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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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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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一阵重物被踢倒的声音,布帘被拉开的那一刻,惨白的阳光刺疼了我的眼睛,我忙用手挡住光芒,适应了半晌才抬头,然后微笑:“小五,你来了?” 
  “我就知道你躲在这。”他俯视我,站在我面前。 
  “我还在猜你看到屋顶没人会不会离开。”我嘿笑。 
  他重又把布帘拉上,坐到我身边说:“整座书阁,除了楼梯只有这里灰尘最少,你没少来这儿吧。” 
  我点点头,看了眼四周,这里是书阁里一个不起眼的里屋,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灸舞也是经常来这儿晃悠,否则,他怎会知道整座书阁哪里灰尘多哪里灰尘少呢? 
  “知不知道现在宫里找你都找疯了。”坐了一会,他突然说道。 
  “知道。”我轻描淡写地回。 
  “那然后呢?”他抱头倚上墙壁,看着天花板问我。 
  我轻吸口气,看向他:“谛听是不是很生气?” 
  “他生不生气我不知道,反正宫里现在到处都在传你是故意缺席,好让洛雁嫁不进来。”他笑着瞟我一眼,我挑挑眉,强装自若地回他。 
  “说就说,我就是故意了,怎么着?” 
  “不怎么着,”灸舞接了我的话,又道,“谁让你要逞英雄,还想撮合人家,结果自己到落了个妒妇头衔。” 
  我噘嘴,狠瞪他一眼:“少说两句你会死啊。” 
  “会啊,我现在一天不和你说话就感觉像是要死了,怎么办?”他含笑着凑近我,眼底尽是戏谑。 
  我被他突然的亲密怔到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过神:“那你去死吧,最好现在就死,死地远远的。” 
  “你在脸红。”他把眉一挑,似笑非笑。     
  七夕逃宫2     
  我白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热,怎么着?” 
  “可今天天气刚转凉。”他笑得更邪了。 
  我自知说不过他,索性伸手在胳膊上狠掐一下:“就知道欺负我。” 
  “是,我就爱欺负你。”他坏笑,任我乱掐一通。 
  到底是战场上打出来的身子,这肉掐上去竟是硬的,酸了我自己的手,他仍是不见疼,我泄气,死心不再掐他,他反是抓住了我的手,起身拖着我就往外屋走。 
  “喂,我还不想回去,别拉我!”我立即反抗,另一只手抓住里屋的门揽死活不放。 
  他回身笑看着我,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像只乱发脾气的小狗。” 
  “你才是狗呢!”我抬脚对准他就是踢。 
  他闪了过去,突一用力,竟将我的整个身子都拉进了他怀里,我抬眸狠瞪他,想重施旧技踹他那里,可这回他到学聪明了,两手箍得我死紧,嘴角微挑,扬出丝懒懒的笑容:“正好,你是狗,我也是狗,咱俩凑一对可好?” 
  “不好!死也不好!” 
  他的鼻息一拍拍打在我脸上,我心惊,两手抵在他胸膛上死命地想要把他推开,可他不依不挠,手上还用了力,硬是将我箍得更紧了。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说好的。” 
  他凑在我耳边,声音酥酥痒痒的,我感觉整个身子都像是突然麻了,半挂在他身上,他满意地放开我,单只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外走去:“放心,只要你不想,我不会逼你回去的。” 
  “那你干吗来找我。”我嘟起嘴跟在他身后。 
  他没有立即回话,却是带着我走进另一间里屋,里屋里杂乱地放了几排书架,他走到其中一排靠墙的书架前,略带神秘地对我眨眨眼:“带你出宫。” 
  “哈?”我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他嘿笑,伸手将书架旁的灯座往外一扣,那书架立即弹了出来,然后喀嚓嚓地向旁移去,徒留一道向下而去深不见底的阶梯,不知是通向哪里。 
  “我也是偶尔发现这儿的,小时候调皮,到书阁来耍剑,一不小心扣动到灯,这才知道了这条路。”他一只手取下那座灯,另一只手牵着我弯身走进甬道。 
  我犹豫了一瞬,也跟着钻了进去:“这条路能通向外面?” 
