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立刻向两名大汉示意。他们把陶不二从电椅上解了下来。陶不二刚站起来，大家就注意到他的裤裆里已经湿了一大块，他早就被电得尿都下来了。阳子也看到了，她厌恶地转开了脸。
陶不二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一被放下电椅，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楚凯华跟前：“刘公子，刘爷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饶了我一命吧。我这种贱人，不值得您动怒。吕婷婷的事真地不关我事，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楚凯华被他这么一求饶，倒是想起了旅馆的老板娘。要是没有老板娘，他也不可能得到这条线索。他准备好好谢谢这位老板娘。不过现在，先得把黑嘴彭的事弄清楚。
陶不二被小林他们带了下去。不一会儿，黑嘴彭被带到了审讯室。一瘸一拐的，腿上的枪伤显然不算太重。见到楚凯华，黑嘴彭的两条腿更是软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刘公子，刘爷爷，饶命啊——”
楚凯华“哼哼”一阵冷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彭哥啊，久仰久仰！”说着，楚凯华朝黑嘴彭拱了拱手。
黑嘴彭一看，吓得更是头都不敢抬了。
楚凯华继续揶揄道：“我哪有资格饶你的命啊？昨天晚上，据说彭哥还想要我的命呢。求饶命的应该是我不是你吧？”
黑嘴彭一听，连忙把头磕到了地上，撞得“嘭嘭”响：“刘爷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喝了猪油闷了心，触犯了大驾。还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哪里哪里，彭哥你客气了。昨天晚上要不是彭哥你手下留情，我们早就见阎王了。”
黑嘴彭一听，以为楚凯华是要为昨晚的事报仇了，而且是一命抵一命的节奏了。他差点当场吓尿，头磕得更响了。
边磕头边道：“昨晚……昨晚全是我那该死的跟班李三的主意。我早跟他说过刘公子不是平常人，他偏不听，说要走什么险棋。也怪陶不二和他那个狗头军师张二鸟，一个劲地撺掇我对您下手。我……我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他停止了磕头，改为对自己狠狠地煽起了耳光，“啪啪啪”的，那一个脆。
楚凯华指了指李俊和阳子：“彭哥。你可认识这两位？”
“当然认识，当然认识。李哥，还有您的女朋友。”
“看来上回在‘金壁辉煌’，你还是没长记xìng啊。也难怪，是我们表现得太低调了，入不了你彭哥的法眼。所以才有了昨天晚上那一出。”楚凯华冷笑道：“早知道这样，那天在‘金壁辉煌’就应该直接给你卸下条胳膊什么的。免得现在又要重来一次。”
说着，楚凯华用左手掌心托住右手的手背。然后慢慢握拢。他的右手发出轻轻的“咯咯咯”的骨头挤压的声音。然后，他朝小林道：“还等什么，先把他一条胳膊卸下来再说，右边那条吧，省得他以后再拿枪对着我的脑袋。”
小林慢慢地向黑嘴彭走去。
黑嘴彭听懂了，这回看来真跑不了了，卸胳膊断腿看来都是小事，只怕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他的额头顿时汗如雨下？，上下门牙开始打仗。昨天晚上他已经见识过小林的身手了。别说卸他胳膊，就是拧下他一条大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楚凯华偷偷朝李俊使了个眼sè。李俊是多聪明的人啊，立刻看懂了。这显然是要他配合唱双簧。于是他走上一步，假意拦住小林，然后对楚凯华道：“老大，您别着急，这小子今天死是死定了，不过我想他应该还有一些用。不如让我先来问问他吧。”
楚凯华冷“哼”了声，假装不乐意道：“你啊，都是你。上回我就说要修理他来着，你就拦着我，说他有用。你看看，我让他弄点白面，他几次三番放我鸽子。后来干脆就跟我玩起了失踪。害得我一阵好找。
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倒好，居然跟我拍起了枪战片。要不是我命大，你现在就见不到你老大了。你居然还帮他！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人了。胳膊肘怎么老是往他那边拐啊？”说完，楚凯华“生气”地拉着阳子往审判桌后面一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黑嘴彭最会鉴貌辨sè？？了，看到这情形，立刻明白过来。他立刻往李俊脚前一趴：“李哥，您千万帮我一把。有什么要小弟效力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是为您死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李俊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嘴上功夫了得。别的不用你说，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要是有半句假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黑嘴彭磕头如捣蒜：“不敢不敢，李哥有话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好”，李俊道：“那我问你，我们老大要的货呢？”
