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若影 第一部 青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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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若影 第一部 青阳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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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劲。
邓大夫的职责所限不可能探知许多机密,所以他的职责应该是别的。比如给大家喝的水源里放放毒之类的,但如今他却宁愿放弃那个职能走人,也要早早毒害陈叔。

我拿起几根茅草在地上按顺序排放,每当我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务,或是纷乱难解的难题,就会拿些东西来厘清思绪。
司徒家让我来当替罪羔羊……第一根;邓大夫作个普通的内应……第二根;毒了陈叔……第三根。。。。。。第三根。。。。。。第三。。。。。。司徒家为什么偏偏要与陈叔过不去?
司徒家的最终目的,就是单单一个青阳宫的陈总管事?
那为什么又屡次对他下手?是要除掉陈更的左臂右膀好有所图谋,还是因为陈叔知道了什么危害到司徒家的机密,所以要杀人灭口?
我倒抽一口凉气,抬头看向正不知当走不当走的冷叔,问道:〃陈叔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山脚下向南二十里地。〃
〃宫。。。。。。陈更是去寻解药,还是去寻林海如?〃
〃两件事情都有的吧。〃冷叔有点吞吞吐吐地看着我,神色中是七分的怀疑,却多了三分的相信,至少每因为我直呼陈更名讳而对我喊打喊杀的。
〃陈叔现在已经解毒,你与陈更联系了吗。〃
〃我已派了人出去,现在还没联络上。〃
我头脑一阵晕眩,缓了一口气才又问道:〃他这次出去都带了什么人?〃
冷叔见我神色严肃,不敢马虎,一个个地数出了随行人员。
在那其中,果然有那个十分熟悉的名字。
小冉!
耳边似乎又响起陈更恶狠狠地说话:〃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一直跟在梅若影身边的,一直注视着我的行动的小冉,其实既是陈更放在我身边的暗桩,同时也是司徒氏放在陈更身边的内应。
我这几日头脑混乱、身体难受,脑子也老是在恩怨情仇中打搅,虽已经大致猜想到小冉是司徒家放在我身边监视我行动的奸细,竟到此时才大惊失色。
的确,是他把一切秘密泄露的事件都栽赃到我身上。
也是他知道宫内的账目何时需要结清,知道陈叔习惯由哪条小道下山。
就是他向陈更揭发我后,得到了更多的信任,然后,然后开始引导着事情向司徒家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难怪,难怪一年半前我刚醒来时,小冉还是一副温厚的模样。后来他有机会接近陈总管后,就变得聪明伶俐,比我还快手快脚。
他就是要讨得总管欢心,更接近青阳宫的权利核心。
难怪会没有司徒家的人想要与我接触,确定司徒若影的情况。因为,我一直处于司徒家的监视下啊。
也难怪他绝对不会错过去武场习武的时间。武场很大,哪里会有人注意得到谁在里面谁不在里面。他那时是用去做了其他事情吧。
我咬咬牙,说道:〃冷叔,看在我为陈叔配药的份上,如果你还信我半点,我就跟你说实话。我的确是司徒若影。但是司徒家派来的奸细不止一个。我是其一;邓大夫是其二;而第三个,就是小冉!〃
*******************
事情就像一座冰山。
当你看见水面上的部分时,水面下却深藏了更多更多的真相。
我如今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忘却这一段时日的遭遇,虽仍深陷囹圄,却也没有那么怨恨陈更了,甚至还有一些同情。
说实在话,如果换了我遇到这些重重叠叠的阴谋奸细,大概也会昏了头脑、不辨亲疏。
我虽不知陈更为何会疑心深重至此,却也知道这次的套子实在太过巧合,也太过细密。
我无法驳斥那碗认血亲的血,无法说出比穿越时空更让人相信的言辞,甚至于如今,我仍是无法说明为什么能解司徒凝香号称除他之外无人能解的毒。
所以要任何人相信我的清白无辜,大概都不会有可能吧。
斤斤计较这段无法避免的陷害与错待,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至少,我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
冷叔并不敢肯定我说的是真话,却也实在担心陈更的景况,所以就隐瞒消息,暗中把宫里事务交与心腹,就带着数个好手下山寻找去了。
明明好像已经揭开了谜底,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司徒家族,那些个环绕在我周围的司徒家派来的奸细,当冷叔和陈更会合后,当陈叔醒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解决吧。
还有林海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别看他文文弱弱,其实武功极好,对医药也有些心得。也许他只是受了伤在哪儿养着。
到那时,大事有他们顶着,也无需我来操心了。
只是,为什么却会不安?
就好像还漏算了什么,那种把握不住全局的飘摇不稳的感觉。
可是我来到也只是一年半的时间,知道司徒家族与自己、与青阳宫有着千丝万缕的恩仇关系,也只有数日的时间而已。
我不是神,又怎能把握得了全局呢?