  “我有骗过你么?”他回头对我笑。 
  我脸上一红,咕哝着回:“天晓得。” 
  “天当然晓得,”说完,他突然停步,我却一脚未来得及收,整个人又撞进他怀里去,这都是今天第几回了?我心中暗恼,刚想把身子缩回去,他到趁势把我搂在怀里,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这灯火小,照不远,你走在我后面,万一摔倒怕又是要哭鼻子了。” 
  “你才哭鼻子呢。”我欲推他,无奈甬道空间实在太小,刚好容着我们两人搂在一起走,他力气又比我大,我像只被他拽在掌心的鸟儿,挣不开翅膀任他“宰割”。 
  出口是宫城后方的一个小山洞,隐约可见一条小路蜿蜒至山下的花都城,灸舞闭眸,微扣手指,一抹幽黑从他的发梢蔓延至了发根,不消一会,那头代表皇族血脉的银发竟被黑代替。     
  七夕逃宫3     
  “去年我就是从这儿偷偷进的宫,宫里该是没人知道这儿,自然也猜不到你是偷溜出宫,所以今天,你可以玩个痛快。”他望着我,嘴角好看地上扬着,我轻轻点头,放开他的手,怔怔走向城镇。 
  阳光静静流淌在屋缘飞瓦间,流淌在人们的笑容里,温暖如春。 
  我看见人们在街铺前大声喝喊,看见孩童在镶着青石的街道上嬉笑玩耍,看见女子们撑伞私语低笑,没有宫廷的束缚,没有皇权的冲突,她们的举止百态才是真正的青春。 
  我一时兴奋,迫不及待地跑至街道中央冲着灸舞喊道:“小五,今儿我要将花都城玩个天翻地覆!” 
  话音刚落,周围的吵闹声竟忽然淡去,我僵住半挥在空中的手,怔怔环顾向四周,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怯怯走回灸舞身边,低声问他:“他们都看我,是不是我戴面具太奇怪了?” 
  灸舞哼笑一声:“他们奇怪的不是面具,而是你面具下的东西。”收起笑容,他转尔抬头扫视四周,原本略含笑意的眼神竟瞬间犀利毕露,逼着让所有人收回目光,再不敢看我一眼。 
  我禁不住笑他:“你别瞪了,再这么瞪下去,恐怕全花都的人都要记住你了。” 
  “那又如何,”他语气冰冷,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我不喜欢你被别人这么看着。” 
  我仍是笑着,心却微微怔了下。 
  来到花都已有三年,这样的热闹,确是第一次见到,常听宫女们私下里回忆百姓的节庆,万家灯火的街巷,举家齐游的欢畅,可总觉得像是隔了层膜,云里雾里的好似在说着某个不关乎自己的故事,从没想过,像这么切身站在街头与民同乐的感觉,竟是一件如此喜悦切心的事。 
  七夕节到,麒王纳妃,双喜临门,每个人都欢喜着,热闹着,或许是受到感染的缘故,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灸舞把身上的玉当掉换了好些银子,足够我们玩遍整个花都,几乎每一样东西都能让我好奇半天,灸舞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我,就怕我一个乱窜乱蹦人就消失不见了。 
  “老板,这是什么?”我兴冲冲地跑到一位老人面前,他手里有根竹竿支的草杖,草里插着好多棒棒,棒棒上的果子犹如红灯笼般被窜在一起。 
  老人的眼中露了惊讶,看我半晌笑道:“姑娘莫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怎会连糖葫芦都不认得?” 
  我莞尔一笑,看向身边的灸舞:“小五,你认识它么?好玩么?” 
  灸舞轻皱眉头,拔下一串递到我面前:“这是用来吃的。” 
  “哦……”我接过它,细细端视了起来。 
  灸舞付过钱后就拉着我离开,一路上都沉默着不肯说话,我问他:“怎么了?” 
  他顿步,忽然看向我说:“即使是大户人家的女孩,也知道这是糖葫芦。” 
  我怔住,停下吃的动作,静望着他。 
  他眉头紧锁,抓着我的手突然用了力:“倾城,信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带出宫城,和你一起永远离开这儿,让你过上正常女孩的生活!”     
  七夕逃宫4     
  他说得轻松,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淡粉色的头发?去年我在宫城林园里见着的那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发色? 
