些琐碎物品。”
“啊?”
陈思琪看着车窗外闪烁的街灯,解释道:“我在集团有了宿舍后,那边我曾经住过的房间依旧保留看。如今,菊花来了,他们让我把房间让出来。”
“什么?”罗炎不敢相信杨母会如此恶毒,居然将小东西扫地出门。想那杨母成天标榜自己仁慈,背地里却做出这种泼妇的事情,实在不耻。
他琢磨着为小东西讨好公道的办法,问道:“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吗?”
陈思琪摇摇头,简单的说了句“这样挺好,真的挺好”,便靠到椅背上,沉默地闭上了眼。
“你离开那是必然的,只是走,也要自己提出……”罗炎的话说到一半,瞟了眼陈思琪黯淡的神色,急忙住了口。
陈思琪睁开眼看看为自己鸣不平的罗炎,心里暖暖的,半晌后,柔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两人回到别墅,罗炎泊了车,看了眼解开安全带的陈思琪,还是将憋了一路的话,问了出来:“你当时为什么在他过世后,还留在那?”
陈思琪愣了愣,忧伤地转过头,望向罗炎:“天宇是和我通话时,过世的,而且他,临终前的遗嘱,也希望我照顾他父母几年,所以我想能代他尽些孝道……”
罗炎心头一紧,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拭去陈思琪面颊上了泪水,却一时无法找至1自己的声音。
今夜的天空,虽没有繁星似锦,但零星的几颗闪烁的星星却紧紧相绕。能够相望、相知、相伴、相守……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晚上,梳洗后,两人靠坐在床上,罗炎伸手揽住陈思琪的腰,讨好道:“晚上陪我。”
陈思琪避开罗炎凑到跟前的唇,低声说:“我月事来了,你得出家了。”
罗炎“呵呵”一笑:“既然主持让弟子修行,那就讲经说法吧。”
“哦?”陈思琪微微抬头,伸手摸摸罗炎轮廓很好的下颚。
罗炎看着陈思琪消瘦的脸,心疼地问: “是不是助理办少了人,你的工作量加大。人很疲劳?”
陈思琪靠近罗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喃喃地说:“那倒不是,雷琼调到工会后的第三天,我就习惯了。”
提起雷琼,罗炎眼前闪过那两份工会送来的福利房名单,问道:“你怎么看福利房这事?”
陈思琪思索着回答:“虽然我差申请福利房的要求很远,但就这政策的本身,我和其他同事都很欢迎。毕竟我们是打工的,买房不容易,都说你是好老板,能为员工考虑。”
罗炎微微皱眉,这次集团员工对福利房的关注程度和热情都很高,雷琼若真是做了不该的事,负面影响将不可想象……同一片夜空下,雷琼也正享受着这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光。她反复地看着因职工福利房而收取来的五万多元“孝敬”,心满意足地坐到床边,计划着如何进一步为自己的“付出”提高报酬。
沉浸在自己美梦中的雷琼,殊不知罗炎已经察觉她受贿的事,曝光迫在眉睫… …她的好梦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第二天上班不到十分钟,就被王钦揭穿了。
罗炎捏紧了王钦交来的文件,愤怒的目光似乎能将人灼伤:“雷琼,你居然为了私利,胡编乱造,混淆视听。”
王钦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福利房名单,请示道: “罗总,雷主席名单上提到的其他人,还需要调查吗?”
“要!我需要所有的员工真实情况。”罗炎点起支烟,交代道:“考虑到这件事宣扬出去的巨大负面影”向,你调查时,行事尽量低调些。”
王钦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总裁室。
罗炎将名单放回抽屉,拔出了电话。
“炎,你真是消息灵通,我刚回来,你就知道来电话了。”罗烈将皮箱交给女佣。笼呵呵地问。
罗炎思量着该将雷琼在“飞龙”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告诉哥哥,可又感觉见面比电话里说得更清晰:“烈,晚上我回家吃饭,我们聊聊?”
罗烈一听弟弟要和自己聊聊,不由想起了弟弟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模样,爽快地答应道:“行,晚上我等你。”
这通电话,罗炎只字未提雷琼的任何事,只是聊了些小时候的往事,旁敲侧击地提醒哥哥——即便血缘相同,个性也不一定相同。
罗烈没有听出弟弟的话外之音,只是满心期待着弟弟晚上的促膝长谈,盼望着弟弟早传佳音。
“哥,我有邮件,不聊了。”罗炎看着邮箱里刚刚收到的自己巧妙设计,将陈思琪遗失在别墅的那耳环嵌入手链的成品图片,开口道。
罗烈向抱着孩子走来的妻子笑笑,逗弄着女儿,回了句:“你忙。”便收了线。
沙发边罗母在儿子的手快触到孙女那刻,阻止道: “不行,小孩皮肤敏感,你还没洗手……”
“妈,晚上炎回来吃饭。”罗烈迅速缩回手,及时打断了母亲接下来发表的长篇有关儿童卫生问题的话题。
“炎晚上回?”罗老太太兴奋地立刻站起身来,喃喃地说:“我去换套衣服,晚上要炎看看我准备参加老年模特表演的服装。”
罗母震惊地看了眼婆婆,不解地问:“妈,你什么时候报名了服装表演?”
罗老太太压根不记得是几号跟孙媳妇去报的名,她故作神秘地一笑,回道:“我不告诉你。”
变动
压根不记得自己何时报名参加模特赛的罗老太太故作神秘地说了句“我告诉你”,便慢吞吞往一楼她的房间走去,刚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问道:“芳菲,那天老师说我走拍子不是很准,你听明白怎么走了吗?”
“我明白了的。“李芳菲取下女儿嘴里喝完的奶瓶, “等会我给您练练?”
罗老太开心地点点头,这才回房换衣服去了。
罗母看着婆婆的背影,笑骂道:“芳菲,你成天竟折腾我们这些老太太,小心将来丫头长大了,给我们报仇。”
李芳菲“呵呵”一笑:“妈,您有时间,也出去活动活动,奶奶走模特步不知道多开心。”
… …
忽然,屋内就响起了动感十足的音乐,罗老太太换了套锦缎旗袍,披看块有流苏边的羊毛披肩,走着细碎的步子,来到客厅中间,这刚停住步子,就及时摆了个POSS,逗得在场所有人哈哈大笑。
罗烈看着奶奶神采飞扬的脸,打趣道: “奶奶,你这身行头美呆了,活生生杨贵妃转世。”
罗母笑着白了儿子一眼,走到婆婆跟前,打量了半晌,扭头唤道:“烈,给你弟弟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吃饭时,拿些家里祖传的首饰,让我们奶奶来个彻彻底地艳压群芳。”
领了母亲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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