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龙飞说:“顾不上了。” 龙飞解下白蕾的金项链,他又去摸白蕾的手提包,打开手提包,里面亮出一枚金色梅花徽章。 白蕾说:“这个不行。”说着夺过手提包。 黄栌主动摘下金戒指,放到龙飞手里。 外面已数到九—— 龙飞走出山洞。 山洞两侧各站着一个持枪的国民党逃兵,一老一少,老的手握一个手榴弹。两个人在雨中似落汤鸡。 老逃兵问:“谁叫你出来的?扔出来就行了。” 龙飞笑道:“都是贵重的东西,我怕扔坏了。” 老逃兵露出金牙,笑了,问:“什么贵重东西?”说着凑上前。 龙飞神秘地说:“有一颗佛舍利呢。” 龙飞旋风般绕到老逃兵身后,一把夺过手榴弹,在他脑袋上轻轻磕了一下,老逃兵软绵绵倒下了。 小逃兵慌里慌张朝龙飞开了一枪,打中了龙飞的左胳膊。龙飞摇晃了一下,倒下了。 小逃兵尖叫着向山下窜去。 老雕等人冲出洞口。老雕扬手一枪,正中小逃兵的后脑勺,小逃兵栽倒了。 白蕾上前扶起龙飞,柔声地说:“多亏了你,伤在哪里?” 龙飞指指左胳膊。 白蕾迅速给他包扎伤口。 这时雨停了。王璇看看天色,说:“赶快赶路吧。” 白蕾说:“龙飞受伤了,他怎么办?” 老雕说:“我来背他,他是有功之臣。” 龙飞摇摇头,说:“不,我让七哥背。” 七哥听了一惊,转而说道:“好,我来背。” 王璇对七哥说:“一路上山陡路滑,你要多小心。” 七哥说:“王妈,您放心。” 七哥背起龙飞,他的担子由老雕的一个男随从挑上,一行人又赶路了。 天黑了下来。龙飞被七哥背着,他觉得七哥的左胳膊十分不便。 王璇一直紧紧地跟随在七哥的身后。 白蕾仍旧与黄栌叙话。 黄栌左右看看无人,小声对白蕾说:“咱们梅花组织共有两张梅花图,一幅在南京紫金山总部,毁掉了;可是那一幅呢?一直不知道在哪里?” 白蕾说:“我也不知道,因为都是单线联系,而且组织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老雕走了过来。老雕问:“王妈呢?” 白蕾说:“在后面。” 老雕对一个女随从说:“把王妈请过来,我有事找她商议。” 女随从来到王璇面前,说:“老雕先生请您过去。” 王璇不放心地看了看七哥和龙飞,随那个女随从往前面去了。 一行人拐弯。龙飞见前面无人,故意攥住了七哥的左胳膊,只觉得硬硬的。 七哥猛地一怔。龙飞的手枪抵住了七哥的后腰。龙飞说:“不准动!动一动打死你。” “你是?” 龙飞说:“美国远东情报局的,你的左胳膊是怎么回事?” 七哥支吾着不回答。 龙飞怒喝:“说。”龙飞猛地捋开他的左衣袖,原来是假肢。龙飞卸下假肢,里面是一包包毒品。 七哥现出惊愕神情。 龙飞问:“这些毒品运往哪里?” 七哥说:“交给黄司令,换军火。” 龙飞问:“那幅梅花图在哪里?” 七哥说:“我也不知道。” “胡说!” 七哥说:“我真的不知道。” 龙飞问:“是不是在王妈身上?” 七哥摇摇头,说:“我不清楚。” 龙飞一脚将七哥踢下崖去,他迅速来到草丛里,把假肢埋于地下。 七哥跳下去的一刹那,一声尖叫。 王璇、白蕾等匆匆赶来。 王璇问:“七哥呢?” 龙飞说:“他不小心跌落崖下。” 王璇怀疑地望着龙飞,白蕾迅速赶到崖头,朝下望去。 白蕾唉了一声。 王璇说:“赶快下去找。” 老雕、白蕾带着几个随从顺着山道往下走,终于在崖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七哥。 七哥断断续续地说:“他……是共产……党的探子……” 七哥断气了。 白蕾听了大吃一惊。 往事如烟,白蕾躺在浴缸里想着往事,忽然听到屋内有什么响动,她觉得奇怪,蹑手蹑脚出了浴室,想去取放在床上的勃郎宁手枪。当她的目光落在席梦思床上时,脸变得惨白,放在床上的衣服和手枪不见了。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剧烈地颤抖,血液一下子涌上来,她下意识地来到银灰色的衣柜前,想去取一件能够遮身的衣物。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衣柜门。啊,一个蒙面大汉端着自动步枪对准了她的胸口“小姐,不要动!”她觉得另一支冷冰冰的枪口抵住她的后腰。
一只绣花鞋(五)(12)
