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就是又差劲了,冷冷地盯了自己一眼后,扭过头去在那边生闷气。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啦,不过如今说这些实在是没意思的。琪梦就笑道:“你是让八爷把这三个人给你请来,对不对?”瞧乐殊肯定了后,就是又问:“请是不难啦,只不过就算是请来了,他们是外臣,悫靖作为一个公主的怎么好和外臣直接见面呢?
“这就不用你管了啦。悫靖丫头自己会想办法啦,反正是她的事,自己操心吧。”乐殊说得好轻巧,可其他几个人却全是不认同的眼神。但他们不认同也没办法,毕竟皇阿玛把这事是从头到尾都交给她来办了啦。
说完正经事了,乐殊不待和这几位别别扭扭的在一块了,就是拉上琪梦到后院里去叽叽咕咕去了。
其实说是叽咕,说的倒也是正经事了啦,这个问题其实乐殊已经憋了好久的时间了,今天终于想问了:“琪梦,紫月呢?你为什么一直不把她还给我啊?”当初说好的是寄放,但一寄就没信了是不是太奇怪了。尤其对于琪梦这样一个处理精理的人来说,实在是怪异之极的。
早料到她会问了,只是不曾想到她现在才会问,打发丫头们下去后,琪梦才是涩然回道:“我不打算还你了。”
啊?
啥意思?
不还?
“为什么啊?”又不是个帅哥,你看上了不还也算,一个女人你不还是什么意思?乐殊反应不过来,理解不了。
不知怎的,向来俐落豪气的琪梦说到这个话题上却是突然难过起来了,艳丽的面容上刚才的笑意是一丝都没了,最后居然落下泪来了。这个模样实在是吓得乐殊不轻,赶紧拿了帐子给她擦,急道:“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不给。”
可她越是哄,琪梦哭得就越是伤心,乐殊使出了浑身的法宝好不容易哄得她不掉泪了,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惹得乐殊反而想哭了:“我准备把紫月给了八爷做个庶福晋。”
很不好意思说的一句话,可既然说出来了,不妨说得更仔细一些:“你也知道的,八爷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可我的这个肚子实在是不争气,这么多年一直生不出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总得让他有个后,是不是?虽然……”虽然心痛如绞,可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大夫呢?他们怎么说?”不孕症在三百年后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工受精代孕妈妈多的是办法,可在这个时代实在也是大大的难题了。
琪梦一阵苦笑:“你当我没有看过吗?不只京城,全国上下的有名大夫我都瞧遍了,药罐子都用破了不知多少,但就是不行。这么多年了,我也失望了,不作幻想了。紫月是个好丫头,老实又厚道。你也放心,我不会为难她。”拉住乐殊的手想保证些什么,但是自己这破破抖抖的话声,连自己听了都难过又怎么能说服人呢?
因为琪梦的心情不好,乐殊在老八家是一直呆在晚膳过后才走,胤禩怕自己单人独轿的走夜路不‘安全’,便是让胤禟来送自己。
真是可笑,就算自己单人独轿,但好歹前面的气死风灯笼上写着十三的挂名,难不成还有不长眼的敢动自己的脑筋不成?但是老八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啦。自己也只好顺意而为了,果然,当轿子转到自己家的胡同口时,胤禟示意轿夫停下了,然后,让轿夫们站到二十米远之外,在轿帘外低说道:“八哥想求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讲给皇阿玛听。”
乐殊在轿内是直翻白眼,冷道:“如果我想翻闲话,有的是好听的翻,这种不痛不痒的我才不惜得动一下嘴皮子呢。”
是大实话!就拿上一次的事情来讲如果翻给皇阿玛,大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早料到是这样的回话,只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给我透个底,嫁给十三是你的主意还是皇阿玛的主意?”如果是她的主意,自己无话可说,但如果是皇阿玛的……
“难不成你还敢造反不成吗?”越问越不象话了,乐殊防止他再问出什么古怪的问题,就是击掌让轿夫们回来了。
她走她的路,他走他的路。
已然是分成两道了,可为什么自己却如此的不甘心呢?
真的,好不甘心!
'103'选婿记
选婿记
老八的生辰过得很是热门,亲贵们来了一大堆不说,朝臣们来得也是不少,只不过因为是男人的生宴嘛,家眷就没怎带。后堂里坐的女人们大多都是阿哥们的大小福晋们!兰慧最是懂礼,早早的就来了,只是左瞧右瞧的却没发现乐殊这个纳闷,便是扭头问琪梦:“乐丫头呢?她怎么不来吗?”
