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威胁的姨娘。他如果真是这种轻重不分的人,估计也不能得到胡老爷和晋王的青睐成为胡家家主的继承人。胡家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二姨娘那里还有一个12岁大的胡家二少爷了!
所以阿杏不担心此时会连累到李银,只是胡家少爷深得他爹的遗传,贪色而又胆大妄为,看来以后去胡家都要小心一点,看到他的影子就要绕道走!
阿杏本来还担心胡家少爷会有什么报复的动作,可几天过去了,她的生活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不禁想,可能是上次的事情太丢人,胡家少爷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也说不定!
慢慢的这件事情便被她抛到了脑后。但另一件事情又让她担心起来。
李润福的嗓子因为这几天连续不断的叫喊,这天早上起来,竟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张大嘴使劲用力,就算憋红了脸,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嘶哑的声音,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是用嗓过度,开了一张清喉利咽的方子,特别嘱咐了这几天不要说话。
阿杏便劝父亲:“爹爹,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几天吧,别出去拉客了!”
李润福摆摆手不答应,这几天拉客的生意都是那么好,每天都有一两多的银子,以前在码头搬货一个月累死累活下来也只有2两银子,他们苦了那么久,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他怎么舍得呆在家里眼睁睁地看着银子从眼前溜走?他是嗓子有事,又不是手有事,让他休息,他不愿意!
李润福不顾阿杏的劝阻坚持赶了马车出去。
阿杏拉不住他,在他身后干着急,头一次发现原来爹爹的脾气是如此的固执!她只好在他身后说:“爹爹,那你千万不要在用嗓子了,要不然嗓子可就难好了!”
李润福作了个让女儿放心的手势。
到中午去给爹爹送饭时,阿杏远远地看到爹爹的马车停在西街的一边,而他则垂着头坐在马车上。
这时一位客人走近马车问他:“喂,赶车的,你这车去不去城南啊!几个钱啊!”
李润福连忙点头,又伸出手指比划着5的数字,又指指身后的马车,阿杏明白爹爹的意思是:去,5个钱,请上车。可是着一连串的动作却让那个客人糊里糊涂,“赶车的,问你话了,你怎么不回答啊!”
李润福急了,无奈又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手势就更加乱了。
客人听不见他说什么,又看不懂他的手势,不耐烦了,一挥袖子,“原来是个哑巴!”转身就离开了。李润福在他身后连连挥手,嘴张了几次,就是喊不出声音来,他懊恼地将手中的鞭子甩在了地上。
阿杏连忙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鞭子捡起来,然后爬上马车,将鞭子放在一边,在篮子里取出水来递给他。
“爹爹,先喝点水吧!”
李润福看到女儿,面上露出沮丧之色,重重地叹口气,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上午才跑两趟……”声音很细微,也只有靠近他的身边才听得到。
他接过水来喝了几口。
阿杏看到刚才的情况已知是怎么回事,爹爹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很多人的询问无法回答,就算是以前一些坐过的人知道情况上了车,因为迟迟不能载满4个人,不能开车,而等得没有耐性,放弃乘坐。所以一个上午只能跑两趟。
平时能跑八趟,现在只能跑两趟,李润福自然不开心。所以连吃饭都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递给阿杏,摇摇头,再叹了一口气。
阿杏见他这么样子,心中也很不舒服。
这时又有一个客人走过来:“赶车的,去城东几个钱?”
李润福见有客人来马上抬起头,做个五的手势。那客人又问,“如果我只到梨花巷能不能少些?”
这就是手势无法表达清楚的了,李润福又点头,又做手势的,期间还逼着自己发出细细的声音,一张脸涨得通红,但那客人哪懂他的意思。
正要离开,阿杏突然开口道:“大叔,去城东7个钱,如果你只去梨花巷的话,6个钱就可以了。大叔请先上车,一会儿就可以走了”声音清脆,立刻便使得客人回头上了车。
阿杏回过头朝着爹爹笑道:“爹爹这几天就让我当你的小跟班吧!我可以回答客人的问题。”一来可以帮爹爹的忙,二来也可以坐马车四处走走,天天不是闷在家里,就是和三婶学针线也怪无聊的。
李润福见女儿让客人上了车,本来很开心,可是听了女儿的话,又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他轻轻说:“女孩子抛头露面像什么话!”说着就要阿杏下了车,要她回家。就这么一会又来了几个客人,有的询问价钱和路线,阿杏一一回答。四个席位很快坐满,李润福赶动马车,走之前示意阿杏快回家。
阿杏站在那里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着实为爹爹担心。这样才能既帮到爹爹,又能让爹爹不为自己担心呢?回去的路上,阿杏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李润福直到天黑才回家。
他满脸的疲惫,满心的沮丧,下午除了阿杏帮忙的那一趟外,又只跑了两趟,收入还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
虽然说嗓子过一两天就会好了,可问题是今后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如果三天两头这么失声一次,那是多大的损失?
