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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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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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玦焱已经开始解领上的褡绊了:“这是爷的地盘,爷想睡哪就睡哪!你若不乐意,你自己找地方!”
  心想,我还不乐意呢,若不是老爷子非要给大伯、三叔做出个全家和睦的模样,他今天就休了她!
  阮玉一听这话,就要下地。
  春分等人是不能同意的。
  这才新婚,昨儿就没能圆房,今儿又要往外赶人,金四也太嚣张了吧?把姑娘撵出去,这地方让给谁?给通房?
  然而也未等她们发话,就听璧儿一声尖叫。
  金玦焱立即像爆竹似的弹过来:“怎么了?谁打你了?”
  目光旋即恶狠狠的扫向阮玉。
  璧儿却小鸟依人的躲在他身后,露出半张脸,颤巍巍的伸着根手指,哆嗦道:“狗,有狗……”
  金玦焱这才发现,床上不知什么时候横卧了一只狗。
  这狗说多丑便有多丑,竟然还霸占了他的位置。
  “畜生,谁让你进来的?”
  怒吼方落,那只狗忽然一跃而起,冲着他就狂吠起来。
  “好啊,你还来劲了是不?”
  金玦焱四处打量,意图寻找个趁手的武器,怎奈狗已经蹦下了床,追着他便开叫。
  金玦焱抓了根鸡毛掸子,咻咻挥舞着:“你再叫?你再叫?畜生,我扒了你的皮!”
  “汪汪……汪汪汪……”
  没有人明白狗叫的是什么,阮玉却听得清楚。
  “金玦焱,你这混蛋,败类!”
  “你打啊,打啊,王八蛋!”
  “你以为你是谁,衣冠禽兽。你看不上我,我还瞧不起你呢。你比划什么?有本事你咬我啊,咬我啊……”
  在此之前,阮玉从未想过古代的大家闺秀竟然会是……这副样子。或者说,通过春分等人,以及小土狗,哦,是如花昨夜的哭诉,她觉得原主应该是温和、多情、胆小、柔顺、内向、有点小脾气,有点多愁善感,但总之是个懂礼仪知进退的且受过最严格训练最守规矩的豪门贵女,当是要比秦道韫还要笑不漏齿,行不摇裾。可是现在呢?它自觉受到了羞辱,心肝脾肺肾都要吼出来了。
  或许,最标准的淑女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有着最意想不到的举动吧,更何况原主已经得到了彻底的“伪装”?
  而且它现在一定是又苦闷又抑郁又憋屈,所以得到个机会便要发泄出来。更何况若是没有这门亲事,可能也不会发生这等离奇古怪的事件吧,也便难怪它如此疯狂。
  这工夫,阮玉看着他们一个扑,一个挡,一个进,一个退,各叫各的,再联想到如花原本的身份,忽然想到,这才是名符其实的夫妻对决吧?
  如此一来,便再忍不住,大笑起来。
  屋里的两拨人正在紧张,一方是担心金玦焱被咬,一方是担心如花挨揍,都在密切关注,又一时无法上前相助,因为助了谁都是得罪这屋里最重要的人物。却忽听一阵大笑,清脆又悦耳,直把帐檐上满悬的尺长穗子喜得簌簌颤动,连五彩线香熏银球都跟着滴溜乱转。
  金玦焱停下来,但见阮玉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拳头还不停的砸着床板。
  真没见谁家的闺秀能笑成这副模样,且看那……
  想到那个人,不觉心情一黯,高举的鸡毛掸子缓缓落下。而后想起自己竟然跟只狗一般见识,斗了半天,还让她看了热闹,顿又气上心头。
  如花见他收工了,也住了口,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吐出舌头喘粗气。
  阮玉笑了半天,忽听屋里没了动静,便扭头看过去。
  两腮因为兴奋而现出淡淡的红色,如初熟的桃子一般,有让人想要触摸的圆润与水嫩。
  眼里浮着泪花,拿指尖拭了下,依旧雾蒙蒙的,然后看着此刻的情形,又是忍不住一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蜡烛恰在此刻爆了朵烛花,令得那个笑容格外耀眼了一下。
  金玦焱有些郁闷,恨恨的将鸡毛掸子摔在地上:“睡觉!”
  岂料又惹得阮玉一阵大笑。
  原来方才他将鸡毛舞得乱飞,有一根羽毛恰好落在他头上,这般一动,飘乎乎的掉下来,结果被闻声而来的丁嬷嬷瞧见,亦是忍不住冷脸一抽。
  金玦焱愈发觉得没有面子,便直冲阮玉而来。
  阮玉见势不好,急忙拿了被子将自己包住:“你要干什么?”
  金玦焱转转眼珠,露出一脸痞笑,眉梢还轻佻的挑了挑:“怎么,怕了?咱们已是夫妻,要的不就是……你明白的……”

☆、017初次同处

  阮玉的脸都吓白了,求助的看着春分。
  可是春分也不好说话,男主子要跟女主子同床,她一个丫鬟拦着算什么事?再说,这不正好吗?
