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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什么声音?”杨过此刻十分惬意,正慵懒地躺在塌上,手里拿着一本闲书随意地翻看着。说罢,放下书,向窗外望了望。只是窗外漆黑一片,又似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原来远处正是醉酒的二人,不知不觉间竟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竟恍如海中潮汐一般,起起落落,在这谷中悠悠回响。
蓦然,公孙绿萼唇边一抖,便失了血色。她万万没想到那边的声音竟能传到此处。心被什么尖锐的物体狠狠刺入,扎得极是疼痛,双手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
杨过觉察到她在隐隐轻颤,微微蹙眉,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不舒服么?”
公孙绿萼恍如没有听见,神色也变得飘忽起来,分不清是怒是喜,最后却统统化为抿嘴一笑,甜声道:“那是我哥哥与嫂嫂在欢闹呢!” 展开笑颜,笑痕清晰分明,却再无半分笑意。
“是吗?”杨过淡淡一笑,再不置一言。然而也只是一瞬,那双望向公孙绿萼的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便充满了蜜一样的甜腻诱人,似要将她融化。
“嗯。”公孙心里渐渐涌起一股异样,似乎“怦”地一声,无限旖念尽要喷发一般。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心中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她最后依旧不可避免地沉沦,亦如同最初的预言。十八年来,她总是活在那预言之中,深深的恐惧着。她绝不允许噩梦真的发生,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一切。她想要的没有什么至今还无法得到。
公孙绿萼垂眸不再言语,默默地端起桌上的荷叶卷边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抬眼深深地看向杨过,那视线灼灼又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清的意味,渐渐杨过有些不支,颇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公孙绿萼见此突然灿然一笑,“后天他们便要成亲了。”眉梢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却也越来越冷。
当杨过合上书时,公孙绿萼早已踪影杳杳,只余下一盏未喝完的冷茶。
他抬头复又透过窗外,望向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样熟悉的笑声中竟透着丝丝压抑的哀伤。他不禁握紧了拳,泛白的指节透着隐忍,紧绷的脸庞在此刻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坚毅魅力。
68、第六八章 。。。
一夜无梦,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身畔已没了程英的身影。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来,整个绝情谷在这天色之下一半白一半绿相互倒映,显得分外清丽。不得不说,这绝情谷真真如仙境一般,美轮美奂。
诺儿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望着满地的狼藉,只是略蹙双眉,便起身推门而出。
她来这绝情谷也已有足月了,但至今她还没还没将每一处都逛个遍,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大。一想到明日便要与程英将计就计来个假成亲蒙混公孙止,心中便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
诺儿愁眉不展,思绪繁复,在这样心情烦闷之时脚下竟七绕八拐的却不知走到了何处。眼见拐角处一间“炼丹房”,登时心头一亮,快步走上前去。
四下察看无人,又附耳倾听屋里没人,才推门而入,只是入眼之际却是意外之极。地上零零落落的都是些瓶瓶罐罐的碎瓷片,以及翻倒的药材,整间屋子仿若之前她的思绪一般杂乱不堪。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遭贼了,遇上打劫的了?
低头望着一地的稀有药材,还真是一阵肉疼。随即想到,她干嘛要替那公孙止心疼!直该拍手叫好才是。
眼神一落,却瞥见绿纱之后居然藏有一人的身影,虽然他将自身的气息隐藏的极好,但不得不说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完全藏在这绿纱之下,瞧那双脏的不能再脏的,沾满了泥土的黑鞋,脚尖可是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呢!透过这绿纱倒映的阴影可见那人头发凌乱,一副站没站相的样子。心下一喜,因为诺儿已然断定此人绝非绝情谷中人。她悄步上前,然后猛地拉开绿纱,正对着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一时大眼瞪小眼。
“呀!被发现啦!”却是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满脸红光,扁着嘴一脸无趣的望着诺儿。诺儿愣愣地看着他,接着只见他突地往地上一坐,左手拨开白胡子,右手从怀中掏出半枝灵芝就往嘴里送去,吃得嗒嗒有声。
“你是老顽童。”诺儿惊了一下,便出声喜道。
虽然诺儿对绝情谷之后的剧情模糊非常,可说几乎是没有印象,但瞧他这副模样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定是那周伯通老顽童了。
“咦,小娃娃你认识我?”周伯通自来天真烂漫,见对方一语中的,便心中欢喜。他平生最喜与孩童接交,见她年纪小,又听她直称他为“你”,不说甚么“老前辈”、“周先生”,更是高兴。
“哇,老娃娃你好不要脸,居然偷吃。”诺儿听他如此一说,心里便又更加确定,随即微笑着蹲□,指着他的鼻子假意骂道。
周伯通还从未听过有人叫他“老娃娃”,心下只喜不恼,递过手中被他啃的不成样子的灵芝问道:“喏,你要不要吃?”
