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作的真好吃。”杨乐仪一边喝着一边道:“师父,我都忘了问你了,这里是哪里呢?还有厨房可以做粥?”
“这是雍城秦国地宫。秦国王室本从雍城起事,怕有遭一日遇上不测,登基之后就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暗暗修了这个地宫,然后杀人灭口。由于地宫入口隐秘,地宫内机关重重,此后只有每任国君和两三个特别挑选出来的人知道这个地宫的存在。”
“那师父怎么知道?”杨乐仪喝完粥
“现任秦国国君赵密,不,尹成浩告诉我的。”任明昭缓缓道。
“师父见到了尹成浩,那,他在哪里?”杨乐仪听后十分激动,没想到师父见到了他,那正好可以将赵臻交付于他了
“你就那么想见到他?”
“是啊。”看到师父还是微笑着,可眼中已没有笑意,杨乐仪反应过来,马上补充道:“不是的,师父别误会,我只是想把他儿子赵臻交还给他,司空旭让我好好看顾赵臻的,但我想还是父母陪着孩子好。我把他儿子还给他,我就离开的。师父若是不放心,你来替我交还也好啊。”
“我已杀了他。”
“啊?”
“然儿,你是不是很多事情瞒着我?”还未等她详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任明昭却先发问了。
“不是的。”杨乐仪没想到师父一下变脸,慌忙解释。
“那燕烈翔是怎回事,他对你,下过极恶毒之药,明明犯下罪不可恕之事,如今你却为他牵肠挂肚?是不是样子变小了,你就喜欢他?哼,你周围全是这种……”
她想起来了,她知师父并不会介意自己“第一次”不是跟他,但因觉得其后报复燕烈翔那事并不光彩,所以从未对师父说过。可师父怎么知道燕烈翔当时对自己下药?啊,多半是尹成浩说的。
“师父,别生气好不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想了想,杨乐仪决定把自己曾折辱燕烈翔的经过全都说出。
……
“嗯,就是这样,那时我觉得已扯平了,就原谅他了。跟相貌无关的。”杨乐仪当时还不觉得,如今在师父面前说起,羞愧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孰料师父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声音响起:“然儿,对不起,都是师父不好,没保护好你。”
她惊讶地抬头看着师父,只见师父脸微微有些发红,“然儿,看不出你下手真狠。你可知,这样折辱一个男人,此后就算好好医治,都多半落下不举的病根。我观此人意志坚定,你那样可算是重重打击他。”
“是啊,后来他抓我回去,果然就是那样。然后我又骗他,所以就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了。”
“然儿,我不是介意那些,不过,我还是不高兴,我要罚你隐瞒这么久。”
“师父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师父不生气就好。”杨乐仪诚心诚意道。
“那好。”
师父的脸,慢慢在她面前放大,师父的吻,轻柔又细密地落下。接着,师父拿起她的右手,伸进了他的衣服中。
“然儿,就罚你……”说到这里,她看见师父的脸陡然变得通红,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最后,他再一次俯下身,轻轻对她耳语。听到那些话,她霎时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师父,”她低低地唤了他一声,红着脸道:“那,先把灯吹熄好不好?”
“然儿,我没说现在就作啊,你身体还没好,等好了再说。”任明昭惊讶地看着她。
“师父,你……”看着杨乐仪羞得把脸蒙进被子中,任明昭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
“然儿,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其他人去,也给他们拿点吃的,待会儿再来看你。”
杨乐仪在被中听着,隔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总算平复,这才探出头来。
没想到师父……
唉,怎么被师父吃得死死的。幸好,说那件自己报复燕烈翔的事时,师父没有生气。她忽然想到自己跟几个男子都曾有染,虽则大多不是自己本意,但没有人能象师父这样心无芥蒂地接受自己吧。如果换成师父跟别的女人那样,自己心里肯定免不了醋海生波。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
正在出神,这时任明昭又走了进来。
“然儿,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对师父不公平,师父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为师父付出太少。”
“哦?”任明昭坐下来,细细听着她的自责,没等她说完,便掩住她的口,轻轻道:“然儿,我不知道你那里的爱是什么样,但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不要再去想何谓公平不公平,计较我付出多你付出少,好不好?”
任明昭轻轻抚着她的脸,又道:“你或许没觉察,你为我,摒弃你的原则。我知你素来心软,不忍杀生,可为了我,却杀了许多人,若要说计较公平,两人之间,如何能分得那么清。”
“师父,谢谢你。”杨乐仪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也恼你与许多人纠缠,要想罚你,却又不忍心。”任明昭凝视着她,突然略略重咬她的唇:“记住,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
“嗯,不会了。对了,师父怎么找到我的?”
