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想抓住娇来威胁柳太师?”凤玄魅媚眸一闪,有些慌乱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狄修斯点了点头,冰蓝的眸光再次飘向窗外。
“现在要怎么办?”南奉月将纸条一揉,紧握于掌心,满是冷冽之色。
“既然武林盟主不能让他们坐,娇也不能让他们抓走——那就直接去挑了他们的组织!让他永远不能再妄想得不到的东西。”宫千极扬着阴险的笑容,脑中却浮现出那男人与龙天娇纠缠的画面,越发的让他觉得的剌更于喉,难受至极。
“他的身手不简单,昨日一战便已知高低!此事要从长计议,总之——我们先要尽快的离开柳城!”狄修斯拉紧唇线,异常严肃的语调让众人不禁都点了点头。
唯倔也只有如此了!
炎炎夏季,一方院落里竟然盛开着一颗樱花之树,柔嫩粉白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宜人香味,而树下的黑色身影,更是将这一景映照的诡异万分。
黑色的丝袍脱地而散着衣摆,衬托着掉落于那黑丝襟上的粉白花朵更加的耀白如玉,长至腰际的黑发柔顺的像是一挂瀑布,垂流而下,偶尔轻扬起几缕丝发,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薰之气。
黑色袖口处,一双白晰的素手正在拉扯着一朵娇嫩的樱花,一片一片的被他拔下,残纷落地。
“是——还是不是?”
“是!”
“不是!”
一阵阵的轻喃声,像是由骨缝中透出的声音,挑人心弦,动人筋骨。
最后一片花瓣被拔下,捏着它的素指一滞,脸上韵起了一片阴暗。
“呵呵——就知道天下间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差一点——就被那双眼睛给骗了——差一点啊!”阴沉的语调中透着一丝庆幸,又带着一点失望。
随即狠狠的将手中的花骨扔掉,将它踩踏在□的足下,用力的按进泥土之中,直至再也看不到那白色的花颈。
“燕儿,你要记住娘的话,天下间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们只会用自己的美丽来骗人,越美的女人就越坏!就像娘一样!”一声声高扬的泣音犹在耳边,脑海中娘那张绝美的脸庞再一次的浮现在眼前。
抬起轻颤的手指抚进了胸前那一抹伤痕,深浅不平的褐色线条记载着母亲永远的警告。
“记住娘说的话!永远不要相信女人!这是娘给你最后的警告!”一把丰厉的张首狠狠的插进自己锁骨的下方,那鲜血溅在娘美丽的脸庞上,蕴出了妖艳之色。
“只有这个痛,才会永远提醒你娘说过的话!”这是她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也是他痛晕前听的最后一句话,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娘已满面是血的倒在了自己身旁,原本优美的脖颈处,一道整齐入骨的刀痕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恐怖至极。
如此的画面,他怎么能够忘记?呵呵!天下间的女人见到他,莫不都是一个表情,在她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惊艳、爱慕、与贪婪,这些眼神让他觉得的恶心至极,直至昨夜的那一双清明如水般的眸子。
头一次,差点就让他忘掉了母亲的警告!呵呵!就差那么一点点!
脚步声,由远至进,在快要踏进脚下的草地时,他出声制止了来人的前近。
“禀门主,属下刚刚获息,琴瞎被人杀死在马关驿道的草棚中!”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只有袖口和衣摆处绣着鲜红的罗纹,似是什么标志一般。
“噢?查到是谁动的手吗?”轻雅低沉的声音震落了几株樱花,一股萧冷之气散于无形。
“属下已把那草棚的老板抓来,据他交待,是三女七男所杀,其中两男的发色较为显眼,是一金一银!”低着头,把刚刚审讯出的所有信息全部说出。
“咔嚓”
片片樱花如同雪片般纷纷下落,一枝极粗的枝条被硬生生的折了下来。
“一金一银?哼!好!”阴柔的美眸中蕴出了一股难以言语的风爆,像是要把什么吞噬一般。
宽大的流云水袖猛的一甩,黑发飘扬中,渐渐离去,□的足下却并未现出任何足印来,一如踩着云朵而行。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一张极为昂贵贵的水晶方椅上,铺垫了一整张的罕见的白老虎皮,那硕大的虎头直垂铺在地上,一双被处理过的虎眼依然炯炯有神,威猛无比。
虎头的上方是一双黑底绣着金边的云锦长靴,靴的主人正阴沉的坐于宽大的椅内,藐视着厅内跪着的三人。
“告诉余振刚,要他三日之内,将武林盟掌握在手!不然——就不用回来了!”阴沉的眸光一扫,地上跪着的三人一阵冷颤。
“是!属下明白!”干脆利落的回话让夜沙罗才缓了脸色,一挥手,长长的黑锦丝柔水袖在空中飘荡了两下。
“下去吧!叫李丹青来见我!”
