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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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胆雄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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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介入了,走避会平安大吉吗?”

“这……”

“他们有很多很多人。”

“你往南走,一定可以摆脱他们,他们的人分布在府城以北,远及保定府地界,南面没有人,乘渡船过了河,你就安全了。”

“哼!你看我像一个愿意乖乖逃走的人吗?你敢反抗这些皇家权贵,我好佩服,加上我一双手,力量可增三倍,曹兄,你不请我相助?”公子爷得意地说,明亮的大眼中有希冀的神情流露。

“你鬼眼乱转,满脑子坏主意,存心管闲事唯恐天下不乱,是吗?”曹世奇笑问。

“你不要冤枉好人。”公子爷脸红红急急分辩,“他们欺侮我在先,这是错不了的。你还不是一样?他们的什么三郡主要杀你,出动一半以上人手追捕你,你把他们闹得人仰马翻,把正事都耽误了。”

“唷!你知道得不少呢!”

“所以,我是有样学样呀!如果你怕天下大乱,早就远走高飞逃出千里以外了,是吗?”

“这……”

“不要固执好不好?我打听过了,有好多好多的人为你喝采。他们暗地拦截什么秘密钦差,官府知道有许多无辜的人被他们杀掉了,怎能让他们如此横行?多一个人和他们捣蛋,闹起来也热闹些,是吗?”

“你是哪一家的俏皮捣蛋的丫头?你敢和龙子龙女作对玩命?”

“你说什么……什么……”公子爷脸色一变,“什么丫头?”

“你……你看你这鬼样子,不男不女,瞒得了我的法眼?要不要剥掉你这袭青衫……”

………………………………………………………………………………

第十四章 杜琴公子

不等他恶作剧伸手剥衣,公子爷已一跳后退三尺,脸红到脖子上了,几乎踢翻了长凳。

“我姓杜,小名……小名……”

“不许说谎。”曹世奇忍住笑,绷着脸叱喝。

“你凶什么?小名叫琴。”公子爷狠瞪了他一眼,“河南光州人,我要到京师游玩,听说新建的皇宫,比南京的旧宫雄伟瑰丽十倍……”

“且慢!”

“你怎么啦?”

“姓杜,河南光州……州西二十余里,有座浦口冈,是州城的右翼,势如卧龙。”

“咦!你知道浦口冈?”杜琴一怔。

“那位吟风园主就姓杜,早年绰号叫三界至尊杜一元,嫉恶如仇,也脾气古怪,人见人厌。”

“去你的!那是我爷爷。”

“妙哉,我正要找你们家算账,老的不在找小的,打!”

说打就打,隔桌虚空吐出一掌。

杜琴疾退八尺,明亮的凤目怒瞪。

“到外面去,打就打,谁怕谁呀?你以为你是谁?敢向我杜家挑战算账?要你好看,出来。”

再一跳,便倒飞出店外。

店伙起初叫苦连天,又要打听啦!桌椅铁定要遭殃,到门外打,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曹世奇大踏步出店,哈哈一笑,冲上来就是一掌,鬼五拨扇拍耳门。

杜琴身材矮,向下挫腰高不及三尺,从下盘切入,还以颜色,掌出似闪电,手挥五弦攻胁肋,小鬼搏金刚直向怀中闯。

双方抢攻,接触奇快绝伦,完全以神意主宰攻击的技巧,并没投注入内力拼斗,看谁能先击中对方的重要部位。

技巧与经验决定所发的如发的招式,是否能有效地切入对方的防卫空隙,收发的速度令人目眩神移,连旁观的高手名家,也看不清他两人攻防的实际变化。

曹世奇抢攻的本意,是把假公子逼退,岂知估计错误,反而被对方乘机贴身切入攻击,女人怎能贴身与高大的男人缠斗?

难怪他估计错误,立即失去主攻权,只能提高警觉,采取绵密的防卫技巧,阻挡假公子势如狂风暴雨似的连续攻击,很少能抓住机会回敬。

激烈的缠斗在三丈方圆内,如火如荼进行,人影移动之快速,令旁观的人也看不清实影。

手脚摩擦接触与拳掌击中人体的声响,一阵紧似一阵。

贴身缠斗,一定会发生紧密接触。

贴身搏击距离不远,而且闪动的速度快,出招的速度也快,也就无法快速连续用劲,打击力有限,如果击不中要害,被击中的人也承受得了。

片刻的快速缠斗,突然在连续打击的声浪中,人影倏然中分,结束第一次狂野的接触。

“你这小鬼手脚还真快,我警告你,不许用爪子乱掏。”曹世奇左手揉动着右肋,衣衫有一道断线的裂缝,“你那猫爪子又尖又利,我哪有时间找穷缝补破绽?”

杜琴大概也挨了好几下,不住活动右肩臂。

不论男女,攻击时用爪,最容易造成伤害。

练了爪功伤害更严重,很可能抓出眼珠,或者抓掉一块肉,把肚皮抓破流出内脏并非奇事,抓破衣裤更是平常,被女人抓破脸的男人多的是。

“可恶!你敢警告我?”杜琴向前逼进,“相打无好手,你管我用手或用爪?”

