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皇姐还好吧。”北天帆多次这般问我,其实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可能想着这个是他皇姐,又不好问得太直白,我们至今还没有洞房,这话如何我也说不出口,只得每次都说很好。
“真的好?”
“真的好。”虽然我这般肯定地回答,但北天帆还是一脸狐疑,他从哪里看出我不好了?
“若真的不好,朕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他给我出主意?我还真不抱希望。
“成亲那么久没洞房,说出来是有点丢人。”我已经走了老远,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怎知我们没洞房,莫非在外面监视来着?我禁不住回眸。
“别这样盯着朕,朕还没有偷窥别人这一嗜好,别把朕想得太龌龊,朕只是想,如果一切顺利,你应该一脸春情才对。”
“皇上想多了,一切顺利得很。”
“是吗?”这人竟然不相信,实在光火。
我以为小浅心头这座山再高,只要我努力,总有移走它的一天,我以为我的柔情,总有一天让她淡化以前的痛苦,但秋去冬来,转眼一年过去了,我费尽所有心思,用尽我所能想到的办法,但我们的关系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她依然抗拒与我更亲昵一点的身体接触。
“莫枫,你休了我吧,要不你再纳一门妾。”有一天她钻进我怀里对我说,眼里是浓浓的愧疚与痛苦,她竟然宁愿要我纳妾,也不让我碰她,心中又苦又涩。
“恩,是一个不错的提议,莫枫正有此意。”我笑着说,其实在她说这话之前,我从没有这个想法,但她这么一说,我倒心动了,她真的愿意让我碰别的女人?半个月之后,我牵回了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
我搂着她赏月,我牵着她的手散步,我与她亲昵偎依在一起,如果小浅看到这一幕,依然如故,我实在不知道还该怎么做,但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异样,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你今晚怎么还过来?不是已经有佳人在侯了吗?”晚上我如常进房,她这般对我说,似乎语气有点酸溜溜的,这让我窃喜。
“不是你提议我纳妾吗?心里不舒服了?”
“这挺好的,我没有不舒服的。”
“真的,如果是这样,那莫枫真的过去了哦!”我披衣服离开,我走得很慢,我是在等她留我,我等她拽住我,但让我失望的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这样站着让我出门,看着我去另一个女人的房。
“小虎,你帮我将楚姑娘送回去。”
“是——”
小虎走后,我在院子里闲逛,但逛着逛着又回到我们的寝室,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以后还是顺其自然吧,但我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漠然的小浅,此刻却一脸泪痕,我的心为之一暖,她终是在乎的,但看到她的泪,我又禁不住心疼,也许我真不应该这么逼她。
“泪汪汪的,不舍得?”我躺在我身侧,她低下头。
“那是一个青楼女子,莫枫已经送回去了,只是想让你以后别那么傻再提休妻纳妾,你心里不舒服,我也不愿意。”
“莫枫——”她突搂着他,竟红着脸解开裙带,主动覆上我的唇,成亲一年多,这是她头一次这么主动,我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我们再试试。”她的声音小得如蚊子叫,但却不毫不犹豫地将我的手牵到她的胸前,碰触到她胸前的丰盈,我的血呼啦一下往上涌,压抑了一年多的欲望如缺堤的水,失去了控制。
“小浅——”我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身体燃烧的火焰似乎将喉咙已经烫坏了,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含糊。
“莫枫——”她也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背,这一点点的回应,更让我心情激荡,心荡神弛,我翻身翻身将那温软的身体压在身下,但残留的意识却还是隐隐担心。
我在她的唇流连,然后沿着脖子往下,她的身体在抖,我继续,这一切美好得让不愿意停止,但渐渐她浑身战栗,她在害怕,她是如此的害怕。她抖得让我无法忽略她的感受,我总害怕自己成了加剧她痛苦与恐惧的那个人,我害怕因为我的强硬,让她又突然变疯。
“小浅,不用太勉强,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很艰难地从她身上下来,此刻呼的气依然是那般灼热。
“莫枫——”她欲言又止,估计是愧疚。
“我今晚到是书房,你早点歇息。”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匆匆离去,因为我发现这次想要她的欲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怕再待在她身边,我今晚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冷风,待到身体的燥热消失,我才躺在书房的床上,但长夜漫漫,却再也睡不着,但不管怎样,今日小浅也是有进步了,至少主动了那么一回,想起刚刚的吻,还有手放在她丰盈处的触感,我的呼吸有变得急促起来。
好不容易才将升腾的火压下去,小浅竟然跑到了书房,外面风大,已经将她的脸吹得通红。
“天气这么冷,怎么跑过来了。”我一把将她抱起,用身体帮她驱赶寒意。
“我想你,我想——”
她含羞答答,目含春水,这一表情,这隐晦的言语,竟将我强压下去的火,迅速勾了起来,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能折磨人?如果今夜再半途而废——想想就觉得痛苦。
“我想——我想——”
“想什么?”我含笑问她,她竟然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吻了上来,一下子变得那么热情,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小浅,我不是每次都那么能忍。”
“小浅,你再动,再不乖点,我今晚不会给你下床的。”结果那天晚上,我和她都没有下床,一切美好得让我不相信,顺利得没有任何预兆,虽然累,但却浑身舒坦,幸福充盈着整个胸腔。
一向那么有节制的我,那天早上没有上早朝。
“你不去上早朝,如果皇上问起怎么说?”
