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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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远月-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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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这时,我见到濯傲停止了奔驰,他竟然拿起马背上的弓箭,然后拉开弓,对准的人竟然是师姐,是那样的冰冷而绝然。
    “不——不要——师姐——”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但我的声音就算再凄厉也无法传到师姐的耳朵,长箭破空而过,锐不可挡,如一个嗜血的恶魔,直直射在师姐的胸前,我看到师姐拉缰绳的手抖了,我仿佛看到她痛苦的喊叫,战场上所有的喧闹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我脑海里,我的眼里全定格在那凄厉而致命的一箭。
    “师姐——”我恐慌而凄厉地大喊,声音未落,一股咸腥味涌了上来,满嘴是血,师姐将头不屈地抬起,定睛看着濯傲,但很快地她的身体朝马下直直坠下,如断线的风筝,我看见周围的士兵手忙脚乱地将扶起,远处一片混乱,我禁不住拉马冲过去,但却被娘死死拽住。
    在箭直插师姐身体的瞬间,我看见濯傲手中的弓箭坠落在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小睡——”凄厉而疼痛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将所有的厮杀声悉数掩盖,他发疯了一般朝师姐冲去,不顾安危,但却遭到濯国将士疯狂的拦截。
    一个士兵抱着师姐朝后方疾驰而回,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挣开娘的手冲她而去,娘不再拦我,当师姐被抱下马,放在娘怀中之时,她胸前的鲜血触目惊心,那一箭竟然正中心脏,濯傲,你好狠的心。
    “他竟然置我于死地,他竟然——”
    脸色如纸白的师姐,已经神智不清,迷糊之中她只反复说着这句话,紧闭的双目有泪滑落。
 “师姐——”我心中酸涩得无语言说,心一急,眼前一黑,再次从马上坠下,人事不醒。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46:曲终人聚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临时的账篷里,已经听不到厮杀声,四周很寂静,只到几的呼呼声,除此这里静得让我害怕。
    “师姐——”
    我突然想起满身是血的师姐,忙爬起来冲出去,但刚冲到账门就撞在一个高大的身躯上,因为我走得急,身体又乏力,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身上似乎有某些地方裂开,很痛。
    “小衣——”来人是楚冰,他看到我倒地,忙将我扶起来,眼里满是怜惜,看到他安然无恙地活着,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师姐怎么了?我父皇有没有事?”
    “你别乱跑,你父皇没事。”他问也不问我,一把将我抱回床上,双手强劲而有力,父皇没事,那师姐呢?我是不会忘记她那当胸的一箭,我更不会忘记她眼角的泪,是那样的让人心酸。
    “你师姐受伤之后,濯傲退兵了,你父皇现在正在为你师姐疗伤,情况并不乐观,因为濯傲的箭是特制的,箭头上面有一个倒勾,根本就拔不出来,只能开刀取箭,并且正中心脏,如今十分危险,你父皇正在帮她将箭取出来。”楚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需要他试图将话说得平静一些,但却是字字是痛,让我心惊肉跳。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师姐不能有事,年少时的一幕幕,在濯国皇宫里的一天天,在头脑掠过,心一阵阵抽痛。
    “她不会有事的,她说她要去游四海,她说她要领一个漂亮的女孩,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但她现在——”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竟然再说不出话来。
    楚冰沉默不语,难道他也觉得救不活了?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拿剑去砍濯傲几刀的,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师姐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的。”我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步伐踉跄地走到外面,楚冰不再阻止我,待我去到师姐疗伤的营账前,却停住了脚步,我没了勇气,我不敢面对,更害怕影响到父皇。