诺儿看着对方递上的千年灵芝上面满是亮晶晶的口水,连忙推开他递过来的手一脸嫌恶道:“被你吃过啦!我才不要呢!”
周伯通见诺儿不要,顿时皱起脸来,然后一把赌气般地放回口中大嚼起来,又狠狠瞪了诺儿一眼后才别过头去,嘴里还口齿不清道:“不要……拉倒,我……自己吃。”完全的孩子气嘛!
“好啦,你别生气。”看着老顽童如此可爱的模样,她忍不住一手揽过他,在他红润的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周伯通先是臊地红了脸,随即打个寒噤,想起了自己的旧情人瑛姑,登时不敢再动,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诺儿。
“哈哈哈……”诺儿见他那模样立时捧腹大笑。
老顽童恼羞成怒,忽的站起身来,伸袖子一挥身上的灰尘,登时满屋尘土飞扬。
“阿嚏,阿嚏。”诺儿被对方扬起的那满屋子的尘土弄得忍不住直打了两个喷嚏。
周伯通见此大乐,衣袖挥得是更加起劲,然后大声笑道:“哈哈,叫你笑我,叫你笑我!”那孩子气的模样,甚是可爱,笑起来时,连带着白胡子也一抖一抖的。
“哎哟,你别扇啦,我给你猜个谜语好不好,我保证你猜不着。”诺儿提袖遮脸,隔着衣袖对着他喊道。
“妙极,妙极。你快说是什么谜语?老顽童从来也没猜不着的。你快说。”老顽童听了,立时停下挥舞的动作便纵跃过来,一脸迫不及待的热切的望着诺儿。
“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
“嗯,嗯,生小牛。”老顽童眼珠子一骨碌乱转,想了半天才咬着手指不确定的回答道。
“错。”诺儿不禁得意地瞧了他一眼后让他再猜。
老顽童随即苦着一张脸,却怎么也猜不出来。诺儿只好将谜题揭晓:“老娃娃真笨,是两头牛啦。”
“哇……不算,不算,再来,再来。”老顽童跺着脚,一脸无赖样。
“好好好,那再来。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五个字。”
“我知道,我知道,是‘公牛和母牛’。”他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认真地说道。
诺儿心里偷笑,面上却挑着眉抱着胸,一脸鄙视地说道:“错,是‘还是两头牛’,笨啊你!”
“啊,不算,不算,再来再来。”老顽童连连催促道。
“哼,不来了。你这么笨,不可能猜对的啦!”诺儿假装不耐烦道。
“你耍赖,你耍赖,我还要再猜,你怕我猜对了是不是?”老顽童故作老成,双手抱胸,一脸骄傲的看着诺儿,如果头不用转来转去那效果就更好啦。
“唉!其实吧,要给你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你能帮我恢复内力的话,我就给你猜,可是看起来你……唉!”说着,诺儿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说我不会?”老顽童立时豪情万丈,转而又对着她做了个鬼脸,神情滑稽可笑。他一把抓过诺儿的手,另一只手像模像样的捋着胡子道:“嗯,嗯,原来如此啊!”说完还不忘砸吧砸吧嘴。
“喂,你到底会是不会啊!”诺儿心中暗暗焦急,见他如此装模作样地拖沓不禁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耐烦道。
“简单,简单。”他昂起头说道,满脸自信。说话间,胡子一动一动的,十分搞笑。随即绕到诺儿身后,毫无预警地伸手就在她背上打了一掌,诺儿被他那突如其来地用力一击,弄得差点一个趔趄,整个背也都生疼生疼的。她刚想出口骂人,却不料一股热流从他掌心传入,缓缓流遍整个身体。半晌之后,却觉浑身有力。
他收掌之后,诺儿自行运转内力,发现老顽童还留了一部分他的内力在她体内,她立时自顾自地再行运功,将它收为己用。她向来不是浪费的人!
“哇,实在太棒了。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手。”诺儿一手用力地拍在他肩上,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他一番。
忽的,一个胖大脑袋凑到了眼前,正是老顽童那红光满面的小肥脸,他正笑容可掬的对着自己。这么突兀的一来,还真吓了她一跳。
“嘻嘻,这下该给我猜谜语了吧!”老顽童咧嘴笑道。
诺儿恢复了内力,心情大好,更有了要逗一逗老顽童的心思。所以对着他亦是一脸天真地嬉笑,凑到他鼻子跟前挑眉道:“嘻嘻,你让我给你猜谜语,我便给你猜么?”
