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桃花开完会捧着一束百合再次来到医院,
才发现,
梁冀,不在了?
问院方,院方竟然说从没这个人?!
打电话给滚滚,显示关机。
这次,桃花彻底怒了。
同一晚,快十一点了吧,
卫观音接到议长官邸童秘书长的电话,很着急,“卫先生,小夫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议长急死了。”
☆、9
9
桃花气得回老家了。
她老家虽说地儿小,却真正是个吃喝玩乐城,她哥哥在海外做生意,留了幢挺豪华的小洋房给她,还有一对夫妻老仆照顾她,回家她是吃喝不愁。
晚上她一人在家也呆不住,去泡吧。
一个挺漂亮的小男生凑她身边,“姐,一个人呀。”
桃花两指捏着杯缘荡了荡,“不是,等人。”
小男生蛮可爱地笑,他有两个小梨涡咧,挺得桃花眼缘就是,“人还没来,我先陪姐姐喝一杯呗。”
桃花扭头看他,“你喝汽水。”
小男生一愣,“不是,我喝酒。”
桃花轻轻摇头,“你喝酒我就不奉陪了,你成年没我也不知道,负不了那责。”
小男生凑她更近,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子,超贵那种,“不信你看,我过十八了,咱就是长得嫩。”头还一歪,可爱地真想捏他那嫩脸。
桃花看了眼皮夹里那身份证,是过十八了,推了推他胳膊,“要喝就好好喝,别凑这么近。”
“姐,你真漂亮。是这儿的人么。”
“嗯。你呢。”
“我也是,塔楼街的。姐,你在这边上的学么,哪个学校?”
“还说你过十八了,张口闭口谈什么学校啊。”
“好咧,姐爽快,那咱聊点刺激的,你喜欢什么t位。”
桃花瞪他一眼,“能不聊这么下流么。”
就觉得眼前这女人一种精致的娇美,又大方,说是经常出来玩儿的吧又不似一般玩货那么挑浪,偏偏又应对自如,惬意享受的样子……真不忍心害她啊……
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儿既然勾到这么一个上品,估计价钱也会更高……
聊得好喝得也好,桃花渐渐也从怒意憋屈里放松下来。她一人出来玩肯定有防备心,比如选择酒吧,选择酒水,他人递来的烟酒水一律不沾,她也叫了计程车服务,说过十一点没接到人就报警……
结果还是没想到,她老家黑成这样。
她和小男生聊得正舒服,突然腰眼那儿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桃花回头,一个黑夹克男人站她身后,“乖乖跟我走,别叫,我这枪子儿不长眼睛。”
桃花胆儿还挺大,她以为闹着玩儿呢,“您们这是拍戏……”没想旁边的小男生一声闷哼,同样抵在他身后站着的男人竟然抽出一把匕首照着男孩儿腰间就一刺!暗色的血流出来……
桃花这下吓坏了!
两人被后边逼着走出酒吧,桃花不敢大声声张又担心身后的小男生……
哪知上了这辆黑色别利越野,门一关,一人竟然是从腰间掏出手铐反铐住她的手脚,边说,“你涉嫌引诱未成年少年饮酒并试图发展不正当关系,你有权保持沉默……”
桃花彻底晕了,这是干嘛呀?
绑他们的两人接着掏出正儿八经的警官证,“我们是路定分局……”
桃花慌忙说,“慢着慢着,你们确定不是恶作剧?”
两个男人没理她,反而其中一人拿出一个微型摄录机拍了拍少年的肩头,镜头对着他,“对于刚才对她的指控你认同么。”
桃花惊呆了!
男孩儿竟然坐起身,腰间哪里还有血?点了点头,显得也是惊怕不安,“是的,她一直骚扰我……”
“你多大,”
“十六。”
“随身有证件么,”
“有,学生证。”接着男孩儿掏出学生证……
这辆车是开着警灯走了,
直至桃花眼睁睁看着它真的开进路定分局的大门……桃花终于不得不被迫承认这样一个暗黑的现实:
典型的“仙人跳”,且,货真价实的“兵匪勾结”!
☆、10
10
审讯室里的那盏聚光灯突然照向她的脸,桃花向后一躲,抬起一手背遮着自己的脸,秀气又委屈。
聚光灯背后坐着两个,站着两个。
“姓名,”
“桃花。”似乎有人轻笑了下。
“年龄。”
桃花不说话。
又有男人轻笑了下,“女人的年龄是秘密是吧。”
你看也没刨根问底,说明多么不严肃。接着问,
“职业。”
桃花所幸就彻底闭了嘴,不过灯下看得清楚,一副怜人的撅嘴,眼睛汪汪的。这就是老夫少妻的“通病”:小妻子特别会zhe。
她不出声了,男人们似乎也没失了逗她的耐性,
灯下的女人发丝稍有纷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娇艳,她就是龙井茶提拉米苏,是红枣芝士蛋糕,桂花冰淇淋,特别甜特别想舔一口。郁达夫当年美誉西湖是“二八佳人体如酥”,她也是一汪西湖,几个神态,若干个小动作,溺死人。
“换个问法吧,妹妹,你是要命还是要面子。”
桃花这一听,急了,险恶成这样?都要搭上一条小命了么!