    我从暮色四起的傍晚起,就一直站在外面,中途楚冰去部署晚上的防卫,灯火摇曳当中,我看到父皇与娘忙碌的身影,还时不时听到师姐痛苦的吟叫,那一声声疼痛的叫唤如烧红的铁烙在我的皮肤上一样。
    “你身上忆有伤,先回去,你倒下只会让你父皇与忧心。”他放养的话我都明白,但即使回到营账我就能安然入睡吗?我固执地停留在账门前。
    “我没事。”我站累了,坐在地上,楚冰也不再勉强我,拿了一件大衣批在我的身上,衣服的暖却不能温暖我此时的一颗心。
    “楚冰,趁早现在停战天斗地,派人带我的书信去找濯傲,将事情的真相说给他听。”当我看到楚冰从远处回来的时候,忙站起来对他说。
    但正在说话间,听说有卫国的使者过来,这让楚冰很愕然。
    “莫非他是见势头不好,想投降?”楚冰的唇微微扬起,如释重负一般。
    “投降?有什么可能?他这人就是死在战场上孔洞会投降的,他估计是为师姐而来。”我猜得没错,他的使者果然是过来询问师姐的伤势的,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既然心疼,既然担心她会死,为何当日要残忍如斯?我有点愤愤然,狠狠瞪着前来的使者,许我眼里的怒火太过强烈,让他吓得往后退了退,似乎我是一条毒蛇一般。
    “回去告诉你们皇上,她现在生死未卜,还有帮我送一封书信给他,一定要送到他手上。”当我磨墨的时候,心中一阵悲凉,终于等到向他告知真相这一刻了,但事情却到了如此局面,伤过的心不会复原,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
    看着使者远去的背影,我竟然有点虚脱,但我不能昏迷过去,我知道濯傲收到信之后,一定会来找我求证,我必须站在这里等师姐脱离危险的消息
    静静看着营账之中身影的交叠错开,听着那一声声痛苦的吟叫,我头脑一片空白,夜深霜重,寒意更甚,但我依然等不到父皇的出来,心惶恐而焦虑。
    就在这时,楚冰匆匆而来,脸色很不好,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往下沉,一种不好预感在心头腾起。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声音在几中微微发抖,我发现此时我的我已经害怕再发生任务事故,因为我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了。
    “我哥发现濯傲将人抽走,已经突围而出,现在已经跟濯傲那边打起来。”楚冰的声音带着悲凉与无奈,听完楚冰的话,我更是变得通体冰凉。
    楚冰的话音落了没多久,军中各将领都走了过来,他们也知道银狼与濯傲正在战斗当中,现在过来请示我们,是否前后夹击,将濯傲的军队杀过遍甲不留?他们的声音带着豪迈和兴奋,如一头饿了多时的狼,终于看到猎物出现一般。
    听到银狼还活着,听到他突围而出,我的心是多么高兴,但可惜——
    真是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
    众将领嚷着现在就出兵攻打,助皇上一臂之力,同时也为皇后报仇,将濯傲的头颅砍下来,看着他们准备大干一场的兴奋样子,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骈阻止他们,说此时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是兄弟,他们会信吗?
    就在这时父皇满疲惫地从营账里走出来。
    “刚刚皇后说了,此时要按兵不动,有违命令者,杀——”父皇就连声音都带疲惫,看见这一整晚是如何耗费精神气力。
    师姐醒了??我无法说出我此刻的欢欣,恨不得冲过去。
    “皇后凤体怎么了?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皇后。”他们的语气虽然带着关切,但更多是怀疑和不信任。
    “皇后再次昏迷了,众将如果要看现在可以进去,但记住不要吵到皇后。”我也跟随众将一起进去,营账在娘的收拾下已经变得很干爽,但那带血的箭头依然是那样触目惊心,师姐的脸惨白的无丝毫血色。
    众将见此都神色黯然地退了出来。
    “父皇,师姐醒了,是不是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你师姐至未醒,刚才是非功过父皇假传她的旨意罢了。”
    “丫头,在众将的眼里我和楚冰都是银魄的人。都是心怀鬼胎的,而你虽然为连敖生了一个孩子,但在众人的眼里,皇后昌你的师姐,你只是银魄的公主,如今连敖和濯傲打起来,我们一定要军队按兵不动,他们一定会猜疑,尤其你师姐带来的后继部队,不会听从你我的指挥调遣,到时很有可能囚了我们再次发兵助连敖,我刚才衡量了一番,你倒不如现在与众将把话说明白。”
    “父皇,那师姐——”
    “能不能活过来,就靠她了,父皇能做的已经做了。”我回眸再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师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我如实将事情告诉了众将,他们都呆在那里,被我的话震慑了。
    “濯傲也是先皇连祺与皇卫兰的儿子,卫兰现在就在我们军中,但她已经被卫荷毁了容颜,割了舌头,如果你们心有疑虑,你可以跟随我们去看看。”
    吃了父皇的药,她已经悠悠醒来,但众将看到她的时候,铮铮男儿的眼里都流露出疼痛,刚刚还有点嘈杂的营账顿时变得寂静无声,而她却显得平静安详,狰狞的脸无法掩盖她一身高贵气质。
    “娘,你是不是卫兰,是不是与濯傲与连敖的娘?”
