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女孩!”安格里斯低声严肃道,“我并不想杀她,神秘人……也不想找麻烦故意暴露自己吧?”
“不……不要欺骗自己,你想的。”魂片低笑了一声,然后缓缓从阴影里走出,将红眼的安格里斯暴露在了林郁郁的眼前,“而我……从不畏惧麻烦。”
“我觉得你很有趣。”他在心底这样对安格里斯说道,“被黑魔王进入了灵魂深处,你竟然不恐惧,你不对我感到恐惧,我很失望。”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呆立在那里的女孩,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心里继续对着安格里斯发出邪魅的声响:“不过很快,你就会恐惧和屈服的,当你发现自己被黑暗所引导,发现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发现自己竟然愿意跟随黑暗的时候……”
失去自我,失去爱情,失去信仰,然后……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毁灭自己的灵魂。
然而,就在黑魔王站在那里一脸冷笑的时候,林郁郁自己也是非常吃惊的。
这个眼睛……是V殿!
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时刻,反而在意,自己此时怨恨着的邓布利多等人,是V殿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了?
会在这个时候遇到V殿……虽然不明白V殿为什么会顶着那个讨厌的法尔斯的样子,但林郁郁自认为,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难道……她命中注定的CP,其实不是那个对她下毒手的教授,而是V殿?
那也……不错啊……
就在少女再次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时候,她根本没听清那种蛇爬的声音,而是突如其来的就对上了一对黄色的眼睛。
一切,都在刹那间归为了黑暗。
……
“我该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安格里斯的身体在那里呆站了一会,再次响起声音的时候,却已经是安格里斯自己的语调了。
原来,就在蛇怪发动攻击的这一瞬间,安格里斯一举压制下了处于兴奋状态的黑魔王,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他看向了林郁郁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那个女孩没死,只是被石化了。
“还是说,我该怀疑有关蛇怪的传说?”
他并不知道林郁郁的眼睛里戴了隐形眼镜,她是近视眼,却还不到喝近视药水的年龄,她的眼睛还没长好,只能借助眼镜。
那一层薄薄的镜片,救了她的命。
“你竟然没杀死她,却让她看到了我的脸!”安格里斯顿时头痛了,一脸面无表情地踱步到了林郁郁的面前,打量着这尊石像。
“……‘一忘皆空’对石像有用吗?”这是个关键问题,以林郁郁对他的厌恶程度,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对她用这个魔咒,那她的存在……就是个严重的威胁。
他一下子静默了,仿佛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你说会让我陷入黑暗。”他轻轻地说了出来,“我想,我拒绝。”
伏地魔潜伏在体内,为这种说词感到可笑,可还没等他发表任何言论,安格里斯就说出了出乎他意料的话。
“因为那太无聊了。”他开口的瞬间,一脚踹上了那尊石像,直接将它踢飞了出去,摔到了后面移动到断层上的楼梯,然后一路滚落了下去,碎成了无数块。
就算解除了石化,肉块,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反正我是被你控制了的,不是吗?”他闭了会眼,转身离开了现场。
第六十二章 看见未来 。。。
而就在霍格沃兹“凶杀案”发生的同一个时刻,校长室内的谈话,也并没有因为林郁郁的离去而结束。
相反,整个校长室里的气氛甚至变得更为严肃了起来,对于在场的人两个人来说,今天看到的那些所谓“书中的未来”,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即使是预言的力量,也不可能详细描述出未来的全部,但是……这个异世的途径,却……
“西弗勒斯,你相信这是未来吗?”最终,还是邓布利多先扯着自己的胡子,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怎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最好的结局了吗?”西弗勒斯尝试着动了动嘴角,试图摆出一个讽刺的表情,“神秘人死了,救世主赢了,一切都和平了,你还不满意吗?”
“西弗勒斯,这并不好……”也许是提前预知的那种唐突感,让邓布利多感到了疲惫,他靠着椅背,想到了自己的死亡,还有那个……此刻身在德国的那个人,他的死亡。
都……死了吗?
都会死吗?