  璧儿眼泪汪汪,倒是想拦,却只把手攥得紧紧的,牙也将嘴唇咬出两个白印。
  见阮玉不停的往后缩,像只惊恐的小白兔,再思及她昨日的嚣张,金玦焱只觉心情大悦。
  阮玉啊阮玉,你也有今天!
  于是愈发的往前逼近,温热的气息落在阮玉脸上,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还刻意拖长放软了声调,使得那声音犹如酒泉流淌:“你说,我要做什么呢?”
  “汪……”
  “四爷!”
  狗叫与一声冷喝一同响起。
  金玦焱低了头,见小黑狗已蹦到床上,将嘴咧到后槽牙,准备随时进攻。
  而另一个声音……
  他扭过头,不期然的对上一张方块脸。
  这张脸惨白,紧绷,毫无表情,就好像拿木头削凿出来的面具,令他瞬间想起上回在一间黑屋子里看到的玉覆面。
  那个黑屋子专门卖见不得光的东西,就是从死人身边刨出来的那种,无论是东西还是屋子都泛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而这张玉覆面,据说掀开时,下面那张脸还活生生的。
  金玦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四爷,这是要做什么?”丁嬷嬷的声音跟表情一样没有温度。
  “睡觉……”语气忽的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丁嬷嬷不再说话,却拿一副了然的目光看着他。
  他顿时像被晒焦了的花,将被子往床上一摔,狠瞪了阮玉一眼,转身:“铺床!”
  这里哪还有床?
  却见璧儿自樟木大箱柜抱出一床墨绿色兰花纹样的被褥,放在靠墙摆着的花梨木雕荷花的暖榻上铺置起来。
  阮玉睇向丁嬷嬷……他还真要在这睡啊?
  不过有了丁嬷嬷,她就不怕了。
  于是立即指定霜降上夜。
  在这样的情形下上夜,似乎有点别扭,但是霜降别无选择,就在地平上睡了。
  金玦焱打静房里洗漱出来,看都没看阮玉,直接就躺在了暖榻上。
  看璧儿那意思也是要给他上夜,被他撵了,结果那丫头又是眼泪汪汪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屋子瞬间陷入了安静,只烛焰轻摇,将屋中的影子静静铺在墙上、帐上。
  暖榻又短又窄,金玦焱睡不安稳,不断的翻来覆去,每当他对上床帐时,都会看到那只黑狗。
  它趴在床上,将帐子的边角压得严实,眼睛大睁,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他的家,他的床,他的一切,可是这个女人想住就住,想睡就睡,想砸就砸,还弄来一只狗。偏还没受一丁点责罚,爹还表扬了她,而他这个损失最惨重的受害者却要跪祠堂。
  悍妇!
  巧言令色!
  无耻!
  本想吓唬吓唬她,找回一点平衡,可是那个木头脸……
  他居然就没胆气了。
  翻了个身,依旧伸展不开,不由狠狠踹了下扶手。
  床那边似乎有些异动,好像里面的人正在起身看他。而她身边的那只狗立即露出后槽牙,冲他发出闷声低吼。
  托踏上的丫鬟迷迷糊糊的醒来:“姑娘,你要喝水吗?”
  姑娘姑娘,那我是什么?
  金玦焱感到特别郁闷。
  ——————————
  三更。
  泰安院。
  金成举坐在螺钿椅子上,双脚泡在水盆中,正惬意的撩着水,自娱自乐。
  “哦,他回去了?”
  地中一个细高个,面皮白净的小厮躬着身,应了句。
  声音太低,导致刚刚进门的卢氏什么也没听到,只见金成举闭着眼,点了下头。
  卢氏便吩咐小丫鬟先下去,可是这工夫,脚盆忽然“咣当”一声,水花旋即溅了一地,而金成举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还试图往前迈动,怎奈局限在盆子里,只得作罢,但依旧兴奋道:“你听到他们笑了?还很热闹?”
  卢氏也不觉停了说话,竖起耳朵。
  然而金成举已然大笑:“好,好!”
  拍着桌子,在盆子里转圈,又叫:“拿巾子来!”
  卢氏瞪了他一眼,却是亲自将巾子送上。
  金成举一边擦脚一边高兴:“我就说嘛,小夫妻的,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就不信他们能翻了天!”
  站在地中汇报情况的千依翻了翻白眼……我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那俩人明明是闹得欢,怎么老爷还这么乐观?
  于是补充一句:“四爷在榻上睡了……”
  擦脚的动作一滞,转瞬继续:“没事,只要下了锅,还怕米不熟?”
  千依再翻白眼……这离米熟还远着呢。
  可是金成举已经很满意了,一边擦脚,一边哼起小曲,还不忘来两句嘱咐:“千依,你不是家生子,可是老爷我照样看重你……”
  “老爷对小的的提拔,小的铭记在心!”
