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情”怎么来的?也许,全都是正打中“贱根”上所致。
何剩刚想摸摸自己的心是不是如小周一样,只要得到玩够就慢慢消瘾……容不得他多想了,可怕的意外发生了。
将栎冒安顿好,栎冒绑着按摩带趴那长沙发上,贝贝坐在他头前的单人沙发拿起照片准备继续签名的,两人还在说话,“你拿支笔来我自己签点儿,”“你歇着吧,我签的很快……”贝贝还在说呢,忽然顶上那吊灯砸了下来!
“贝贝!!”栎冒,坐在那头的何剩,根本都没时间反应,太突然了!
栎冒一下跳起来,何剩跑过来差点被茶几绊倒,外头的人听见动静望进来,一见出事当然也是忙往里跑……
你知道小周见到眼前一幕有多剐心么!
贝贝还醒着,砸倒没怎样,毕竟距离不高,只是这盏装饰灯的泡子太烫了,正好挨在她脖子下一点儿的肩背上。咳,她要没脱外套也好,衣裳能隔着,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衣,颈脖都露着,那块儿刺疼,肯定烫伤了……
男人们过来挪走灯架,直到拿开泡子,才真看见触目惊心,贝贝颈背那儿烫得红肉带血,
疼呢,贝和一疼就要流泪,额头上也在冒汗,照样不是哭,正因为不是哭,这么流泪这么犟着,才显得更叫人心疼,
栎冒把她抱起来,“贝贝,很疼是吧,再忍忍再忍忍……”抬手抹她额上的汗快步往外走,有人喊“车呢!快!”
贝贝泪眼朦胧里还是看见小周的脸了,
和那日他被狗咬了却还望着她怕她受伤的神情一样,
小周两手都放在裤兜里,估计在握拳……
何剩开过来车,栎冒抱着贝贝上了后座儿。
小周返回屋内,坐进沙发,看着那缺了一只灯的顶上,
常意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腿,“别担心,晚上你去看看。”
小周看向他,眼神很冷。
常意叹了口气,“你被咬那天,送你去医院的救护车上,她亲了你。”
常意从没见过小周这样,一扭脸过去!……像快哭了一样,呼吸急促。
许久,小周说,“别叫人看出来,她怕来真的。”
旁观者清,常意知道,小周爱惨咯。
☆、5。22
22
开车的时候,何剩很沉稳,他对后面的栎冒说“创面要降温,后面有白酒。你打开。”
栎冒说“酒?是不是该用冷水……”
“冷水不行,会造成热毒内浸引起皮肤溃烂,反而加重伤势还会增加留疤的几率。”
到底他是学医的,栎冒听他的,用牙齿咬开一瓶白酒。“慢慢倒,均匀地淋。”何剩吩咐,栎冒拍了拍贝贝的后背,“忍忍。”慢慢淋,贝贝咬着唇,一声不吭。
到了医院门口,何剩先下车,“我抱她进去吧,你要被认出来反而麻烦。”栎冒点头。“我一会儿上去。”
何剩抱着她跑进急诊室。
医生很快做了处理,“嗯不错,用白酒降温消毒的方法最好。”赞许道。何剩没工夫跟他说,他打了个电话,“买些大黄粉和蜂蜜来……”“您学医的吧。”何剩只“嗯”了一声。蹲下来,仰头看贝贝。“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贝贝点头,脸上还有泪渍。他又赶紧起身找护士要来热毛巾给她擦脸,贝贝自己接过毛巾,何剩也没坚持,递她手上,还那么蹲着,看她慢慢擦。
到了病房就好了,起码趴着也舒服些。栎冒已经把床铺好。下面又垫了一层被子,软和些。何剩把贝贝轻放在上面,栎冒弯腰摸了摸贝贝的额头,“还疼么。”给贝贝吊针的护士心直扑通跳!栎冒!
