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想害女主不成,逃之夭夭了!钟小荷继续推断情节。
“旁人家的事儿,咱管她呢!”钟小荷的公公郑怀岭接过话头,似乎不愿多谈,“赶紧吃饭,吃完饭,蛋蛋妈还要上班呢。”
钟小荷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寻思着要怎么揪住这个红薇,忽然,一块肉从天而降,落在她碗里。钟小荷一抬头,便看到蛋蛋笑哈哈地咧着嘴,举着油乎乎的小手向她邀功。
“妈妈嚼。”
“哎,真乖。”钟小荷笑着说,赶紧拿起旁边的毛巾,把那只油乎乎的小手擦干净。这几天她跟蛋蛋相处,也算是熟悉这小家伙了,下手抓饭吃就罢了,小孩子嘛!可要是不赶紧擦干净,他就敢把那双油乎乎的小手往你身上擦,反正他这么大的宝宝,什么都不懂,擦完了他还还一个劲儿乐呵,像是做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钟小荷鼓起勇气,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好在吃饭前她已经把蛋蛋的小手仔细洗过了,当着小孩子的面,糟蹋食物总不好。
“妈妈嚼!”蛋蛋大叫。小人儿才学会说话,说不了长句子,看着钟小荷把肉吃了,干着急。
“他是让你嚼给他吃,这肉他咬不动。”杨玉花笑起来,“他才长了八颗牙,吃不了肉。”
嚼给他吃?钟小荷感觉额头开始冒黑线了。虽说她没有过育儿经验,但不用想也知道,嚼食物给孩子吃,不卫生不说,也不利于培养孩子吃饭的良好习惯吧?
看见钟小荷为难的样子,杨玉花显然想偏了,便跟蛋蛋说:“妈妈要赶紧吃饭上学,奶奶嚼给你吃,行不?”
“不要!妈妈嚼。”蛋蛋推开杨玉花,往钟小荷身上扑。
“奶奶的头!核桃大的小东西,也知道嫌弃我!我嚼你就不吃,只吃你妈嚼的。”杨玉花笑骂。钟小荷在一边暗自好笑,杨玉花每次骂蛋蛋,好像骂的都是她自己啊,奶奶的头,奶奶的腿儿,甚至奶奶的臭啥啥……
“蛋蛋长大了,自己能吃。”钟小荷把蛋蛋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夹了一块肉,拿筷子摆弄了半天不好弄,索性用手顺着肌理,撕成细细的丝,送到蛋蛋嘴里。小家伙单靠前边八颗牙齿嚼了几下,似乎觉着比旁人嚼的有味道,很快吃完了,张着嘴还要。
“妈,往后你做饭,给蛋蛋把肉剁碎了,让他自己吃,自己吃营养好。”
“哪那么多讲究,嚼给他吃还不一样!你原先不也嚼给他吃吗!”
“小孩子,你得让他自己学吃饭。”钟小荷坚持。
杨玉花说:“那行吧,往后咱吃肉,给咱蛋蛋做肉丸子。”
一家人吃着饭,虽说钟小荷心里各种心事,但气氛倒也融洽。才放下饭碗,蛋蛋便拉着钟小荷去院里的荷塘看鱼儿,杨玉花忙着收拾碗筷,这时候电话铃响了。郑怀岭接的电话,放下电话,郑怀岭走出来,脸色便有了明显的担忧。
“咋啦,老头子?”
“广涛出了点小事故,伤了腿。”
“啥?广涛咋地了?”杨玉花惊吓地大叫,连声追问,“人没事儿吧?有没有危险?咋地伤着了呢?”
“电话里也没说太清楚,就说在工地巡视,不巧被钢筋扎了腿。”郑怀岭说,“广涛说了,危险肯定不会有,你急什么!”
“你放的闲屁!广涛伤了,我能不急吗?”杨玉花嗓门拔高了好几分。
这几天,钟小荷一直在想,郑广涛回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对待他?毕竟完全陌生的他如今是自己的丈夫,最亲密的人了。哪想到,忽然出了这事!
