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多,所以就连亲吻他们也要分出胜负。
四肢纠缠,天旋地转,不分彼此。
他们只觉得自己像两块胶泥黏到一处,只能感到两个人的身体在柔软的床铺间一寸寸沦陷,被卷进漩涡。身体里涌起的陌生欲望是
那么可怕,如同西伯利亚的暴风雪摧枯拉朽,又如印度洋上席卷一切的巨大海啸。
迹部终于想起事先准备好的道具,他喘息着将润滑剂抹上手冢的股间。
手冢只觉得下身一凉,抬起头却正好对上迹部那因为强忍欲望而染上一层水光的美丽眼睛。
真的,好漂亮……
手冢无声的叹息,修长的双腿缠上恋人的腰身,“进来吧……KEIGO。”
再没有比这更催情的情话了。
迹部头脑里几乎一片空白,他用最后的理智克制着拿过润滑剂胡乱的涂抹上自己的下身,双手扣住那柔韧的细腰,用力刺了进去—
—
很痛。
非常痛。
两人都是第一次,又因为太过急切而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不仅是手冢,连迹部都疼的几乎掉下泪来。可是,他们却谁都没有叫停
。
全然忘却了之前做的种种准备,把一切都交给本能行事。迹部紧紧扣住手冢的身体,恨不能将这个过分清瘦的身躯揉进自己体内,
互为血肉。
不是说是万年冰山,冰封千里么?可为什么他的身体如此火热?好疼,又好热,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从敏感的神经末梢汇聚起来,
冲进大脑——想要更多,更多,无论如何都想要。因为是这个人。
无法遏制的欲望将疼痛化为快感,迹部一遍又一遍的在手冢耳边念道,“KUNI,你是本大爷的,你是我的……”
手冢紧紧拽住床单,握紧又松开,松开又紧握。一开始他疼的只想把身上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踢得远远的,可是看着迹部那变得湿
润而又幽深的湛蓝色眼瞳,眼底那□裸的欲望又让手冢的内心有种酸楚的甜蜜。他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的,而这个样子的迹部只有自
己能看见。
感觉到迹部在自己体内火热的欲望,手冢不自觉的捧住那张被□盘踞异常妖艳而又有些迷茫的面孔胡乱的吻了上去,就用无法抑制
的亲吻来抵消一切痛苦吧。
听到迹部在耳边那充满独占欲的宣言,手冢心中翻腾起一种狂乱的念头:想要,还想要更多,想要更多的他,想要他更渴望自己。
渐渐的,手冢被迹部抵在小腹上的欲望再度坚硬起来。他呻吟着,因为不自然的姿态而无意识的扭动着腰肢,却引发了迹部更强烈
的反应。
“啊嗯……真该死……”迹部猛吸一口气,发出难耐的呻吟。他伸出手去握住手冢的欲望安抚。
在迹部上下□的动作中,手冢有些混沌的大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被灭顶的快感所淹没。身体一阵痉挛,紧接着便感觉到有种
滚烫高热的液体射入他的甬道。手冢喘息着缓缓睁开眼,看到迹部伸出染着白浊液体的手,耳边是他疲惫而又心满意足的声音。
“你是本大爷的了,KUNI。”
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的手冢笑了笑。
“那么,你也是我的了,KEIGO。”
章七十九
“你做的我好痛!”终于缓过气来的手冢一脚踹过去。
“本大爷也很疼的好不好。”迹部没好气的按住手冢的脚踝,该死,居然现在还有那么大的劲。
“你不是说什么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么?其实自己也没做过吧。”
“啊嗯?你难道希望本大爷在别人身上实践过之后再和你做么?”
两人对视片刻,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理亏的迹部低下头去,“给本大爷看看,有没有流血。”
“没有——”手冢并起双腿,扭过头去,“不要看。”
“什么嘛,刚才还叫本大爷快一点,现在倒害羞起来了。”迹部嬉笑着搂过手冢的肩膀,靠上他的肩窝,在耳后轻轻吹气,“真的
很痛吗?”
大约是觉得痒,手冢不自然的摇摇头,“嗯……其实也还好,我可以忍受。”
“哼,本大爷倒忘了,你是个最会忍疼的家伙。”一口咬住耳垂。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迹部大爷你那么怕痛。”针锋相对。
“是真的很疼啊。”迹部炫耀似的指给手冢看他肩上的一道抓伤,“难道说你把人吃干抹净擦擦嘴就不认账了?”