原来,任明昭在秦国宫中找药,无意中撞见尹成浩从秘道逃跑,觉得这个秦国国君十分面熟,跟踪而至,抓住他一番审问才知,当年歼灭潇湘剑派时,杀的是替死鬼,而尹成浩真名乃是赵密。尹成浩告诉任明昭当年设计杨乐仪,却被燕烈翔得手之事,还以为告诉任明昭,杨乐仪并非处子之身,是大功一件,任明昭气恼尹成浩害她,要杀之,尹成浩却建议他们合作,若不杀他,他将秦国地宫机关全部托出,助两人平安脱困,望任明昭手下留情。他可不知任明昭何等样人,岂受这点威胁,任明昭懒得多说,径直取了他性命,自行召唤白虎寻找地宫秘道出口。正寻找时,白虎感应到神器气息,因白虎除了对勾陈之珠敏感,其余时候只有其他神器十分接近时,才能感应到,任明昭猜测杨乐仪或许就在所距不远的地上,确定方位后,急速召唤朱雀,这才救了他们。
任明昭讲了一会儿,又问起杨乐仪离开之后的事情,当听到司空旭替她治脸,后来死去时,神情略有变化,道:“他既能预测将来,对你又如此之好,可曾对你我未来说过什么?”
“他让我不要接近你,说你会害死我,不过我并不相信。”
“我也不信。然儿,你先去休息。”
“师父不休息么?”
“我一会儿就回来。”地宫中虽有厨房,但储存的粮食不多,几已朽坏,他给杨乐仪熬的粥都是百里挑一挑出来的米,不出三日,定有断粮之虞。加之地宫构思精巧,先前任明昭没放在眼里,如今才发现,即使是白虎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原路返回,但他带燕烈翔进来时,听见羯人在宣布号令,将地上离宫围得水泄不通,他想趁天黑到地上杀几个羯人首领,令他们自相混乱,每天这样杀几个首领,也方便未来出去。不过怕杨乐仪担心,他自是什么也不提。
杨乐仪总觉师父厉害,也未加拦阻,依言睡下,过了不知多久,忽然惊醒,点燃灯一看,师父昏倒在门口,身上的衣服鲜血浸染,殷红吓人。她惊得赶快起身,替师父包扎。
任明昭所受之伤皆为箭伤,他没料到敌人太多,更没料到突然天降大雪,这雨雪均是克制朱雀之物,他本来昨日救杨乐仪三人时就受了伤,箭矢如雨之下,终于体力不支,中了数箭,踉踉跄跄好不容易逃回地宫。
杨乐仪得灵药相助,伤已好大半,给师父包扎完,又输真气救醒他,刚要询问,任明昭看着身上的血衣和房间里蜿蜒的血迹,忽然脸色一变:“糟了,我忘了关机关,也忘了掩藏血迹,若羯人细心,一会儿他们定会循着血迹而来!”
杨乐仪想宽慰几句,韦泽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很多脚步声在接近这里。”
第四十七章五行之门
“然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
“师父,别着急,韦泽会布阵,到时我们藏在阵中就好。小燕他们在哪里?我去带他们过来吧。”杨乐仪见师父脸色苍白,连忙出言安慰。
任明昭一听放心许多,他又累又急,几乎都忘了韦泽的阵法这事,赶紧道:“我熟悉机关,我去带燕烈翔他们过来。”
燕烈翔还在房间中苦熬时,忽觉全身轻松,抬头一看,原来是任明昭,正想出言痛斥,却见他冷冷道:“看在然儿面上,我从今饶过你。我已杀了尹成浩,你如再对然儿动不良之心,小心步他后尘!如今非常时刻,你一切听我吩咐!否则,就在此自生自灭!”
