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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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完结+番外)-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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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不知道,他现在额上青筋尽露,俊美的脸庞,深绝的瞳,一会是悲恸,一会是思考,一会是扭曲得微微狰狞。
  一声咽呜,突然,驼着她过来的那只大兽跑了过来,警惕又害怕地看着他,却又恋恋不舍地睨着她。
  上官惊鸿眸光一暗,若非这怪物将她带过来,他嘴角倏沉——狐王满腹疑虑,蹙眉看向前方男人手中奄奄一息的女子。
  兽王是上古魅族神兽的骨肉,不同普通神兽,力量巨大,若非如此,刚才也不可能在中箭之后,自己咬掉身上箭头,护着人跑了出去,且它特别有灵性,看到人所不能见,她模样虽鲁钝,却生性甚傲,只对她先祖嫡传下来的子女友善。
  此时,为何对这女子——
  她自己也愣是奇怪,明明愤恨这男人出手几乎毁了魅族,愤恨他和若雪那丫头一起,此时看他待这蓝衣女子如痴如狂一般,一时想他便如翘振宁那畜~牲一样,三心两意,朝秦暮楚;一时又想他确是爱惨了这个女子。
  她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有些畏怕他,却又带了丝厌恶,但这姑娘,她却莫名有几分心疼,或者是她的年岁和她的外孙女若蓝相若吧。
  她微微呼吸了一口气,冷冷喊住前方几已走远的男人,“若你有办法治她的箭伤,将她的小命吊住,她箭上的兽毒我能治。”
  上官惊鸿猛地一震,抱紧翘楚,快步走回,紧紧盯住狐王,“你果真能治她的毒,若你敢拿她的命来说笑或是治不好她,我今晚必定将你魅族全部杀光!”
  狐王冷笑,“不必吓我,你的小情人快死了倒是真的。”
  正文 237 来将你供养(5)
  上官惊鸿也不废话,将翘楚轻放到地上,伸手往怀中一摸,一阵白色粉末立时飘散在空中。
  狐王微疑,见他复抱起翘楚,又听得翘振宁惊喝,“上官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数只被药所麻受伤的神兽,一只满满站起来,很快,其他的陆续站起来。
  “这是我的诚意,狐王,请救我的妻子。”上官惊鸿仍紧盯着狐~王,眉眼间已恢复全然的冷静。
  恳他出手干脆利落,又有谁知道他此时既防范着狐王,心里同时也是欣喜若狂。
  听着父亲乍粗的鼻息,若雪拉住愤怒欲~出质问的母亲,从上官惊鸿抱起翘楚起,心里便绷紧的弦,这时终于“啪”的一声如断开。
  妻子。
  让她咬着唇瓣,想,他们过去总是有些情份,翘楚又拦下那一箭,现在看去快死了,他才……然而,心里更多的却是颤惊。
  她到底性情甚稳,咬了咬牙,想过了这茬再问他。现在也不能阻他救翘楚,否则,必伤二人感情。
  这时却听得狐王轻笑道:“诚意?可是我需要你更大的诚意。年轻人,听好,一,我要你赏翘家那三人每人一个耳光,二跪下向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婆婆,我便救她。”
  若雪一震,翘振宁已怒道:“老妖婆,你休想!”
  ……
  翘楚恰在此时醒过来,听到狐王的话,摇头一笑,却觉脸上如火烧,眸光往上微微一移,只见上官惊鸿沉眉低目盯看着她,仿佛没有听到狐王的话。
  翘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次,这时略有些清醒,她想起常说的回光之照,淡淡想,别说他现在和翘眉的感情,单是跪人一项,记忆不在,性~情不改,像他这样的人怎能随意跪人,他的身份跪天地,父母,仅此而已,他日,更是谁也不会再跪。
  不说命在他手那两回,毕竟还不是重伤在己身,救元宝那时,翘容力气不很大,伤还算是皮肉,坠崖,医庐毒发那晚和这次,算作是经历生死三次。
  将军百战死,她不算多,也似乎不少,第一次太快来不及怕,第二次她怕,这时她也还是害怕,到底是凡夫俗子,还是贪生。听潮阁首发。tingchaoge。只是胸口的痛厉害,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她苦笑,怕自己支撑不住,怕着,痛着,又赶紧道:“别伤害魅族……”
  一边,狐王似乎飞快看了她一眼,她没在意,只知道惊鸿一瞥之间,并不想伤害这个魅族之王,上官惊鸿眸光愈深,将她的身子托了托,往自己的胸~膛更紧密一些,想和他提翘眉身份的事……若非当日的小私心,只是,现在是不能再瞒他了,否则只怕害了他,要让他回睿王府去,还有汨罗和嘱他百年后不要筑陵寝的事,哪知上官惊鸿却忽然将她放到地上,快步向灵族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从狐王的话到上官惊鸿做出决定的时间实在太短,上官惊鸿有意无意的沉默,太让人猝不及防,无人来挡,一声清脆的耳刮之声弥漫在空气中,翘楚一怔,艰难地侧脸看去,看到的是翘振宁呲了目,目光凶狠却又犹自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惊鸿。
  四下突而寂静,除却每个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的一脸震惊——
  “惊鸿,你在做什么?”
