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我的屁股砸地,我哀叫,嚎了两声,这俩小腿已经下意识的往后退!
我在外面跑了两个时辰败坏他的名声,忘了时辰。
而他呢,洛樱飞一天的练武刚结束,气息有些喘,额角的汗水映在他的金发下,熠熠生辉——
看,小王爷也尿床(2)
他瞪着撞到他身上的我,平静了没多久的好脾气又爆了!
“猪小肠!又是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我扬起还有淤血的小脸蛋,狡辩道:“啊,没有……我急着去给少主端午膳!”
他冷嗤一声,和身后的百里八路交换一个眼神,我颇为担心他绕到我这里的走廊,因为花园的草垛子上正晒着他“尿湿”的床单!
洛樱飞瞪眼问我:“屋子打扫了么?”
我果断的点头:“扫了——我还没吃早饭!”
洛樱飞就是喜欢看到我可怜巴巴的样子,好满足他的小王爷的霸道气势。
他一掸手,催促道:“先去给我和师父打一盆水,我们要洗脸——再去给我们端午膳。”
我看了看他,眼角眼角余光看了看花园里的被子,高兴的点点头——
只要您大人大脚别进花园就行。
我起身欲走,洛樱飞和百里八路欲往另一处的走廊去……谁料,我们才各自走了几步,有一票的家丁和奴婢兴高采烈往我们这里来!
好死不死,有人招呼着:“快来啊——快来看小王爷尿湿的床褥!不看白不看——没准下回看不到了啊!那么大个人了还尿湿床褥来花园晒!”
我停步,呆若木鸡。
身后大片的阴影袭来——
他们折了折回,百里八路很淡然的重复:“小王爷尿床?他们怎么知道?”
我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白衣从我身边擦过,我看到少年的手掌变成了拳头,发出一阵脆响。洛樱飞想都不想,直接抓上我的胳膊拖着我往花园里面去!
挤在一起看尿湿床单的家丁奴婢一看到正主儿来了,他们没有束缚,像一群鸟儿呼啦一下全都飞散开去!
没有人堵着洛樱飞的视线——
金发少年瞠目结舌: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被褥被晒在太阳下,床褥中央那一块儿,幽幽泛着刺眼的“黄色”,让人浮想联翩……是尿出的地图样儿。
闭起你的猪耳朵(1)
“猪小肠……”他阴冷的唤我,修长的手指头点在那一处!
半干,有一点点湿气,他十分觉得这块黄乎乎的东西不是他的杰作!
洛樱飞喝道:“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暴怒的声音如狂风暴雨一样扑面而来!
我身子一抖,装起可怜模样,说:“那个……你走后,我拿着你赏我的茶水太高兴,跑啊跑,绊了一下,泼在你的被褥上……呵呵,就是这样。”
洛樱飞的脸色阴黑,没有半点笑容。
须臾,混血小王爷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挑眉,问我:“少主赏你一杯茶……你可以那么高兴?”
“当然——少主您赏的茶!多珍贵!多稀罕啊!”嘴上称赞,心底唾弃!
稀罕——稀罕你老母!
“那么……为什么把我的被褥搬来花园晒?”
我纯洁道:“你的院子里没有阳光了——这里日头好,干起来快!”
“那你怎么解释‘尿床’一说?”洛樱飞松开抓我手腕的大掌,他开始捋自己的袖子——妈呀,又要开打了!
我忙道:“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自己误会的!”
“猪小肠,你故意的!你什么时候可以安份一点做个称职的奴婢!”洛樱飞吼了,抬起一脚踹倒正要逃跑的我——
剩下的……大家都知道。
付家庄上上下下都知道,现在……小王爷的兴趣不是来找他们的二少挑刺吵架,他现在有个很棘手的小奴婢,每天拳头巴掌当饭吃,并且……百打不侵,越打越精神!付家庄从未这么热闹过……现在不必等逢年过节请戏班子,每一天——只要您在山庄里多走动走动,必然会听到这样的吼声:“猪小肠,你找死”——接下去,您就可以循声去看一场热闹的打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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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要脱身——我要我的卖身契,可以的话,再偷回咸大鱼的珠子。
闭起你的猪耳朵(2)
我要拿着这颗祸害珠子找人鉴定:肯定不是什么寒水珠,咸大鱼……怎么可能会是寒潭的什么人呢?难道说,他弄坏贝壳的时候,他就把珠子藏在手心里——好顺便送给我吗?
太不切实际了!
他口口声声说碧水轩和寒潭是死敌,他还非要丢给我一颗寒水珠,想我死得不够彻底再补一刀么?
话说……他送给我的宝和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没有这颗该死的珠子,我就不会和洛樱飞撞上!