黑嘴彭为难道：“货……这个货……李哥饶命，都怪我不好，不该强出头接这单生意。我实在是没本事搞定啊。第一回，我们正准备收货的时候被jǐng察扑了，我们连钱带货都落了空。第二回，我们干脆跟赵志平的三青会进行交易。
谁承想，不知哪里来了一伙人，不但把我们的钱劫走了，还开着一辆破轿车，把赵志平的货的也给撞进了金沙江里。仅仅两趟，我们就损失了足足1个亿。而且，赵志平也把货沉到江里的责任怪罪到了我的头上，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俊骂道：“那你躲什么躲？害得我们老大四处找你。”
黑嘴彭道：“我们不光赔了自己的钱，还把刘公子那200万美金也搭进去了。我怕刘爷来找我还钱，赵志平也在四处找我。我就躲到了乡下。”
卷19普渡众生366当堂反水
“听说，昨天晚上，你敢对我们刘公子和他的女朋友动枪，有没有这回事？”
“不敢不敢。我刚才都说了，我哪有那胆子啊。都怪李三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大人有大量，替我在刘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他饶了我吧。”
楚凯华一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重新站起来走到了黑嘴彭面前，用脚尖托住了黑嘴彭的下巴，抬了起来。
他冷笑着看着黑嘴彭道：“你们这些做老大的，怎么都一个德性。刚才陶不二说是张二鸟出的主意。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创意。没想到，你也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小弟身上。怪不得，你做什么，什么都不成了。跟着你这种老大混，还能有什么出息？”
黑嘴彭连忙“喏喏”道：“刘爷说得是，刘爷说得是。没出息，没出息。”
看着他的垃圾样，阳子也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楚凯华突然脸孔一板，朝着小林道：“他刚才讲话不老实，给我上电椅！”
小林立刻朝站在电椅后面的两名大汉一挥手，两名大汉大步走上前来，一边一只手，把黑嘴彭拖到了电椅旁边，狠狠地往电椅上一甩。然后很熟练地把他的头、脚和手都固定在电椅上。
黑嘴彭完全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听清楚了刚才楚凯华说的“电椅”二字，立刻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些电影的片段。他连忙大叫道：“不，不！我没说谎，我没说谎，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楚凯华厉声道：“实话？！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躲起来的？”
“为了躲债。”
“躲债？嗯。这个不假，但是你光是躲我的债吗？没那么简单吧？”
黑嘴彭结结巴巴道：“就是躲你的债，还有赵志平的追杀。”
“那好，我来问你，你不是说两次交易让你损失了1个亿吗？别跟我说这1个亿都是你自己的钱。你黑嘴彭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这……”黑嘴彭犹豫了。他没想到这位刘公子会问得这么细。照例就算他说自己亏了10个亿，也跟刘公子无关的。但他居然问到了那1个亿的出处。黑嘴彭显然有些为难了，因为他知道，再问下去，就要把姜作山给捅出来了。
而跟陶不二不愿供出姜晨一样，他也不愿供出姜作山的名字。因为一旦让姜作山知道自己把他供出来，只怕他今天不死在刘公子手里，也会死在姜作山的手里。姜作山的能量他是知道的，他完全可以通过所谓“合法”的途径。把自己枪毙掉。
于是，现在黑嘴彭开始激烈地思想斗争了。他估计，这位刘公子今天顶多把自己弄残，以报昨晚被枪击的仇。但还不至于把自己结果了，毕竟刘公子和他的女朋友并没有真地吃到什么亏。
而姜作山，原本他就在找黑嘴彭了，因为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给他白白损失掉1个亿。为了这1个亿。他黑嘴彭都有可能掉脑袋。
别说自己现在把姜作山的名字告诉给这位刘公子了。只怕他今天走出这里，明天就有可能被警方抓起来。然后随便给他按个罪名，就能判他个死刑立即执行。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一口咬定：“刘爷，我说的全是真的，我这钱都是向别人借的。”
“借的？谁会这么好心。借你一个亿。”
“我……我砸锅卖铁，弄了第一笔5000万去交易的。第二笔才是借的，也就5000万。”
“也就5000万？你小子口气倒不小，5000万对你来说原来是个小数目。看来，真是我错看你了。”
黑嘴彭连忙道：“不敢不敢。”
楚凯华怒道：“说你胖你还喘了。那我直接问你吧。你不是说你后面有老板吗？那老板是谁？”
“这……”黑嘴彭咬了咬牙道：“我罪该万死，不该骗刘爷的。其实，我前面都是撒谎的，我根本没什么后台老板，我就是我自己的老板。”
“你！”楚凯华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当堂反水。他狠狠地朝小林一挥手：“看来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完，他一转身，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两手抱在当胸，表情木然地看着小林行刑。
