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留下话,转身就走人,恬儿挠着脑袋感慨王爷对小姐的了解,然后认命地回房去叫小姐起床。
“小姐,起床了,王爷说要出发了。”
楼璇颖好不容易才睁开眼,一看天色尚早,又将眼闭了回去。
“那么早,墨璟昊他们发啥神经?”
“王爷说给你一柱香打理自己,否则他就要过来了,小姐起床啦,要睡到马车上还可以睡啊。”
有道理!
楼璇颖爬起来,晕乎乎地让恬儿帮她梳洗完,见恬儿拿着包袱要走,猛然想起落下的东西,匆匆跑去房,将小画卷藏在身上。
她刚打开房的门,就看到安婕儿站在门外正要敲门。
“婕儿,有事?”
“颖儿,你要离开这么久,翠竹园的小白没人照顾,要不你去问王爷能不能把它带回永轩院来,这样我跟恬儿就可以喂养它了。”
楼璇颖想想也是,她差点忘记她家小白了。墨璟昊不许小白出现在北院,可他这段时间都不住北院,小白牵到永轩院给恬儿她们照顾也不为过。
“恬儿,你先到大厅跟墨璟昊说一声,我回一趟翠竹园,很快过去。”她说着就朝翠竹园跑去。
刚进院,却没发现小白的踪影。
“小白?”她在院里转了一圈,又冲进屋里,还是没看到小白。
“汪!”
“小白?”楼璇颖突然听到一声狗叫,似乎还是从院墙外传来的,凝神细听,隔了许久,再次听到小白的声音,终于肯定它确实是从外边传来的。
小白什么时候跑到外边去了?
小白通灵性,一般情况根本不会随便跟人走,更是将陌生人纳入敌对势力中。刚才的狗吠声完全没有任何慌乱,能指使得动它的人,除了她,还有一个人!
易君谦!
楼璇颖心中有气,难道她周围都是心怀鬼胎的人?
愤怒使然,也为了找回小白,她把墨璟昊他们在大厅里等她的事忘记了。
她迅速爬上了墙,麻利地翻出了王府。
巷里空荡荡,什么都没看到,出了巷,她四下里张望,街市上人来人往,却没找到她要找的,她又回到巷里,仔细找了遍,仍然无果。
凤翔酒楼……
她决定亲自去找易君谦,问他为何无缘无故抱走她的小白!
她刚要离开巷,然而,未等她跑出去,一个黑影从屋顶上疾驰而下,迅速出手用劲劈下去。
楼璇颖想闪躲,速度却没那人快,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总算出现了。”男人看着昏倒在地的楼璇颖,阴冷一笑,一击掌,又从屋顶跳下来一名黑衣人,“带走!”
墨璟昊、皇甫辰和越楚在大厅里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楼璇颖过来,墨璟昊和越楚还很淡定,可皇甫辰耐心却越来越少。
“楼璇颖在磨叽什么?不会反悔不想去,逃避了吧?”
“璇颖哪是这种人?别看她平日里很刁钻,为人却很仗义。”越楚笑了笑,替她说起好话来。
“越楚,你这么了解她?”
“皇甫,少抱怨了,你心里清楚她的为人,让她知道你在背后这样非议她,小心她诈毛。”
皇甫辰叹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确实只是无聊在闲话,认识楼璇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会不了解她?
“话说翠竹园有什么东西让她磨蹭这么久的?”
“小白。”墨璟昊薄唇始终紧抿着,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中终于出了声,话语里尽是无奈。
那只大白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远超过很多人和事。
“白泽,到翠竹园去催一下楼璇颖,让她立刻回来,如果担心那只笨狗没人照顾,让她带去永轩院。”
“是,王爷。”白泽的身影很快消失。
半盏茶功夫不到,白泽再次出现在大厅里,向来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乱。
“王爷,属下将翠竹园里外找了遍,也喊了楼小姐数声,却始终不见她回答,去了永轩院,恬儿和安婕儿都说楼小姐还没回北院。”
大厅里的男人听后全都站了起来。
墨璟昊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白泽,你确定将翠竹园找仔细了?那只笨狗呢?在不在翠竹园?”
“王爷,属下找得很仔细,狗也不在翠竹园。”
“她出事了。”墨璟昊留下这话,身形一晃消失在大厅。
皇甫辰有些反应不过来:“璟昊怎么就肯定楼璇颖出事了?璟王府这么大,她会不会在哪个角落,会不会去了楼璇云那?”