“如实说。”
“你敢——”
“那就说他的皇姐热情似火,莫枫抵挡不了。”
“你敢——”
“小浅,我领一个女人回来,你就变得那么热情,看来以后我还是得多领几个女人回来才得。”
“你敢——”刚刚还柔情似水的她,三声你敢,一声比一声强悍,一声比一声凶狠。
“我有什么不敢?”我堵上她的嘴,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莫枫,你——”
几声叫喊之后,寝室变得寂静一片,但很快传出那粗重的喘息和她愉悦而羞涩的低吟,让这个清晨也变得旖旎美好。
一个月之后。
“今天皇上过来了?”我问。
“是——”某人笑颜如花,但笑地太绚烂,实在感觉不妙。
“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并且觊觎了很久。”小浅看着我,一脸的探究,我倒吸一口冷气,北天帆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我这叫觊觎?我似乎比他还来得名正言顺。
“李叶说得没错,北天帆这家伙内心果然阴暗得很,前些日子看他喝醉酒,发疯地叫着某人的名字,我还同情他来着,现在看来活该。”我一边笑,一边暗骂道。
“他自己的女人跑了,心理不平衡,见不得我们恩爱。”我笑着说,一边说一边将小浅搂入怀。
小浅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我抵在花树下,堵上她的嘴,她不再说话,搂着我的腰回应我,比我还热烈火辣。
此时月明星稀,我含笑而叹,终于苦尽甘来。
浅语低吟(北浅浅番外)
癫狂与清醒都只是那么一瞬间。
当我神智清醒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魂萦梦牵的俊朗男子,我以为是在发梦,但那温热的气息,那英气的眉眼,却又是那样真实。
“小浅,喝点鸡汤。”鸡汤氤氲,让莫枫这张脸显得朦朦胧胧,将近十年的记忆,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出现,那些纯净快乐的时光,那些恐惧不堪的过往,刹那间袭来,以排山倒海之势,让我无力招架。
“啊——啊——”我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他的手,那飘着浓香的鸡汤泼了他一身,但我什么都顾不上,过往的记忆就像猛兽追赶着我,我拔腿疯跑,想逃离曾经的过往,想躲避眼前这个男子。
“小姐——小姐——”我的疯跑尖叫引来门口侍女的拦截,她们死死抱着我,让我无法前进一步,我的身体哆嗦着,茫然恐慌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小浅,别怕,我是莫枫。”莫枫的手有力地扳过我的肩膀,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竟让我瞬间安静下来,但一对上那有晶亮的眸子,我禁不住又一阵心慌。那些或快乐或痛苦,或屈辱或明媚的记忆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没事了,没事了。”莫枫对我说,身旁的侍女退到一旁,眼前这个英气的男子,真的是莫枫?有点陌生,但那轮廓又是那样的熟悉,他变得更高大英挺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子的气息,当年的少年,长得竟然那么好看了。
“小浅,喝点鸡汤。”莫枫很有耐性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我喝汤,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我身边?我努力地去想,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浅怎么了?头疼?”他的声音带着关切。
“我不要你喂。”我小声地说。他的完美,更衬得我残缺肮脏,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他。
“平日不是一定要我喂才喝吗?烫着了?”他无视我的要求,还是给我喂着,面对他的温柔,我竟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这样的场面曾经幻想了多少次?这是上天的眷恋吗?
“小浅,莫枫走了,你乖乖睡觉,睡醒看书、画画。”他伸出双臂似乎要抱我,我下意识往后躲,他是男子,怎能抱我?