晚间。
常意拉开车门上来,
“看来他们要在上面守一晚了。”
常意上去探望过,贝贝的伤口因为处理及时并无大碍,不过因为烫伤最好不要包扎,她人趴着,伤口暴露着,看上去还是挺惊心的。
栎冒坐她床边在继续完成签名,
贝贝的药都是何剩亲手给她上,只让护士来给她换点滴针。空闲了。他也帮忙在签字。
“放心,看上去还好,剩子亲自照看着,不会留疤的。”安慰副驾上的小周。
本想着他们不会一呆一晚,小周还能上去看看……
小周没做声,看着前方会儿,转头推开车门,“上去看看。”
“小周!”常意拉住他,“我知道你着急,可今儿好容易叫栎冒放下芥蒂……”
小周回头,神情很淡,“我知道怎么说。”
看见小周进来,栎冒停了笔,就看着他。剩子也看着。
小周很正常地看了眼床上的贝贝,“还好吧。”
“还好。”栎冒答得也淡,
小周再不看贝贝,他在沙发扶手边坐了下来,慢慢弯下腰,两手肘搁腿上,开口,“栎冒,有件事儿,真得靠你帮衬了。”
栎冒一挑眉,心下放松了,原来他是有求于我。剩子也移开眼去。
“我明儿会去中都会会承秀,他势必会问到你,我该怎么回话。”
听到这,常意心中会心一笑。不愧小周,人也见了,事儿也得办,栎冒这下该更放心了,只怕还有些自得,你童小周也有求我的时候……
栎冒笑起来,“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你跟他说,我唱。小周,你真遇着难事儿,我不会不挺的。”
小周也笑起来,起身,拍了拍他肩头,“谢了。”很干脆,出去了。
何剩见他这样,更肯定小周心里全没贝贝了,不由又有些叹息,真无情啊……小周现在的兴趣估计又全到和承秀斗去了……
小周出来,脸立即沉了下来。只一眼,就足够揪心。贝贝趴那儿,脸朝里,也不知道睡了没有……小周想到那会儿贝贝流了泪又不哭的样子,暗自记下了她的又一件儿:贝贝其实不好哭,就是只要疼就会流泪。已经记下好多件儿了:她爱抠疤,怕狗,喜飙车……
贝贝在医院住了两天。
栎冒有工作不得不走,何剩陪了两天,叫他有事儿去忙吧,他说他不忙,可他也不招人嫌,贝贝需要的时候他保准在边儿上,贝贝不想见人的时候,他保准不知上哪儿呆着去了。
他嘴很厉害,贝贝发现了。
贝贝自个儿出去溜达溜达,一拐弯,看见他和一个男人都坐在窗口下边儿的长椅上抽烟。那个男人也眼熟,是对面病房那女的老公。
老公叹气,“我那女秘书其实很不错,但我得像个慈父一样护着她,半点委屈不得。昨儿她一个报表错了,我说了几句,哎哟,她当场就在我办公室掉起眼泪。外人从门口过还以为……说不清楚了还!这不是第一次了,咳,我一个大男人,当然见不得女人哭。”
何剩脚踝翘在膝盖头上,夹着烟,手一点一点地说,“哥,啥叫秘书?她那主要职能就是叫你‘秘密地舒服’,既然这女人总是在白天让你‘秘密地不舒服’,麻溜的,炒了!老话说,一个好女人,在客厅里得像贵妇,在厨房里得像贤妻良母,在卧室一定要浪,在亡夫的坟头那就像个怨妇,在办公室里该像个啥呢?告诉你,办公室里就该像个男人。你自己去看看好了,现如今天底下所有高效率的公司,至少是五百强,哪一家不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又把牲口当领导用……”
正说的带劲儿,看见贝贝了,那动作……脚赶紧放下来,起身,把烟灭熄丢尽旁边的盆景里。关心地走过来,“上哪儿去,”
贝贝微笑,多少带点好笑,“你继续聊。”
他也不怕丑,一点也不臊,“聊完了聊完了,你想去哪儿?”
“出去溜达溜达。”
“我正好想去搞副球杆儿,要不一起去看看?”
贝贝想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也行。点了点头。
剩子可高兴了,路上小心和她聊了会儿球杆儿,又不敢太深入,怕好似自己很显摆似的。
完了,一进店里,贝贝就知道麻烦来了。
店里除老板和店员,还有四个男人。
一个,老板正在跟他熟稔地说话,
两个,在那边抽出一根互相交流着,
还有一个,一根根漫不经心地扒还在选……
两个说话的其中一只最先发现了她,“贝贝?”另一只也看过来“贝贝?!”