燕烈翔听他所言,似是能见到杨乐仪,遂暂忍恶气,依言背起赵臻,跟随任明昭来到布阵之处。昏迷的小绿也被杨乐仪叫醒,众人聚集在一起,看韦泽布阵,不料阵法竟然无法设好。任明昭以为是韦泽受伤后五行之力不够,遂将五行之力传了一部分给韦泽,哪知阵法还是不能设上。
“昨天还能设阵,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只听得远处的喧哗声越来越大,韦泽一次次割破手指念动咒语,依然无用,任明昭忧心如焚。“看来这地宫中定有古怪。然儿,你们跟在我后面,我杀出去。你们到了外面再设阵。”
“好。”杨乐仪知道此时推让只会误事,遂叮嘱了韦泽等人,收拾起武器跟随师父向来路而去。
未走多远,即与敌兵遇上,众人杀了一阵,终于将敌兵杀得后退,渐渐进到秘道中。正在庆幸之机,忽然秘道前方浓烟滚滚,呛得人呼吸不过来。原来是羯人将柴草点燃投入秘道,想让他们烧死。眼见秘道中火光熊熊,烧得空气都热了起来,杨乐仪一行只得后退。
怎么头越来越疼?杨乐仪问了问众人,发现均有此状况,心中一懔,一下想到是一部分柴草燃烧消耗了大量的氧,一部分柴草又未完全燃烧,形成一氧化碳,假如一氧化碳浓度越来越高,众人都会中毒死在这里。如今只有向其它地方转移,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将打算跟一说,任明昭和韦泽分别放出白虎,寻找出路。
“找到一个奇怪的机关。”韦泽道。众人随他而行,果然触动那个机关后,只听得轧轧声响,石壁上一道石门缓缓移开,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他们面前,这间石室颇大,他们点燃的火褶子光亮不足,看不清楚全部样貌。不过,一阵清新的空气从石室中扑面过来,看来出口就在前方。
“然儿,对不起,要是我早点找到,也会不害你吃那么多苦。”任明昭见杨乐仪身上血迹斑斑,而韦泽比自己更为厉害,心下失落。杨乐仪见师父有些黯然,心疼不已,忙道:“师父或许召唤的是白虎之虚像,而韦泽靠白虎之琥召唤的是白虎本尊,师父不必强求自己。我没事,师父的伤才要紧。”
说也奇怪,杨乐仪一行推开门进去,不知踩着什么,石室中大放光明,顿时轧轧声响,石门缓缓关闭,若不是杨乐仪眼疾手快,将最后面背着赵臻行动缓慢的燕烈翔一把拉进石室中,恐怕燕烈翔二人就要被关在外面。
进得石室,众人仔细打量,才发现其呈五边形,每条边都有一道石门,分别呈青、赤、黄、白、黑之色,走近一看,每道石门表面都布满奇怪的尖刺。
看来,出口就在这五道石门中的某一道中。但,到底是哪一道呢?
任明昭和韦泽又放出白虎,希望能够查出正确的门,但不知为何,到了这里,白虎缩成一团,无法进行探测。
“然儿,这里定是设下了什么阵法,限制了五行之力。这五道门分属木火土金水,秦国乃西方之国,西方庚辛金,或许出口在白色的门后。我先去探路,若是无事,你们再随我来。”
“不,我跟师父一起去,有什么事,两个人好照应。”
“然儿,听话,我武功高强,有什么事情也能安然脱身,你若受伤我救援不及,我岂不是终身抱憾?”
杨乐仪看着师父坚定的目光,点点头。任明昭走到白色的那道门旁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忽然听得金石之声大作,杨乐仪正待冲进去,任明昭猛地冲了出来,倒在地上。只见他肩头中了两只亮闪闪的箭矢,中箭之处,已呈黑色,显是中毒不轻。
“小绿,帮我救救师父!”杨乐仪见情况紧急,赶紧帮师父拔下毒箭,运功驱毒。小绿听得她吩咐,也从怀中找出银针,替任明昭诊治。
任明昭恢复了些,缓缓道:“然儿,那门后之路只容一人行走,开初毫无异状,后来我忽然听到四周声音有异,赶紧退回,但除了来路之外,三方都是万矢齐发,幸好只有我一人,若是你,恐怕凶多吉少。看来,白门之后并非出口。火克金,或许在赤门之后。且待我探一下赤门。”
“不行,师父你受了伤,还是我去。”
“我去。”韦泽道。
“姐姐,你别去,就让我们几个去吧。”小绿拉着她的袖子,阻止道。
“乐仪,你是女子,危险自然是我们男子先上。”燕烈翔也不赞同。
“我虽受了伤,功夫仍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好,此事无需再议。”任明昭淡淡道,随后对杨乐仪微微一笑,“然儿,你不相信师父么?若不答应,我只好点你们穴道了。”
“相信,可是……”杨乐仪知道师父说的是实情,见师父坚持,只好叮嘱他小心再小心。
任明昭走入了赤门,片刻后,只听得沉闷的爆炸声响起,任明昭跌跌撞撞冲了出来。杨乐仪冲上前扶住师父,只见他浑身散发出一股焦味,衣服和头发多处烧焦。原来,赤门后是硫磺火石机关。
看来,赤门后也不是生路。看着身受重伤的师父,杨乐仪这一次,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了。
“乐仪,我去,我不是真人,只要五行之力不丧失,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杨乐仪想想也是,除了师父之外,韦泽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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