李润福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再请个人帮忙吆喝?可工钱最少得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啊!就吆喝几下,李润福实在是舍不得。
这个时候他不免又想,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可以跟着自己一起赶车……女儿不能这样,女儿还要嫁人,跟着自己抛头露面,于名声不好。
他叹口气,将马车拉入小院,进门就见一男孩子打扮的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院里,而女儿阿杏却不见踪影!
李润福心中一紧,这小子是谁?女儿呢?发生了什么事?
他急起来,大踏步上前,一把拉住男孩子,将他转过身来,正准备询问,却在看清男孩子的面容后,怔在当场。
抹的黑黑的面庞,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本来细细的柳叶眉画得粗粗的,即使是如此他还是认得此人是自己的女儿阿杏。
此时,阿杏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爹爹,我像不像个男孩子?这样做你的小跟班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李润福失笑,放开了她,心想,自己的女儿真是越大越古灵精怪了,这种法子都要让她想到!
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粗麻布的短衫,中间扎一根黑色的布腰带,黑色的长裤。头发像男孩子一样在头顶梳成一个髻,再加上还未长开的身量和刻意修饰的面容,还真像一个小子!
“爹爹,这是我回来的时候在市集里买的衣服,回来我打扮成这样子在巷子里走了几次,就是三婶也没有注意到我!”阿杏看着父亲,得意地笑道。
李润福笑着摇头,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阿杏见爹爹神情松动,就走上前,蹲在爹爹的身边,扬起面孔软声道:“爹爹,就要我陪着你一起赶车吧!我真的可以帮到爹爹的,你可以对别人说我是你的小侄子,没人会追究我是男是女的!我也想出去走走了,天天在家闷死人了。”只有这么说才能让爹爹心软,她是不想再看到爹爹垂头丧气的样子了。
李润福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爹爹,起码让我帮你这几天啊,等你嗓子好了,我再回来就是。我每天都坐在你身边,不乱跑,不惹事,有你看着我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润福禁不住女儿的再三要求,再加上他也是在是需要个人帮他,他看了看阿杏,又想了一会,才轻轻地说:“那好,等我嗓子好了你就要回来!”
阿杏大喜,用力的点头:“知道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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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戏院(推荐9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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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杏就跟着爹爹一起出发了。
因为有了阿杏的帮忙,李润福的拉客生意又好了起来。
阿杏嘴巴甜,笑容灿烂,招呼着客人上车,4个席位很快满座,李润福见女儿如此帮得上忙,心中也开心,又见没人注意到她是个女孩子,便放下心来。
车子向城东的方向跑去。中途有人上车,有人下车。阿杏为了保护嗓子没有像李润福那般大声吆喝,只是客人走近了才招呼,但饶是如此,几趟下来,嗓子还是发干发痒。由此可见平日里爹爹的辛劳。
他即使连嗓子都说不出话来了,也舍不得歇息……
李润福看着女儿老是在清嗓子,便关心地问:“阿杏,嗓子不舒服啦?要不待会你就回家吧,爹爹一个人就行了!”
阿杏摇摇头:“没事的,我喝点水就行了!”她在一旁拿出水壶来,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水润过干涩的喉咙,稍微舒服些。她见爹爹还担心地看着自己,连忙笑着说:“喝了水好多了!”
李润福也知道女儿是想帮自己,欣慰感动之余,便说:“很快就到城东了,待会到凌老板的戏院歇息一会。”
“嗯。”阿杏点点头。
晋城的城东是全程最繁华的地区,酒家店铺云集。街上行人纷纷,热闹非凡。
马车停在城东头,乘客人依次下车。阿杏笑着对他们说:“叔叔伯伯们慢走,我们半个时辰后会在这里出发,如果想要乘车回去的,可以在这里等我们。”
乘客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大声问:“你是李车夫的儿子?”