越楚搁下酒杯,站了起来,表情也变得肃然:“不,明知道我们在大厅里等她却故意躲起来,她再顽劣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连那只狗一起不见了,她应该是出事了。皇甫,我们一块去找。”
“楼璇颖!”墨璟昊冲进翠竹园,整个院空空荡荡,里外寻了遍,确实没人。
恬儿和安婕儿也匆匆赶至,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
“王爷,小姐呢?小姐真的不见了?”
“恬儿,你确定楼璇颖是跟你说来翠竹园?”
“是啊,小姐明明说了。”恬儿快急哭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跟小姐一块回翠竹园来的。墨璟昊深吸口气,直接从翠竹园番强出府,从小巷到金石街,沿路寻过去,始终不见楼璇颖的踪影,而他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的身份
脸上有黏黏的感觉,楼璇颖意识回归那刻,觉得很不对劲,两眼迅速睁开,差点没被吓死。
一个男人侧躺在她的身旁,正凑过脸舔着她的脸,见她清醒过来,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在她耳边邪魅一笑,用着沙哑的语调阴森森地说着。
“小美人,得到你的人,就能够得到天下?”
楼璇颖手动了动,摸到自己身上的衣裳还在,看来她应该没shī'呻。
身旁的男人是谁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脸过于惨白,双唇又那么殷红,跟吸血鬼般,即使长得不算难看,可他做出来的事让她过于恶心,如果可以,她想去吐一吐。
这男人一看就很危险,从他刚才的话里,她知道他又是冲着预言来的,她怕要是有大动作,他会不会直接强占了她?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手中。”
她努力回想昏迷前的场景,似乎在小巷里,有人突然从屋顶上下来袭击了她。
难道是他?可她明明听到小白的叫声,如果不是易君谦,怎么可能轻巧地把小白带走?
“我的狗呢?”她边问着,人也边偷偷往后挪,企图逃脱他的掌控。
男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目的,铁臂一探,直接将她捞进怀里:“想逃到哪去?”
楼璇颖欲哭无泪,果然不该轻举妄动,现在被禁锢着,比刚才更凄惨。
她很想翻白眼,但只能忍住,一脸讨好地看着他:“大哥,你真的找错人了,我只是什么都不会的官家小姐,你听来的那些都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最近发生在我们四姐妹身上的悲惨事你又不是没听过,我们怎么可能有能力助谁得到天下?要是我真的有能力,我还会被你这么轻易就抓住?现在还受你掌控逃脱不得?这样的能力能得天下,相信我,你更加可以了。”
“你在说服我放了你?”男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啧啧,你可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功夫才将你抓到,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了你?”
身体得到自由,楼璇颖又偷偷挪着腰肢想要远离他,紧贴着个陌生男人,而且是让人作呕的男人,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就是婢女慌张的声音:“二庄主,庄主回来了。”
“该死的。”男人低咒一声,松开对楼璇颖下巴的钳制,翻身下床,理了理弄皱的衣服,脸上的邪笑变成了冷漠。
“楼大小姐,一会我带个人过来见你,我想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男人猖狂一笑,然而笑声未止,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当看到门口处站着的人时,楼璇颖和男人同时愣住了。
她从床上爬坐起来,视线在空中与易君谦交汇,嘴角只剩讽笑。
果真是他!还真让人失望。
“汪汪!”一只大白狗嗅着鼻,从易君谦的身后跑出来,激动地叫了两声,看到床上的楼璇颖时,摇着尾巴迈开粗短腿就朝她跑过去。
“小白!”楼璇颖惊喜地叫了声,就看到它一跃跳上了床,朝她扑了过来,她重心不稳,被小白撞得倒回床上,差点疼死自己。
小白该减肥了!早知道当初让易君谦画只苗条点的狗。
早知道……如果有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该跟他有交集。
“易君谦,你居然回来了?”
“如果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会对她动手了,傅彦钊?”易君谦收回放在楼璇颖身上的目光,看向那xié'è男,冷声道。
“动不动手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所做的事都是娘吩咐的,你有意见可以自己去找娘。呵呵,易君谦,你别在楼璇颖面前装了,她会被抓回来,你脱不了干系,你敢说你没参与吗?”傅彦钊毫不畏惧地迎视向他的目光,又觑了她一眼,最后几句话还故意咬重音。
“傅彦钊,你……”易君谦心有余悸地看向楼璇颖,可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她此刻的感受,“璇颖,我……”
易君谦那语塞的样让楼璇颖对他完全不再抱有希望,现在没人拦住他,他还是解释不了。
小白是跟着他出现的,也就是说确实是被他带走的。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别有目的?”她摸着小白身上的绒毛,低垂着眼睑淡淡地问。
“傅彦钊,我有话和璇颖说,你先出去!”