  “我把你放老四跟前,就是因为你聪明机灵会办事,能帮我看着他,不像百顺,就知道跟他胡闹!”
  “百顺还小,再说四爷也不是……”
  金成举手一抬:“别跟我说他好话,他什么样,我都清楚。如今娶了亲,也该收收心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目露深思,转而继续:“你就继续给我盯着他,那院里的事,要毫无遗漏的跟我汇报,知道吗?”
  千依苦了脸:“若是被四爷知道……”
  “千依,别辜负老爷的信任……”
  千依只得把话咽进肚子,呐呐的答了声“是”。
  金成举点点头:“而且关键时刻,你要学会帮上一把……”
  帮上一把?
  什么意思?
  然而金成举没有再说下去,只示意卢氏。
  卢氏努努嘴,丫鬟娇凤就进了里屋,稍后拿出锭银子,足有五两重。
  “啊,老爷……”千依有些受宠若惊。
  像他这般当小厮的,即便跟在四爷身边,月钱也不过只有六钱,这还是京城里同等级别小厮中的最高价,平日若是干活得了主子的眼,也顶多得上一两赏银,如今他不过是传了几句话,居然多了这么一大笔收入。
  于是他犹犹豫豫,不敢接。
  “让你拿就拿着!”金成举不耐烦了,又安慰他:“好好干,今后比这多的银子还有呢。待到老四和他媳妇……嘿嘿,老爷也给你踅摸一门好亲事!”
  千依顿时红了脸,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
  待到千依的脚步声一远,金成举的嗓门立即亮了:“我说什么来着?这门亲事准行!”
  卢氏白了他一眼:“这才哪到哪?不就是在一个屋里吗?老三跟秦氏也是一个屋檐下,怎不见得个一男半女?”
  “那怎么一样?”金成举不以为然:“老四是块石头,不开化,若是开化了,可比老三强得多?当然,阮玉也是好姑娘……”
  呸!
  卢氏暗地撇嘴。
  老三还不是像你?弄了一屋子的姨娘加通房丫头,外面还养一个,若是能好才怪呢。
  老头子的眼光越来越古怪了,不仅跟人见人骂的阮洵交好,还非要聘了人家的姑娘。就算是同乡,也不至于这么接济吧?那阮玉是个什么货色?跟人私定终身,还私奔……
  只可怜我的老四,被老头子死拦活挡,让读书,可就是不让他科举,倒是抬举老五,当我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就算累死她,七月那小贱人也休想骑到我头上。如今更变本加厉了,为了个皇商,竟然让老四娶了这么个搅家精,过门第一天就挨打,如今还不让近身……
  不近也好,省得脏了我儿子!
  卢氏越想越气。
  但也不能让我儿子亏了,眼瞅着那几个左生一个,右生一个……瞧老三那抖擞样,八成以为将来这份家业得归了他吧?
  冷不防又听金成举来了句:“听着没?俩人在屋里笑得开心着呢。你啊,就等着抱孙子吧!”
  卢氏立即哭笑不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能找人在自己儿子儿媳窗下听壁角的,自古至今,怕是只有你这样一个当家翁的吧?”
  金成举则趁她不防备抓过她的手,指尖搔着她掌心,语气挑逗又暧昧:“你不想听?你不想听?”
  卢氏又羞又气,当即红了脸:“越老越没正经了!”
  金成举得意大笑。
  卢氏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四目相对,昨夜在心里留下的小疙瘩,就这么在笑声中消解了。
  ——————————
  阮玉做了个梦,梦到她流落到荒无人烟的草原。
  她又累又饿,倒在地上,而一只同样又饿又累的狼挨了过来,蹲在她身边,拿发着绿光的眼睛瞪视她……
  她如有所感的醒过来,恰好对上一双恶狠狠的眼,立即就要惊叫。
  可是那双眼的主人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撩起自己的中衣。
  “啊……”
  她的尖叫响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那是什么?
  金玦焱的右腰浮着一大片青紫。
  她眨眨眼,忽然想起昨日二人在福瑞堂里的“互动”,当即笑出了声。

☆、018走着瞧!

  “你还笑?恶妇!”
  阮玉依旧不可遏止的笑了一会,心道,我也受伤了,只不过没你这么厚脸皮,偏偏要亮出来给人看。
  话又说回来,昨晚他不是沐浴了吗?怎么这会才想到找我算账?
  再一看,如花不在,霜降不在,丁嬷嬷也不在……
  方要紧张,却见金玦焱揉着腰往外走了。
  她放下心,重新躺下。
  岂料刚闭上眼,春分便急匆匆走进来:“奶奶,该起了。”
  她翻了个身:“急什么?天还没亮呢。”
  “已经卯时了,再过两刻钟就该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怎么总请安,昨天不是刚刚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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