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姑姑赶忙跪下道:“福晋息怒,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有了,奴婢定会好好管教她们。”
明霜冷哼一声:“这茶具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套,怎么办你们自己琢磨着,没个结果我可是不依的。”话毕拉着我大步离开。
经过我再三求情,告诉明霜我不想闹大,此事最后的结果是那俩宫女被罚,每人挨了十板子,半月没下床,子淑的阿玛被人参了一本,官降一级。 。。
康熙--翻外
自从八岁登基到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已四十二年了。这一路走来除熬拜、平三藩、收台湾、亲征准格尔,却从未像现在这么累过。
现在儿子们都大了,却个个叫人操心。表面虽风平浪静可暗中却风起云涌,各派党征愈演愈烈。
唉!想想他们哪个小时候不是粉雕玉琢的惹人疼爱?怎么长大了就这么不叫人不省心呢?
安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如果不是当年想让芳儿走的安心些而把胤礽立为太子,也许现在他们兄弟之间也不会这样剑拔弩张吧。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能做的只是给这个受各派打压的儿子胤礽更多些的关爱。可是每次看他只放心在赏花弄鸟上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四月,我微服私访民间,途中遇刺,被她所救。她遇事临危不乱,处理事情心思缜密,是个不一样的女孩。
只身开创家业并能做得这样风生水起,不由得叫我疑心她是否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吩咐梁九功查她,查来的结果让我更加疑惑。她没有任何靠山,只是个清白的生意人。
她真的有这份能耐吗?我让克鲁留下养伤并暗中查探她与什么人来往,可克鲁回报的消息仍说她没有可疑。
回到京城她的事我便没在多想,因为我正在处理另一件事。
此次出宫需太子监国,有要事便通过驿站把密折传到梁九宫手中。只有太子知道我的准确位置。太子虽顽劣却断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事。那么能这么做的就只有索额图了,我决不能把儿子交给这样狼子野心的人。
思及此我命人收集索额图的各项罪证,最后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给他定罪并终身拘禁宗人府。
想不到事隔两月有余我又见到她了,这次她是以明珠外孙女的名义出现在我面前。
看她的神情,她好似也很惊讶,好象之前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是她伪装得太好了吗?
惠妃想把她安插在我身边,目的可想而知。我没有拒绝。毕竟把她放在身边我才能更好的控制她的动向,可是她却又做出叫我意外的事。
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不要说女子,就是朝堂上的大臣在遭到我质问的时候也无不战战兢兢,可她却能谈笑自如,那般的洒脱。
她明白的告诉我她喜欢自由,不想待在宫里。
她难道不知道她进宫是干什么来了?还是她想以退为进欲拘还迎?
若是后者那她有这般深的城府我是万万留不得她的。
在我试探她以两年为限,两年后放她出宫的时候我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惊喜。那深入眼中的欢喜是绝对装不出的。
看着她这般神情让我想起了芳儿,想当年芳儿也是这般,一心想要离开皇宫。若是当年我学会放手,今天是不是就不会阴阳永隔?
她身边有不少人等着捉她毛病,处处与她为难。
没想到的是她竟能制住老八媳妇。
明霜是我看着张大的,从小就是副火暴脾气,没见她对谁这样过,这次明霜竟为了她整治那两个御前宫人。
听宜妃说明霜本是想让宜妃把那两个宫人要去延喜宫的,是彤雅劝下来的。宜妃也对她很是赏识,处处帮她说好话。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小年纪能独自闯出自己的事业,管好一山庄的人。在宫里又收复了两个最骄傲的女人。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看来把她留在身边是做对了。 。 想看书来
金砖砌地步步惊(八)
“彤雅,今儿个又要去延喜宫?”