“不是,我是他的侄子!”阿杏笑着说。
那位客人对着李润福大声说:“好能干的侄子,李车夫好福气啊!”
李润福没有出声,笑着点头。心中也在为女儿的能干感到骄傲。
等客人走远,李润福将车子赶进一条巷子里。在一张青漆木门前停下车。然后走下车去,敲敲门。
不一会,一个短衣打扮的男子开了门,看是李润福,便笑道:“李兄,来啦!”接着将门开到最大,让李润福将马车牵进来。
“嗓子还没好啊。”那人又问。
李润福苦笑着摇头。然后回过头看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阿杏,轻声说:“这是戏院的后门。马厩就在旁边。”接着就指着男子说:“他是负责马厩的郭林,你叫郭大哥。”
阿杏看着那男子,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郭大哥。
郭林看着阿杏问李润福:“这个小子是谁。”
李润福见她也没用看出阿杏是个女孩子,不由地笑道:“是小侄。”
当下双方打了招呼,然后李润福将马取下来,让郭林牵去马厩喂些草料,自己则带着阿杏进去马厩旁边的小屋里。
小屋里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小桌,几条长凳,靠里处还有一张木床,大概是给守马厩的人休息用的。
父女两在凳子上坐下,没多久,一名妇女端着一壶茶,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阿杏抬眼看了一下这名妇女,大约30岁左右的年龄,体态丰满,面容白净,长相说不上漂亮,但也顺眼。阿杏注意到,她自进来后,目光就一直黏在李润福的身上,嘴角挂着微笑,面颊上泛着红润。
阿杏挑起一条眉毛,她觉得这位大婶的神情很暧昧。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妇女将白瓷茶壶放在桌上,对李润福说:“听郭林说你的嗓子还没好,所以特意泡点润喉的茶给你送过来。”然后将茶水倒入杯子里,递到李润福的面前,“李大哥,你快趁热喝。”这声李大哥叫得让阿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谁知李润福像是没事人一般,抬头对她轻轻说:“谢谢王嫂子,有劳你费心了。”说着将面前的茶推到阿杏面前,说:“你嗓子不舒服,先喝吧!”
王嫂子看着移到阿杏面前的茶杯,满脸的哀怨,然后看着李润福嗔道:“李大哥,我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人家那口子去了好多年了,你不要再叫我王嫂子了!”
李润福抬起头,一脸的不明所以:“那我该叫你什么?”
王嫂子急了,一跺脚:“李大哥,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叫刘桂花,你叫我桂花就行了!”
阿杏口中的一口茶没忍得住,“噗”得一声尽数喷了出来。
刘桂花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别的人在,她转过头,见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脸一下子就臊起来,嗔怨地看了李润福一眼后,掩面转身快步离开。
李润福看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扭转头对阿杏说:“这王嫂子是怎么啦?”
阿杏抚额哀叹一声,敢情她爹爹在这方面就是块木头?不解风情?
可是不对啊,爹爹好歹也是成过亲的人,都有两个孩子了,怎么可能再这方面这么迟钝?刘桂花对爹爹有意思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爹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知晓似地?
阿杏不知,李润福虽是成过亲,可那是退役后经人做媒娶的阿杏姐妹的母亲,成亲的那天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后也只是在一起过日子,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阿杏的母亲在生了阿杏就死了,李润福也一直没与别的女人接触过,所以对于女人的这种羞羞怯怯的心理,弄不太明白。
阿杏说:“爹爹,人家都说了,她男人已经死了,让你别叫她王嫂子了!”
李润福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嘿嘿笑道:“我不是见别人都这么叫她吗?”
阿杏仔细瞧他神情,见他不像是知道刘桂花对他的情意,顿时有些无语,从而得到一个结论,他爹爹在这方面就是一块木头……
“爹爹,刚才那刘桂花是谁?也是这戏院的吗?”
“嗯,是负责厨房的,听说她男人以前是戏院的管事,前两年病死了。”
阿杏仔细地看着爹爹,虽然他断了一条手臂,但是身材魁梧,五官也是不错的,阿杏两姐妹长得都像他,这段时间因为日子过的有盼头,人也恢复了自信和活力,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属于30岁男子的成熟魅力在他身上慢慢体现出来。
这么个男子,又有辆马车,每个月有三十两银子的收入,怎么会不招女人喜欢?爹爹是没经常出去走动,如果接触的人多,只怕会有更多的女人念着他。
或许娶个黄花闺女都有可能!阿杏在心中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