“我也用爪,哼!”

“谁禁止你啦?”

“撕破你遮羞青衫,那就会让大家好看。”

“啐!你……”杜琴脸红耳赤冲上,“那就用拳脚,放手一拼……”

放手一拼,表示要用真才实学狠拼了。

急冲中,她的双手攻的目标,是曹世奇的中宫偏右,攻肋取腋极为泼野,就在行将接触的瞬间,猛然仆倒双手着地,右腿飞扫下盘胫骨,快如电光一闪。

曹世奇本来想大笑,小盘手防卫得像铜墙铁壁,怎么可能切入击中肋腋?

人影猛然下沉,他吃了一惊,这小丫头真用腿呢!用的是伏追风腿,腿不但可以将对手扫倒,肩也可以将前冲的对手绊翻。

如果一扫落空,扭转身影随即可用虎尾脚蹬对手的下裆。

他反应超人,向上跳。不能退,退将受到一连串的快速追击。

半空中前空翻两翻腾,远出三丈外。

很不妙,小丫头的反应也快得惊人,一扫落空头部便向后转,双手一撑,足尖齐蹬,身形似离弦的箭,陡然弹起头前脚后飞出,在地上自然顺势转向,灵活快速妙到颠毫,紧蹑在目标后如影附形。

曹世奇在半空翻腾时,已发现难以摆脱追蹑,一声低啸,双足不下伸,反而向上缩,双手一张一振,侧空翻斜降丈外。

杜琴没料到他在势尽力竭翻落时,竟然能突然缩成一团,改变落点折向翻降,那是不可能的事,脚如果不沾地重新发力,决不可能折向的。

势在必得的一扑落空,小丫头刹不住脚步,更来不及折向,冲出丈外方能转过身来。

化不可能为可能,双方都大感惊讶意外。

“老天爷!你简直就是修练有成,变化灵活成了精的妖豹,被你缠上了,有九条命也难保。”曹世奇向杜琴竖起大拇指称赞,“只是,在地上滚转弹出,比懒驴打滚强不了多少,你应该像豹一样上升半空扭转,那就更漂亮美妙了。”

“那是因为右脚收势时迟一刹那,双脚发动不平衡,不得不采用的反应呀!”杜琴得意地说,“我的轻功提纵术与搏击技巧,就是模拟豹的搏猎术参研的,你也不错呀!打!”

左掌右爪一引,猛地斜蹿而上。

这时,围观的旅客正陆续散去。有些旅客必须赶路,也怕遭了池鱼之灾。

有些旅客认为两个大小书生型的人,打架似乎不怎么当真,既没横眉竖目咬牙切齿,也没叫吼连天头破血流,没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不再理会动身离去。

再次缠在一起,更为快速,更为激烈,拳来掌往指爪齐施。

杜琴攻击气势这猛,比男人更豪勇剽悍,像一头冲入狼群的怒豹,似乎全身都是可以伤人的武器,连背部也具有将人撞扁的威力。

如雷蹄声来自府城方向,尘埃滚滚,地面也呈现撼动现象,大群快马绝尘而来,道上旅客纷纷走避。

这就是分置在各地,候命出动的主力打击群,接到信号便快速出动,每一匹坐骑皆来自卫城的良驹,可以用全速冲刺十里。

曹世奇听到如雷的蹄声,猛然飞退两丈外,看到滚滚尘埃,难免有些心惊。

“老天爷!怎么有这许多人!”他高叫,意在向杜琴示警,“好手也怕人多,猛虎也怕狼群,快走,混蛋把老本都掏出来孤注一掷了。”