我试着从洛樱飞身上偷回我的两样东西——
他一旦入睡,睡得很死。
可惜,他的师父百里八路活脱脱就是一猫头鹰,到了夜里特别精神,尽忠职守保护他的小王爷,顺便提防我这个满脑诡异思想的女娃娃。
每天,我不断的给洛樱飞闯祸;
每天,洛樱飞不断使出他的全力暴打我——以此解恨。
很快,百里八路不再偷偷给我天山雪莲膏,用完了嘛——用完了当然没得偷偷用一说。
当洛樱飞大白天看到我浮肿的小脸,他猛的倒吸一口气,果断决定不再打我的脸——而是改用脚踹我的屁股!
……
这边,洛樱飞打我一顿;在中间,百里八路隐晦的向我表示“友好”;那边,付东枫对我温柔体贴。简直就像一块永远翘不起来的跷跷板!保持唯一的倾斜角度!
洛樱飞受不了我每天给他惹祸,索性在他练武的竹林里,他把我绑在一旁的竹子上,就像栓他的一条狗似的。
以保证我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不做出一些伤风败俗,败坏他名节和声誉的蠢事。
金发少年还很小心眼的蒙上我的眼睛!
洛樱飞拍我的脑袋,喝道:“猪小肠!把你的耳朵闭起来!不许偷听我们练武!”
XX你大爷的,你给我把耳朵闭起来试试!
看不到他们练武的样子,可我耳朵里仅是风飕飕的响声——久而久之,我被拴在原地不反抗。乖得什么似的。
小肠反抗,大肠毒打(1)
偶尔,我会静静的盘起双腿,努力想象洛樱飞一边练武一边金发翻飞的帅样。
一个旋身,两个旋身,金边的白衣,衣袂翻飞……真是世间难得的俊男一只。要说真话啊,洛樱飞这家伙不动手打人,其实他还是很君子的一只小俊男。
等到洛樱飞和百里八路练武收神,他们没看到那根竹子下栓的妞——他们不约而同看到了一个竹叶堆砌的金字塔,一动不动。
到了夜里,洛樱飞又把我栓在他的床前。
如果刚好凑上他脾气好,邪恶的少主会赏我一条小棉絮颠在屁股底下,以此将就一夜。
我曾反抗,偏偏洛樱飞的拳头教会我:猪小肠反抗,必有猪大肠的毒打。
于是,我决定做一摊死肉。
就好像女人到了男人的弓虽。暴时候装死鱼一样;我很耐打,洛樱飞踹我踹多了,他嫌他的脚酸。
某夜,我突然想到起夜去茅厕,身子一抖,醒来——
呼的一阵风,是百里八路从梁上翻了下来。
我才说:“我要去……”
百里八路已经伸来手,帮我解开手腕上的麻绳,这人不用问我话,就知道我想干什么:“给你半盏茶的功夫,快去快回,莫要和庄上的家丁拉扯不清,尿完了就快点回来。”
“……”
我眨眼,不得不说,僵尸百里就像我肚子里的虫子——
担心之余,我又转眼看了看床上睡得死沉的洛樱飞:这孩子脾气暴归暴,睡觉的时候特别安份,一缕狭长的金发垂在床边,勾引着我想过去摸了摸,亲一亲。
百里拽着我起来,不给我的邪念留任何余地,他推我出门,一再警告:“半盏茶,不许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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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庄的茅厕,我就不形容了——
地上一个长形的坑,你爱尿就尿,爱拉就拉。
尿的不好顶多溅出来,拉的不好……顶多一柱擎天脏你一屁股……
小肠反抗,大肠毒打(2)
古代啊,真是猥琐的古代,连个茅坑都不好好规划一下。
当我起身刚刚绑好小腰带,呼的有一只手从茅厕上面下来,从我脑袋后面堵上我的嘴,拽着我往外面拖!
我猝不及防,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脚下也配合的“咯噔”一下!
万般苦楚,无从诉说。
我肯定身后是个男人,力气大得很,他拽着我离开茅厕,捂着我的嘴巴,不许我挣扎,不许我大声呼救,更不许我低头看看我那只可怜的脚有多么的“杯具”——你大爷的,盛了一鞋子的丰盛料儿!
喊不得,吼不得。
我只能扭!
不顾一切的挣扎扭动……我惧怕绑架我的是不折不扣的丑男,这大半夜窝在茅房堵击我,还往偏僻地方拖我去,肯定不怀好意。我总要挣扎啊,不挣扎等着被人采花?!
我算是彻底看透了,在我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巨大的摩擦力,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阻力,“他”拖不动我了,只能停下,喘息道:“常姑娘,是我……”
“嗯?”付东枫付二少的声音!