三人方去不久,一位同样一身黑衣,绣着红丝的女人缓步而来。
“李丹青见过门主!”俏生生的一双单凤眼儿滴溜的往夜沙罗身上一转,满是倾慕之色,却又不也观望太久,以免遭惹到门主不悦。
“这次——你去将两个人的人头带回!”阴沉的声音徐徐响起,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李丹青颇为差异。
“怎么?面对老对头,你害怕了?” 桀骜俊美面容垂,轻蔑的望着低着头的女人,眼中的厌恶之色越来越浓。
“不,属下会完成门主的命令!”头低的更深,语气中带着坚决之意。
“哼!知道就好!出去吧!”一拂水袖,挥退了李丹青,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脑海中竟然又想起了那双灵动的眸子!纯透如水晶,让他不得不多加关注。
“或许——应该把你绑在身边玩玩!”邪美阴沉的眸光放远,夜沙罗扬起一阵低沉的笑声。
内忧外患
七十五章
柳依依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武林盟,所见之景却让她颇为惊异!
面对眼前明晃晃的两把长剑,柳依依冷了颜色,蹙眉凝视着两个从未见过的少女。
“你们可是新来的?不知道我是谁吗?叫席天容出来!”她这个盟主不在,副盟主就一定要负起责任来,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换了把守的门位呢?
没想到两位少女一听到席天容的名字,立刻叽笑一声,满脸不屑。
“席天容?那个判盟之徒,你还提他做什么?难道你是他的同党?”厉喝一声,剑锋又向前了二寸,差一点就贴上了柳依依的脖颈。
“什么判盟?”柳眉一竖,柳依依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哼!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问武林盟的事,没事就赶快滚,少在这里碍事,一会儿代理盟主回来了,小心你的脑袋!”左边黄衫少女一脸蛮横,细长的眸子直盯着柳依依。
闻言,柳依依也不禁火了!这两个小丫头真不识天高地厚,运出二成内力,瞬间出掌将二人打开,就向院内直去。
延路涌出不少阻路之人,皆是她不识的少年少女,奇怪!左右副堂的人都哪里去了?
“大胆狂妇!竟然敢擅闯武林盟,你休想再出去!来人,给我将她活抓!”一名三四十岁的男人跳出来,抬着晃颤的剑尖,直指柳依依。
“我是武林盟主柳依依,你们哪个敢动手?”一声长喝,震住了眼前二三十号涌来的人,柳依依怒瞪着眼前的青年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想试图打个能认识武林盟主的人出来时,大家均是摇了摇头,谁也没有见过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而且据可靠消息,武林盟主早已死在了圣姬潭。
正在众人打量柳依依是真是假时,回廊中传出一道懒散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啊?睡个午觉都睡不好!”打着呵欠,慵懒的迈步而来,不悦的瞪着围成一堆的护卫们。
“霍青城——谁准你大白天的睡午觉了?我不在盟中,你们竟是如此懒散?你还配做右堂主吗?”眼前之人,正是柳依依左右副手的右堂主,平日里多半是话不多说,事也少半,到是没出过什么乱子。
柳依依一声高喝,立刻把霍青城的睡意吓的无影无踪,一打眼,瞪着一双突出的眸子,脸上闪出了惊骇之情,抬指结舌,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怎么?睡的多了,连我这个盟主也不认识了吗?”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两名青衣护卫,柳依依一脸严肃的走向霍青城。
“别——别过来!这个人根本不是盟主,她是假冒的,快把她抓住!”吓的猛退数步,躲到回廊后,挥手指挥着一群护卫将柳依依拿下。
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乱说,柳依依横眉倒竖,冰冷似寒的瞪着他,一边挥挡着众人剌来的乱剑。
“快——快抓住她!谁抓住就赏银一百两!”脸色刹白满是骇然,摧促着院中的护卫尽全力将柳依依抓住,而自己则转身跑向后堂。
“该死的霍青城,你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别跑!”柳依依劈手夺过一把剑,挥掉剌来的剑尖,拔脚向着霍青城而追,却又被拦在了半路。
少年护卫们一个个兴奋满面,想必是一百两银子鼓动了他们的心智,全力袭击着柳依依。
人群越围越紧,柳依依在挨了三剑后,不幸被身后的突来的一剑剌入左后肩,疼的一个翻身被人生擒。
眼前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柳依依满头不解,但她隐隐的明白了,盟内一定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动了手脚,将她的盟主之位夺去,暂代她的权职了。
那霍青城想必便是那判徒的走狗了!