琪梦是咯咯直笑:“早来了,她要是敢不来,我不剥了她的皮才怪。只不过她今天有事要忙,咱们玩咱们的,不管她。”
一副知情不欲的样子,众人也就不追问了。反正这个丫头一向怪事特别多,不知道又想什么怪招去了。只是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见就夸张了点吧?这丫头到底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当小丫头去了。
想起来就有气,这个悫靖想了七天居然给自己想出来了个烂得不能再烂的主意,她居然要化妆成老八家的小丫头,去侍伺那三位少爷。自己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便是也装成了小丫头跟在一边。道具自然是有人贡献上来的人皮面具啦!
因为事先知会过老八和琪梦,所以他们非常识相的是把今天的大宴改成了别致的小宴,三人一桌,饭后还安排了戏班子唱小戏。今天选的一溜小戏俱是坤班,也就是女子戏团啦。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三位爷的品性如何?
这是悫靖出的主意,这个点子倒是不俗。乐殊给予了很大的鼓励!
张玉缜、孙承运、蒋扶疏三个人的外貌都不错,乐殊尤其是看好蒋扶疏,简直是一流的美才男子嘛。刚开始的时候,悫靖也多瞧了他几眼,只不过这个姓蒋的最后不知怎的居然迷上了那个女戏的装扮,一直盯着人家看,弄得乐殊是很是火大,简直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嘛要。张玉缜和孙承运性子都较温,就算是看也不会直盯着一个看,当然很快的就知道这个小蒋同志不是看人家的女人啦,而是看上那种感觉。居然半道退席,借了老作家的笔墨画上画来了!一幅极尽妍态的京戏,贵妃醉酒记。把个杨贵妃的醉意怅然是画了一个十足十,妙得不得了。
只可惜,他这副痴人样,不怎样讨悫靖的喜欢。张玉缜兴致勃勃的帮添词赏玉的也不怎样惹她的注目,她的目光最后一直转在孙承运的身上。面对这样的风雅之事,他是既不热衷参与,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微笑的站在一边是偶尔加几句,更多的时候则是在看院中的那几株红梅,动情之处行至院中去静抚那株明显已经多年的梅树。面对朵朵朱花,竟不动手摘下一朵来。
悫靖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可是喜欢这花,奴婢为您摘来可好?”
孙承运知道这个小丫头一直在瞧他们三个,只当是一般的小丫头见才色心喜也不加注意,这个时候居然和客人说起话来了,真是怪事。不是说这位八福晋治下一向极严,府中极有家教的嘛,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过人家既然问了,基于礼物还是要回话的。“不用了,花长在树上,才是花的。”
说完,为免瓜田李下之嫌便是进屋去了,留下悫靖一人是颊边微笑的站于树下,抚着那株红梅是淡淡而笑。
这个样子,如果乐殊还看不透的话,那么自己这对招子就白长了。既然已经定了,就不用再假装侍儿了吧?堂堂一个公主做这个真是怪委屈的。
岂不料,乐殊怕委屈着悫靖,她却是不怕委屈。借着只有这三个在偏厅做画的机会,她上茶摔了杯子,上果子掉了满地,最后跑去研墨溅了一纸面。总之是捣蛋到一个不行,惹得蒋扶疏和张玉缜都颇有微词,不给她好脸子了,这位孙承运公子也只是无奈的叹叹气罢了。
你说你差不多试试就算了吧,岂不料这个丫头简直是玩疯,居然在端水来让三位公子洗手的时候,故意一个不稳把半盆湿水都是砸到了孙公子的身上。半个棉袍都湿了!蒋张二人是一阵皱眉惊说,可孙公子却只是摇头叹气。
这个模样,悫靖是看得这个不爽:“喂,孙公子,我长得这么丑,犯了这么多错,你怎么就不生个气呢?”实在是怪极了的人了。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谁?
正奈闷时,孙承运却是这个叹道:“不要说泼我盆水了,就算九公主拿刀误砍了臣的胳膊,臣又能如何呢?”
一句话说,惊呆了悫靖,更惊呆了旁边那两位公子。事实上,他们早接到有人的暗示,说是十三福晋把他们三个都排作了额驸人选,今天来八爷府上面单单的又只有他们三个青俊,当然知道会有人暗中倫窥啦,所以才奋力发挥的嘛。
只是任怎样也没有想到,堂堂九公主居然会化妆成一个小丫头来卧底在三个身边。刚才两个人还白了她好几眼,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真是印象差极了!
只是,这位九公主真的长成这样吗?小鼻子小眼睛的,虽然不算丑,但离清秀都有一截了,美人更是谈不上了。只不过因为人家问的不是自己,两个人也只是退到三尺外静侯罢了。
既然西洋镜让揭穿了,悫靖也就不假仙了,很大方的坐到椅子上面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九公主的呢?”
