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椅前方的石桌上,竟已经摆满了很多果子食品,他可真会享受,今天一天还没吃过东西,现在看着这些东西,肚子立刻饿了,嘴馋得我直流口水,但可恶的是他自己一边吃着,还要吃的很好味的样子,但就是不给我,让我气得牙痒痒的。
“过来――”他突然走到池边,然后拿了一颗果子引诱我,我最后还是受不住诱惑游了过去,他一颗颗地塞进我的嘴里,很鲜甜。
“还有吗?”
“有――”我闭上眼睛张着小嘴等着他塞果子进来,没想到他咬住了我的唇,一点点地吮吸起来,我的心轰地乱跳。
“丫头,甜不?”他的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提了起来,手掌轻柔地在我的背脊游动,我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潜了下去,心还是乱跳,而他却蹲在一旁看着我笑,眼中有一些东西让人羞涩。
但温泉的水越泡越热,到晚上已经浑身冒汗,每次都趁他不看我的时候站起来,偷鸡摸狗一样,而他也一整天没有出去,就连夜晚也在长椅上躺着,我饿了,他就喂我一点东西吃,偶尔还扯我过来吻一口,其余时间很是规矩,只是眼睛却不时朝我瞟来,有点不怀好意。
他在长椅上打盹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看着他,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倦,外面飘来阵阵花的幽香,让空气也甜美起来,这样的夜晚美好的让我天天都如此?
“丫头,困了就靠池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别老是直勾勾地瞧着我看,不害羞,看得我身体发麻,睡不着。”他闭着眼睛,但似乎什么都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看我的时候不也是直勾勾的?我就看又怎么了?”
“如果你眼睛不累就继续看吧,反正对我也没有损伤。”他笑了笑就不再理我,俊美的脸庞荡着幸福的笑容,这几天他笑得特别多,兴许这一年他的笑容也没有今天多。
而这一晚,我盯着他看了足足一晚,而他却静静地躺了一晚,我在想我们真的能从此长相守吗?静谧的夜,他气息均匀平稳,但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兴许他一直没睡过。
泡了一整天,我对这一池水已经没有任何玩弄的兴致,身体热得很,不知道池水热了身体,还是身体热了池水,脸额头都已经有豆大的汗珠滴出来。
“银狼,我觉得很热。”我用手扇着风,但越扇越热,汗滴得越来越多。
“胡太医说了,热才是正常的,丫头你忍忍。”听到他这样说,我静下心来,不再说什么,只要三天后能摆脱这蛊毒,这点点苦算什么?这一年刀来剑往,受的伤,熬的痛还不够多吗?不是一样这样挺过来了?我不能让银狼小瞧我,我不能一点点事情就喊辛苦。
于是这一整天,我再也没有说过热的事情,但不说并不代表身体不热,我觉得我整个人被烘烤着,就快焚烧了一般,人也变得有点迷迷糊糊的,摸一下脸也滚烫得吓人。
“丫头,是不是热得厉害,整张脸都通红了。”他叫我过来,当他的手轻轻放在我脸颊的时候,吓了一跳。
“怎么烫成这个样子,我立刻去找胡太医。”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一会回来他跟我说这是正常现象,太医说到今天晚上体温就会降下去,不需要担心,但到晚上日子真是漫长。
太医没有说谎,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身体的热真的慢慢减弱了,但到大半夜的时候,却冷得瑟瑟发抖,即使有温泉水在周围,我依然觉得冷,慢慢的冷的身体都发僵了,牙齿在打架,身体在抖动。
“丫头,忍忍,还有一天,过了这一天你就健康了,过了这一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你就可以过一些平静舒心的日子。”他这一晚在池边陪着我一整晚,直到我的身体慢慢热上来,直到我的唇由紫色变成红色的时候,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看得出他也很紧张,兴许今天也折磨得他很惨。
但冷热交替,不但让我整个人心烦意乱,身体还变得软绵而无力,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还只有一天,还只有一天我就彻底与这种蛊分离,我就不会受任何要挟,我就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但随着身体温度升高,身体里面似乎有无数把火在燃烧烘烤,这又让我难受到极点。
我实在忍受不了,爬了上来,但结果又被银狼抛了下去,现在我发现,即使我脱离那池水,我的身体还是滚烫的很,兴许我真的已经燃烧起来,就连这池水也已经被我点燃了。
“太医说了,是可以上来,但不能上的次数太多,时间过长,你今天已经有很多次了,还差一点点,不能功亏一篑,过了今天,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以,但现在要听话。”我现在看着那池水,简直觉得是滚滚溶浆一般,我实在没有勇气跳下去。