好了,连锁反应,单边的两个全回了头,和老板说话的这个没做声,扒的那个指着她就过来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些人全没露笑脸,好似来者不善,何剩沉下眼不禁站到贝贝身前挡住这些人的视线……却!这都哪儿蹦出来的生模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一点儿前奏都没有,三个人上来就收了他,把何剩死死按在地上趴着!另一个走过去店面的卷闸门一按,笑着跟老板说,“问点私事,借个地儿。”老板也干脆,微笑着点点头,和店员上楼了。
何剩咬牙,“你们敢对她……老子饶不了你们。”
一人拍着他的脸笑,“小白脸儿,搞清楚她是谁没,谁敢弄她?……”没说完呢,贝贝一沉声,“杰子,都当爹了,积点德吧。”
何剩惊讶地看过去……
(今天有点事,只能一更了,明天继续吧,呵呵。)
☆、5。23
23
贝和蹲下来,一笑,“放开他。”
这算何剩见过的最勾他魂的笑容了。比之上次池畔,这一笑。更坦荡更洒脱,因眼神凝视,也更专注。一时,何剩一身心都迷怔在那里……放松警惕了,且也万万想不到啊,贝和突然单腿一跪,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肘下去!……动作干净得能当范本,何剩晕过去了。
贝和拍拍手起身,沉了口气,“你们坏了我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她至少六七年的弟兄,行事还是有分寸的。瞧,当时就把卷闸门拉下清了场,私事儿嘛。
“你到底在干嘛,我就说出去读书也不能一直不归家呀。”
“就是,贝贝。有难事儿跟我们说呀,大伙儿帮衬着不能做么。”
贝和微笑点头。想了下。这才是真实的贝和,在乎的人跟前,很实诚。“我不想骗你们,可这事儿确实是我自家的私事儿,我得自己干。今儿既然碰上了,只希望你们四个知道就算了,别往外说了,更别让我妈知道。”
“贝贝,说是这么说。你一个人在外面……”
“算了,任她吧。注意安全。”
“呵呵,安全我倒不担心她,瞧她这两手。”睨了眼地上趴着的何剩。
是真弟兄,这些年头了默契总在,深知贝和的脾气,既然她都说“坏了事”肯定不能再往糟里去,“贝贝,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不多话,就是真的还得想着你有这样一些弟兄朋友,真有事儿我们义不容辞。”贝贝点头“知道。”
最后杰子抽出一杆儿。“这杆儿怎么样,”递给贝贝看了看,
贝贝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长度可以,还是稍微重点儿好,轻的挥起来是更快距离也远,但是容易让人过多消耗手臂力量,产生不了足够的离心力,也就没法儿充分发挥出体内的力量,使用长了反而会使杆头速度下降。”
贝贝给他挑了一只。高尔夫的知识不是她父亲教的,原来修养那庙里,山下就是个高尔夫球场,贝和在里面做过球童。
猴儿开车来接她时,杰子他们已经走了。
“这么险,怎么被他们碰上了?没提我吧,”猴儿扛起何剩丢到后座儿。
“提你干嘛,不找事儿……”贝贝坐在副驾上正在滑动手机,“那他你打算怎么办?”猴儿拇指比了比后面的何剩,贝贝手一压,她电话接通了,“师傅,请你喝酒呗……”
待贝贝打完电话,猴儿启动车,边打方向盘,“魇了他呀,”
贝贝微蹙眉头,手靠着车窗支着头,“能怎么办,万不得已我会用到这招儿?何剩会是个求根问底的,他也有这个能力,这事儿我真不能把杰子他们扯进来。”
猴儿点头,“也是,瞧他对你这殷勤样儿,有了这出儿,不更好奇?”贝贝住院这两天,猴儿也悄悄来瞧了两次,不敢进去,就在门口站了会儿,也看见何剩的忙前忙后了。
贝贝不再做声。像她所说,催眠这事儿毕竟不够光彩,要用,她真的得慎重。其实,自己学的那点技巧也能试试,可是贝贝还是把赵晓共请了来,“抹了他对我记忆深刻的一些事儿就行了,别太伤他。”就算这么个诚意想把影响降到最低,何剩醒来后还是头痛欲裂,一睁眼,仰靠在贝贝病房的沙发上。
何剩慢慢坐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按着太阳穴,眯着眼看过去,栎冒的那个小助理一手按着脖子老实巴交地规矩坐在床边。
何剩晃了晃头,稍清醒了些,“栎冒呢,”有点不耐烦地说,
“哦,他先走了。”贝贝挺恭敬地说,
何剩起身,手还揉着太阳穴,“他到位儿大,把老子留在这伺候人……”眼里根本没贝贝,向外走去。贝贝还是追了一句“谢谢您啊。”何剩话都没回,懒得应声,走了。是没见,贝贝慢慢放下按着脖子的手,一脸平静。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猴儿这些时都是西都、中都两边跑,贝贝的目标变了么,极力打听关于承秀。这比童小周有难度多了,童小周在明里,这个承秀且隐得好,听过他名字都不多。幸亏贝贝没舍了栎冒,还能在这个圈子游走。
这天,又是在艳阳天,何剩在西都一个月的“守训”也快结束了,正好童小周也从中都回来了,何剩做东,大伙儿聚聚。
栎冒一直在军港拍戏,贝贝受伤了也就没叫她跟着,在经纪公司帮忙做别的。这顿饭,栎冒还是给面儿来吃了,一来也谢谢何剩那几天对贝贝的照顾,虽然之后何剩的态度有点转变,一开始照顾贝贝挺愿意的啊,怎么后来变得不耐烦起来?栎冒对此也不介意就是,这样最好,贝贝越不起眼越好。
栎冒直接从片场到的艳阳天,身上的戏装军服都没换下来,打电话叫贝贝送一套便装来。
贝贝抱着包好的西装等电梯,一转眼,看见童小周低头按着手机走过来,站她旁边,也等电梯。
两人都没有说话,
电梯下来,空的,也就她二人上去。
电梯里,童小周处理完手机上的事儿,抬起头,这才好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