你说谁呢?手冢满头黑线,“……那么下次换你在下面好了。”
“不要!本大爷才不要在下面!”迹部一下子挣扎起来压住手冢,“欸,等等,你说下次……国光我听到了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啊哈!”
手冢皱皱眉,自己从来也没有说过做这一次以后就不做了啊。
“因为本大爷看你很疼的样子……”
看着有些委屈又小心翼翼的迹部手冢微微勾起嘴角,“不过,我要约法三章——唔。”
怕这个没情调的家伙再次吐出什么要不得的话语,迹部连忙堵上手冢那张要么不开口,开口就吓死人的薄唇。
被打断的手冢自然是反啃回去。
好一会儿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松开对方。迹部抬头看看挂钟,原来才刚到午夜。
他看向还一脸不服输的手冢挑起眉,“还要再试试么,啊嗯?”
“有何不可。”
“な、夜明けまで、俺様の美技に酔いな!” (呐,直到黎明为止,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吧!)
反正夜还长着呢,啊嗯~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手冢,他忍住身体的酸痛伸手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看看挂钟,发现竟然已经接近中午。
居然已经这个时候了,完全没有察觉……真是太大意了,完全没有节制,几乎是天要露白才真正睡下。手冢回想起这个疯狂的夜晚
,无力的呻吟。
他推推还四肢交缠在自己身上的迹部,低声呼唤:“景吾……”
等说出口时他才发觉,那种以往总觉得过分亲密的称呼居然很自然的叫出来了,大概是真的有什么不同了吧。景吾……名字真的就
像咒语一样呢,只是念在口里心头就有一种满涨的感觉。
手冢不自觉的又叫了两声,可是那个贪睡的家伙兀自往他身上蹭去,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起来了,不早了。”
迹部把头往被子里拱了拱,含糊了回了句,“不要吵……”
“你不是还要赶回去参加生日宴会吗?”
“那种东西……翘掉算了,本大爷又不是没做过。”
手冢是不知道迹部以前是怎么样,但是极富责任心的少年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恋人在自己眼皮低下翘掉事先定好的宴会的,而且如果
翘掉宴会的理由是因为昨晚的疯狂,那是更不能接受的。
终于,在手冢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迹部不清不愿的带着可怕的低气压气场起床了。
两人简单的清洗过后,穿戴整齐的手冢看着眯着眼的迹部还在跟他的校服领带纠结——他们昨天是一放学就直接到别墅来的,所以
都只有校服可穿。
手冢无奈的叹口气,走过去帮迹部重新打领带,迹部大爷则很自然享受着自家恋人的服务。他把全身的重心都放在手冢身上,开始
光明正大的打瞌睡。
手冢在迹部不合作的姿势下好不容易把领带打好,看着又去会周公的迹部皱皱眉,“景吾。”
迹部虽然闭着眼,但也没真的睡着,他顺势环住手冢的腰,“本大爷真的不想回去参加那个什么宴会……”
迹部仿若喃喃自语的尾音消失在手冢消瘦的肩窝。手冢在迹部看不见的角落露出温柔的笑意,这个迹部居然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
候。
“那是你父母专门为你准备的生日宴会吧,真的可以不去吗?”
“切……那你干脆陪本大爷一起出席好了。”迹部突然又兴奋起来,“要去见家长么?”
“唔……”难得的手冢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情,迹部的心情倒是真的变好起来。他紧了紧环住手冢的手臂,调笑道:“算了,本大
爷也知道你不习惯那种场合。而且,本大爷的KUNI脸皮薄嘛,啊嗯?”
