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的!我恍然大悟。就是一种小孩子对于喜欢的东西的亲昵吧!
“小惊绝!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边关条件艰苦,你可千万不要生病了。姐姐会很想你的!”我微笑着站起来,拍拍司空的肩膀。
司空惊绝听完似乎很开心,拉住我的袖子,缓声道:“我会好好的,你放心。明天可要记得来送送我。……还有,我会定期写信给你们的。”
我点点头,送走了司空回到父君房内。看见父君的样子,悲伤又弥漫了开来,要找个泻口决堤而下。
父君啊,我已经有能力保全自己了,我也会尽快学会如何保护别人的。要放心呀。子潇已经慢慢地学着长大了……
晚饭过后,我整理好父君房内的卧榻,准备天天守在父君身边。
日子虽然长,可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甚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不会知道时间会在不经意间带走谁。我现在,只想好好守护着父君。我希望,和父君走过更长的岁月。
月色渐渐明朗,我早早地服侍好父君。卧在榻上,看着父君的面庞静静地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中睡去。
翌日,我起得很早,给父君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早膳时,朱栾领了三个人进来。
机灵聪敏的紫衣见到我很是亲热,小巧温婉的青衣只是对我甜甜地行礼笑笑,而那个有着一头短发的蓝衣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脸的默然和冷淡。
“木小姐,蓝衣本来就这个样子,您不要见怪。”紫衣似乎了解我的想法,赶紧说道。
“没事,我并不介意。”我随意地笑笑。
他们来让我混个脸熟,随即就各自处理事务去了。而紫衣悄悄地拉住了我:“小姐,残梦有一事相求……”
说着,她拍拍手示意门外一个一身黑色劲衣的男子走进院子。我惊讶地道:“慕云钟?”
“嗯……是这样的云钟是南月伊笑的暗影队长,我们通常一起行动。然后……我们是夫妻。所以想请小姐允许云钟也在府中住下,也可以随时保护小姐。”残梦羞涩地笑了笑。
慕云钟宠溺地搂住残梦道:“我们云中残梦,在南月伊笑里,做任务的实力最强的之一。另一个之一就是红衣老大。所以我们很是靠谱的。”云钟很是憨直地说道。
“残梦竟然已经有丈夫了?可是感觉残梦比我小啊……”我愣神道。
“木小姐您十六了,也可以成婚了呀。”残梦狡黠一笑,“残梦虚长小姐一岁已经为人妻小半年了。不过话说小姐的婚事,若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太远。嘿嘿。”
北唐女子一般也就是十六至二十这个年龄成的婚。而成婚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就像看表演,看看就够,放到自己头上还真不觉得是个什么事。我一笑带过。
我代表父君前去为大军践行。第一次见司空惊绝穿铠甲,还真像个意气风发的英雄豪杰。当然,这是没有看到他腰间的华丽锦带和头顶的镶珍珠玉石的头盔为前提的。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城门下,一眼望不尽的将士,高声歌唱远征的战歌。司空惊绝清朗高昂的声音倍显得奋发激昂,眉眼间是抹不去的自信风采。他是大军的灵魂,此刻更是国家的中流砥柱。
临行前,他回头深深地看向城门。或许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他看的不是皇上,是皇上身后的我。我心中震颤,那目光中无意间流露的,应该是对家人的道别吧。
我心中叹道,说实话,若从此少了个粘人的家伙,还真是怪不自然的。
可惜,那时的我,终究还是没有感觉到那目光的深意。也许是天命如此,我错过的,终究会错过的吧。有些事情没有改变的可能,最多不过是绕了个圈,走啊走啊,却兜兜转转地再次回到该去的路上。
此后每天都在天未亮时醒来,因为残梦好容易答应我教我武功。可惜,她也残忍地告诉我:“晚了!小姐已经错过最佳的训练时期了。残梦也只能教给小姐一些自保的技能。”
虽然很沮丧,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小期待。比如,我骨骼惊奇,可以大器晚成之类的。可惜……残梦说,还就没见过我这般没有天赋的。捂脸……
于是,我刻苦地练习,然而效果实在甚微。三个月,才堪堪接下残梦的一成功力。