我连司徒家为什么会盯上青阳宫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因为江湖仇杀,还是利益纷争。
也不知道陈更为什么会厌恶憎恨司徒家的人到这种程度。
他们有什么渊源?
但在解决那个问题之前,我似乎还有什么,似乎还有什么是被忽略了的。。。。。。

29 魇
这个修建在半山腰的地牢虽大,牢房的隔间也多,可是实际入住的人并不多。我乔迁至此已经六日,除了头两日被带出去彻夜不归之外,其余时间就再没人来管我。
除我之外,地牢里只有四五个人,常驻人士则是根本没有。常常有人被带进来不久就又被带了出去,出入了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知是受不过严刑拷问而死了,还是供出了他们要的信息,觉着没用了便直接杀了。
活着的人大多气息奄奄,虽上了药物,也没太多闲情逸致白费气力喊冤。
总之十分安静。
服食了那几剂陈仓暗渡得来的药,我趁着无人打扰的时机潜心冥想,借助药效催发正在逐渐汇聚的真气。前几天即使想动武也无后力可继,但再过一天半天左右,就该可以大功告成了。那股逐渐侵蚀司徒若影性命的阴毒真气就该被化解殆尽。
陈更总算没有立刻把我拉出去砍了脑袋,但是也许当时也差不多就想要如此了吧。如果我不自救,还有谁能够救我?我如今已不敢相信还有谁能大发善心了,毕竟我如今继承了司徒若影的身体。就算我自己不承认,知道自己不是司徒若影,但是别人就是这么认为,我能有什么办法?
正当事情逐渐向我能够控制的方向进行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打扰虚无的宁静。
也许,这些渐渐而近的脚步,在空旷昏暗的走廊里回荡的脚步只是个梦。
是个恶梦,我只是被魇住了,挣扎不开。
一个想退却却突然发现无路可退的噩梦。。。。。。
。。。。。。我想这么认为,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不会做无中生有的恶梦。
那个原本是负责给牢房送饭的人说着:〃嘿嘿,大小姐给的差使真是美啊,咱兄弟还是头一次玩那宫主的人呢,不过那人的后代合该折辱而死。〃
〃嘘,小声点,虽说时日快了也别这么大意。〃 另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说道。
差使?什么差使?谁派的差使!
〃这小子的身体真不错,真不愧是。。。。。。〃送饭的粗哑着声音说道,死死地攫住我的腿,我想踢他,可是他的力气死大,抓得死紧。
〃不!〃我终于叫了出来,这样的侮辱,不论是身为女人还是身为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使尽全身力气要撑起身子。
〃阿伍,你来抓他的手。〃
于是头一个男人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扯开我的双手,牢牢地固在地上。
〃防他咬舌。〃
〃好嘞!〃那男人利落地抓起我的下颚,咔嚓一下卸脱了臼。
瞬间暴涨的疼痛立刻卷上了整个头部,但是心底却越来越凉。
我睁大着眼,如此的黑暗,走廊里的火把照不到,栅栏的阴影在地上晃动。
谁?
是谁?
也许是嫌我动得太猛,那两个人又刷刷几下点了我的穴道。
如何可以挣脱?
我并没犯下大奸大恶,也没与哪个人有深仇大恨,为什么厌恶的事、怨恨的事一件一件地找上我?
还能怎么样?
如今的我其实不用点穴就已经是个废人,十二正经被一条条震断了,即使有储在任脉的真气又怎样?督脉未通,正经被毁,根本就是被困在笼中的斗兽,空有力气却无路可出。
刚才冥想时的平静就如前尘往事一般缥缈远去。
陈更。。。。。。陈更。。。。。。这是你想要的么?
你把我关在这里可曾会想到我会有这样的遭遇么?
将我经脉断绝时刻曾想过我会面临如此不堪的境遇么?
你不信我没关系,你用刑也没关系,可这件事,我该不该算在你头上?
我绝望地合上眼。
人力有时而竭,我不是神仙,也有什么事都做不了的时候。
根本,无法自救。
在这个昏黑的地底,平时除了提人出去拷问,只有很少的人打点,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我放松了身体,不再反抗。
没有用的。
那人粗重的大手持续着抚弄,想无视它的存在,身体却诚实地做出了反应,战栗着抗拒令人厌恶的接触。
〃哈,这小子真的是那个陈什么的用的娈童吗?该不会是扮纯洁吧。〃他蠢笑着,把那个肮脏的肿大生生地戳进来。
〃唔。。。。。。〃实在是无法忍耐的疼痛,即使强忍着,即使下颌已经被卸了,也无法控制地逸出了一声低吟。
他似乎被这声音刺激得更加无法把持,开始动作起来,一边狂叫着:〃好爽!好爽!啊哟,快咬死我了!〃
其他房里关着的囚犯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原本气息奄奄的人突然间嘈杂地叫嚣了起来:〃奶奶个雄!老子也来舒舒气!〃
〃哈!干啊!干啊!听着真他娘的爽!〃
我能了解他们,地底的生活,是如此的虚无与绝望,即使有一点儿刺激也要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
可我却无法投入。
蹲在我头上的男人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两步走到牢房门口,狠狠踹了两脚,吼道:〃哪个骚包子还叫!哪个再叫,爷等下去干他!〃
廊内立时安静了。
晌午的日光透过狭小的窗孔,在地上印下一个明亮的光斑。斜斜打下的细小光柱,透明清亮,却如此无助。
脑袋昏昏涨涨的,任由铺天盖地的恨怒淹没。
无法仔细思索,为什么平时守卫众多的地牢,如今没有进来一人阻止,无法细思他们口中的大小姐和那人究竟是谁。

有个声音不断地说着:就这样放松吧,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但另一个声音却不断地怒吼着:反抗啊,就算死了也要反抗!
