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静下来还真是手心痒痒。
“心动不如行动,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将那小笨蛋抢来玩玩,待玩腻了再说!”方彩语方出身已动。四小子太悠闲了,这次难得有机会找到他的弱点。
“别玩过火了!”方大懒懒地话声还是进了已经走出老远的方彩耳中。
“心肝儿,你又唯恐天下不乱!”雷无心的手在方大的唇际反复流连,“你明知道老二喜欢与你对着干,却偏偏老二就是识不破你的心思!”
“嘿,有老二添柴加油,我们只需隔岸观火。”方大媚眼如丝瞟着雷无心,“或者是你心痛你那个义妹了?”
乔家老祖宗的药室。老祖宗见乔逸抱着玉小翎而来,一眼瞥见玉小翎浑身汗如雨下,料是体内两种灵物又要争斗了。
“逸儿,快把她放到榻上!”
急忙将玉小翎放到榻上,这个卧榻是老祖宗专为她在药室设的,这药室隔音效果非常好,一是不让她的惨叫惊了乔家其他人,二来也是希望没人打扰到她。
“丫头,你还清醒么?”老祖宗问。
“老祖宗……”玉小翎吃力地睁开眼。
“嗯,不错。”老祖宗点点头。先前,在子午之时她会先痛昏过去,之后很久才会醒过来,后来一次比一次清醒,大多是在惨痛之中还能保留一丝清明,老祖宗也不知道这种现象是好还是坏。倒是这丫头乐观,笑呵呵地说“这种像是把全身揉碎了再碾过几回,然后再重新组合成一个全新的我,这般疼痛都不能将我意识模糊,这本身就是一种好现象”。
“老祖宗、乔逸……你们要……离我远点儿……”玉小翎费力地叮嘱,因为知道自己每次发作之时有可能变成全身剧毒,哪怕再是痛得不能忍受,她也要力保自己的清醒,她怕因为自己而枉送了旁人的性命,所以她不能让自己有后悔内疚的机会!
“翎儿,别担心……”乔逸虎目含泪,每次见玉小翎痛不欲生之时却还要力持清醒,他便心如刀绞,只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
“丫头,你的苦痛不会白受。”老祖宗轻叹一声,“据我观察,你身上只有在发作之时才有一半是剧毒,其他时候却完全与正常人一样,虽然这种现象令人不解,这么久以来,却没有扩散的迹象,看来结果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得多!”
“多谢老祖宗的安慰!”玉小翎勉强咧嘴想笑,虽然身经千般苦痛,但却不似先前那般翻来滚去,她得忍!想到乔逸与方斐见自己的那种心痛的神情,她无论再痛都得必须忍!她若表现得越是痛苦,他们心里就会比自己更痛百倍!“老祖宗,我只是害怕在我无意识之中伤害了别人,所以我更要在伤痛发作之时保持清醒!”
“丫头,你这是何苦……”老祖宗内心轻叹,上天怎么会这般捉弄这样的一个女子!
“老祖宗,我一生别无所求,所行之事但求心之所安。”玉小翎勉力抬手将自己额上的汗用衣袖拭去,自从知道自己身体的真相,在发作之时她绝不允许别人替她擦拭汗滴,“可是,只怕现今我这一辈子都有愧于人,再也不能心安了!”颇有深意地瞄了一眼乔逸,想到乔逸与方斐,玉小翎并不是真正的笨蛋,她哪能看不懂二人的心意,莫要说自己现今这般情形,即使正常如前,她也只得辜负二人的一片苦心了!
老祖宗心如明镜,暗自摇头,将一块巾帕递了过去:“丫头,推算时辰,最痛之时马上要到了。”
玉小翎刚将巾帕咬在嘴里,体内如绞来绞去的股股剧痛袭来,玉小翎自己都感觉到了身体又要开始抽畜了。
“小笨蛋!”房门打开,方斐的急唤声唤醒了意识差点模糊的玉小翎,看着豆大的汗滴如水般从她身体内涌出,方斐知道小笨蛋是忍受了何等苦痛,他温柔地唤道:“小笨蛋,我不想你强忍,再痛你能喊出来,或许能减轻一分你的痛苦,别忍了,小笨蛋,喊出来吧!”小笨蛋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怕自己担心,她要一个人忍受!正因为这样的一分坚韧,才让他念念不忘了十年!