而父君在御医的精心救治下,终于有了好转,每日可以清醒几盏茶的时间。对此,我既高兴又痛苦。奇怪的是,自司空惊绝的庄园回来后,子淇一直很沉默,偶尔还能看见他静静地发呆。却始终不肯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表哥!”我练完功,稍稍清理,就来到了父君的房间,“父君今天早上怎么样?有没有醒来过?刚刚残梦训了我十多次。好难过啊……”
“你好了?吃过了吧。伯父没有醒来过。”见到我,表哥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我眨了眨眼睛,确认表哥今日依旧的“心不在焉”,心里不是滋味。
“表哥,你知道吗?刚才我看见一只小鸟追着猫跑!啊哈哈哈……”这几月我一直想逗表哥开心,却也一直不能够,“呃,哈哈,残梦刚刚告诉我,云钟早年有次追杀人,结果把自己弄丢了。他身上没有钱,功力几乎用尽,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找不到当地的据点,差点把自己当掉。”
表哥嘴角扯也没扯。往日连一点点小事都会笑个不停的人,却成了一座冰山。这感觉就像一朵花眨眼间枯瘪,让人难以释怀。
我无法,揉揉额头,小心地坐在父君床边,细细地给父君擦拭汗迹。朱栾将药端来,扶起父君,由我一点点将药送入父君口中。直到确认父君将药丝毫不差地服下,我常常累得大汗淋漓。而在我服侍的时候,子淇往往会不知所踪。
所以,子淇几乎日日晚归,清晨才会出现在相府。我本想让残梦派人跟踪,转念想到或许子淇只是一时郁闷,决定给他一点时间和空间。没想到,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他却一日比一日消沉。我的担心也来越重。
中午的时候,我面对空空的对座,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残梦,我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下子淇。看看他最近都去了哪里。”
残梦听完,脸色突然很难看,半天才道:“好的,我这就查。”
慕云钟在一旁更是一脸的欲说还休。见我注意到他,他垂下眼睛,将脸转向门外。我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转而笑着拿起筷子:“今天的菜烧得很有新意呐。云中残梦,快也坐下来尝尝,别等到凉了才吃呀……”
关于表哥,残梦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吧。可是他们既然不愿意说,对我来说必定不大算一件开心的事吧。也许是我太懦弱,现在的我的确不是很想听。只是希望,不要有事,让子淇慢慢度过来。我希望亲人都好好的,仅此而已。
一顿饭终究不是滋味。各怀心事,气氛压抑。
下午在父君房中看书,一只毛色光滑的鹰突然俯冲进房间,稳稳地停在榻上。
我一看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哈欠,你可算来了。”那是司空用来与我们传信的鹰,灵性非常。我拆下哈欠脚上的竹筒,略带期待地展开纸张。
“潇潇,我们这边形势非常好,不必挂念。倒是宰相大人情况如何?希望大人能够早日康复。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在集市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簪子,你猜猜是什么样式的?我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所以,如果想要早点看到它,就每天祈求上天让我早点回来吧。”
这司空的第二封来信,依旧没有让我感觉到那边的任何紧张气息。但愿是真的很顺利。我想了想,挥笔写下回信,仔细地安装好。给哈欠喂了一小块肉,走到院中,放飞。望着远去的黑点,说对他没有思念那绝对是假的。
“司空将军又来信了?”一个英俊的身影自远而近,“前方战况怎么样?”
“司空难道不会给萧大人寄信吗?”我没好气地回答,“想来,给朝中的情报应该会快得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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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缘不知所踪 下
萧御景无视我话中的不耐烦:“宰相大人还没有好一点吗?”