“有太多人牺牲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已经老了,为了伟大的利益付出生命,这是我选择的道路,但是……却不该有这么多人也跟随着我这个早已活够了的老人,回归梅林的怀抱,西里斯,卢平……还有你。”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早就知道,为了胜利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当那些代价真的败在眼前的时候,却又让人沉重地喘不过起来。
观看记忆始终不能详细每个细节,所以邓布利多只看了前几年的一个大概,着重翻看了最后结尾的那些细节。
也许在一开始还算计着有哪些情节需要隐瞒西弗勒斯,考虑着过会的牢不可破咒也要考虑到西弗勒斯私自去观看女孩的记忆,和以往一样地考虑很多很多……
然而,在看到眼前这个一直这么严肃压抑的男人,却最终死在了毒牙下,带着绿眼睛的注视,结束了那一生的纠缠,看到那些鲜活的生命离去,挣扎和混乱。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很累,也很无奈。
他最终和女孩定下了一个完全公平,毫无心计的牢不可破咒,让西弗勒斯作为公证人,然后,在林郁郁独自离开校长室以后,将完整的画面全部抽出,给西弗勒斯观看。
未来告诉他,他该学着更信任一些什么,学着放手一点什么,也许……
“西弗勒斯……”他再次叫了沉默中的魔药教授的教名,以长者的身份,“你不该死的,你也能够不死的,为什么……你想死,对吗?”
“如果你的脑子还没被那些所谓的未来绞成一团渣的话……就应该记得,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活人!”西弗勒斯恼怒的讽刺了一句,然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飞快地,模糊不清地跟了一句,“我不想死,也不会死。”
……邓布利多悲伤地表情一泄,然后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该死的,未来是会被改变的,它已经被改变了!!最起码……你应该看出来了,我爱上了其他人。”用这么平直的语气说出这么惊悚的话,真难为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所以,我不会去死的,这个未来不成立,那些所谓的死了的都还活着!……阿不思。”他语气坚定,因为有人给了他相信新未来的勇气,“当然……我也许可以这样认为,我们为了最伟大的利益的伟大校长,其实更希望那些未来最好是照原路再来一边,以确保我们最终的胜利?”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没有否认的态度引来西弗勒斯一声冷笑,这也证明了邓布利多……并非没这样想过。
“不过也不可能照原路了,不是吗?”邓布利多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些糖果,眼神渐渐平和了下来,“林小姐是个变数,她已经影响到了未来的原本走向……还有……法尔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深看了一眼突然紧绷起身体的西弗勒斯,问出了那个对方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是的,还有那个不属于既定未来的……法尔斯。”
“林小姐认为法尔斯和她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是的,她认为安格里斯也是穿越者!”邓布利多的眼神渐渐锐利了起来,“很多地方……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不是吗?西弗勒斯。”
“你是说,你也觉得一年多前在圣戈芒苏醒了的安格里斯,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西弗勒斯紧紧地握住了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一些什么,“你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在乎自己以前的记忆,有多么努力地去回忆,投入的感情又有多深,你怎么可以怀疑……这都是假的呢?”
“那如果,他只是为了融入这个身份,才急需那些记忆呢?”邓布利多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去怀疑,“也许……都是伪装呢?”
“那又怎样!!?”西弗勒斯愤怒的拔高了声音。
“西弗勒斯!那就说明他也有那些未来的记忆!”邓布利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很危险,万一有其他人……”
“他不一定就是外来者!阿不思!!”咆哮的声音终于吼了出来,房间里沉默地安静了一会,才渐渐响起了西弗勒斯疲惫的嗓音,“抱歉,阿不思……关于这点,希望你别插手,我会去证实的。”
说完,他似乎再也不想停留在这里,而是转身离去。
“西弗勒斯……!”当他走到门口,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担心地再次从背后传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法尔斯的话,那么我想你明白,10多年前的事情,你就并不亏欠现在的那个他……你们之间……”
“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愧疚和赎罪!阿不思,我想我在你心目中,还不至于如此可笑。”西弗勒斯停了停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无论他是谁……至少我遇见的,都只是他。”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黑色的背影,独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就大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做了多余的事情了。
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
他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过桌上的空白相框,沉默而又哀伤地看着里面。
“他们真好,不是吗?Ge……”他始终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是紧紧地握着相框,突然低声问道,“为什么……”
他想着那些未来的结局。
“他们都不知道你其实有多强大,甚至是我都不能真的打败你,伏地魔是杀不死你的!”邓布利多闭了闭眼,“那个时候……你又为什么……”
为什么甘愿如此平淡而又屈辱地死去……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吗?