  客栈里的聊天仍在继续。 
  “说到麒王,我听说他和今日所纳之妃洛雁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太后阻止,恐怕两人早在一起了。” 
  他们转了话题,我听到洛雁二字,不由上了心。 
  “这事花都里谁不知道,”另一人接了话,“莫不是太后打压,我看皇后之位定是洛雁夺得,哪里还轮的到那个叫倾城的。” 
  我刚吞下块鸡肉,听他们突然点了我的名字,人一抽搐,这块肉竟硬生生地卡在了我的喉咙里。灸舞忙倒了杯水给我,眸里竟含着笑。我忿忿将水喝下,以为可以缓下,哪知那些人竟又开了口:“不过,拖皇后的福,花都里的面具生意到是越卖越好,走到哪儿都能见着戴面具的。” 
  语毕,一群人居然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我只觉背后一凉,大叹自己红颜薄命,灸舞笑地更夸张了,完全一副看好戏的促狭表情。 
  为了保命,我不再听他们说些什么,两耳不闻客栈事,一心只吃圣贤饭。灸舞似是吃饱喝足了,转头看着窗外,不知突然是看中了什么,嘱咐我呆在客栈别跑开,自己到跑了出去。 
  客栈里的人时不时仍会把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半分嘲弄半分好笑,我如坐针毡,暗骂灸舞冷血不等我吃完了一起走,可目光一转,竟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洛成。 
  他行事很是谨慎,与小二对话的同时眼角仍注视着四方,我怕被他认出来,立即拿碗装作喝汤的模样,好把自己的面具遮住。他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看那打扮该是异族之人,可斗篷把他的面容完全遮住了,我又不敢细看,只能猜出个大概来。 
  两人接过小二手里的钥匙便一前一后地上楼去了,我心中疑惑,赶紧放下碗筷跟在了他们后面。直上到顶楼那一层,两人走进一间上房,洛成又是敛眉看了四周一眼,才放心把门关上。我咬了咬唇,仍是移步轻手轻脚地走到上房门口,把耳贴在门上听了起来。 
  并非是我爱管闲事,不过是觉得奇怪这两人行事神神秘秘的,不打听一下底细实在不放心。 
  “西土的青龙,东洪的白虎,北山的朱雀,南荒的玄武,四方神物皆已归位,只等梦师祭舞便可重铸玉玺。”异族人的话语有些生涩。 
  我心中大惊,珠华的玉玺一直都被扣留在太后手中,莫非这些人想要重铸玉玺废黜原来玉玺的皇气么? 
  那么说,这两个该是效忠谛听的人。 
  “可是,梦师在哪儿,我们至今都未找到,眼看今晚七夕就是最佳的重铸时刻,再不找到就……”异族人言语露满焦急之色。 
  洛成却打断了他的话,听似胸有成足:“放心,王早已利用星灵联络过梦师,梦师只需祭舞就可,在哪儿祭舞并不重要,即使他不肯露面,只要他肯舞,玉玺一样能铸成。”     
  七夕逃宫5     
  “王怎可轻易信他,如若他骗人呢?”异族人又道。 
  “不会,”洛成沉声,“别忘了,梦师比谁都明白珠华真正的王应该是谁,更何况,王信任他,而我们信任王,这就够了。” 
  看来新的梦师确实诞生了,只是谛听为了重铸玉玺一事故意装不知而已。 
  异族人沉默了会,再开口时,原本的焦虑顿然淡去:“洛公子说的是,是木达拉太过急噪了,不过还有一事尚需考量,传说玉玺合成之时天将异变,万一太后到时怀疑……” 
  “这你不用担心,王已有安排,你只需定心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洛成一言既出,自称木达拉的异族人轻呼口气,似是放心了。 
  我直起身,既然他们对谛听无谋害之意,我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再听下去,可转身刚想离开,裙摆竟不知何时勾上了钉子,“嘶——!”地一声,刹那将沉默扯破。 
  我心惊,赶紧迈步要走,可未时已晚,从房里忽然吹出一股风浪,吹开了门,也吹散了我的发与衣。我睁开眼睛,正看见一枚飞刀赫然冲向我的眉心。 
  木达拉的星灵很强,如锁链般禁锢住我的全身,我就连逃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干巴巴地等待被他活宰,然而,刹那间,一个身影竟突然冲至我面前,只听叮声作响,那人身前似是有道无形的水障,一朵涟漪从刀尖处缓缓散开,飞刀停在那人眉心正前,却再也无法前行。 
  “小五……”我认出救我之人正是灸舞,心总算定了下来。 
  灸舞将我拉到身后,轻易破解了缠伏在我身上的星灵:“木达拉,多年不见,你还是莽撞的很啊。” 
  木达拉的眼中闪出丝疑惑,但随即又换成了笑容:“七皇子,多年不见,你的星灵到是突飞猛进了不少。” 
  “呵呵,木达拉,你好好的西土不呆,突然跑来了花都,怕不是为了观光吧。”灸舞抬眸,目光透过木达拉投向了他身后的洛成。 
  洛成但笑作揖,模样颇为气定神闲:“我们要做什么,恐怕皇后娘娘都已知道了吧。”说完,他也透过灸舞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想躲避,索性正眸对了上去,木达拉的飞刀还没收起,我把心一横径自走到他身边道:“若我说今晚我不回宫城,绝不会妨碍你们行动,你们可信我?” 
  “不信!”木达拉眯起眼睛杀意尽起,“你是太后的人。” 
  “那你就杀吧,我无话可说。” 
  我把脖子一仰,顿觉一阵冰凉,冰刃竟已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身后,灸舞的星灵突然爆发,我知他是要动手救我,可洛成却已先行一步制止住了木达拉。 
  “我信你。”他望着我,微微而笑。 
  我疑惑,但听木达拉大呼一声:“洛公子,你!” 
  “麒王有令,无论是谁,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没有他的准予都不得动皇后一根汗毛,莫非你忘了么?” 
  他的声音冰冷,我看见木达拉一怔,握着冰刃的手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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