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容老板跟阿杏姑娘也很好啊,容老板长得俊,又会演戏,不知道阿杏姑娘会选谁?”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阿杏跟荣老板并没有什么呢?阿杏姑娘和容老板在一起时根本就没有越矩的行为,说话神情间也没有什么特别。”
“不管阿杏姑娘最后嫁给谁,我都希望她嫁得好,过得开开心心的!好人应该有好报!”
“对。我也这么希望。”
就这样,这些八卦内容源源不断地传入李银的耳里,对于容峥,深深了解妹妹的她知道妹妹对容峥并没有什么,不过那个传说中的沈大人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她便向大家打听了沈大人的身世来历,发现竟然是恩人晋王爷的儿子。这下她的心里就更加欢喜了。据说沈大人英武非凡,而且官运亨通,前程似锦,最重要的是他未娶妻,并且想将阿杏娶为正妻,在李银的心目中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美丽聪慧的妹妹。
她正想着什么时候要能见上沈大人一面就好,现在父母都不在身边,她觉得自己身为阿杏的长姐有责任为阿杏操这份心。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送到她的面前。
这天她带着两个孩子们在庭院里晒太阳,正和孩子们玩闹着了,转头间却见一名高大英伟的男子站在院子门口向里张望。
李银迎上去,见到对方的棕头发蓝眼睛,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公子可是沈大人?”
戏院的后院向来有护院把守,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可是沈元丰想找阿杏,这些个护院又如何拦得住他,他施轻功而入,护院根本就没有察觉。
可是进来才发现后院宽广,一时根本不知道阿杏身在何处,见后院多女眷,到底还是不敢造次,一直隐匿着行迹,直到看到这座银杏苑,见牌匾中有个杏字。才忍不住现了身,刚走到门口,就被李银发现。
沈元丰见李银脸上充满惊喜与善意,有些意外,回答说:“在下正是沈元丰。”他见李银呆在院面,又见她着装气度都不像是个丫鬟,一时弄不清她的身份。
沈元丰和李银并未见过面,所以并不认识李银。而李银也不知道沈元丰和阿杏在晋城的一段过往,自从她从胡府出来后,并没有人对她提起阿杏和沈元丰的事。所以这两人还是初次见面。
粉团和风儿见有陌生人来,有些害怕,粉团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娘后,便缩在了李银的身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元丰,而丰儿则在一旁看着沈元丰腰上的佩剑发呆。
李银弯下腰摸着粉团的头安慰道:“粉团,别害怕,这是你小姨的朋友。”说着又抬起头来看着沈元丰笑道:“沈大人,民妇是阿杏的大姐,这两个小家伙是民妇的一双儿女。民妇不知礼,如有失礼之处还请沈大人多多见谅。沈大人是来找阿杏的吗?”
阿杏的大姐?沈元丰确实听阿杏说过她有一位大姐,而且从她的语气中了解到她对那位大姐的感情非常的深厚。可是,她的大姐不是嫁入胡家为妾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带着一双儿女。要知道,妾室可不同于嫡妻,可没有回乡省亲的权利。
两年前,沈元丰见过阿杏,并从阿杏那里遭受到沉重的打击后,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下,连家都没有回,便连夜离开了晋城,回到了军营,接下来长达半年没有回到晋城。连春节都没有回家。就是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地,要不是他,两年前?李银脱离胡家?她们遭通缉?父王出手相救?为什么从未听父王提起过这件事?阿杏也是只字未提?
他一直都不能理解,他与阿杏本来很好,那时他说要向她父亲提亲,她也笑着答应了,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转变得这么快?虽然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个事实,可是在心底深处,总是会有这么个疑问隐隐地埋在那里,只是阿杏给他的痛苦太过深刻,让他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些,可现在李银的一席话,便让他心底隐藏的这个疑问慢慢浮出了水面。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目闪烁不定,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他激动,让他紧张,让他充满希冀,强烈的心理刺激,让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他看着李银,蓝色的眸子精光四射,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他的声音有种刻意压制的暗哑,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心翼翼地问:“两年前几月?你是在两年前几月脱离的胡家?”