“平日不是一定要莫枫抱才肯上床吗?”他无视我的后退,手臂微微用了用力,稳稳将我抱到床上,帮我盖好被子才离开。他离开很久,我的心还在怦怦地跳,脸有点发烧。
莫枫走了,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侍女不时进来看我有没有睡着?有没有踢被子?我闭上眼睛静静躺在床上,梳理着自己着遗失了将近十年的记忆。
脑海中浮现一个灵动快乐的女子,她教我爬树,她跟我在草地追逐奔跑,她回过身子替我挡住那些蛰人的马蜂,她跟我学画画,她画得很专注,很快乐,她吹箫,我弹琴,帆帆躺在草地嚼着草根,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小时侯的调皮鬼,竟然长得那么好看了。怪不得娘说帆帆日后是北国最俊美的男子,想起温柔美丽的娘,身体的某处似乎又被刀子割开,通彻心扉。
我记得我们还上屋檐看星星,我似乎还看到帆帆偷偷亲了那女子的耳畔,又装若无其事,长大了竟然还那么恶劣,轻薄了人又不认。
我似乎记得宫娥叫帆帆皇上,叫她是太妃,这是怎么回事?帆帆做了皇上吗?那个砸小鱼捣鸟窝的懒惰家伙,做了皇上?他会治理国家吗?他会勤政爱民吗?这段记忆似乎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点亮色。
我从晌午就一直躺在第二天天亮,一点一点地梳理这段时间的记忆。
明媚快乐的童年,快乐的点滴,敌不过肮脏恐惧的过往,敌不过娘死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与羞愧,清醒的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肮脏与丑陋。清醒后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余下的人生。
为什么帆帆将我交给莫枫,他知道我倾慕他?我那些不堪事,帆帆也知道么?这丑陋的过往,莫枫也知晓?
“我想洗澡。”我说。
“夏小姐,已经很干净了。”侍女在一旁对我说,她们说很干净,为什么我却还觉得那么脏?她们都叫我夏小姐,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小姐一会看书吗?”我摇了摇头。
“小姐要弹琴吗?”我继续摇头。
“小姐要画画吗?”看到我还是摇头,侍女显得有些急,估计平日我就是干这三件事,才能安静下来。
“小姐,莫少将喜欢听你弹琴呢!你弹琴的时候,他就一旁舞剑,舞得可真好看?要不弹琴吧。”他喜欢听我弹琴吗?这里的记忆,我很模糊,我记不起我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反倒在皇宫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似乎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莫枫,他也知道么?
“夏小姐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水凉了?”这时候进来一个红衣女子,长得很是漂亮,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但这身衣服,这打扮,这说话的气势,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侍女?她是谁?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叶管家,夏小姐嚷着要沐浴,今天已经洗了三次了。”侍女说,原来她是这里的管家。
“她傻你们也跟着傻?好端端的沐浴三次干什么?”眼前的女子气焰逼人,侍女们都低下了头,这叶管家似乎并不喜欢我,不过也难怪,一个疯子,谁会喜欢?
“绿萼姑娘,你怎能这样说我家小姐?”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容貌端庄秀丽,眉眼却带着凛然气势,我的嘴巴微微扬起,是安姑姑。我在皇宫那些年一直是她照顾我,癫狂的我曾带给她不少麻烦,我记得我咬过她,我碰得满额头是伤之时,也是她充满怜惜地帮我包扎伤口。
安姑姑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女子,清秀可人,她们一个叫秋菊,一个红霞,一直照顾我的起居饮食。看到熟悉的人,心中倍感亲切,原来她们也在。面对安姑姑的质问,那位绿萼姑娘微微一笑,并不显得难堪
“绿萼身为这里的管家,受莫少将的嘱托,好好照顾夏家小姐,今日听说夏小姐连续沐浴三次,怕她着凉,情急之下,才会失言,安姑娘何必多心?安姑娘以前在的时候,夏小姐经常情绪失控,不是暴怒,就是自残,不得已莫少将才请绿萼过来,如果安姑娘能照顾得了你家小姐,又怎会劳烦本姑娘。”
安姑姑听到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有点羞愧也有点无奈,看到安姑姑被人奚落,我心中并不是滋味,这些年真难为她了。
“姑姑,扶小浅起床。”我朝姑姑绽放一个甜甜的笑,安姑姑愣了愣,似乎不敢置信,好一会才一脸欢喜地跑过来,帮我擦干身子,披上衣服,那眼睛透着小心翼翼,似乎怕我突然又发作一般,我好想对她们说声对不起,但又怕让她们知道,我已经清醒,只好一脸木然躺在床上。
看到我没闹,那么安静,秋菊,红霞也松了一大口气。
“叶管家,你看我家小姐,今天并不是很排斥我们,能不能让我们留下来照顾我家小姐?”姑姑走到绿萼面前,不卑不亢地说,秋菊,红霞则一脸期待。
“你家小姐疯起来的时候有多可怕,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就连莫少将的手也没少被她咬得血肉模糊,遭了多少罪?这屋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