稍稍缓过气来的玉小翎,见方斐与乔逸比自己更苍白的脸,心里歉然道:“方斐,乔逸,你们没有比我更好过,我们三人谁也不比谁好多少!我身体苦,你们却是心苦,呵,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丫头,看来我不佩服你都不行了,今天这一关你又闯过来啦!”老祖宗哈哈一笑,将一粒药丸扔进玉小翎口中。
“多谢老祖宗!这多亏老祖宗的药的功效才能让我的身体这么经得住折腾!”玉小翎疲累的说。
“逸儿,阿斐啊,将丫头弄到浴桶里泡泡药草!”老祖宗说。
乔逸与方斐几乎同时一左一右扶住玉小翎,将其架往她的专用浴桶。玉小翎知道这桶内的药草绝对是奇珍药品,她不知道每日的两次发作光是这桶内的药草,若长期下去,她会不会让乔家倾家荡产!这也成了玉小翎的一大心病。
“宁愿人欠我,我却绝不愿欠人分毫”这是玉小翎的人生格言,财也罢,情也罢,都是如此!说她冷情冷心也好,她只喜欢无牵无挂,这样活得潇洒自在。可现今她不仅情债也欠了,这钱债就更是自己所不能偿还的了!只是这欠下的要如何才能偿还倒是十分恼人!
两个男人同时背过脸去,熟练地脱去了玉小翎湿透的衣衫,将她放入了浴桶。
玉小翎刚一闭上眼睛,两双手抚了上来各执自己一手,揉捏起来。这般情形倒真有些令人想入非非,两个美男同伺一女沐浴,只可惜这女子却是令人大倒味口的丑女!若非自己发作后一身筋脉紊乱,须得有人及时疏通经络,这种尴尬场面,玉小翎又怎么能坦然面对!
“翎儿在想什么?”乔逸没有忽略玉小翎脸上的神情。
玉小翎略收心情,低叹一声:“乔逸,我所用的药草会不会让乔家倾家荡产?”
“小笨蛋,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儿!”方斐哼道,若是乔家连这点都撑不住,那还是乔家吗?
“翎儿别担心,这些药都是乔家自产的。”乔逸说,见翎儿每日都要经受两次生不如死的情形,若非那镇痛散无效,他早就将所有的镇痛散全都用在她的身上!
“虽是自产,却也很珍贵,拿来给我泡浴,有点可惜了!”玉小翎摇头。
“翎儿是个从不将钱财放在眼中的人,今儿个怎么这般看重那些俗物了?”乔逸撇撇嘴,“莫要说我乔家的药草,即便是天下奇药能救得了翎儿,我乔家就是家徒四壁又有何憾?”
唉,这么煽情的话从乔逸嘴中说出,玉小翎就不知道怎么接岔儿了,更何况还有方斐在!
☆、月族圣物
见方斐抱着十分倦怠疲累的玉小翎从药室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绝色男人,两个男人的神情几乎毫无二致,同样的担忧,同样的心痛不舍,一眼便看出二人几乎是同时喜欢上了这个女子。阿力斯心里更加好奇,这两个男子一看便是人中龙凤,天下少有的男色,怎么会同时喜欢一个貌相可说是丑陋的女子,而且还是如此小心翼翼!
“看够了就进来吧!”方斐冷冷的说。
“方公子见笑了,在下失礼失礼!”阿力斯笑道,脸上却没有一丝失礼的尴尬。
将玉小翎放到床上,方斐回头看了看阿力斯,昆玉隐玉二人站在了门外,“既然你们能找到这儿,看来对小笨蛋的情形有把握了?”
“请问公子,姑娘最近每日是否会在子午两时发作?”阿力斯正色道。
“不错!”方斐点点头。
“姑娘能在发作之时保持清醒,这本身便证明了姑娘定是非常之人。”阿力斯感叹道:“可否让我为姑娘诊脉?”
“请便!”玉小翎伸出手来,“尽人事,听天命,公子勿需勉强。”
“姑娘倒是豁达!”阿力斯赞赏地点点头,“我是用我族中一种奇特的探脉法来探查姑娘的身体状况,若这期间姑娘有什么异样,不要放在心上。”见玉小翎点头,这才将手抚上了她的腕脉,慢慢闭上眼睛,少许,果然感到了胸口有异样传来,迅速默默将热流从自己的手尖导入玉小翎的体内。
玉小翎只觉一丝若有若无的麻痒从手腕处慢慢分出无数支更细的分支流蹿向全身,而后竟然全部在大脑汇集停顿片刻,最后停于心脏处,凝住不动了,又稍待片刻,那股麻痒缓慢移动再移向丹田,最后又缓缓的回流到手腕处,返回了阿力斯的体内。
见阿力斯慢慢收回了手,方斐急切地问:“怎么样?”
阿力斯不回答方斐,只是凝眉细思。他的沉默急得方斐差点想揍人。
“公子不用顾虑,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个道理我还明了。”玉小翎笑道。
“请问姑娘,心中可有特别思念之人?”阿力斯突然问道。
“特别思念?有啊,每个人都会有的,我也当然不例外了。”玉小翎笑道,“公子探查到了什么特别吗?”
“姑娘,请恕我直言,你是否忘记了一些事?或是一些人?”阿力斯说。
“公子这话的意思,我不明白?”玉小翎大惑不解,“我没有应该不记得的重要的人和事啊?”