他捂着我的嘴,靠在墙边轻喘:“我放开你……你、你别乱喊,莫把樱飞和百里先生招来。”
“唔唔唔唔!”我狂点头!
天地可表,我是站在温柔二少这边的——
唇上的大掌慢慢放下了,我迫不及待回身看他,付东枫对上我的诧异的表情,他浅笑一笑,微红着脸,低下了头:“常姑娘,对不住,吓到你了!”他累得不行……这才知道猪待宰之前的挣扎是多么的可怕!
我确实被吓到了,不可思议的指着他:“大半夜不睡觉,二少你守茅房就为了等我?”
“啊……嗯……”他支支吾吾的应着,从他兜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给我,“这是……给你的伤药。这盒药粉比不上天山雪莲膏,可是,治疗淤血还是很有用的。”他是指我脸上依稀可见的伤。
猪大肠有弱点呐(1)
我咂舌,接过东西:“你在茅厕等了多久?”
付东枫的脸上一瞬间僵住了!
我瞪他:“不该看的都看了?”
他连忙甩头,就像一只被堵在墙边受惊的兔子:“我、我是等你起身——看你绑好了腰带才带你来此的。”撇的真干净啊——
“就为了一盒伤药?”
他点头,忽的又摇头。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说:“白天你总是和樱飞在一起,我想找时间给你东西也不成,百里先生也盯得紧,我只能趁着夜里你们那房有动静了,才敢靠近你。”
我张了张嘴,心里一阵的暖。
“二少,你该不会站在外面站了很久,一直等我出来吧?”
美男抿抿唇,浅浅的一点头——
我百感交集,就差以身相许。突然,付东枫问起我:“我……可以唤你心儿么?”
付东枫知道我的名字,他自嘲的笑着:“你来付家庄也有十来日了,我总是在旁默默看着你……还总唤你姑娘长姑娘短的……”他的意思是,叫得亲昵一点好。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你是二少庄主,你喊我什么都成。”
我宁可把洛樱飞那里的卖身契移到付东枫的名下。
付东枫看了看左右,他确定没人,才悄悄问起我:“心儿,你跟着樱飞有一段日子了,听说你最近跟着他在竹林练武。”
“嗯。”其实什么也没看到,不就是坐在那里发呆等死么。
“他……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迸大眼睛,这是问什么?
付东枫的眼神紧紧盯着我……很奇怪,他仿佛想看透我的内在,偏偏我的身上附着了一大片厚厚的夹层,他探不进我的内心读心,尝试多次依然没什么效果。
他很急!
于是,他只能盯着我的清澈的双眸,问他的困惑:“就是……樱飞什么时候不练功,我的意思是……是指他哪一天没有打你?”
这话问得太伤我自尊了。
猪大肠有弱点呐(2)
我哼哼:“他每天都打我——以前打脸,现在踹屁股!”
付东枫苦笑一下,他辩解道:“我是指,有没有哪个时辰,他是特别弱的?”
我眨眼,满脑冒问号??
付东枫这才愿意把话说完整:“心儿,也许你不知道——樱飞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他的体质本来就很弱,听说他出生的时候险些丧命——”
我狐疑的眯起眼睛,打断他的话:“二少,您不是骗我吧?洛樱飞怎么看都不像棵小嫩菜,他打我的时候力气可大了!”并且都是狠狠往死里打啊!
我总会叹息和困惑,我在街上调戏他才不过多少时间,我得来的虐待竟是源源不断的。小男人真是得罪不得啊!
付二少在阴暗的走廊那处坐下,半身倚在墙边,他幽幽道:“可我听来的就是这样的……端王爷心疼这个儿子,用了宫里上好的人参来给樱飞续命,等樱飞大一点了,端王府重金聘请江湖上的高手教授樱飞武艺,以此强身健体——”
他说这话,半边脸,临着走廊的阴暗面,看起来很是怪异……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问:“他的师父就是百里八路?”
僵尸大叔长得不怎么样,但我能肯定,八路同志真的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他对我这个外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心疼一个小王爷又有什么稀奇的?
“百里先生是十年前跟着樱飞的,前几个师父都没教樱飞太久,只有百里先生,一直深得樱飞的信任。”付二少说完了这些,他撇过头来看我,话到了重点,“樱飞的体质特殊,有一段时间是他最脆弱,用不上武功的……心儿,你跟着他有一段时间了,你可发觉他什么时候不练武?或者……什么时候他最安静的?”
“睡觉的时候?弹琴的时候?”我逐一说着,可付二少尽是摇头。
洛樱飞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