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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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尘梦-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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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尘梦·第十章·楼心月·潇湘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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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阳光很暖,风也很暖,可是却照不暖她的身、吹不暖她的心。 
 
若潮木然的看着窗外白云悠悠,春意盎然,心却怎么也飞扬不起来。她真的不是存心想让自己过得茫茫然,无奈失落的心魂,已收不回来。 
 
她是不是错了?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所投注的情感? 
 
对他的在乎,远超出想像,她可以说得潇洒,但事实上,她真的割舍得了吗? 
 
她不敢再想下去…… 
 
余沛湘在门外站了整整十分钟,若潮却还浑然不觉,照这情形看来,她就是再站一个小时,若潮也未必会察觉她的存在。 
 
叹了口气,她轻声开口:“容我直言,你是在想沈大哥吧?” 
 
若潮愣愣地回神。“沛湘?” 
 
“去找他吧!抛开不必要的顾忌。你是爱他的,不是吗?” 
 
若潮一震。“我没有!”过于迅速的驳斥,反倒显得心虚。 
 
“事到如今,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想想沈大哥,他是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忍心再让他失望吗?他也有男人的尊严,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他为何能心甘情愿的守在你身边,就因为他有一颗爱你爱到痴绝的心呀!” 
 
“别再说了!沛湘,你什么都不知道,沈千帆他……他早就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样呢?结婚都可以离婚了,何况只是订个婚;再说,他若要他的未婚妻,还会执着的守候你,不管你如何冷酷的伤他,他就是不喊苦,不言悔?别放弃他,否则,你会遗憾终身的。” 
 
若潮被说得哑口无言。 
 
的确,沈芊韵之事只是她的片面之词,不该以此便定了他的罪,正如余沛湘所言,他并不愁没有女人,明知她是这么无情的对待他,他实在没必要自找苦吃,可这些日子以来,他身边一直都只有她,也只认定她…… 
 
她错怪他了吗?那么她又该怎么做才好? 
 
若潮迷乱的摇着头,“可是沧海……” 
 
“别再拿我大哥当借口了!你知道大哥临终之前交代我的遗言是什么吗?他说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要我帮你寻找幸福,别让你将你的一生盲目断送在他的手中!” 
 
不该太意外的,这的确像是宅心仁厚的沧海所会做的事,但是乍闻此言,她仍是有难分的悲喜交织。 
 
他不要她守着他、他没怪她,他要她展翅高飞…… 
 
她闭上眼,泪水顺颊而落。“我办不到……你不曾有过生死相随的誓约,你不会懂,我无法背叛他……我不能对不起他……”她好爱沧海,所以,她也好怕黄泉之下的他伤心……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她就好心痛! 
 
“你盲目的坚持,为的就只是‘不想背叛’这四个字!”余沛湘火了,她真的火了!“江若潮,你这个大白痴!如果你的不想背叛大哥,打一开始,你就该和沈千帆保持一条长城以上的距离,不要等人家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才要人的告诉他,你不能背叛你的前夫! 
 
“如果真要认真追究的话,打从你让沈千帆牵动心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背叛了!你觉不觉得你很自私!你只站在你的立场想,你替沈千帆想过没有? 
 
“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而你却要他割舍疼他、爱他的权利,一辈子不见这个流着他血脉的儿女,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而他,却一声不吭,咬牙承受了下来,答应你所有不合理的要求,不在乎自己委屈到什么程度,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有多么的不愿意走,他答应得有多痛彻心扉! 
 
“你够狠!他几乎是遍体鳞伤的离开。伤害了这么一个爱你更甚于自己生命的男人,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面对余沛湘一句句凌厉的指控,她泪眼迷蒙,哽咽难语。 
 
这些,沈千帆从来都没说,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拿去!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明天一早,他就要回美国了,如果你再错过最后一次的机会,到死,你都别想再见到他了,你最好保证你不会后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余沛湘语重心长地叹息。“你已经负了大哥,还想再负沈千帆吗?” 
 
若潮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纸笺——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悒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除了一首她所熟悉的钗头凤,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他对 
 
她,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 
 
然而,这样的尽在不言中,却比说了千言万语更教她心痛! 
 