我畏惧地看着银狼,不是我受不了苦,只是这种滋味太难熬,但他还是狠狠地将我扔了下去,我就知道他从来不会手软,他狠心起来,那心就如石头一样硬,跌落池中,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快要焚毁撕裂。
他抓住我的手兴奋地对我说:
“丫头,你看,只剩下一条红线,并且颜色已经淡了。”我看了一下,真的是如此,剩下那条的颜色已经很淡很淡了,心中一阵轻松,看来受的苦也是有回报的。
“太医是不是说红线消失,我就可以上去?”我兴奋地问他,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我感觉美好的生活就在朝我招手。
“嗯,快了,再坚持一会。”我看着他笑了,我重新浸了下去,很快了,很快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但心中的兴奋总被身体的折磨消耗殆尽,身体的滚让发热就如一块快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身上,我全身都灼伤了,痛苦地喊了一次又一次。
银狼一直站在旁边看我,眼神似乎比我还痛苦,不时抓过我的手来看,似乎恨不得受折磨的是他,恨不得这红线马上消失,而我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就在我就快没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银狼的高声的欢叫,带着无尽的喜悦,只是离我有点远,不够真实。
“丫头,红线没有了。”当我听到银狼开心的惊呼时,他将我抱起来,但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全身似乎已经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银狼、师傅、太医他们都看着我,我睁开眼睛的瞬间,师傅他们放心地笑了,而银狼却狠狠打了一下我的手心,似乎他已经打上瘾了。
“死丫头,睡得不想醒来,该打。”
师傅他们笑了,然后悉数退了出去,当中又剩下我俩大眼瞪小眼。
“好疼,我刚醒你就打我,早知就不要那么快醒了。”
“再不醒,我就再扔你到池中泡过。”他狠狠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的。”我握住了他的手,虚弱地说,但却满心欢喜。
“丫头,你连续昏迷了两天,吓坏师兄了,但这两天你断断续续喊的都是我的名字,我很开心。”他朝我吻了下来,虽然轻但很是滚烫。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两天他显得有点憔悴了,只是双眼依然闪亮。
“你两天没睡了?”
“是七天没睡了,第一天过来这里,知道第二天能见到丫头,我整晚在这里踱来踱去未能入睡,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晚上与丫头同榻而眠,心潮澎湃,睡不着,老是胡思乱想,接着你在池中泡了三天,你一会热一会冷,折磨得我够呛,刚折腾完,你又昏迷了两天,更是睡不着,现在好困了,困得站起来也能睡着。”说完间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朝他伸出了手,他似乎能感应到,笑笑在我身边倒下,看来他真的已经累极,只消那么一会他就已经熟睡,我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别样温暖,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他总是睡得很少。
“丫头,今天是第八天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否则就逃不掉了,你马上换上这套衣服,我跟你扮作是胡太医的药童,呆会以上山采药为由离开,接应的人已经在外面守候,车马也已经备好,只要能躲过侍卫的耳目。”
“嗯”我应答好立刻换衣服,不敢再耽搁时间,只是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体有几股气流在猛窜,身体一阵剧痛,我以为是药效还没有过,也不留意,忙穿好衣服,将头发束好。
当他靠近我,想将我的眉弄粗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像被电击了一下,然后全身各种气流乱窜,激烈地碰撞,身体一阵发热,但又说不出的疼痛,似乎是万虫吞噬着我每一寸肌肤一样,奇痒又奇痛。
“啊――”我实在受不了,大叫一声,推开了银狼,然后挠自己的身体,但这种痒和痛似乎来自身体的深处,用力地挠,一时的痛之后,那种奇痒又重新出现,比大火焚身还让人难以忍受,并且即使皮肤被挠烂,似乎还接触不到根源。
“你怎么了?怎么那么烫?脸色怎么那么苍白?”银狼一把握住我的手,制止我再挠伤自己的皮肤,而我另一边手臂已经有了几条深深的血痕,但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手腕处竟然多了两条黑丝,第三条却正在形成当中。
“银狼,你看――”我的心就快慌得跳出来。
“别慌――别慌――”他抱着我冲了出去,然后一边喊着胡太医,胡太医和师傅匆忙赶来,我是不是快要全身腐烂而死,我是不是要腐烂而死?不是已经解了蛊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重,怎么会有黑线的?