“既然姑娘自己把那段记忆封存起来,定是姑娘不想面对的事儿,”阿力斯笑着说,“我只是好奇,看这被封存的时间已经不短,若非是姑娘极其伤心,在姑娘少时也不会采取这种封存记忆的方法!”
方斐与乔逸虽然对阿力斯的话似懂非懂,却听出了最为关键的字“玉小翎曾经极其伤心,而且还是自己无法面对的事儿!”那段经历或许对她一生都至关重要!
“呵,我真是想不起来有什么是自己不能面对的事儿。”玉小翎笑道:“不过,这件事儿,好像与公子今天出现在这儿为我诊脉无关吧!”
“说无关但却对我接下来所做的有很大关联。”阿力斯说,“若是我的方法可行,功成之后,那么这段被姑娘刻意遗忘的或许是痛苦的记忆便又会清晰地涌现,到时不知道姑娘能不能面对这段过往。”
玉小翎沉思半晌,细想十年时间,连对父亲的怨恨之情都已可以消失,还会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时过境迁,或许是当初我的幼小不足以承受现实,但现在这种情形已经不存在,我想自己应该可以坦然接受了。”
“哼,阿力斯!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可有办法对付小笨蛋现今这种情形?”方斐冷冷的说,没见他已经等得实在不耐烦吗?
“我只能说试试!”阿力斯看看玉小翎,再看看屋中的两名男子,说,“我月族中有一种圣物——紫魄,是专用来镇压月影与炙炎的,它的功效只能暂时镇压,但却不能吸收月影与炙炎!其方法很简单,就是将紫魄纳入人体内,利用紫魄将月影与炙炎导入丹田,之后月影与炙炎的活动区域只是在丹田内,然后慢慢被人吸收,若是人不能吸收,月影与炙炎最终会被纳入紫魄中保存起来!”
见方斐与乔逸正要说话,玉小翎断然拒绝:“紫魄既是你族圣物,我是不会接收紫魄的!”
乔逸与方斐见玉小翎突然态度强硬,颇为诧异地望着她,方斐说:“小笨蛋,只要对你的痛苦有所减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再所不惜!”
“翎儿……”
“方斐,乔逸!我自己的事不要你们管!”玉小翎板着脸,又对阿力斯说:“公子请回,今日公子所叙,就当我们从没听到过!”
“姑娘,若是有紫魄,你便无须天天这般受着煎熬!”阿力斯也十分震惊,她明知有办法解除她的这般痛苦,竟然一口回绝,连机会都不曾给他,这个女子?
“公子的心思不说,玉小翎心里也明白几分!”玉小翎道:“送客!”
阿力斯只得与昆玉隐玉离开,临走之时颇有深意的望了望玉小翎,玉小翎却装没看见。见三人离开,乔逸拥住她说:“翎儿,我不想看到你日夜痛苦!”
玉小翎轻叹一声:“乔逸,你也当明白,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一族之圣物给我用的。我不想委曲求全的活着!”
“我去将那东西抢来!”方斐冷硬的道。
“方斐,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看来我对你们的影响太大了,若为了我而让你们二人失去了理智,那么我永远不想再出现于你们面前!”玉小翎说,“我也累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看着两个男子离开,玉小翎虽然疲累,却无法入眠。再次想到了乔逸方斐与自己,还有秋爽,两个男子的情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在他们二人面前,她无法维持冷漠的外表,与乔逸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暖昧不明,这样下去,会毁了三人,或许还有秋爽,秋爽现在已经变得极端偏执了,她不像自己,自己若是遇到心理问题,懂得如何自己调适,可秋爽不同,她只知道一昧的认一条道走下去!
“昆玉、隐玉,你二人从今以后密切注意那位玉小翎的行踪!”阿力斯对身后的两人说。
“少主?”昆玉讶然。
“若是紫魄认她为主……”阿力斯懒懒地说。
“少主的意思是,她就是——”隐玉用怀疑的语气说,“这应该不会是真的,紫魄怎么可能认她为主呢?”
“月影与炙炎都在她的体内,用紫魄认主是势在必行之事!”阿力斯说,“曾听老长老说过,巫女前世有未卜先知之能,只是不知道千年来她的异能是否被开启。在景梦山她能对我们事先示警,或许她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巫女!”
“这?可能吗?”昆玉隐玉不由沉思。
阿力斯眼神一冷,“若她真是紫魄的主人便达成了我们此行的任务,皆大欢喜,若她不是,将月影与炙炎导出来,让灵物回归本族,也势在必行!”
在夜色掩盖下,一个黑影腋下挟着一物匆匆行走在寂静的弄巷内,来到弄巷的尽头的一处老式旧宅门口,那原本紧闭的大门在黑影停下脚步之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黑影快速闪了进去。宅子虽然老旧,但却十分阔大,经过几个院中院,来到最里面也是最偏的一进小院门,停了下来。
“帮主,阴风回来了。”黑影在院门口恭身禀道。
“嗯,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