可是这些声音都渐渐湮灭,渐渐消失在一片虚无的摇晃中。
完全无力挣扎了,身体被摇晃着、冲撞着,那肮脏的东西生生扎进最不能容忍的痛处。
也许是阵阵不能自已的抽搐刺激了那人,在我体内的东西更涨大了几分,他叫唤着泄了一次,
我刚要松口气,却又发觉还未撤出体内的东西又硬了起来。
〃好爽!一次根本不够!〃那人叫着又驰骋了起来。
想要抓住什么来抵御那越来越狂乱的憎恶,但是根本一动也动不了。
〃你让让,到我了。〃另一人走到身后去推那人。
〃不行!后面我要了,你到前面去。〃
即使闭着眼,即使在忍受着身后的冲撞,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人一步、两步地跨上前来,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头上蹲下。
然后听见窸嗦的衣服磨擦声。
〃喂!把他翻个身。〃头上那人说道,声音已经充满残忍的兽欲。
心里更沉了下去。
身后的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并不从撤出,翻死鱼般把我整个翻转朝下,又继续冲撞起来。
前面那人抓起我的头发,扯得我脑袋后仰。
根本合不上嘴。
这次,是逃不过了。
那玩意已经涨得灼热,在我脸上触了两下才捅进我嘴里。
那人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叹息着将我的头用力地靠向他。那玩意直插入我的喉间。
屈辱、恶心、对肮脏的憎恶,所有负面的情绪如洪水般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一直强忍着的泪终于无法阻挡地淌下。
我厌恶,厌恶如此软弱的自己,厌恶此刻无法掌握命运受人摆布的自己!
即使浑身都被别人掌控着不能动弹,也不能阻止呕吐的欲望,含着那咸腥的东西,我的喉头无法抑制地收缩欲呕。那人受到了挤迫,也干嚎着摆动起来。
湿热的黏液喷射入咽喉深处,数次的窒息。被那人扯着头发仰着头,只能难受地不断呛咳,那人又硬直起来,继续叫嚣着发泄非人的欲望。
当一个人站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伸手向要爬出去,可是不论怎么探索,仍是碰不到能够攀登的藤蔓山壁,等着你的永远是虚无的黑,永远是没有出路的绝望,这种时候,你会做什么?
只有自我了结才是解脱。
但是我却连那唯一的一条路都不能走。
我大概要与这几乎无边无际的憎恶、恶心、厌弃共存一辈子了,除非有一天,能够忘却。
阳光在牢外灿烂的照耀着,牢内火把摇曳地照着,然而阴影却是如此浓重,浓得似乎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黑,如何挣扎都无法穿越的深渊。
是谁,谁在栅栏外的阴影里窃笑。轻轻的、欢乐的、讥嘲的银铃般的笑,动听的笑。
谁的目光在冰冷嘲讽地窥视着这样的我。这样的居高临下,这样地自命清高,这样的轻蔑鄙视。
并非近在咫尺,更非心有灵犀,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让我痛苦的嗤笑。
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灭顶的恨。
什么都没有,除了屈辱、愤怒、痛苦、疯狂,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类美好的光明的事物都离我远去,黑暗罪恶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展示在我的面前。
如果我能忘了这一切,该多好。
如果我能永远维持原来的自己该多好。。。。。。
也许,我再没有这个幸运。

30 人世间一切的黑【又名:后妈是怎样炼成的】
喉里残留着腥臭黏液的感觉如此鲜明,喉头抽搐地干呕着。
时间过得很慢,很难熬,但是仍是这样流失过去,发生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混沌。
仅有那愉悦的银铃般却又被压抑着的笑声似乎永不间断。
仅仅薄暮,刚离去不久脚步声又接近了。像挣脱不开的梦魇,我已无力挣扎,只能随之沉浮。
昏昏沉沉地被他们从草堆和那摊已经破成碎片的衣服中扯起。
〃嘿嘿,小子,瞧瞧如今老子给你带什么来了?〃王老打十分兴奋,不知道遇上什么好事。
我半睁着眼,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我记住了他们的姓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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