愤愤不甘的被压入水牢后,果然看到了被关压在那里的众多亲信。
左肩被人猛的一推,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踉跄的跌入牢中。
“老实呆着吧,你!等代理盟主回来后,有你好受的!”两名押她入牢的少年一脸阴毒之色,故意按痛她的伤处,使她难受。
“盟主?真的是柳盟主!”左隔右壁间传来一阵阵的惊讶之声,越来越多的人聚了上来,各个皆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柳依依吃痛的眯着眼睛,望清了涌上前来之人。
“你们——唔——”伸手点住了左肩一直流血的伤口,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惊望着眼前之人。
突然一个乱发之人跪在了柳依依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才半哭半泣的说着。
“盟主——是天容没用,中了余振刚的奸计,让他夺了盟主之位,还编造了盟主已亡的骗局,我等一直不相信他的话,留着贱命一条,等盟主回来——”声声带悔,副盟主席天容苍老的面上满是污泥与泪痕,甚是可悲!
被人扶着坐起的柳依依,痛白着脸,深吸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席天容缓缓说出了自己被余振刚拐骗成了杀盟主的判徒,还带把众亲信们一同制罪,关入水牢等候余振刚向武林中人宣布此一骗局。他暂代盟主之权,将盟内一切反对他的人全部关押入牢,几乎将盟内原有人员全部清换一空。
“余振刚?他竟然敢这么做?”柳依依十分怀疑为人老实的余堂主竟然做出如此欺道判盟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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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当空,柳城的石板路面上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过,一匹黑色的骏马飞驰电掣的穿过闹市街区,丝毫不在意会伤到路人。
一阵风起尘扬后,终于隐没在了东城的密巷内。
“启禀门主,余振刚求见!”
一张豪华的软卧躺椅内,亮丽的丝锦垫上,横卧着一名长发垂乱的男人,闭着目,恬静的享受着身边两名待女徐徐扇来的微风。
多彩的孔雀羽毛菁扇一前一后,有序的扇动着轻风,让卧在椅内的男人不受炎日的侵袭。
男人未睁开眼,只是懒懒的伸出柔滑的水袖一摆,示意宣他进堂。
禀报人领意退去,不一会儿,穿过水车假山徐徐来了一位脸庞方正,看上去老实忠厚之人。
“余振刚扣见门主!”双膝一跪!低头就是一拜。
夜沙罗这才缓缓睁眸,明亮的眸光向他望去,诱人的艳唇轻启,吐出一句慵散之声。
“事情办妥了?”
“是!属下已完成了门主之命!”双拳一抱,余振刚说的有力而响亮。
“嗯,很好!”长长的睫毛又是一闭,俊美的脸上未见任何神情变化,依旧是慵懒性感之意。
厅堂内恢复了寂静,只有门前的水车拘水的哗哗声。
一阵沉默过后,余振刚有些莫明的抬起头来,小心的望了一眼夜水罗,突然听他又念出一句。
“怎么?着急了?怕本门主不给你解药?”声音满带叽笑,而且轻闭的眸并没有睁开。
余振刚吓的慌忙低头摇着。
“不敢不敢!振刚为门主办事,心甘情愿!”
“嗯!那就好!既然这样,不先赏你半颗灵丸吧!待本门掌握了武林盟,我坐上盟主之位后,另个半颗自会赏你!”说着,丝滑的水袖一甩,飞射出一个黑点,“碰”的一声,竟然刻入了堂内的梁柱内,那黑色的药体未见丝毫的变型。
余振刚被夜沙罗这一手药丸刻木的绝招吓的冷汗直冒,颤着腿上前将半颗药丸从木柱内抠了出来,连忙一个咕噜吞下。
“多谢门主赏赐!”吞下半颗解药,心是安定了一些,但仍是提吊着七八分。
“嗯!七日后,你召开武林大会,将柳依依的遗书承现江湖!本门主自会赶到会场接替盟主之位!”说完,一甩袖子,便再也不做声了。
余振刚低头应了一声,连忙退去,不敢再多留半刻!在夜沙罗的面前,他就如同是一只蚂蚁一般,只要他轻轻一抬指,就能将他捏死在手下。
待余振刚退去,一直闭目的夜沙罗突然双眸一睁,闪出一抹厉色,吓了身边两个待女一跳,扇风骤停。
“嗯?没用的东西!”左右瞄了一眼,俊美的眸中闪出了不耐,翻手出掌,两名待女已倒在了地上。
哼!女人!果然还是无用之物!不过——那个丫头他到是还有几分兴趣,呵呵!他要将她变成自己的金丝雀,供他赏玩!
当然——前提是要将她身边所有碍事的人通通清理掉才行!
俊美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险之意,红唇微扬勾起了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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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飘飘,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