  随着若雪颤尖的声音,翘楚在同样心惊,一个灵族,他惹的起吗,又略有些漠然,心想,若雪,他不会动的……在这精神微荡里,眼前黑了下去。
  *****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有越大越下之势。
  从醒来到现在,十多个日夜了吧,一切似乎安宁安静,又似乎变幻了天地。
  翘楚在榻上有些慵懒地复趴回枕上,榻下,一双炯亮大眼和她眼瞪眼。
  她一笑,抚抚兽~王的头。
  兽~王颇有灵~性又大模大样地点点头,将身子一盘,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门是关了的,有笛声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屋外淡淡的传来。
  翘楚闭眼倾听。
  她自是知道那是谁的笛声。
  每天这个时间,上官惊鸿总会在屋外吹笛。
  他似乎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醒来。
  他变换着曲子,一直吹奏到准午膳的时间,他就到村子的人家里去,去拿些菜蔬和鱼肉回来。
  她会倚在榻上,淡淡看他在厨房出入,或是继续合眸休息,直到他将饭菜做好端出来。
  他给她做的是肉和汤,然后,他会沉默却自觉地拿了他自己的素菜走出屋外,在院子吃饭。
  院子没有桌椅,他将门关上,就坐在屋门外的台阶上吃。
  而她和兽~王在屋子里吃。
  每当她搁下碗筷不久,他就会进来,拿碗到厨房刷了,然后到屋外去,直到该准备晚膳的时间,他便又到天人家里去。
  晚膳过后,他会给自己和她烧水洗澡。
  他先洗澡换衣,再帮她将一个大浴桶灌满水,才会将不情愿的兽~王一并拉出屋外去。直到泰半时辰,估摸她洗完澡了,才将兽~王放进来。
  晚上,他就在院子里过夜。
  如此,日复一日。
  犹记得在医庐醒来那天的情景。
  当她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再次像只小强一样存活下来的时候,守在她榻旁满脸疲惫双目却如星璨的他,一向冷静的他,眼底浅浅浮着激~动,他微微颤抖、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斥责她傻,说箭他能避开,紧接着又想和她说什么重要的话时候,她止住了他,说出所有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们真正的关系。
  告诉他他在外面还有一个正室,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若雪一家是什么人,他答应过她帮她救汨罗的事。
  最后,她说,她想求他一件事,希望他百年后,不要修陵寝。
  她说,他们以前常常做交换的事情。
  汨罗的事,是他已答应她,是交换而来的。
  她问,陵寝的事,他能不能给她承诺,在他觉得她其实无需替他拦下那一箭的时候,在她拿不出什么东西和他交换的情况下。
  给她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坚定的承诺。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他环抱着她身子的手臂硬得紧绷得让她背脊隐隐生痛。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曾答应过她,如果她肯安份地待在他身边,他可以为她办她喜欢的事情。
  她没有说,因为知道,他们即将回去,回去之后,她便离开。
  ——(
  她完成不了留在他身边的承诺,他自不可能答应她陵寝的事情。
  甚至,在他记起前事的时候,他会恨她,因为他一直认为,在崖上的时候,是她有意放的手。
  所以,她只能借着此时他眼里的神色来问他。
  最起码,她知道,无论失忆与否的他,都会喜欢很多女人,但这一刻,他对她总是有些愧疚的罢。
  他一直沉默听她说着,直到她说的微微喘着气的时候,他在她耳畔淡淡说,翘楚,我答应你。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死了就一把灰扬了它,绝不修建陵墓。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百年后的事,你也要关心。
  她闻言,浑身一颤,她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吗?
  他又问,告诉我,为何不愿我修陵寝?
  她一怔,随即淡淡道,修陵寝有什么好,或者你在还年青的时候就死去呢,我爱你现在的容貌,倾国倾城。若你壮年就死去,放你在陵墓里,棺木做的再好,防腐的手艺再妙,终有一天你的身体还是会腐烂的,会发出难闻的气味,那样很丑。就一生倾城,不好吗?
  她说罢有些紧张,不过是随口捏造的一番话,以他的精明,能信吗?