    当看到娘重重点头,我除了听到抽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从娘的营账里出来后,众将虽然还不能完全相信,但却没有一个人再嚷着出兵,嚷着要拿濯傲的头颅去领功,因为真假难辩,他们也犹豫。
    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带兵从后面包抄,让濯傲无望后投降。
    当我们的大军从后面挺进,卫国的将士看到我们从后面将他们包围,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二话没说就朝我们攻了过来。
    “停手,我们并不想与你们开战,请你们的皇上过来。”楚冰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响彻天际,让人震慑,正在动手的人竟然都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响亮地马蹄声响起,一身黑色战袍的濯傲竟然在这个时候冲我们而来,直到这个时候,他冷硬的脸依然是那样倨傲。
    他终于还是肯过来了,如果当日他不是远远的跟在队伍的后面,如果他肯与我主动见一面,也许一切就不会如此?但天总不从人愿,因为师姐,我对他充满了怨气。
    “你要见我?”他对着楚冰冷冷开腔,一身霸气,丝毫没有即将落败的颓废与恐慌,但那眸子的余光却落在我的身上,所有的傲气与霸气消失不见了。
    “倾斜角没有看到我给你书信?”我朝他吼了一声,吼完之后泪就流了出来,我与楚冰躯马向前,靠近他。
    “如果不看了,我跑来这里干什么?跑来这里伸头给你一刀?”
    “他信我的话?”
    “现在这种局势,你没有理由骗我,我想了想似乎与那个该死的男人的确长得有点像,但我只认我娘,那个人与我没半点关系。”他说到娘的时候,冷硬的脸变得柔和,但一说到连敖,那脸又变得冷若冰霜,这些看来两人的恩怨实在太多,多得即使他知道他是他的兄长,也不愿意去认。
    “你如果不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现在就投降,然后我跟连傲说明白一切,你们的娘也在我这里,到时你们一家团聚。”听到我说他娘在此,他的眸子闪了闪,但没有应允。
    “难道你不愿意?”怒视着他。
    “不是说投降就投降,你又不是不知道卫国的情况,一直都是权力三分,这兵马一部份是翼宇的,一部份是那个女人的,他们肯投降?”
    “即使我控制的兵马,要他上场杀敌可以,让他死于战场也无怨言,但要他们未战投降,有可能吗?现在不是小战役,输了就亡国,没有将士会愿意亡国,唯一可行的,要连敖先退兵,能让他退兵的人只有你,我将刀搁在你的脖子上,我就在不信他不退兵?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配合?”他定睛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态。
    “不行,万一他不相信信的内容,只是将计就计,用你来要挟连敖怎么办?他一向狡猾——”楚冰有点急,低声对我说。
    “我信他,我去。”听到我这样说,濯傲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楚冰,你在此地等我。”话刚说完,濯傲一把就将我拽到他的身前,然后骑马往他的军队奔驰而回,他的力度太多,让我背后的伤口又裂开,我忍不住闷哼了一下,他朝我抱歉的笑笑,而楚冰也没有追来,但双目却写满了担忧。
    “我没骗你。”他低头对我说,马儿的速度很快,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她怎么了?”当他问到师姐的时候,声音在风中颤抖,就连拉住缰绳的手也猛地抖了一下,我赌气不答他。
    “我问你她究竟怎样了?”他竟然吼我,眸子尽是烦躁与不安。
    “你的箭正中心脏,至今未醒,父皇说凶多吉少,你满意了吧?这箭不是你射的吗?你不是想杀死她吗?”
    “我怎会想她死?我——”
    “她不顾安危冲入战场找你,就是怕你被连敖所杀,可你却置她死地,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不停地问为什么你要将她置之死地,你怎么可以对她那么残忍?你——”如果不是现在在战场,如果不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逼在眉睫,我真想狠狠地打他一顿。
    “我不知道,我以为她——”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小睡——”他喃喃地轻唤,声音带着疼痛,我转过身子,他的头发在风中显得有点乱,那眸子却通红得吓人。
    “如果她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再要第二个女人,她是我唯一的妻,此生不变。”他猛地大喝一声,闭上眼睛策马向,但就在这时,我的手背一凉,是下雨了吗?抬头清空万里。
    到了他们军营的中心,他不再说话,将刀子搁在了我的脖子上,在这里我看到了翼宇,他也看到了我,他的伤势似乎还没有全好,当看到我的时候眸子都变红了,恨不得扑过来就补我一刀,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怎么捉到这个妖女的?”翼宇看到我在濯傲的手中,止不住兴奋。
    “迟点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带她去逼连敖退兵,现在他们前后夹攻,对我们不利,只要她在我们手中,这场战我们就一定不会输。”
    “就凭她?”翼宇满是不屑。
    “不过他若是不肯退兵,大不了我们就跟他以死想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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