她清楚如果反抗意味着什么、于是索性镇静下来,冷冷地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后面也站着一个蒙面大汉,魁伟的身躯,手持一把无声手枪,他把白蕾拉到床上。 迎面来的那个大汉操着英语说:“不要怕,我们不是欺负您的,也不打劫您的财产,只是向您要一个礼物?” 白蕾冷冷地问:“什么礼物?” 对面那个蒙面大汉道:“中共的核潜艇设计图。” 白蕾见他们一语道破天机,问道:“你们在为谁干事情?是为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是为苏联克格勃?” 后面那个蒙面大汉道。“我们是自由职业杀手。” 白蕾低声说:“礼物已经被人取走了。” 对面那个大汉道:“那小姐就要受点委屈了。”说着,他狠命拽着白蕾的头发,拖她来到厕所的马桶前,一手开了马桶水开关,一手按着她的头塞到马桶内,冷冰冰的水拍击着白蕾的头。 白蕾被马桶内的水浸得几乎昏过去,那蒙面大汉拽起她的头,问:“礼物在哪儿?” 白蕾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蒙面大汉把她绑在床头,另一个大汉从腰间拔出一把军用匕首,他冷冷地问:“你说不说?如果不说,我就用匕首戳瞎你的双眼。” 他手持匕首步步逼向白蕾。 白蕾惊恐得睁大了眼睛,连声道:“我说,我说……”她张开嘴,喘息着说:“在我的嘴里上面左边第二颗牙齿……” 蒙面大汉欣喜若狂,掰开她的嘴,取出了那颗假牙,他从假牙里取出一小卷微型胶卷,然后又放回假牙,小心地放到口袋里。 另一个蒙面大汉撕下一条床单,塞到白蕾嘴里,说道:“小姐,bye!bye!向白先生问好!” 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出了房间。 两个人蹑手蹑脚下了楼,越过院墙,来到隐在巷子里的汽车里,一个大汉坐在驾驶座上,另一个坐在他的旁边。 后座上跃起一个人,双手持枪抵住了两个人的头,小声喝道:“久违了,先生们,谁也不准动,把胶卷交出来!” 两个大汉怔了怔,坐在驾驶座旁边的那个大汉去掏枪,无声手枪响了,他软绵绵地歪在一边,脑袋里冒出了鲜血。 坐在驾驶座上的另一个蒙面大汉自知不妙,不敢反抗,乖乖从口袋里摸出那卷胶卷,递了过来,后面那人接过来放入怀内,小声说:“下车吧。”他把大汉推下车,开车走了。 原来龙飞在宝安县海关见检查人员没有在白蕾身上搜出任何可疑的东西,于是带着事先办好的护照,尾随白蕾来到香港。白蕾进入博通赌馆后,龙飞一直在暗中监视。白蕾与金老歪说话时,龙飞正在偷听,这时,楼后街上驶来一辆皇冠轿车,轿车隐到一个巷子里,轿车上下来两个蒙面大汉,看样子是外国人。那两人越过院墙,也上了楼。龙飞见他们带着枪,行动诡秘,知道又来了歹人,于是在暗中观察。 白蕾洗澡时,龙飞正隐在走廊深处,待那两个蒙面人打开白蕾房间的锁进去后,龙飞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后来见两个蒙面人得逞,便先下楼来到那辆轿车前,设法开了车门,躲在里面。
一只绣花鞋(六)(1)
夏雨将军死了晚上,香港机场候机大厅内,灯光明亮,人声喧哗。龙飞步入大厅,他手里握着一张从香港飞往北京的飞机票。 上飞机后,龙飞注意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后面有个小个子中国乘客一边看报,一边不时地偷偷瞟着自己,那人穿一身西装,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像是个华侨,这引起了他的警觉。 飞机在首都机场平稳地降落,龙飞随乘客走下飞机,一直走出机场大楼,他发现那个小个子乘客一直跟着自己。 龙飞乘上中国民航的汽车,汽车在美术馆附近的中国民航大楼前停下,龙飞下了汽车,又乘上无轨电车,他从后门上车,发现那个小个子乘客从前门上了车。他自知势头不妙,于是在百货大楼下了车。那个小个子乘客也下了车。龙飞迅速走过百货大楼,上了三楼,一回头,只见那个小个子正站在出口紧张地寻找什么。龙飞钻进人流,从另一个出口下楼,出了百货大楼,又乘104无轨电车,来到北京火车站,乘上北京开往虹市的火车。 火车开到一个小站时,天完全黑了下来,龙飞乘坐的车厢内进来两个军人,一个胖胖的,小小的眼睛在浓眉下转来转去,犹如两只小老鼠,把它的尖嘴钻出暗洞来,竖起耳朵,动着胡须,他的军服袖子和领子龌龊,发着油光。另一个军人两腮通红,瘦瘦的瓦刀脸,双目低垂,好像永远睡不醒。 那两个军人坐在龙飞的对面,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在那里看报。胖军人拿着一份《人民日报》,旁边的瓜子脸军人手里拿着一份《解放军报》。 龙飞有些警觉地朝周围看了看,不远处,同机的那个小个子乘客此刻换了一件风衣,正望着车顶发怔,双手插在口袋里。 龙飞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情报。今晚凶多吉少,看来要有一番搏斗……他想。 火车又行了一段,对面那个胖军人从皮包里摸出一个印度苹果,对龙飞说道:“同志,吃一个苹果吧。” 