“蛋蛋妈,你赶紧跟学校请几天假……要不,干脆辞了别干了,广涛要紧,你赶紧去城里照顾广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面
郑广涛在工地被钢筋扎伤了腿,杨玉花便立刻叫钟小荷赶去照顾郑广涛。
“广涛要紧,你赶紧去照顾广涛。”
“你咋呼什么!”郑怀岭忙说,“广涛没啥大要紧,说不用家里去人。他打电话来就是交代一声,他临时不能回家来了,估计要过一阵子才行,叫家里不用担心。”
杨玉花一听这话就急了。
“他说你还就信?他不叫家里去人,还不是怕家里操心着急吗?你说他一个人在外头,事儿那么多,肯定也吃不好,也没个人照应他,如今又出了这事,你叫我怎么能放心!蛋蛋妈,你赶紧去。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你拉倒吧你!你坐车就晕车,出门找不着东南西北,你跟去除了添乱能做什么?”郑怀岭立刻反对,“你跟去,蛋蛋咋办?真要去,那我跟蛋蛋妈一块去。”
“你一个庄户土老头,你跟去又能做什么?你连男女厕所你都不认得。难不成广涛还得分心照顾你?”杨玉花反驳。
“我不是担心他吗?”郑怀岭说。
“那我就不担心?广涛都一两个月没来家了,忽然就说伤了腿,你叫我怎么不着急?你说他一个人在外头,做着那么大的事儿,咱一家子都指望他呢,他得挨多少累?我能不心疼吗?”杨玉花说着眼圈就泛红了。
钟小荷赶紧劝住公婆,她想了想说:“爸,妈,我看你俩先别急,刚才说的这样子,广涛也就是扎伤了腿,皮肉伤,应该不要紧的,要去我一个人先去看看吧,医院那地方,去人多也不方便。”
“蛋蛋妈说的是!”郑怀岭说,“她一个人先去看看,啥状况也好赶紧跟家里打个电话。”
“你说的轻巧!蛋蛋妈她一个乡下女人,年纪轻轻,两眼一麻黑,根本就没出过远门,她自己去怎么成?万一出个什么差错,回头咱们怎么跟广涛交代?”杨玉花说。
“没出过远门又咋地?她就算没出过远门,带上你顶个屁用?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啊?蛋蛋妈她孬好识文断字的,再说到了地方,打个电话给广涛,他手底下反正有的是人,叫人去接一下不就行了?”
就这样,钟小荷拎着个不大的包,拿着郑广涛的地址,匆匆离开家,踏上了开往省城的长途客车。一路上,她隐隐带着期待,马上要见到自己的“丈夫”了,他该是怎样一个男人呢?
钟小荷一路找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钟小荷一眼就认出了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她见过结婚证上的照片,见过照片,跟见过本人是两码事,郑广涛本人看起来,更沉稳圆融一些,虽说是住院,却挺有精神的样子。他坐在病床上,正在接打手机。
除了郑广涛,病床边上还坐着一个女人,正微低着头,在削一个苹果。这女人黑色裙装,干练短发,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看上去顶多三十岁的样子,然而以钟小荷前世对女人外表的判断和了解,眼前这女人,至少三十五岁往上。
郑广涛似乎正在电话里谈一些工程上的事情,瞥见门口的钟小荷,目光中先是微微的惊讶,随即便带了笑意,一手打着手机,另一只手指了指手机,向她招了招手。
床边坐着的那个女人一抬头,看到钟小荷,目光在她脸上身上逡巡了两圈,眉梢便微微一挑,妆容精致的脸上浮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也优雅地抬起手,冲她轻轻一招。
钟小荷便安静地走了进去,放下手中的包,目光在病房里稍稍扫视了一圈。这是一间单间病房,条件不错,空调开得很低,迥异于室外的炎热,钟小荷才一进来,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气,毛孔似乎都开始一个个收缩了。
“……好的,李总,这个事先这么说定了。”
郑广涛结束通话,挂断手机,望着钟小荷,便带着责备说道:“下了车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我下了车,打个出租车就过来了。”钟小荷说。
这时,旁边坐的那女人说话了:“小郑,这就是你老婆吧?”
“是她。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叫你见笑了。”郑广涛笑着说,随即就指着那女人对钟小荷介绍道:“小荷,这位是王总,大名鼎鼎的女强人王丽晶,华城集团公司就是她的,今天专程来探望我。王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们的工程公司,可多亏了她!你快来认识一下。”
“王总,你好!”
钟小荷的态度诚恳而不卑不亢,她并没有像郑广涛那样称呼“王姐”,事业女强人,她前世见得多了,一般心性自然都是高傲的,她不好妄攀交情称姐道妹的吧?
“你好,头一回见。”王丽晶含笑冲她点点头,转脸对郑广涛说:“小郑,你老婆可真是年轻漂亮!”
“哎呦王姐,别说她一个乡下孩他妈,土了吧唧的,咱就说在你跟前儿,哪个女人当得起年轻漂亮这个词?”
“看看你老公,油嘴滑舌,护着你呢!”王丽晶拿手指着郑广涛,打趣地对钟小荷说笑。她说着伸手一摸自己美丽的脸蛋,感叹起来:“不行啦,老啦,昔日娇娇女,今日老翁媪喽!”