“公主虽然换了衣裳,化了妆,但是皮肤是骗不了人的。哪个丫头能有您这样的细腻的手?还有那长长的指甲,做丫头一天什么样的粗活不干,根本留不了那样的指甲。而今天八爷又只请了我们三个,当然会是有一番的细选,所以微臣大胆猜测,您就是九公主。”即使回话的时候,孙承运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尊礼样。
这般的聪慧细心,又是一大优点!
悫靖对他的印象更好,只是:“我长得这么丑,丑到你都不敢看我了。如果你真成了我的额驸,那可怎么办才好呢?”问题问得这个刁钻,刁到门后面的乐殊都想拍案叫绝了。
孙承运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公主,无奈道:“公主可能忘了,小的时候,微臣见过您一面。您根本不是这个模样!微臣的父亲是武将,听说过江湖中会有这样可以伪装真实面貌的道具。”也就是说,自己完全穿邦了。
悫靖这个呕!
不过自己还是想刁住他一下下才算心理平衡:“如果我的脾气真这么坏,你该如何?如果本公主学大汉的公主那样养个男宠来玩玩,你又当如何?如果我不奉公婆,骄奢淫逸的话,你又该怎么办呢?”
简直是顶级的刁婆子一个了嘛。不过刁得我喜欢,乐殊听壁角是听得过瘾死了。真是没想到,平常温文尔雅的悫靖居然有如此泼辣的一面!唔,人家说啥也是满女嘛,本性难改,本性难改啊。
听到这儿了,孙承运有些好笑了,这位九公主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低着头继续恭顺的回道:“微臣也不觉得您这时候的脾气有多坏,挺多算得上顽皮而已。至于大汉公主、骄奢淫逸的事嘛,微臣相信皇上的家教,不至于如此。至于公婆一事,禀公主,微臣的父母皆在四川。”意思就是,你想虐都够不着。
一只水滑的狐狸!
半点也捏不到他,悫靖是不想再试了,事实上今天试到这儿也算不错了,瞧那边厅里的客人都散了,自己也该退场了。轻掌三拍,偏厅外就是进来了两个琪梦屋里的近身丫头。悫靖也不说什么,便是领上两个丫头出门换装去了。
她一走,屋里那三个也是一阵的松气。
张蒋二人自是羡慕孙承运的运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九公主怕是已经选上这位了,否则不会和他说上这么多的话。他们在那边打屁什么的,乐殊不稀得听了,只是一松腰肢准备自己也换个装和福晋们串个乐子时,就发觉螳螂捕蝉,居然黄雀在后。胤禟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在门框上偷看自己好久了。
“有什么好看的吗?”
前面那三人出了屋子后,两个人就是坐到屏风后的小圆桌上聊起来了。虽然某乐的脸色不太佳,但是没不理他就算是不错啦。
胤禟对于她的无赖是没办法,只是:“真的选孙承运吗?”那小子是不是太温了点?
这里没茶,只有一盘点心,乐殊没事是拿起来看的玩:“开始我喜欢蒋家小子来着,可经过悫靖一试,我也觉得孙家小子不错了。”虽然悫靖不算得宠的公主,但是要生活在皇族堆里,脑袋不精明不够用可不成。张蒋二人虽然才气不错,但敏锐度不如小孙,悫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道理是有啦!但是:“你本可以帮她决定的,不是吗?”
这话听得这味怎么这么不对啊?
乐殊歪过头来看看胤禟,果然眼色里很是别有他意。这个头痛:“昨天晚上不是说清楚了嘛要,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都说是你老爸定的啦,你还闹什么闹?
“可八嫂告诉我说,十三弟和你并没有……”胤禟说出来了,才想起来把琪梦给卖了。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
这个娃子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啊?
虽然和个大男人讨论这种问题有点那个,但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的:“那是年前,不是年后。我们……反正,你不要再想这些没营养的了。就算我们没怎样,名份已定,难不成还能反悔是怎么着?想什么呢?”真是猪脑子!说到这儿不能再和他呆一个屋子里了,乐殊起身就是要走,却让胤禟是一下拦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那个词不好说,大家理会精神就可以啦。
乐殊脸皮微敕,点头承认。
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胤禟想说什么可不知道从何下口,乐殊想走却是让他拦着不放行。正如此时刻时,有个冷冷的声音就是从一边响起来了:“十三弟还真是可怜啊!人才走,就有人给戴绿帽子了。还是亲哥哥给戴的,他可真是有福气啊!”
婉晴?!
两个人是同时回头,果然看到了一脸恨恨的九福晋婉晴。
这样的话,放到别人头上,不发飚了才怪,只可惜,乐殊一没上去掐架,二没苦求她不要胡乱说话,而是故意靠在了老九的肩膀上,伸出兰花指是当着婉晴的面,捏胤禟的脸蛋。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