“太医,怎么回事?”他叫我不要惊慌,但他的声音比我的还要慌张,我不想全身腐烂而死,我不想看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地腐烂掉,这种恐慌袭遍我的全身。
黑线在加深,身上的痒在加重,我忍受不住猛地挠,一条又一条血痕赫然出现,我发现我整个人就快要疯掉,我猛地挣脱银狼,如果此时有刀子,我会一刀刀刺进身体里,以减轻这种疼痛。
“丫头,忍住,痛得受不住就抓师兄的手,别弄伤自己。”银狼死死抓住我的手,但他不知道我是又痒又痛,整个人就快进入癫狂的状态,就在这时,师兄点了我身上的穴道,手脚不能动,身上的痒依然存在,我痛得睁大眼睛,我怀疑再是这样下去,我的眼睛肯定能滴出血来,因为这种疼痛实在太折磨人,这种痒实在让人生不如死。
“太医怎么回事?”师傅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可能是用药不当,加重病情,反而提前毒发了。”太医的脸色凝重,声音带着愧疚与不安。
“那可有救治的方法?”师傅与银狼异口同声地问,声音恐慌得很。
“有,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第三条黑线就快形成,她的身体就快受不了,为今之计,只能迅速将她身上的蛊毒转移。”
“怎么转移?”师傅紧张地问。
“阴阳调和,转移到男子身上。”太医低下头,师傅的脸抽搐了一下,而这个时候的我眼睛已经就快裂开。
“那男的一方有没有危险?”
“很危险,现在她即将毒发,男的性命堪忧。”
“胡太医,没有办法了,你立刻去外面叫一个侍卫进来。”师傅他想干什么?此刻我的唇也已经被咬破,血一滴滴落了下来,但却无法缓解我身体上的痛苦。
“师傅,你想做什么?”银狼的身体颤了一下,声音变得异常冰冷,而这个时候,我却痒得就快受不了,只能大喊大叫,声音凄厉,银狼以防我受不了咬舌头,撕了一截袖子塞住我的嘴巴,我将所有的疼痛都化解在牙齿上,不一会袖子已经有斑驳血迹。
“银狼,师傅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这事就我们三人知道,事后我不会让这个侍卫活着,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丫头她能谅解。”
“我不会被其他男人碰丫头。”说完他抱着我往回走。
“银狼,大局为重,师傅不会让你有事,你现在不仅仅是为你一个人活着。”师傅从背后冲过来,试图想将我从他的手中夺走,但银狼身子一闪,已经避开,然后他冷冷转身。
“师傅,别逼我出手,都给我出去,否则挡我者死。”杀气在瞬间凝聚,那一团团烈火烘烤着我的身体,摧毁着我的意志,我不愿意一个不相干的士兵碰我,但我更不愿意他为我冒这个险。
“师傅,你们下去吧,我是心甘情愿,即使是死了我也不怨。”说完抱着我往那个隐蔽的茅庐里面走去。
“胡太医,你是不是故意的?”师傅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现在就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似乎要吃人般凶狠,只是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点飘渺,因为我已经痛得就快受不了。
“将军,老臣绝对无二心,我现在就为少主配药,希望能来得及,到时如果有什么差池,你再杀了我也不迟。”
“师兄,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只顾着匆忙打开门,根本就不搭理我。
“师兄,叫一个侍卫进来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子了,我跟濯傲上了很多次床,在军营我跟楚冰也有很多次了,再多一个侍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我的身体他们早看遍了,也早已摸遍了,我不值得你为我冒这样的险,他日你登基为王,各地的秀女会进宫,你要多少有多少,多美貌的都有,温柔的也有,贤惠的也有,天真烂漫的也有,犯不着这样子。”我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
“那是师兄没有保护好你,不怨你,我知道丫头你不想的,再多女人也枉然,因为里面没有丫头,我只要我的丫头。”
“丫头,师兄在这样的环境要你,别怪师兄。”
“别要我,我不爱你,我只爱濯傲,我只是不想你伤心才说心在你身上而已,师兄,我生是濯傲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别碰我。”
“丫头,又说谎了,说谎要受惩罚的,即使我知道是谎言,我听到还是会生气,你生死都是我的女人,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我心里不舒服。”说完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我身体不能动弹,那重痛楚一遍遍袭来,我就快痛得晕厥过去。
“这次冷佚不会再来骚扰,今日过后,你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他笑了,但笑得让我心痛。
他轻吻了一下我痛得皱起的眉,然后就什么都不再说,急匆匆地脱我的衣裳,然后朝我压了下来。
“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突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我听到胡太医微微带着颤音的声音,我感受到银狼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派派小说论坛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 狼啸虎跃 第063章 进退两难
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