他死死地盯着她,心脏疯狂地跳动着,背上,手心,额角都渗出了冷汗,他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在这一刻,连呼吸都似乎静止了。
沈元丰紧张而激动的神色让李银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十月份……我记得很清楚……我……我在家过的年……”
沈元丰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十月份!十月份!!正是阿杏“背叛”他的时候!
第197章 二更
第197章二更
李银将他请进来坐。给他泡沏了一杯热茶。然后恭敬地站在他对面,沈元丰身份高贵,她不敢越礼。
“沈大人,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元丰摇摇头,他坐着庭院里的椅子上,看着孩子们蹦来跳去,他强抑住心中的酸楚,勉强一笑说:“我没事。”他指着孩子:“孩子们很可爱,你照顾得很好。”
她听了沈元丰的话,轻轻一笑说:“这两年里都是小妹在照顾我,如果不是她,哪有现在的李银,哪有如此健康可爱的孩子……”她看了沈元丰一眼,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沈大人,请恕民妇无礼,民妇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沈元丰抬起头看着她,李银的相貌有几分和阿杏相似,可是她的眉目间一片柔弱。而阿杏则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韧。一开始,就是那抹坚韧吸引了他。
“夫人请坐,在下是阿杏的朋友,也是夫人的朋友,夫人不必多礼。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直言。”
李银见沈元丰神情温和,胆子也大了些,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沈元丰问:“民妇虽然深居内室,但对于大人和小妹的传闻也略知一二,听说大人曾说过要娶小妹为妻,请问大人是真心的吗?”
沈元丰眼睛有些发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夫人请放心,在下对阿杏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
他语气中说透露出来的诚意深深地感动了李银,李银轻轻地笑了笑,心中对沈元丰的好感倍增。
“这几年来,也有不少人向阿杏提亲,可是从没有人能打动阿杏的心,希望沈大人的诚意能打动阿杏。”
“从没有人?那么容峥呢?”
“容峥?”李银怔了怔,随即了然地笑了笑:“沈大人一定是听了那些谣言。沈大人放心,阿杏和容峥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是她姐姐,天天都和她在一起,自然清楚。”她轻轻叹口气,“要说容峥也是个好人。对小妹也好,如果小妹对他有心,或许我们早就为他们办了婚事了……”
沈元丰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在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沈元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戏院的。
他只记得,他拜托李银,不要将今天他来过的事情告诉阿杏,阿杏如此聪慧,稍稍问李银两句,便会知道他已经得知所有的事情,到时她又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应对他。
如果一切都照他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父王以李银的事情来逼迫她,那么她做这些事情的同时,心中该是多么的难受?谁说她不爱他,如果她对他没有这份心思,身为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三番四次地贬低自己,只是为了让他心中能好过一点。他还可以恨她怨她,而她呢?她能恨谁?所有的苦痛只能她一人承受……
而他却还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说出那些过分的话刺痛她,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中异常的难受。他恨不得马上跑到阿杏的面前。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苦楚,向她忏悔,然后拥紧她再也不放手,他又恨不得马上去到父王的面前,指责他为什么违背他们之间的诺言,对阿杏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冲动,父王做事一向周密,他要威胁阿杏一定还留有后招,这也是阿杏为什么一听到他公开说出她是他未婚妻的话后那么紧张的缘故。
他在战场待了差不多一年,早已不是过去那冲动随性的个性,他不想因为他的行为给阿杏姐妹带来麻烦。他不想造成她们的困扰,可是他更加不可能置之不理,让阿杏继续受父王的威胁,继续远离他!那么他应该怎么做呢?
首先,他必须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本想问李银,可是这件事对于她来说一定是个噩梦,让她再回想起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是件很残忍的事情。而且,照他看来李银知道的也不详尽。
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很多,阿杏姐妹既然被官府通缉,这件事在当时一定闹得很大!