“啊!你又耍赖,你又耍赖。”老顽童这下不乐意了,他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大哭大闹。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不给你猜。”诺儿见他这副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可他依旧一副耍泼的模样,还真是奈何不得,看来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来。开口念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这一下,可把老顽童吓得惊慌失措,立时跳起身站了起来,对着诺儿连连摆手道:“不要念啦,不要念啦!”
“嗯,这才乖嘛!”诺儿满意的点点头,上前摸摸他的胖脑袋。见他一脸小媳妇样的扁着嘴,满脸绯红,还一脸后怕的模样,心中真是欢乐无比。又故作严肃,睨了他一眼道:“你让我不念,我就不念啦?有好处么?”然后往他眼前把手一伸。
“好处?”老顽童苦着脸,挠了挠头道:“不给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啦!你不给,那我便再念‘四张机,鸳……’”
“哎,我给我给。”老顽童急急道,立马伸手捂住诺儿的嘴。
“呸,呸。臭死啦,老娃娃你是不是从来也没洗过手啊!”诺儿使劲擦了擦嘴,一脸嫌恶道。
“哼,哪有?我明明记得我三个月前还洗过呢!”他一脸愤恨道,瞧他那煞有介事的样,诺儿真恨不得直给他一顿胖揍。可她又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不是?
“你这老娃娃真不爱干净,和那小气鬼七公一个德行。”想起上次见到洪七公那乌黑的脖子,一阵哆嗦。
“咦,小娃娃何时见过老叫花,我好久没见着他啦。”
“你别给我扯开话题,快把好处拿来。”见他一脸苦哈哈的模样,诺儿不禁“好心”的建议道:“不如这样吧!以后我们姐弟相称如何?”
“不行不行,小娃娃比老娃娃小,怎么能称姐弟,要称也称兄妹啊。”老顽童说着双手负在背后,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还以为他不同意,长进了聪明了,还真是对他白白期待了,浪费人家感情的家伙?
“老娃娃,真笨。老娃娃叫小娃娃姐姐那才好玩儿呢,是不是?”诺儿引诱道。
“妙极,妙极。小娃娃真是聪明。那我们赶快结拜金兰吧!”老顽童听了我的话,立时哈哈大笑,眉飞色舞,白须根根飘动。
如此,他们二人对着苍天厚土,立下誓言,结为异性姐弟。
“嗯,老娃娃,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姐姐啦。弟弟听姐姐的话那是不是天经地义?”诺儿见他点头,随即邪笑着说道:“所以,快把你的武功教给姐姐吧!”
当下老顽童便教诺儿他独创的功夫,看他那嘻嘻哈哈的样子,显然不以为自己吃亏,反而乐意之至。
只是可惜双手互搏却是怎么也学不来,看来她真的不属于心思单纯那一类,真真浪费了以二对一的功夫如此实用好用的功夫。虽然内力不能增加一倍,招数上总是占了大大的便宜。不过还好那七十二路空明拳却是学了个十成十。空明拳是天下至柔的拳术,是内家武功的精要所聚。听老顽童说与洪七公那至坚的降龙十八掌正好相对。
不管如何,今天收获颇丰!真有绝处逢生之感,说不出的畅快啊!老顽童还真是她的大福星。
“弟弟。”诺儿嬉笑着唤他。
“姐姐。”老顽童乖乖的蹭到诺儿身旁叫道。
“弟弟啊!”诺儿一想到在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这样痴心默默爱着他的瑛姑不禁出声哀叹道。
“姐姐啊!唉哟,姐姐为何打我?”老顽童也跟着哀叹,却被她立时奉上一闹崩儿,晃着脑袋捂着被她敲打过的额头,委屈道。
“谁让你学我?”诺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如此没心没肺地快乐着,竟替瑛姑不值起来,一把恨恨地揪住他那白花花的胡子教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瑛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
“啊!”老顽童听了诺儿的话,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就连自己的胡子也顾不上了。诺儿不无担心的想不会是吓傻了吧,赶忙放手。
“你听我说。当年你与瑛姑好了之后,她便有了你的孩子。只可惜你儿子……后来死啦!只剩瑛姑她一人背负着丧子之痛;她恐怕到现在还以为你被黄老邪囚在桃花岛,苦心钻研奇门遁术,一心想要去救你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还就这样抛弃了人家,让她独自一人伤心落泪,好不可怜。段王爷也放下了之前的事出家了,他已不再介意你与瑛姑之事,你又何必就这避她如蛇蝎?老顽童,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瑛姑,毕竟她是那样喜欢你啊!况且我也不认为你对她无意。”
“啊!瑛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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