  他又复沉默,过了很久,她听到他一阵低沉的笑声。末了,他淡淡又道,翘楚,我知道,你要我这样做,其实非我倾城。但若你喜欢,那便那样罢。
  正文 238 来将你供养(6)
  他果然不信!
  她反没再说什么,越描越黑,只是伸出手。
  他盯着她的手掌,说,“总觉得,我这一生从没如此答允过别人什么事。”
  他说罢也伸出手。
  恳空气中三声清脆。
  她自由了!
  “那你这个第一次便给我吧。”她听到他又是一阵浅笑,她放下手,心里却一下欢喜,一下空茫,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良久,说,“我们明天便出发回去吧。”
  让他驳止,“不,你现在的身子状况过不了寒潭,强行离开,日后落下病根,晚年身子将破败痛苦。”
  她一笑,淡淡道:“没有晚年了,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这次过后,最多就能苟延残喘是半载光景。”
  他闻言两手捏紧她的肩膀,刚才的淡然一下变成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有!”
  她也不和他争,随意点了点头,突然想起灵、魅两族,一惊出声,“两族族人都还好吗?”
  “嗯,苟延残喘这些话莫要再说了,我不爱。”他拧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松开手,向药房走去。
  她既能醒来,便是说狐王让他做的他都做了吗?
  她心里滑过忐忑,却又想起一事,吸了口气,“你和翘眉,你们有没有……”
  她听到自己声音里的紧张,笑自己傻,那几名侍女不是说,有一晚他就宿在翘眉那里……
  她其实不想问,也知道不该问,终于问出来,却是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她没了许多顾忌,只怕他犯了禁忌。
  他闻言转身,嘴角浮起丝笑,“我早就怀疑你认识若雪,原来果是真的。”
  他没有答她,笑意越发凌厉却又带着极深的愉悦,“你不惜捏造你我身份的谎言,是因为你心里那个人本就是我,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说我在外面有一个深爱的女人,翘楚,你一直在介蒂我爱的不是你。”
  她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抚住心口。
  他眉头一皱,大步过来将她捞进怀里,拍开她的手,替她轻轻揉着伤处,沉声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昏迷了两个日夜,从两天前开始,我便当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听潮阁首发。tingchaoge。”
  她登时一震,又听得他淡淡道:“我吻过翘眉,但没有和她做欢爱之事,你将我逼走那天,我在她那里过了一晚,因为我知道那些风言风语会传进你耳里,你会想见我,派人来找我。”
  她说不出是喜是惊,但吻一个人又代表什么,他以前最是厌恶这事,会吻她也是因为惩罚,她心里屈~辱,自嘲一般扯了扯嘴角,一指门口,“我现在就不想见到你!你若希望我在这里静养几天,就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咱们明天就回去。”
  “当然,你大可以不必理会我,本来你八爷就是最高贵的皇亲贵胄,我不过是你的侧妃,也没有父母庇荫,你喜欢对我施~暴便施~暴,你最爱的女人想我死,你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要我的命。我能芥蒂什么,在你眼中,我连芥蒂的资格都没有。”
  她说着笑着别开头,赶紧伸手揩去眼角的水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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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这样,说过不哭的话总是像放屁。
  她突然想,离开真好,有些话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酸酸的又怎样?
  他本不愠不火,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小醋坛。
  这时,他的手微微一僵,在她发上滑了下去……
  ……
  她身上大伤未愈,行动不便,她不愿让他照拂,他一直沉默着,却没有再像往日的用强。
  最初两三天,过来照拂她漱洗烧饭的却是纪书记官家两名媳妇,其中一个正是平儿的娘~亲,她隐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灵族的人怎么还肯任他差遣?动了翘振宁,无异与整个灵族为敌,他二人还能在这里居住,本来她已觉得奇怪。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平儿~娘,才知道,那天上官惊鸿扇了翘振宁耳刮子以后,狐王一声长笑,说,“你果聪明,不声不响便出手,否则,还真未必能打到那个畜~牲。犯罪的是那个男人,其余两人便罢,再者,你也不可能动到他们。”
  因为彼时灵族的人已将上官惊鸿团团围住。
  翘振宁不怒反笑,“上官惊鸿,我礼贤于你,你竟愚钝到中狐王的计,对我动手,我的妻女你自是动不了的,你以为她真能救翘楚,即使能,你怎不问问我灵族准不准你救!”
  若雪脸色苍白。
  狐王只是负手而笑。
  两方的人或愤怒或讽刺地看着场中的男人。
  上官惊鸿动手之后,一直盯着不远处地上的她,闻言,目光从翘振宁和狐王身上缓缓掠过,一字一字道:“狐主,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我早说过,若我的妻子死了,魅族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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