“当然要命!”她是十分惜命的人,哀求道,“你们要多少钱都行,就是别伤害我!”
“你家里很有钱?”
“为了保我性命我家人愿意为我倾其所有。”她没有直接回答。当然,这个“家人”绝不是指她那未过门的夫家,指她哥哥。
“妹妹,实话跟你说,本来咱们也就图财,你这种案子,家里出个二三十万,咱们也就放了,可是……”
“翻十倍都行!”保命呐,钱还算事儿么。
“翻十倍,在外头我们也看不到你这样级别美女的裙底呀。”
听了这话,桃花又是另一场心惊肉跳。
难怪他们说“是要命还是要脸”,那“这种脸”她也要啊……
桃花站了起来,两手抱成小拳蜷在身前,一丝发不听话地飘到唇边扫到那虽有些干涸却依旧红艳的唇锋上,“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仗义的爷们儿,你们说是图财就一定不会是为了别的,你看到现在你们也没伤害我,相信你们一定言之有信……”
“哎哟,那可不一定,再仗义的爷们儿为色舍财的事儿多了去了,”
“那!……”桃花咬上了唇,急的要掉泪。
“好了,不撩你了妹妹,我们呢没你想得那么好可也没你想得那么坏,只不过呢,你倒真是个意外。咱四个一合计,你这财咱们不要了,色,倒真是馋。不然这样,你看过莎朗斯通的《本N》吧,里面莎姐的经典镜头你给咱演一个,倒真应了景儿不是?咱这也是警局。”
保命,要脸……四个男人全一直隐在灯光背后,逆光且看不清他们的长相,这就是可怕之处,他们也许人前斯文正直,逆光里却全然释放了他们的兽性,看上去也斯文,无一人走出灯光外,碰触她,但是,超距离感的亵玩却玩得风生水起。可想,生活里,他们一定都是绝佳的,斯文败类。
“来,妹妹坐前面的椅子上来。”
桃花能如何?
脚步踌躇走到椅子边,刚要坐下,
“妹妹,想这么应付我们可不好。必须真空。”
“必须真空”四个字很有压迫感。
桃花始终垂着头,
男人们看到的,是灯光里那轻轻摇摆的细腰,那印在墙面上的一把好乳,那斜散下来的如云发丝,以及——那纤纤白手拉下来的胯间小内……
莎姐的经典镜头就是被警方问询时,两次交叉那未着寸缕的双腿。
他们叫桃花交叉了一次,不过有几秒定格……桃花的头完全侧偏垂着,男人们诱哄她,“妹妹,你不露整个脸,至少叫咱们看见你半个脸吧。”
于是,灯里这样的桃花,美得艳若妖桃。
四个男人的手机同时记录下这超靡魅的一幕。
当晚,桃花被蒙眼还是送到了那间酒吧门口,讽刺的是,她预定的计程车照样接到了她,报哪门子警?