沈元丰回到府里。晋王在天都有一处宅子,沈元丰在天都时一直都住在这里。
沈元丰将阿力叫到桌,头深深地低下去,“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过,如果当年我能对她多一点点的信任,如果我曾经有心去调查此事。今天我与她之间就不会是这个局面……我有什么资格发你的脾气,最可恨的就是我自己……”
沈元丰声音中的痛苦与悔恨让阿力有些无措,阿力呐呐地说:“少爷,阿力听你的,我现在就动身,我一定会将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接下来的日子,沈元丰没有去纠缠阿杏,他知道他此时的纠缠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困扰,就如容峥所说,如果真的喜欢她,就要懂得为她着想。父王的威胁一定带给她不小的压力。在他没有解决这种威胁之前,他的频频出现只会增加她的压力带给她痛苦而已。而且,她为了使他死心,就会找容峥演戏,阿杏虽然对容峥没这种心思,可是容峥对她的心思他却看得很清楚,他为什么要给容峥制造这种机会?
沈元丰的突然消失让阿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失落感,她的冷淡,她与容峥的亲密,已经让他死心了吗?她心中虽然很难受,可是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沈元丰一消失,阿杏慢慢地与容峥疏远了下来。
容峥的心中自然失落,他不是不明白这是一场戏,不过他入戏太深,远不如阿杏那般自如。他开始怀念那段与阿杏亲密的时光,她会和他同乘一辆马车,会与他并肩行走,会经常对他回眸微笑,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做给另外一人看的,但是他心中仍然无比满足。可是现在连这些都没有了。
容峥的消沉云朵都看在眼里,事情的始末她都知道,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消沉。
云朵对阿杏说:“阿杏,容峥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阿杏说:“云朵,林管事对你也很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他?”林管事是后院的总管事,二十出头的年龄,一直很喜欢云朵,对云朵关怀备至。可是云朵总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云朵顿时无言。
阿杏替她说下去:“因为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她停了停,轻轻说:“我也一样。”
“可是你与沈元丰已经不可能。”
“云朵,那是另外一回事。”
云朵叹口气:“阿杏,我弄不懂你的想法。可是我却看到容峥很不开心。阿杏,你不应该让容峥为你做这种事。”
阿杏低下头:“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
“你和他说说话吧。他那个样子让人很担心。”
“好的,云朵。”
当天晚上,阿杏带着一壶酒来到容峥的院子。
进去后,她习惯性地抬头在屋顶找到容峥的身影。容峥一身浅蓝色的棉袍躺在屋顶上。寒风吹动他的衣角。
阿杏跃上旁边的一棵槐树,然后顺着枝桠上了屋顶。
她在容峥旁边坐下,容峥闭着眼睛,黯淡的月华将他的脸照得如玉般洁白。
“容峥,天气这么冷,你躺在这里不怕着凉?”
容峥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有着淡淡的光泽。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瓶,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送酒来。”
阿杏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酒递给他:“喝一口,暖暖身子。”
容峥结果酒瓶,坐起来,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擦去嘴边残留的酒滴,赞道:“好酒!”
“庄记酿的酒,自然是好酒。”阿杏看着默默喝酒的他,轻轻说:“容峥,我一直让你陪我演戏,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除了要跟你说谢谢,还要跟你说抱歉。”
容峥看着前方,握着酒瓶的手时紧时松,寒风吹起他如墨般的长发,在这冷清的夜里有一种妖娆的感觉。
“阿杏,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轻轻地问,巨大的落差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第198章 胡家事
第198章胡家事
“容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有些男女朝夕相处却无法产生任何特殊的情愫,可有些人只是一眼便可以定一生,这大概就是缘分……”
阿杏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容峥,月光将她的笑容渲染地格外柔和,“容峥,这两年里,看着你一天比一天的进步,看着你成为我们听松最受欢迎的演员,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因为你的成功也代表着我的成功,我们虽然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但是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和伙伴。缘分无法强求,感情无法勉强,可是朋友和伙伴却可以长久。容峥,放开心胸,顺其自然,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你,好不好?”
容峥看着她:“你会为我担心吗?”
“当然,不止是我,还有云朵。还有戏院里其他的演员,甚至是你院里的丫鬟,都会为你担心。”
一阵寒风吹过,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一点一点如鹅毛般轻盈。
容峥伸出手,几点雪花飞落在他的手心,遇到温度迅速的溶解,只留下几滴水珠和冰凉的感觉。
“下雪了,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两年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了……”他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说:“我们下去吧,这里越来越冷了。”
“容峥,我等你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我的腿都快冻僵了。”阿杏一边笑,一边搓着腿站起来。容峥走近一步扶了她一把。容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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