会是巧合吗?他怎知这首钗头凤是她的最爱?总觉得,他似在以此诗暗示她什么,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叫“东风恶,欢情薄”?什么又叫“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更诡异的是“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他们何时曾有过“山盟”?又何时曾有过“几年离索”?她不记得曾给过他什么生死相许的承诺,又何来他今日锦书难托的哀绝? 
 
一连串全无根据的陈述,却莫名的揪疼了心臆,他的沉痛,她感同身受,她知道,她是真的伤他很深、很深…… 
 
她真的错了吗? 
 
回想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忆及一分他的好,她的胸口就抽疼一次,他和沧海一样,都是那么令人心疼,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倾其所有去爱的男人—— 
 
沧海! 
 
她像突然忆及什么,再一次专注的低头看向手中的纸笺,这字迹…… 
 
她急忙拉开抽屉,翻找着许久以前余沧海替犹在学校念书的她所做的重点归纳,两相对照之下,她心惊的发现,这是一模一样的笔迹! 
 
怎么会这样?是巧合吗?但,这也免像得太离谱了,简直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她坠入了五里雾中。 
 
这会是她为他心动的原因吗?因为她在他身上,找到太多沧海的影子,太浓的归属感? 
 
他有着沧海的温柔、沧海的深情、沧海的体贴、沧海的一切……点点滴滴,无一不像!所以,倾尽生命在爱着沧海的她,免不了对他动了情…… 
 
倏地,一道灵光出上脑海,她呼吸急促,好半晌没了反应。 
 
去吗?会是她想的那样吗?这太匪夷所思了。 
 
她拼了命的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用力的思考,一遍又一遍的回溯他们从相遇至今的一切,打一开始,他对她就没有一丁点的陌生感,对她完全了如指掌,知道她的迷糊,也习惯替她收拾残局,用着与沧海相同的方式在宠溺她,就连吻她、抱她的方式,也都与沧海如出一辙。 
 
如今回想起来,与他肌肤相亲的那一夜,在发现一个有过三年婚姻的女人仍是处女时,他为何没半点讶异? 
 
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他似乎打一开始便知道,所以每一个碰触、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小心,像是怕弄疼了她…… 
 
她愈想愈心惊,揪紧的胸口几乎无法呼吸。 
 
“沛湘!我问你,沧海二十岁那年,是不是曾喝过你调的水果酒而醉倒?”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印证什么,这一切都荒诞离谱到了极点! 
 
咦!她们不是在讨论沈千帆吗?几时扯到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去了? 
 
余沛湘有些讶异,“你知道呀?我以为大哥绝不会把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告诉你呢!” 
 
脑海然炸开!她浑身冰凉…… 
 
没错,她是知道沧海酒量不好,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总是敬酒精而远之,所以三年婚姻当中,她一直不曾见过沧海的醉态,也不甚明了他醉后会如何…… 
 
“他会大跳脱衣秀?”她恍惚地问出口。 
 
“看来你知道得很详尽嘛!” 
 
“甚至败给了你的一锅烧酒鸡?”她屏住气息,感觉心在颤抖。 
 
余沛湘莫名其妙的点头,不懂她哪筋搭错线,突然翻起陈年旧事。 
 
若潮哑了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沧海明明已经死了呀!在三年前,她亲眼看他下葬,并数度哭晕了过去,那么,眼前的沈千帆又是谁? 
 
她真不敢相信,两个看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边的人,居然有着重生的过去……甚至,让她同样不由自主的深深狂恋! 
 
是的,她爱他!不论他是谁,更不论他身上隐着什么样的谜,她就是爱他!这一生,她就爱这么两回,第一回,刻骨铭心;第二回,荡气回肠,她已经失去一次,经历过死别的痛,她无法再失去第二次,硬生生的再次承受生离的悲。 
 
随着窜起的信念,她迅速夺门而出。 
 
@@③ 
 
如同上回,前来应门的仍是沈芊韵。 
 
一见是她,沈芊韵立刻沉下脸,“你还来做什么?” 
 
若潮满心都是沈千帆,无意与她周旋,越过她疾步奔去,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然而当门一开,她反倒僵立原地,双脚像生了根,只能痴愣地看着他。 
 
面窗而立的身形,看来是那么的寂寥沧桑啊!她的心无由地泛起了酸楚。 
 
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感觉到她凄柔的注目,他缓缓回过身。 
 
“有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已经怕了,太多的伤心、太多的创痛,教他不敢再怀抱一丝一毫的希望,这颗苟延残喘的心,再也禁不起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他从来不曾对她这么冷淡的,她真的伤透他的心吗? 
 