手冢二话不说一个侧踢过去。
“谋杀亲夫啊!”迹部怪叫着跳上床。
嘛,怎么说来着?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景吾,你早点回去吧,还可以小睡一下。”手冢看着执意要送自己回家的迹部有些生气,他怎么就不知迹部也是个如此固执的家
伙呢。
迹部却是笑得痞痞的,“国光,你才要好好休息呢,不然青学的那群家伙可是要找本大爷算账的。”
“……”手冢已经对这个无论如何都要占口头便宜的家伙无语了。
“安啦,宴会上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本大爷的美学可是无论何时都闪耀着光辉,啊嗯?”迹部故意撩起额前的碎发,露出特大号的
闪亮亮华丽笑容。
看着这样仿佛背景板都在闪着光的迹部,手冢在一瞬间竟也有些呆住。这样华丽的笑容想必一定是无论男女老少都通杀的吧。手冢
突然又有些后悔,这样的迹部,不想给别人看见。
等迹部赶回自家主宅的时候,几个网球部的好友都已经早早的到齐了。
迹部看着穿着一身和发色极为相称的橘色西服却在大厅沙发上打瞌睡的慈郎有些无奈,叫过桦地把绵羊宝宝扛了起来。
“迹部你怎么才回来?”身穿一身藏蓝色礼服的忍足匆匆的走过来,领结已经被扯过一边,斜斜的挂在脖子上。他有些担心的看着
似乎有些疲惫的迹部。
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是依旧神采奕奕的迹部一挑眉,“本大爷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看不出来,穿上这身皮还挺人模狗样的么
,不过,就是这里露了陷。”迹部勾过忍足松垮的领结轻轻一扯就旋即离开,身后的桦地忠犬立刻跟上。
忍足眯着眼看着迹部的背影,这位任性的女王陛下啊,虽然你只是无意的一个动作,可是,这个样子你如何叫我死心。
等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宴会终于开始了。这是个类似于家宴的聚会,来的人大都是和迹部家十分亲密的人,像是迹部自己在网球
部的好友和他们各自的父母——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众人的长辈们大多是熟人或是生意上有所来往——这种宴会也不是第一次举行了
,整个气氛也比较轻松。
迹部风间端着高脚杯和凤的父亲说着话,而年轻人则是自行聚在一起说笑。
这个时候,宴会的主角终于登场。
一身正式燕尾服的迹部挽着自己的母亲从楼梯缓缓走下,没有聚光灯打上来却仍然让众人眼前一亮。
比起怎么穿也不会失礼的黑与白,两人都是一身极为挑人的紫色。虽然都是紫色却又各有不同。迹部铃卿一身剪裁合身的高领旗袍
自是将紫色的高贵神秘显露无疑,东方成熟女性的内敛和风韵让她比起那些年轻的少女更有魅力。而迹部的一身紫,却让人忽略了这个
少年才15岁的事实,那不同于同龄少年的气势完全压住了张扬的色彩,却让人想起这个颜色的另一个别名——帝王紫。
见到主角登场,身穿纯白礼服的凤向着大厅微微鞠躬,然后就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而忍足则把小提琴架上肩膀,这是早就定好的
节目。
一曲终了,宾客们都报以由衷的掌声,以他们的年纪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更何况两人都不是科班出身。
这个时候,迹部低声在母亲耳边说了些什么,而迹部铃卿则微笑着点点头。
只见迹部走到钢琴前,对凤示意。凤立刻起身让开。
“首先感谢诸位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来抽空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迹部磁性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谦和有礼,完美的无懈可击。
冥户皱了皱鼻子,“还真是会装样。”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迹部对着母亲的方向点头示意,“以下是我送给母亲大人以及父亲大人的礼物。”
少年修长的手指放到黑白琴键之上,优美的旋律回荡在大厅。
忍足一楞,竟然是帕赫贝尔的《Canon in D》
卡农Canon——复调音乐的一种;原意为“规律”,Canon并不是曲名,而是指在写作音乐时使数个声部与旋律依次反复出现,交叉进行,绵延不断如同缓缓迭起的海面。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外一个声部,直到最后。用来表示对母亲的依恋到也很合适。只是,比起来,Canon更适合表示……
忍足不自觉的再次把小提琴架上肩膀,小提琴的声音自然而然的溶入到钢琴声中。
迹部抬眼瞟了忍足一眼,却看见忍足难得的一脸认真模样。迹部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嘴角,继续演奏。
两种乐器,两个声部,一高一低互相模仿,互相追随,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这种缠绵极至的音乐,更像是恋爱中的两人啊。
章八十
一曲终了,大厅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迹部站起身来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抚上泪痣,这样似乎有些卖弄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是那样
和谐自然。
迹部铃卿微笑着走近儿子,轻轻吻上他的面颊。这是她的骄傲,她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迹部跟在父亲身边在长辈们之中周旋一番之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下来。忍足惴惴不安的站到迹部身边,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
开口。
迹部也没有看向他,只是淡淡说道:“胆子蛮大的嘛,啊嗯?”
那语调里听不出喜怒,忍足有些不敢接话。
“不过效果还可以,母亲大人很高兴。所以,这次就放过你好了。”
忍足松了一口气。
“不过……” 关西狼又开始紧张起来。
迹部似是看出了忍足的心虚,笑的格外得意,“帮本大爷顶在这里。”迹部拽过忍足挡住绝大多数人的视线,离开了大厅。
忍足看着冥户投过来的同情目光开始头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