桃花在车后哭得稀里哗啦,搞得计程车司机还以为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会失恋啊……
☆、11
11
老张打开大门,议长的警卫长恭敬立在门口,“小夫人在家吧。”老张忙点头,“还在休息。”“议长和卫先生都来了。”老张是见到两辆黑色小轿。拉开雕花大门,两辆车驶了进来。
卫观音见议长随老张媳妇上三楼去了,边脱去黑皮手套问老张,“小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
卫观音点点头,“您去忙吧,我站站就走。”
这栋四层楼的花园小豪宅确实挺奢华。桃花的哥哥,卫观音只见过一次,做原油生意的,常年在海外。
卫观音两手背后慢慢上了楼,
二楼转了转,两间房放的全是她的鞋子,另外一间半掩的房门里瞧去全是包儿。
继续上三楼,
随意看了眼一间房,一面墙的镜子三面墙的衣裳。
她的卧室在正中顶头,
门半开,卫观音看见复古雕花的大床边,他的父亲连大衣都没脱趴在床边,拥着一体桃红丝缎多低声下气地哄着,像个老奴。
桃花把手一甩,扭身向外,哭哭泣泣,“我再也不回去了……”
他的父亲把她搂更紧,手没进桃红睡衣里,不住亲吻她“乖乖,我把观音也带来了,叫他给你赔罪……”
一听“观音”,桃花猛地推开他坐起身,那滑落下来的丝缎半边落在细腰间,露出一边好峰那样娇艳地挺立着,颤颤巍巍,“让他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哭得多伤心,
议长都跪到了床边,紧紧搂着她的腰臀,仰头,唇就挨着那娇挺,“乖乖,不哭不哭,你这是恨不得叫我把命给你……我这次狠狠教训了他,他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卫观音转身走到三楼走廊栏杆边,仰头看了看四楼,是个空中花园。没再上楼,下去了。
桃花下来时,披了件皮绒睡袍,长发披散,素颜,眼周还有泪渍。
议长跟在后面,恢复庄严,居高临下,“观音。”
卫观音立在下头,两手放于身前交叠,抬头看台阶上两三步的父亲和她,说了声“对不起。”很干脆。
桃花一撅嘴,没理他,下来向餐厅走去。
议长有重要会议要去参加,想带桃花一起去,桃花不去,又不放心她一人,只有叫卫观音亲自护送带她回家。
桃花本也不愿意,可一想起昨晚的遭遇一个人呆家里又害怕,总也是离开这儿比较好。再一个她也想上班了,桃花是个爱热闹的人,静不下来。
卫观音亲自开车,桃花坐在后座儿。
桃花说直接送她去上班,卫观音也没做声,开去教育局。
已经是正午,天儿冷,路上人本就少,加之午休,这条机关路更安静。
桃花下车,两人无言。
卫观音慢慢开走,从后视镜看见路旁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抱住她!卫观音忙倒车,下车,“你要干嘛!”
桃花吓坏了,挣脱着,回头望着他惊惶地,“观音……”
卫观音上去要把她拉扯过来,男人却突然抽出一把小刀抵在了她的脖子,桃花尖叫“滚滚!”
滚滚自己也吓到了,却抵不住还是紧紧抱着她直晃,眼神慌乱又痛苦,“你到底有几个男人,桃花!我这几天天天想着你……”趁着他一时情绪失控,卫观音猛地拽过桃花狠狠朝滚滚肚子踢去一脚!
滚滚的手一颤,刀锋还是轻轻划开了桃花脖子上一个小口,细小的血流了出来,
见了血,滚滚是彻底惊骇地摔在地上,一时慌愣在那里,
桃花当时还没感觉到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流血了,但是极度地惊怕叫她紧紧抱着观音的脖子,“观音观音,”大哭。
卫观音一手捂着她的伤口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背“好了好了”,眼神看向滚滚时却十分锐利。
他得赶紧送她去医院,可是桃花不放手,好像一松手她就要崩溃,
滚滚似乎已经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一时走火入魔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儿,他一把丢了手里那刀,自己都吓得不得了,“桃花,我……”
桃花不松手,他这么抱着她也不能开车,卫观音酷冷地对还坐在地上的滚滚说,“晓得自己犯大错了就快来补救,你来开车,快送她去医院。”
滚滚连滚带爬上了驾驶位,卫观音抱着桃花坐上后座,冷锐的声音又传来,“好好开车,她身上流了多少血,你到时候就得还多少她。”
☆、12
12
还在车上时,桃花的手就开始在身上乱挠。卫观音以为她是疼的,捉着她的手,“快到医院了,再忍忍。”
埋在他肩头的桃花呜咽了一声没再动静,不过观音感觉到捉着她的那只手一直在隐隐颤。
到了医院,卫观音抱着她就往急诊快步走,滚滚不敢跟进去,站在门口背靠在墙边慢慢往下滑……他算完了……
没完。
不一会儿,卫观音从里面出来,看上去脸色特别差,
“你那刀哪儿来的,”
滚滚一时茫然,“家里拿的……我当时也没多想!”
“上面切过什么东西?”
“我老婆好像切过柠檬……”
卫观音扭头就要进去,滚滚过来扒住他的腿,仰头,“我是一时糊涂,她怎么了!”
卫观音冷眼看他,一句话不说。滚滚赶紧松了手,卫观音走进去。
走进来的观音神色就沉重许多。医生在给她包扎,脖子上的伤倒真不重,划开一个很浅的小血口子嘛。她难受、观音揪心的是颈脖一圈儿那显而易见好似突然就冒出来的成片红色小点,看着都痒,难怪她都忘了割伤流血的疼了,也难怪车上那会儿她一直想抓……
桃花头垂着,长发都散了,一个护士把她两只手抓着那是怕她挠,医生一边轻轻给她上药一边说,“快好了啊,很痒是吧,不能挠啊,挠破了留疤就丑了。”
“她这是过敏吧,”
一听卫观音的声音,桃花忙抬起头,观音见她满脸泪渍,不由走过去接过护士的手按住她双手,桃花两手手指紧紧扣着他的手背,可想为了漂亮她多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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