我笑看她,道:“是啊宝珠姑姑,刚才小路子来传话说八福晋进宫了,传我过去呢。”
她拉起我的手语重心长道:“彤雅,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有些个事儿多忍忍也就过去了,那些丫头也就是嘴上说说。没几天看你不理也就过去了。犯不着和她们稚气。”
听她这话,是怕我跟明霜告状。
我拉起她一同坐下,道:“姑姑说的这是哪里话?彤雅刚进宫,还有好多事儿都不明白。姐姐们说的也是为我好。哪儿有稚气那一说呢?”
“哎!你能这样想我也放心了。但只一条,要是有哪个做了过格的事儿你只管告诉我,我断不会纵容她们,明白吗?”
我笑笑道:“姑姑,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延喜宫了,不然一会儿晚了,误了八福晋出宫的时辰就不好了。”
她起身帮我扶正了我头上簪子,道:“去吧。”
一路出了乾清宫径直走去,眼看穿过小花园再转个弯就到延喜宫了,路口走出俩人。
细一看,是和我一起当值的末兰和双柳。这俩人可不是善类,就纯属没事找事型的。想避是不可能了,只好迎着走过去。
刚走近,末兰挑眉开口道:“这不是彤雅吗?看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呀?”
我走上前,淡淡道:“原来是两位姐姐呀,彤雅正要去延喜宫。两位姐姐是要去哪儿?”
末兰扫了一眼手上拿着的东西,道:“这是刚才皇上赏太子爷的一对翡翠金丝瓶,差我和双柳给送去毓庆宫。”
我淡笑道:“既是姐姐们忙着彤雅就不耽搁姐姐们了。”
正打算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双柳发难了。见她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捂着肚子,好像站都站不稳了说道:“哎呀!彤雅,我这儿肚子疼的紧,你帮我跑一趟,成吗?”
我见状忙扶了扶她问道:“双柳姐姐这是怎么了?”
笑话,刚才没事,看见我就肚子疼了?我是怪物?
双柳神色痛苦,柳眉微皱,道:“也不知是吃坏什么了,我这样是到不了毓庆宫了,这可怎么是好?”边说边瞥了我一眼。
我看她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在宫里还是少立些敌人好。帮她走一趟也不少块肉。说道:“算了,你回去歇会吧,我和末兰去就好。等会儿回来了让末兰叫你一起到殿前回话。”边说边伸手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两手刚碰到托盘沿,那托盘便像失了重心似的向一边倾去。
我赶忙身手去接,可是已经晚了,托盘上的翡翠金丝瓶径直的摔到了青砖地上。
“啪”
随着清脆的声响三个人立即石化。
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没接好,我愤怒的看向两人。顿时心里明白了个大半。赶情双柳这招使得好啊。她平时就是一副柔柔弱弱,逆来顺受的样子。再有末兰给她做证,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量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末兰已经傻了,手里还端着另一个翡翠金丝瓶,手不停的抖,双柳倒是反应得快,拿出帕子蹲到地上擦眼泪。一边擦嘴里还一边嚷:“彤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你也不能这么害我呀。这可是要送到太子宫里的。”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末兰听她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眉头紧皱冲着我大吼:“彤雅,看你平时一幅清高的样子,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坏,今儿是有我在,不然双柳说都说不明白。她平时怎么得罪你了?你至于这么害她?”
我一听这话也傻了,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这样狠毒,若不是看她那一副林妹妹的模样,今天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去接那瓶子啊。
真是毁不该当初。
转念一想,想害死我,我也得拉个垫底的。
一把拉起还蹲在地上的双柳,冷冷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东西你没拿稳就想赖在我身上?皇上是叫你送赏赐去毓庆宫还是叫我去?这事出了是你没尽心还是我没尽心?是我抢着拿的?”
