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操!这是什么日子呀!没有穷人的活路了。刚才,我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非不让我进,我说我是歌手,他不信,他说就你这熊样还能是歌手?”牛子的愤怒低吼振聋发聩,那是地道的死亡金属嗓,
“他瞧不起我,连推带打把我往外赶。我说该我上台了,他说你去死吧,好吧,今天我就死给你看!和你一起《同归于尽!》,吔……呀!我操,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牛鼻……
让我感到自己活像一个###,
难道这世界的心已经变成黑的
难道活着是为了忍受无尽折磨
我觉得自己在慢慢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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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抱着你就像抱着一颗炸弹
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全场起立为之癫狂甩头。
温暖趁机在角落找了个空地坐下。“牛鼻”乐队在狂簉一通后,成功的征服了几个来自发达国家的姑娘,大家开始用身体语言热烈的交谈。接着登场的是波波的“软刀子”乐队。成员皆女性,一律锔成火红短发,显得甚是愤世。波波的歌声沙哑锐利,凄凉绝望地在嘈杂中挣扎。
“今晚完全不在状态,唱得太滥了。可能是返送音箱不太好吧,让你笑话了。”演出结束以后波波艰难的穿过人墙找了过来。
“没事,唱得挺好的,这种现场不能要求太高,重在热闹。别怕丢人,丢习惯了就好了。你最近怎么样?我听到你们的新专辑了,挺棒的,歌写得不错,秦大给你们制作的也很精良。”。
说良心话,温暖觉得,秦大在这事上,还算有点人性。这张专辑也可能是秦大说服波波放下屠刀,让自己活下去的一个重要理由。
“我不在乎这些,我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没有爱情我活不下去。”
“过去的是就让他过去吧,逝者罗斯夫,秦大都已经结婚了。再说,你这么优秀的人还愁没人追?”
“有人追,但追我的人我都看不上。”
“那你看上谁了?”
“你,我早就想收你了。”
温暖的眼前一黑,
“我就算了吧,秦大是我哥们,我心理上承受不了。”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5)
“你对秦大还真够朋友,秦大可没这么想,他早把静给办了。”
温暖的脑袋里发出了嗡的一声。
“你听丫吹牛比呐,”他自己安慰自己。
“我们俩刚好的时候,无所不谈,他把什么都交待了,她不让我告诉你,还记得你跟静在家被菜刀撞到那天吗?”
温暖的胸口一阵锥痛,
“当然记得”
“你让静去秦大家,让秦大帮你照顾静,就是那天。据说静的身材皮肤都特好,对吧。”
温暖的眼泪滴嗒滴嗒,落在心头。
“不可能,”他对自己说,
“静那胡兰脾气,秦大肯定没戏。”
“你不信就算了,来,还是陪我喝一杯吧,生活太没劲了,平淡的让人忍受不了。”
闷喝良久,波波悠悠的说。
“要不我们现在开车去山里吧。”
()
“好啊!”
温暖和波波冲进一家24小时超市买了大量矿泉水,啤酒,火腿肠。
十二点半正式出发。
轻飘飘的在黑夜里摸索了三个小时,他们终于迷失在崇山峻岭中。
俩人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接着喝,喝高兴了再走。
直到早上六点,才找到了一家可以下榻的度假村。由于不是周末,他们成了这里仅有的客人。
两人相互搀扶着爬上小竹楼。温暖被灌大了,波波是有预谋的,伊的酒量远在常人之上。她是性情中人,敢恨敢爱,相形之下他的扭扭捏捏倒显得很虚伪。
紧接着温暖就和这头美丽的母狮子肉搏了起来,双方展开阵阵厮杀,
经过著名的五小时战役以后,波波终于不能再抵挡漫长的快乐,投降了。此刻的她显得如水般温柔。
“从来都是男人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你是第一个在床上征服我的人。”
“那是我的荣幸。”
“我相信伟大的人,在床上也应该是伟大的。”
“是吗?我认为所有的男公民都有义务让他们的女公民享受高潮。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法定的Zuo爱时间应该持续一个小时以上,当然前提是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秦大他们总是说我吹牛比,”
提起秦大温暖心中又开始有些不安了,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秦大。
“我从来没干过这样对不起朋友的事,”温暖有点唉声叹气。
“你这人,上了床挺牛比,怎么一下床就开始虚伪了,没劲了啊。”
波波老练的抽着烟,拍了拍温暖的背。
“你就让我这可怜的心虚伪一下吧。”温暖觉得跟波波聊天很轻松,就像哥们一样。当然他看到的很可能只是事物的片面。
“你跟秦大到底怎么回事?”