小林对一名负责操作电椅的大汉道：“220伏，3秒钟，让他先享受一下。”
大汉这回也不多问了，当他分别把电压和时间两个操纵杆拨到位后，他直接掰下了电源操纵杆，一道220伏的电流直接从脸盆形的头盔发出，直通他的脚踝。黑嘴彭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已经全身颤栗起来。
那短短的三秒钟，对于黑嘴彭来说简直像过了三个世纪。三秒结束后，他仍然在全身抽搐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刘公子这里居然还会有如此专业的刑具。这玩意，他当黑社会老大都二十多年了，也没真正见识过。要是有人落在他的手里，他左不过就是用最原始的鞭子加棍子。再不然就是夹手指什么的。
但那些东西，相比于电椅这种刑具那都是小儿科了。电椅这东西最大的好处有两条：一是不费劲；二是施刑后，被施刑人身上看不出痕迹。黑嘴彭看懂了，他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小林道：“怎么样，很享受吧。这玩意就算把你电死，身上都不带伤痕的。只不过你的狼心狗肺，胃脏器官都会被烧焦。这年头，缺胳膊断腿你也许还能活下去，可是你肚子里面的东西弄坏了，只怕神仙都治不好了。”说完，小林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听小林这么一说，黑嘴彭的心更是凉了半截。他万万没想到，这刑罚有这么厉害。人家的刑罚都叫“皮肉之苦”，这东西也太歹毒了，全都冲着五脏六腑去的。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李俊全都看在眼里，他在等待时机。现在看来，这个黑嘴彭已经在精神上崩溃了。
卷19普渡众生367棋换一招
李俊走上一步道：“刚才你还说什么来着？肯为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没想到我们刘公子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就答不上来了。我平生最恨说话不算数的人了。”说着，他转头朝操控电椅的大汉道：“听我的，给他来个380伏，10秒钟。”
小林知道他是在演戏，连忙接口道：“不行不行，李哥，380伏10秒钟的话，他的小命就没了。要不380伏来5秒吧，我估计他立刻就会变成白痴的。他的脑浆会被电流分解成浆糊。怎么样？”
李俊道：“好，就这么办！”
听着他俩一唱一和，黑嘴彭吓得瞳孔放大到了极限。这时，他身后的大汉朝小林道：“准备好了。”
黑嘴彭吓得一哆嗦，歇斯底里道：“不要，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不行！”楚凯华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我现在不用你说了。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吗？不就是姜作山这个老狐狸吗？我现在对你的回答已经不感兴趣了，我就想看着你是怎么变成脑子一团浆糊的白痴的。”
听到楚凯华的话，黑嘴彭彻底软瘫下来。他无力地在电椅里求饶道：“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除了姜作山我还知道很多，一定有您不知道的。”
楚凯华故意惊讶道：“哦？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你说说，除了姜作山是你的后台外，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还知道，姜作山跟成仓看守所副所长钱进财关系很好。我还知道，除了钱进财外，连成仓公安局局长陈明峰都跟他们是一伙的。”
“哦？！”楚凯华似乎对黑嘴彭的话有了兴趣：“你所谓的一伙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我这儿都有股份。不过，平时另外几个因为是公检法司的身份。不便与我碰头，所以他们就全权委托姜作山跟我联络了。具体他们在这当中占了多少股份，我也不大清楚。而且我还知道，他们幕后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的能量看来比他们几个都大。”
“还有人？”楚凯华半信半疑。
“刘公子，这回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我感觉那个人物应该是市里的某个角色。应该很厉害的。不然这几个人实权派，怎么可能会服从他呢？
不过。这个人我也从来没见过。我只是在每年分红年会上看到过钱进财和陈明峰。还有一些角色，我也不太认识了。他们大概都是工商税务方面的几个头头脑脑吧。他们话里话外都会提到一个人物，但他们都只是以董事长来称呼，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
楚凯华满意地点点头，他朝小林摆了摆手。小林会意，让两名大汉把黑嘴彭从电椅上解了下来。黑嘴彭早就腿软了，被他们拖拽着放到了审讯桌对面的椅子里。
楚凯华干脆坐在审讯桌上，对黑嘴彭道：“现在我们把问题再绕回来问吧。你老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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