钟小荷轻轻一笑,说:“王总真的是年轻漂亮。”
“你说给我高兴呢。”王丽晶说着,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往郑广涛手上一放,顺手在郑广涛肩上轻轻一拍,站起身来。“我事情忙,就先走了,小郑你好生养伤。”
“哎,王姐,才来一会儿就走啊!”郑广涛接过苹果放在一边,忙示意钟小荷送送王丽晶。
王丽晶走到病房门口,回过头来笑着说:“我再不走,还不招人嫌?你们小两口小别胜新婚,我走了也好让你们热乎一下呗。”
王丽晶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斜斜的带着笑,眉梢微微挑起,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似乎是一种戏谑,也似乎有几分……轻佻?
反正,这女人看着跟郑广涛很熟悉就是了。不过生意场上,表面上还不都是一副热络熟悉的情形?钟小荷倒也见惯不惊。
钟小荷礼貌地送走王丽晶,转身走回病房,回想王丽晶临走的那句话,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尴尬。
前世的钟小荷,资深剩女,工作忙碌,加上高不成低不就,虽然也谈了两回不痛不痒的恋爱,却都没有结果。如今莫名穿到这里,眼前忽然就冒出来一位“丈夫”,有血有肉活生生地就在那儿上坐着呢,她难免就有些忐忑了。
毕竟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啊,尽管他跟原主孩子都生完了,可她却是头一回见面好不好?
钟小荷不由自主地做了个深呼吸。
郑广涛迎上她的目光,满脸的笑意,问道:“路上都顺利吧?妈打电话说你要来,也没说个具体时间,我还嘱咐她,叫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呢。这城里不比乡下,乱的很,你打个电话我派车去车站接你才好。你往后可不能自己瞎跑了,多叫人担心!”
“嗯,记住了。”钟小荷也没多说,算是接受了郑广涛这份好意,估计对于原主来说,独自出远门,还真不太让人放心吧。她微低着头,看着郑广涛打了石膏的右小腿,问他:
“伤的怎么样?没事吧?”
“没大紧要,去工地视察,一脚踩滑了,哪那么倒霉,摔出去叫一截钢筋给扎了,检查说伤到了肌腱,已经做了手术,估计要养一阵子了。唉,你说这事吧,我手上正有个大工程,工期可紧张着呢!”
“伤到肌腱还不算紧要?”钟小荷说,“身体最重要,工程安排人去做就是了,你别急躁。”
“哎,媳妇一来,我就不急躁了。”郑广涛笑嘻嘻地说,拍拍病床边沿,叫钟小荷:“媳妇儿,过来我跟前坐。咱俩有两个月没见了吧?可把我想死了。”
钟小荷立刻便觉着皮肤有些紧缩,她搓搓手臂,没到病床上坐,在刚才王丽晶坐的椅子上坐下来,微低着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跟自己这位“丈夫”聊些什么。
“没伤着骨头吧?怎么还打了石膏?”
“骨头没伤,做完肌腱手术,这腿不能动一动的,医生说打上石膏保险。你不用担心。”
钟小荷心里隐隐局促,便又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空调是不是也太低了?才这么想,病床上的郑广涛拿起旁边的一件衬衫,体贴地斜过身子,给钟小荷披在身上,嘴里说着:“空调遥控器哪儿去了?调低两度吧。”
“没事儿,披件衣裳就好。”钟小荷忙说。
郑广涛斜侧着身体,给她批衣裳的手就势便落在钟小荷的头发上,钟小荷有一头好头发,乌黑油亮,在脑后绑成马尾,长到肩胛以下的地方,郑广涛的手顺着头发往下,理顺了那一头黑发,便停留在她的背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一股热度。
“媳妇儿,家里没啥事吧?在家想我了没?”
“……没啥事儿,就是妈整天念叨你。”钟小荷不着痕迹地坐直了身子,郑广涛的手往下滑落,却在收回来的中途,在她脸上暧昧地捏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坐正身体,拍拍自己旁边。
“媳妇儿,往这边坐,离我近点儿不行?”
“……你腿伤着呢,就不能老实点儿!”
“嘿嘿,媳妇儿,我有三条腿呢,旁的腿可没伤!”郑广涛低低地笑起来,“要不,你把门关紧……”
这男人!钟小荷明白过来,忍不住脸皮儿便开始发烧,低声责备道:“正经点行不行?医院里呢!”
见钟小荷低头无语,郑广涛哪知道她心里的尴尬呀,顿了顿,笑笑问道:“咋的啦?你今天怎么不太高兴啊?”
☆、嫉妒你
“咋的啦?你今天怎么不太高兴啊?”
钟小荷迟疑地抬起头,望着郑广涛,有道是“至亲至疏夫妻”,眼前这男人,自然是原主最亲密的人,必定是非常熟悉了解原主的,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让他觉着异常了?
她转念又想,也无妨,反正此刻她即便跟郑广涛说,我不是你媳妇儿,我是穿越过来的一抹游魂,估计郑广涛只会当她开玩笑说胡话。毕竟这样的事情,有谁信呀!
“你伤成这样,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钟小荷掩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