龙飞摇摇头,说道:“您吃吧,我这儿有。” “这可是印度苹果呀!”胖军人语重心长地说,硬是把苹果塞到他手里。 龙飞看那苹果皮上清清楚楚印着“PP”图案,好像是用水果刀刻出来的。 “你是公安人员吧?”瓦刀脸的军人漫不经心地问,一边还用脚踢着坐椅。 龙飞摇摇头,随口答道:“是商业部的。” “商业部的?龙飞同志,还是自重点吧,咱们是同行。”胖军人笑着指了指他的同伴:“我们都是总参情报部的,那一位……”他指着龙飞后面那个小个子说:“他是中调部的,彼此,彼此。” 旁边那个瓦刀脸军人此时露出了一脸冷笑,点头哈腰地说:“对,老马说得对极了!” “怎么样?龙飞同志,把那份礼物交出来吧?”胖军人目光炯炯地盯着龙飞。 “什么礼物?”龙飞故作不知地反问。 “核潜艇设计图……”胖军人低声道。 龙飞知躲不过,于是将手伸到裤袋里,那胖军人认为他掏枪,伸手捉住他的裤袋,龙飞将手一伸,另一只拳头朝胖军人脖颈打来。 胖军人“哎哟”一声,倒下了,旁边那瓜子脸军人抽出一柄匕首,龙飞又一拳打飞匕首,撒腿朝厕所跑去。他进入厕所,迅速关上门,然后打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龙飞滚入一片高粱地里,脸上、手上伤痕累累,他挣扎着朝前走,火车渐渐消失在夜幕里,夜,更深了。 龙飞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回到了虹市,把核潜艇设计图交给了梁一民局长。梁一民通知他,公安部决定成立反间谍小组,抽调全国一些省市公安部门的公安人员参加,市公安局的叶枫、龙飞、肖克、路明和南云五人参加这个小组,叶枫、肖克和路明已到北京报到,南云因伤未痊愈,待伤好后再去。 半个月前,原国民党特务头子夏雨将军毅然脱离台湾的控制归国定居的消息,像一颗重型炸弹在台北炸开了。 台北市郊梅花组织总部乱成一团糟,上午,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召集黄飞虎等人开会,他大发雷霆,吼道:“怎么让这老家伙溜了回去,他曾经担任梅花组织的顾问,掌握着我们的一些内幕情况。况且他见过3号的照片!我们的工作眼看要付之东流了!” 黄飞虎道:“这个老家伙是从美国檀香山溜走的。飞虎队以为他上厕所去了,谁知他跳窗户逃了。” 白敬斋不悦地说:“老头子发了脾气,大骂娘希匹呢!” 黄飞虎附在白敬斋耳边道:“白老,夏雨也不掌握大陆整个梅花组织的情况。” 白敬斋一挥手道:“可是至今我们也没有搞到那个名册,致使许多人失去了联系。当时我女儿只制作了两本名册,一份藏在南京紫金山,可惜毁掉了,另一份……” 白敬斋吸了一口烟,又问:“最近从大陆投奔这里的那个共产党空军少尉蔡少雄怎么样了?” 黄飞虎道:我让小女儿黄妃一直陪他,据女儿讲,他对###极为不满。一直渴望冲破铁幕到自由世界来。” 白敬斋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对他要继续监视!###得到了一个夏雨,我们得到了一个蔡少雄,老头子指示要利用蔡少雄多做一些###宣传。”
()
一只绣花鞋(六)(2)
黄飞虎阴沉着脸,缓缓道:“能不能派人干掉夏雨?” 白敬斋狡黠地一笑:“这个,我自有安排……” 夏雨将军结束了14年在国外的流浪生活,按捺不住苦恋祖国之情,最后终于辗转回国定居,夏雨来到北京后,统战部把他安置在北京东城一个僻静的四合院居住,因考虑夏雨先生年迈多病,抽调一个叫王芳的姑娘担任他的服务员。 这天晚上,夏雨将军在家里举办宴会,与解放前的一些旧僚和同学共叙友情。那些旧僚有的是在大陆解放时举兵投诚的军官,也有的是释放的国民党战犯,同学旧友相见,悲喜交集,格外痛快,大家齐声痛骂国民党腐败,蒋介石是独夫民贼,都盼望海峡两岸亲人早日团聚。 这时,有个温文尔雅的先生端着一杯茅台酒,摇摇晃晃来到夏雨将军面前:“夏老,我敬您一杯酒,您千里迢迢,飘洋过海,回到祖国,回到家乡,特别是巧妙机智地摆脱蒋帮的控制,实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真是可喜可贺!” 夏雨将军听了,脸上泛出神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夏雨笑呵呵地说;“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终于使我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毛泽东主席才能使祖国走上富强之路!共产党坦诚可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