我皱了皱眉:“今天很奇怪,除了中午醒过一下,没有再醒来过。”
萧御景的眸中也露出担忧:“这不应该。昨天问过徐大夫,说是这两天应当可以好转的。”
我咬了咬唇,转身向房中走去:“萧大人今日到访,有什么事吗?”虽然自父君出事后他也常常造访,但今日朝中应该很忙才对,却怎的也这么早来。
“没有事我就不能来看望大人嘛……”他小声说了句,也跟上来,“不过,今天还真是有一些事情。”
我进屋坐下,正色看他。他见我这架势呆了呆,随后避开我的目光:“我查到仍留有一部分靖王余孽。人数在五到十人。据情报,今日会有所动作。而且,据所查得的痕迹,他们的目标是宰相和皇上。”
我惊怒地盯住他:“父君?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宰相是皇上的左右手。他们想要直接逼宫,或者彻底让皇上实力大跌。当然,他们最想的就是两者兼得。”他犹豫地看向我,“可惜来仪所留有的兵力不多。种种安排下来,只能给大人这边一小部分。所以……”
“没有关系的,司空在走之前,又给父君留下帮手。我们可以保护好父君的。”
他似乎早已料到,勾起嘴角,扯出一个颇有魅力的弧度:“好的。今晚小心。”
“今晚?”我还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嗯,我已经将人带来了,现在就在外园。”他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能力,木小姐。所以,拜托你了。”
“这么信任我?”有点惊讶地,我疑惑地看看他:“……我会努力的。放心。”
他微微笑着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云钟!”萧御景刚走,我便立即传唤道。一道黑影立即出现。
“你马上赶紧将外园的兵力安排一下,守住内院。让管家把所有仆人调到后方偏一点的的院子,不论如何,不准轻举妄动。再调遣南月伊笑五十人,三十五人持兵器护院,十五人乔装成仆人护住父君的房间。”我想了想,“你和残梦留在房内帮我守住父君。青衣负责内院的防御,子孝负责外园的调动。如果有没有安排到位的,就麻烦你改正了。”
“对了,需不需要将父君挪到我的屋子?”我突然想到或许可以金蝉脱壳。
“这个……据情报,敌方也不会放过小姐的。”
“但是对我所用的兵力会比对父君的少不是么?”我狡黠一笑,“然后这边你派两男两女,分别扮作父君、你、残梦和我。此番至少可以迷惑敌人一下,料想他们现在应该不会混在府中也无法查探到此间的变化。再令多人藏在暗处一并绞其主力。”
“小姐的安排极妙。云钟这就去办。”话音刚落,黑影又一闪不见了。
我惴惴不安地在房中踱步。对方只有那么一点人,可是仍然出动。而且此次他们的准备时间如此短促。是能力太强不在乎?还是蠢得可以来找死?
不论如何,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我默默地守在父君的床头,轻轻地握住父君的手。父君,就要月圆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可别狠心地让我一个人赏月啊。
夜晚来的出奇地快。整个相府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气氛,黑夜更是带来了无形的压抑。
我坐在灯下看书,云中残梦守在我的床前。我试图若无其事,可手指几乎要把书页刺透。眼角时不时瞥向窗外,时而瞧瞧直盯住红烛的残梦。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可丝毫没有异动发生。
疲怠,作为没有经验的我,已经有丝丝不耐。可是转眼看看残梦仍维持着两刻钟前的姿势,不由得心生佩服,也开始暗自与自己较劲。梁上的云钟更是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
嗖——忽而平地涌入一缕邪风,将蜡烛引得轻晃。残梦眼疾手快,护住将被吹灭的烛火,微微抬头头用眼神示意云钟,转头又以手势告诉我:“来了。”
我慢慢起身,似无所觉地放好书,缓步走向床榻。
噌!一道暗镖突然打破粉饰的平静。紧接着,一道道镖声响起。与此同时,外园传来一声惊呼:“着火了!着火了!”紧接着,听见院中有了打斗声。
“别呼吸!”残梦突然惊道。
我赶紧听命,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同时也给父君做了措施。
回头看向残梦,见她小心地点燃另一支新的红烛,换下原来的那支。将熄灭的红烛拿在手中,指了指上头的一块可疑的蜡块看向慕云钟。梁上慕云钟立即皱了眉,手向怀中探了探,比了个没有的手势。见此,残梦的脸色突然很差。
两人立即点了身上几处穴位。残梦又取出两颗药丸,让父君和我含住。
此刻不时有血溅到门窗的素帛上,触目惊心。屋外不断有人倒下的声音。尽管有心理准备,我依旧感到一阵阵的不适。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屋外的形势不是很乐观。
就这么几个人,却可以有如此水准。我不由得怀疑不是那个蠢靖王的手下。或许是靖王的盟友?……不过就算猜出又如何?现在如何有效保命才是重中之重。
渐渐地,两个身影稳稳地在门上放大……
云中残梦,徐徐拔剑,目不转睛地盯住门。我感到呼吸都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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