“秦大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们俩在一起像野兽一样,他从来没有真的想了解我。”波波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
“我想了解。”
“我出生在云南的小镇。十四岁时母亲得癌症死了,父亲是个赌棍,被抓起来了。
哥哥要上大学,所以只能牺牲我,我被送到福建亲戚家当保姆看孩子。
后来,在小饭馆当过服务员,在歌厅当歌手,我喜欢唱歌,因为长得好看,被一个客人看上,台湾人,把我养起来,给我买房子,买车,他在台湾有老婆孩子。但我不在乎,因为那纯属一次交易,价钱也公道……他把我看得特严,经常打我,他说他出了钱就应该享受这个权力。后来出车祸死了。”
“可怜的孩子。”温暖想象着波波所遭遇的苦难。
“我觉得挺好的,多精彩啊,像法国电影一样。”波波反而显得很轻松。
“我热爱法国电影……”
“我也热爱法国电影。我们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明天是六一儿童节,送你个礼物,儿童节快乐!”
波波从手袋中掏出一个硕大的k金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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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抽烟。”
温暖拿在手里把玩着,那玩艺很精美,有一种神秘的诱惑力。
“我知道你不抽,这是我死去的男友留给我的,他说这不是普通的打火机,是一位黑社大哥送他的礼物。给你做个纪念吧。”
“谢谢。”
“温暖,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波波伸伸懒腰把双脚搭在温暖的大腿上。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6)
“我这人太早熟了,小时候跟现在没多大变化。未老先衰。”温暖裂出一脸坏笑,
“你想听哪方面的?坏孩子的还是好孩子的?”
“我想听坏孩子的。你的性启蒙教育。”
“小的时候,没有什么性启蒙教育,我们家人从来不谈性的问题。我只能自我启蒙,初一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地理,我在下面抄曼娜回忆录,直抄的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兴奋之余,课后我们几个坏孩子在厕所里强迫并观摩了最弱小的一个同伴的手Yin。”温暖煞有介事的点了一根烟。烟雾中他回到童年。
“那时候,觉得做个坏孩子很酷,崇拜的偶像全是高年级打架斗殴的好手。其实,对于性基本无知。
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跑到大院的一号楼,想给我喜欢的一位女孩送情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敲开她家的门,浑身肌肉的钳工爸爸挡住我的去路。”温暖讶异于心中的画面如此清晰。
“你找谁?”
“我找赵……赵婷婷……”我尽量让自己不结巴。
“她不在,臭小子,以后别来找她了。”钳工爸爸凶神恶煞。
“请把这封信转交给赵婷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啪!”无情的门砸在我的面前。
我很沮丧。退到一楼正犹豫的时候,突然听见哗哗的水声,一楼没有住家,寻声而去,那里是前面理发馆的洗澡间。透过后门上的小洞,我赫然看见理发馆里那位最漂亮的女理发员成熟的眮体。激动之余,我摊坐地上。完全忘了赵婷婷的事。
第二天,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表弟。很快全院的男孩子在夜幕降临的时侯,都开始往那里跑。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小洞里看到了一个糙汉丑陋的裸体,而且还遭到一群糙汉的围殴,偷窥事件才告一段落。”波波会心地微笑着,仿佛她就是赵婷婷。
“这次事件诱发了我们院坏孩子们的性冲动,尤其是夏天到来。记得革命公园的游泳池水很混,灰绿色,几近粘稠,象面汤,人像面汤里的饺子一样多。看中一个漂亮姑娘,大孩子们会从很远的地方潜入水中,不久就会看到那姑娘惊慌的表情和尖叫,然后姑娘愤怒的男友会冲向碰巧第一个冒出这片水域的无辜者。一场争执随之发生。在看热闹的人群外,真正的罪魁祸首的悄然钻出水面,露出得意的表情。”温暖为自己小时候无耻的行为默默忏悔。
“我们院的坏孩子游泳都特好,尤其善于长距离潜泳。都是那时候练的。一般只是匆匆摸一把就跑,比较安全,但有一次有个孩子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敢,动作很多很慢,被一五大三粗的工人抓住。我们也被牵连进了一场孩子对抗大人的群架,很壮烈,我们输了,但那些工人也被我们的大无畏气概吓坏了。”回忆童年是美好的,即使不曾拥有过美好的童年。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们嬉闹着步行回家,偶尔有上夜班的年轻女工骑车经过,我们中最小也最坏的那小子会突然跳上人家车子的后坐,抱住腰,上下其手,车子摇摇欲坠,在姑娘的怒骂尖叫声中,他跳下车来。”波波无奈的苦笑,仿佛她就是那可怜的女工。