他向民宅飞奔,先避避风头再说。

这些人是不能原地久留的,也缺乏遍搜乡野与村落的能力。

远在里外,十里亭歇脚的旅客,便看出这一大群来势汹汹的人马不寻常,纷纷走避以免受到波及。

杜琴本来不想走避,最后仍然溜之大吉。

有几个旅客不够机伶,被集中看管在小店前,由四十余名打扮得不三不四的男女骑士,逐一盘问所发生的事故经过。

三名店伙也成了盘问的对象,店堂成了讯问处。

四十余名男女骑士中,有姜成梁三个人,曹世奇的去向,是盘问的重点。

主事的人终于相信,曹世奇的确仍在人间。

正要下令搜查附近的三十余户民宅,官道北面骑影出现,军旗飘扬,五十余位穿了甲的正式骑军,分两路以不徐不疾的速度,接近十里亭。

青天白日在大官道上,没有人敢向正式的整队官兵对抗。

真定以北直至京师,经常有成队的官兵往来,军需车队往来,甚至会暂时封锁道路。

曹世奇上次在榆沟集发生意外事故,就是受到了军需车队的影响而离开大道,想抄小径避免被车队误了行程,没料到反倒成了欲速则不达,出了意外,几乎丢命。

这一队五十余名骑兵,似乎知道十里亭有意外的事故发生,在百步外便人马间隔缩小,然后成四路纵队接近,在亭北官道两旁列阵。

这期间,四十余名男女骑士,先后分为三批,循原路向府城方向退走,避免与官兵接触。

官兵列妥阵势,最后一批骑士已先一步离去。

领队官是罗百户,并没下令追赶拦截,对方见机撤走,官兵也没有任何理由干预。

官兵没有留下的必要,在最后一批男女骑士后面跟进。

最后距城不足五里,这批男女骑士,消失在向西岔出的小径远处。而先走的两批骑士,早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十里亭恢复宁静,似乎并没发生任何事故,官道上依然旅客往为不绝,歇脚的人你来我住。

曹世奇重新出现在小食客中,他的坐骑并没被没收带走。

出了事必须远走高飞,这是江湖朋友的金科玉律,他不但不远走高飞,反而大摇大摆回到现场。

他一点也不介意对方是否留下人,留下人追寻线索是必然的事。

小食店的三个店伙见到他,真有见到瘟神的感觉。

“你怎么又来了?”那位替他备酒菜的店伙,苦着脸叫起来。

“我还没吃饱,更没会账,不来行吗?我可不想欠你的酒菜钱,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一走了之我能心安理得?”他笑吟吟据桌高坐,“替我重整杯盘,准备酒菜,我付你钱文,保证不会钱钞,该放心了吧?”

“客官……”

“你如果想赶我走,我一定拆了你这家店。”他笑容满脸一团和气,语气却霸道,“我不会为难你,不会向你打听那些人盘问你的经过,反正我心里有数,他们所盘问的事我一清二楚,不问你就不会连累你。我这个人办事相当讲理,不做连累无辜,良心有愧的事。小二哥,你不打算替我准备酒菜吗?”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哪敢不听你的?”店伙无可奈何地说,哭丧着脸替他准备酒菜,显得心不甘情不愿,认了命。

左面食桌先后来了四位旅客,各吃各的。右首那一桌也先后来了三个人。

后面那一桌的三名旅客,是比他先到的,像是赶车的车夫,埋头进食不理会旁人,看不出练武人的迹象。

他不介意对方的眼线,反而担心对方不派眼线。他公然现身,是策略运用成功的证明。

他人孤势单追踪三郡主,被牵着鼻子走,奔东逐北有如夸父追日,永远落在后面,再追下去,早晚会日落崦嵫老命告终。

他一定要让那些人来找他,早晚会制造逐一歼灭他们的好时机。

人多则走,少则分而歼之;这就是他的打算,所以刚才暂避以免受到围攻。

这些人不可能永远聚集大批人马,向他行狂风暴雨似的雷霆急袭。一次成功的引蛇出穴行动,达到保持接触的目的。

人算虎,虎亦算人,他要与对方保持接触,对方与他保持接触的打算更为积极,决不会急急撤走了之,一定会派人盯牢他的。

蛇已经引出穴,就等机会打蛇了。

稍远处近店门的一桌,是两个中年旅客,一穿黑长衫,一穿青直裰像仆从,主人佩剑,仆从佩刀,主仆二人都生了一以三角眼,不时有凶光闪烁不定。

“阁下,你居然敢仍在此地逗留,不赶快远走高飞,是不是另有打算?”穿黑长衫的中年人,隔了两张食桌向他打招呼,“你认为他们不会转来找你?”

“我已经有既定的打算,他们是否不死心转回来,谁也无法逆料。”他泰然自若,脸上有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他们如果真的转回来,我仍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他们来我走,没有什么好怕的,老兄。”

听口气,便知道这位中年人,曾经目击事故发生的经过,如果是普通的旅客,逗留歇息未免耽误得太久了吧!应该早就溜之大吉了。

“你真能如意地离开?”

“那是一定的。”他语气肯定,“他们一来就是一大群,坐骑都是良驹,远在里外便可发现,我有兖裕的时间走避。”

“原来你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那太危险。”

“什么危险?”

“他们改用其他方式,比方说,声东击西,不用坐骑,或者……”

“或者将人分成两批,或者三五批,有明有暗,先布网罗。”他打断对方的话,“目下我四周,最少也有十个暗的人。问题是,他们能否有把握对付得了我,不要冒险逞能,你们十几个人,绝对奈何不了我。

赶快传信给三郡主,只有她才有对付我的能耐,我等她,我不想在差劲的对手身上浪费精力。”

“昨晚冯家大院那些人,真是你废了他们的?”

“如假包换,信誉保证,是我、没错。”他拍拍胸膛。

两旅客倏然而起,怒形于色。

“不要做蠢事。”他放下碗箸,虎目冷电湛湛,“把命留作日后打江山之用吧!我的事与你们打江山封王晋候毫不相关,为不相关的事而枉送性命,何苦来哉?这时死了或者残废,拜将成空封王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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