她估计是没想到我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张张口动动嘴角,又没说出什么,就这么傻站着。
我看末兰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口堵住继续道:“怎么?刚才不是还肚子疼的要死要活的?现在不疼了?你这肚子疼的也真是时候,远远走过来还看你能说能笑的,怎么看见我就东西都拿不了了?现在出事了也不疼了?我告诉你,要去告御状趁早去告,我在这儿等着。”
我刚吼完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干什么呢?”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金砖砌地步步惊(九)
面前的两个人面色都透着不安,赶忙下跪请安道:“奴婢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真巧,太子也在,欲转身请安,转念一想,今天这事儿是我摔了他老子赏给他的东西,他现在指不定怎么恨我呢,要是遇上的是八阿哥那样的人说不定挨几板子也能过去,偏遇上的是他。历史上对他可是没什么好评价,估计他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弄死我呢。
姐姐我反正怎么着也是个死,没兴趣给他这种人下跪。
面前这两个刚才还很嚣张的女人现在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身后的男人走到了我面前,我抬头望向他。
帅气的脸上透着股书生气,眼睛好似清泉,干净无一丝杂质。
他真的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个太子吗?有这样眼睛的人怎么做得出那样肮脏的事?失神的瞬间他已到我身前站定。
“你不准备说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看向我的眼里闪过一戏谑。
?是笑面虎那类型的?我思虑下看向他漠然道:“是我打碎了皇上赏赐给你的东西。”
他身旁的小太监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就被他冷冷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看向我继续道:“你随我来。”又对后面的小太监道:“把她们俩带去毓庆宫偏殿。”说罢转身离去。
我慢慢的跟在他身后,心理想着即将来到的暴风雨。
还在想得入神,他却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我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他怀里。吓得我一惊。
“你还是不打算说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惊恐着从他身边跳开,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耍弄我而停下脚步,怒道:“太子爷还要我说什么?东西是我打碎的,要怎样凭太子爷处治就是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道:“你倒不怕我?”
我冷冷的看他:“怕你怎样?怕你就不罚我了?左右怎么罚是你的意思,说多了也没意思。”
“你对谁都这态度吗?在宫里像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说着自顾自走进旁边的凉亭里,坐下继续道:“我无意罚你,你无须对我那么防备。”
我挑眉疑惑的看向他无声询问。
他玩味的看着我,道:“我刚才一直在那儿,事情起因都看见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和那宫人说话语气那么冲,怎么到我这儿不辩解就认罚了?”
我微叹口气:“刚才那样子任谁都觉着是我欺负了她,我说是她故意没把东西放到我手里有人信吗?”
“怎么没人信?我信啊。”
见他认真的样子心底流过一丝暖意。
看他没有要罚我的意思,疑惑的问道:“那你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真是故意为难她的?”
他大笑。
笑过他指指对面的石凳:“你倒是个有意思的,坐吧,这附近没人。”
见他这样的态度我更加疑惑,低头道:“奴婢不敢。”
他挑眉问道:“怎么?刚才看见我敢不跪,说话也不自称奴婢,现在叫你坐你倒不敢了?”
听他这样说我只好坐下,道:“刚刚是觉得左右是罚,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一死也落得轻松,那样想着也就不怕了。”
“哦?现在知道怕了?”
我疑惑道:“奴婢不懂,奴婢刚才那样不守规矩是大不敬,太子爷怎的就放过奴婢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石桌,轻笑一声:“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见着我也不用自称奴婢了,听你这样说话反倒觉着别扭。还是刚才那样子的你爽快些。这宫里的人每个都人前人后两个样儿,和你说话倒叫人觉着轻松。”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真是想不到堂堂太子竟也有这般觉悟。道:“这是规矩。若不是刚才那般状况,奴婢也不会没大没小。”
他笑道:“是啊,这宫里规矩多,若总像你刚才那般,几个脑袋都不够摘的。”
这样的太子和我心中所想的样子反差太大,叫我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犹豫了下,问道:“不知太子要怎样处理那两个宫人?”
他目光看向远处,话里没一丝感情。“这种心肠歹毒之人就发配到浣衣局吧。”
金砖砌地步步惊(十)
我略做思量,道:“太子爷可否听奴婢一言?”
“想说什么你且说便是。”
“太子爷可想过以什么说辞把御前两个宫女发配浣衣局?”
如果让康熙知道又是因为我处理了两个女官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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