“命令我?算了,毕竟你是庄主,就算我是兄长又如何?”傅彦钊酸酸地嘲讽完,慢慢地退出去。
易君谦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她只顾着和小白玩,连脸都不愿转过来,他叹了口气。
“璇颖,傅彦钊有欺负你吗?”
“有的话你会怎么处理?”
易君谦顿时担忧起来,抓着她的肩膀qiáng'pò她转回身,紧张地询问:“璇颖,他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你有受到伤害?”
被他这样紧盯着,她猛然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在她脸上舔了不知多久,刚才被禁锢着她不好表现出来,现在只觉得脸特别脏。
她一把拍开易君谦的手,又将小白挪开了些,急冲下床,在屋里直打转,连茶水都没,更别说洗脸的水,要去开门,却发现门从外边上了锁。
“璇颖,你想做什么?”他不希望她被抓回来,可眼下要放她走,他也做不到。
“水?这屋连水都没有!”
看着在屋里转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易君谦摇头失笑,她还肯回答他的话,是不是表示还有原谅他的可能?
他走到门口,拍了下门板,冷声命令:“送茶水进来,顺便端盆水来!”
“是,庄主。”丫鬟领命后离开,很快又回来。
开锁声传来,楼璇颖屏息凝气,想等门打开后冲出去。
易君谦看出了她的心思,出声提醒:“璇颖,你逃出了这个院,也不可能逃出庄,先别冲动,从长计议,如果有可能,我会放你走。”楼璇颖抬头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你抓我来的?现在还想欺骗我?”未等易君谦回答,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两人极默契地噤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挑拨离间
“端进来吧。”
“是。”两名丫鬟迅速进屋,将茶水放下后,又退了出去,重新将门关紧上锁。
楼璇颖跑过去,就着盆里的水用力搓洗起自己的脸来,力道之足让她的脸很快红肿起来。
“璇颖,你这是做什么?”
她没理会易君谦,直到觉得将脸洗净了才停了下来。
“这下应该可以了,丫的,恶心死人。”
易君谦听到她的碎碎念,却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璇颖,你怎么了?”
“傅彦钊那个dà'biàn'tài,在我昏迷不醒时舔我的脸,恶心死了。”想到他的舌头在她脸上不停地舔舐,她就觉得鸡皮疙瘩往外冒。
“该死的!他真的动了你?”
易君谦拳头打在墙上,明显感到屋的震动,连楼璇颖都愣了下,小白刚要从床上跃下,突然的惊吓让它直接滚了下来。
“小白,乖,一边玩儿去。”楼璇颖上前抱起它,摸着它的脑袋指了指墙角,它果然听话地挪着胖身过去。
她站起来,看向易君谦,真的完全不懂他了,她会被抓来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他对她的关心与之前相比并未减少,如果说之前他都在骗她,那现在还需要继续骗吗?
“易君谦,我认真问你一次,你接近我是不是就为了将我抓来这里?你究竟是不是骗我?”
面对楼璇颖一连串的逼问,易君谦只能苦笑,不知如何应答。
“璇颖,你愿意听我解释?我解释了有用?你会相信?”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一而再地欺骗我,我永远不会再原谅你。”她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毅。
她真的不愿意相信易君谦接近她是想陷害她,毕竟他三番两次为了救她而让自己受了伤,如果演得如此逼真只为了欺骗她,她无话可说。
易君谦沉默不语,他能怎么解释,她确实已经被抓到他庄里来了,目的没达到,娘又怎么愿意放了她?
已经走到这一步,他解释再多只会造成更大的欺骗。
“你连解释都不愿意?若你真的想抓我,那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不动手?偏偏要等到这一次?”
她想不明白……
易君谦痛苦地闭上眼:“璇颖,我不想对你造成更大的欺骗,你说的没错,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有目的,但后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楼璇颖深吸口气,她现在已经越来越淡定了,自从知道预言的事,她早就分不清身边的人接近她究竟是真的对她好还是图那不实的预言了。
她在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拨弄起杯中茶叶,醒来到现在,因为受到傅彦钊的惊吓,她一直没有留意自己身处的环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