邓布利多轻轻地放下了相框,任由泪水静默下来。
而就在校长室里沉默而又压抑的时刻,作为“杀人碎尸”的凶手,安格里斯似乎正在……席卷行李准备跑路?
这当然不是真的……
伏地魔作为一个干坏事的老手,凭借着他对霍格沃兹的了解,可是避开了众多画像和耳目才敢随随便便溜宠物的。
这也避免了安格里斯被发现的可能性,所以他自然用不着跑路。
但是他在整理一些私人物品,这倒是真的。
不过却不是为了溜走,而是为了暂时搬出西弗勒斯的地窖,回到自己的地盘里去。
把自己好不容易侵入恋人的痕迹撤走一部分,安格里斯心里其实很不乐意,但是有鉴于自己体内盘踞了一个魔王的危险性,有考虑到西弗勒斯前食死徒的身份,安格里斯还是决定隐瞒自己的问题,独自去解决。
万一在他被西弗抱着的时候,伏地魔突然冲出来给西弗来那么一下,这么近的距离,安格里斯可不敢冒这个险!
而就在这个他心情糟糕的时候,那个一路回来都静默不出声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敢在此时又出声,并且冷嘲热讽起来!
“为什么要急着逃跑?”伏地魔那惯有的阴冷语调在心底响起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你是害怕自己失手杀了他吗?就像刚才你杀了那个女孩那样……”
“黑魔王陛下!希望你有足够的记忆可以记清,杀人的是你!我是被迫的!”安格里斯毫不犹豫地,在心底进行着明目张胆的嫁祸。
“……”魂片忍了忍,继续引诱道,“不要否认自己的心情,好吧,我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出手去杀那个男人,但是你是在害怕我,怕我突然占据你的身体,然后用你的手杀了自己的恋人……对吗?”
心事被说中,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却不做声。
“怎么了,你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压制我吗?就算我要毁掉你重要的人,那时候你也压制不了我吗?”魂片阴森森地笑了,“也许……你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爱他?瞧……你都对自己没有自信。”
“我是没有自信!!”安格里斯怒了,干脆甩开了手里的东西,恶狠狠的说道,“我没自信自己是否有足够好的脾气!!”
“……??”魂片愣了一下。
“一想到有一个变态狂躲在我身体里,共用我的眼睛,偷看到我恋人平时不会表现出来的美好一面,脸红地西弗勒斯,洗好澡的西弗勒斯,温柔的西弗勒斯,别扭的西弗勒斯,甚至是……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西弗勒斯!!”
……魂片发誓自己听到了某人咬牙的声音。
“这些竟然都被某些人偷看去了!想想就要吐血!!”安格里斯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想给自己两刀。
“……谁要看啊啊啊啊!!!”魂片顿时心碎了,他自认为自己的审美眼光……还没到这种地步,会看上一个阴沉沉的,长得不怎么样的属下!
“哦……哦……”安格里斯悲呼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用手捂住了脸,一副马上就要去死的样子,“昨晚……昨晚……你昨晚和我共享了西弗的亲密吗?”
“没有!!!”魂片暴走了。
“我该庆幸……自己才是下面的那一个吗?不!也不行!”安格里斯紧紧握着拳,“西弗的那里,那里,那里……怎么可以被别人一起享受了去?”
“……我·一·点·都·不·想·享·受!”
“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继续留在西弗的身边?”安格里斯忧郁的仰望了一下天花板,“是的,我是为了保护他,你没说错,但是……我保护的是他的清白和贞操……”
“……”魂片觉得自己要翻滚了起来,他很想吼一句: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
但是,他的理智压下了心头的咆哮。
“你在演戏耍我吗?”他冷冰冰地问道,等待着对方继续装疯卖傻,但安格里斯又突然正经了起来。
“啊,你看出来啦。”他耸了耸肩,终于收拾好了所以的东西,用缩小咒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