她的心好慌,泪雾冲上眼眶,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千……千帆……” 
 
她为什么要用这般凄怨的神情看他!又为什么要用这般悲楚的口吻唤他?是她不要他,不是吗?又何苦在他终于强迫自己放手后,再以这样的渴求眼扰乱他的心? 
 
“别哭。”她的泪,永远让他有着剜心之疼。 
 
然而,两颗清泪终究还是跌了下来?” 
 
他幽幽低叹,“潮潮,你究竟为何而来?” 
 
“我……我来证实一件事。” 
 
“只为了证实一件事?”他苦笑。不该自作多情,对不? 
 
“你……到底……你和沧海……”该怎么说?这样的想法,连她都觉得很荒唐,又如何启齿? 
 
他轻扯唇角,笑得悲凉,“又要翻旧帐了吗?好吧!你到底还要我如何赎罪,直说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在乎了。” 
 
“不!不是的!”她急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沈千帆察觉她的异样,不解地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潮深吸了一口气,直视他,“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身上有着太多属于沧海的风采,当年,我就是为了他这股隽永的气质而深受吸引。 
 
“每每一不留神,我总会将你错认成他,只要有你在,凄惶 
 
的心总是能奇异的平定下来……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我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我绝对不可能爱上沧海以外的人,除非——除非你……” 
 
沈千帆微愕地张着嘴,惊异地望住她,连呼吸都忘了。 
 
老天,这是梦吗?他真的等到这一天了? 
 
“说下去!”他急切地催促她,“你的结论是什么?” 
 
若期看了他一眼,迟疑地口水,“我……我怕你会生气……” 
 
“不会。无论你说了什么,我保证不生气。” 
 
“你——”她鼓起勇气,声调轻轻如缕,“是沧海吗?” 
 
此言一出,周遭的一切完全静止下来,流动的空气也全然凝住,静到连彼此轻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好半晌,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紧握的指关节隐隐泛白。 
 
“我——像他!”几不可闻的音浪飘出唇畔,这是他第二回这么问她。 
 
“我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与他完全一样,都是那么刻骨铭心……我真的不知道……” 
 
“那么,你爱不爱我?”他低低地问,“抛开身份及所有的外在因素,我单单问你一句:爱我吗?” 
 
“我爱你。”她不曾犹豫,坚定地道。 
 
沈千帆不语,闭上酸楚的眼眸,唯存紧紧握拳的双手以及狂跳不休的心,说明了他此刻的撼动。 
 
就是这一句话!为了这句话,他等了多久?有如千百世纪的漫长,他等得好苦、好心酸,人都憔悴了,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没机会听她再次对他诉说这三个字,这久违的三个字…… 
 
是时候了,等了这么久,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凄凄楚楚的一笑,“潮期,我最心疼的爱妻,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若潮倒抽了一口气。他……他在说什么,难道真是她想的那样…… 
 
他幽幽凝望她,极轻缓地再一次道出足以被她尖叫失声的话语。 
 
“什么都别说了,所有的未竟之语,你知,我知,就够了。我只要你记住,我的人不在,魂不在,但,爱你的心永远在。 
 
“当你孤单无助时,就仰首看看天空,苍穹中那颗最明亮的星子,是我最无悔的守候,点点闪动的璀璨星芒,如我亙古不灭的浓情与怜惜,不论距离多遥远,我始终在给予你支持。”说完,他望向那张惊骇的容颜,“你没忘的,对不对?” 
 
“不……不……”每听一句,她脸上的血色便褪去一分,她瞪大着眼,颤抖的唇畔几乎无法完成任何一个句子,“你……你……” 
 
想是一回事,但真正由他口中证实,震撼与冲击仍是难以招架,若非死咬住唇,她早已尖叫出声。 
 
沧海头七那天,她梦见了他,而他说的就是这些话,一字不漏! 
 
他抬起忧伤的眸子,换看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你在怕我吗?” 
 
“我……”她心好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身份扑朔迷离的男人。 
 
“我好想你,你呢?不想抱抱我吗?”他朝她张开双臂。 
 
泪雾瞬间泛满眼眶,再一次听见似曾相识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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