“初一的时候,刚当班长我就组织过地下舞会,地点在一位家境富裕父母派驻国外的男生家。来的女生大都是喜欢冒险不爱学习的那种。我们把窗帘拉上,吃吃点心喝喝酒,搂搂抱抱跳跳舞,但大家都莫名兴奋。之后没多久我的班长职务就被撤了。”温暖沮丧的纳闷是哪位老师罢免了他。
“初二的时候,我狂热地爱上了一位小女闲人,就是家住理发馆上面三楼的那位,她很美,绝对算得上偶像级。朋友们诚恳地忠告我她是个坏女孩,但我不在乎,疯狂的给她写情书并让表弟代为传送,反馈回来的信息令我很振奋,我们见了一次面,她很大方,我很羞涩,头脑很热,胡思乱想。认定自己爱上她了。”温暖的脸上重现自己初二的表情。
“不久,学校组织看电影,巧合的是我在电影院里目睹了我的偶像坐在一位早已被学校开除的著名老闲人的腿上,俯首弄姿,发出浪笑。我的梦破灭了。
从此,我就再也不愿主动向任何女孩示爱。我会跟女同学乱开玩笑,打情骂俏,但身体绝对保持距离。”很明显波波并不相信。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7)
“高中时,我这个坏孩子爱上了我们班女班长。那是我真正的初恋。我们最多也就是脱光衣服躺在一块聊天,什么都没干。但在以后的回忆里那比什么都干了要美好100倍。”想起女班长让人伤感,
“唉,你瞧瞧我小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呀,真够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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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坏男孩,男孩不坏女孩不爱。”波波扬起下巴俨然就是个女闲人。
“坏男孩会让你伤心的。”
“我会让他们更伤心的……”波波够狠,
“明天你能陪我过儿童节吗?”
“对不起,不行,我从来不配过这个节日,明天我还真有事。”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没事。秦大告诉过我,说你对女人特冷酷。好了,你也别为难了,我不会强求你的。送我回去吧,我饿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温暖看着波波,心中突觉不忍。
陪波波吃完日本料理,温暖回到家中,独守空房,觉得自己确实很虚伪,但没办法,这是他从小受的教育。因为那些教育他的人,和他被教育必须向其学习的标本们,自觉不自觉的都很虚伪。温暖有些颓唐,这从床上也能看出来,静每次Zuo爱的时候都恨不能唤醒整个人类,其痛苦的呻吟声让大家以为那间屋子里正在发生可怕的命案。而温暖总是在亢奋中尴尬的提醒她小声点。
随手拿起心爱的fenderstradcaster插上音箱,温暖漫无目的弹着,吉他对他而言是永远不离不弃的情人。她在他的手中发出性感撩人的呜咽。不知不觉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嗡……嗡……嗡……”放在振动档的手机在桌面上到处跑。来电显示的是座机号码,不认识。
“喂,哪位?”
“来……”一个迷离的声音。温暖看了看表,3点了。
“你谁呀?”
“来……”听上去醉醺醺的。
“静吗?”温暖的耳朵很专业。
“我要你马上来……。”
“你在哪?我这就过来。”
“bigeasy。”
温暖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冲到那里。
bigeasy是家老外开的酒吧,进门就看到一位黑人大娘正在唱着愁肠寸断的爵士乐。温暖拾级而上找到二楼。
静躲在昏暗的角落,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有淤青。
“你这是怎么了?”温暖吓坏了。
静一看见他就哭了。
“昨天晚上我饿了,家里没吃的,想下楼买点方便面,没想到后边有个人悄悄跟着我,一棍子打到我头上,还掐我的脖子,想强Jian我。我拼命反抗,连踢代打,把他的棍子都抢过来了,那男的吓跑了……。我很害怕,又不敢给你打电话,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我的生日,我想你也许能想起我吧。”
“对不起,我记不住数字,连我妈的生日都是记了二十多年才记住。”
温暖紧紧抱着静,听凭她在他的怀中呜呜地哭着,心想,他妈的,就算怀里真是个雷,我也认了。
静像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虽然她的身体发育的比大部分妇女都好。她易碎的就像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再也无法承受任何打击。而此刻的温暖也突然感到软弱,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神经早就跟铁丝儿一样粗了。
就在那个血腥的六一国际儿童节,温暖和静这两面破镜子又重圆了。
从此他惶惶不可终日的过起了双重间谍的日子。
除了献身给伟大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