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诬陷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想我去就去,我可没关系,顺便还喝上点酒。”我瞪着他说,他笑,笑的很开心。
“不是说自己不会喝酒吗?现在还不是原形毕露?整一个酒鬼一样。”他疼爱地将我搂在怀中,轻吻我,我的脸变得通红,我发现我现在竟然慢慢习惯他亲昵的动作了,这让我一阵茫然。
晚上我盛装打扮,今晚我就要笑着赖在濯傲的怀中,让他不会再以为我心中装着冷佚,当我出现在濯傲面前时,我看到他眸子闪过异彩。
“我的晴儿美得让我的心都颤抖了。”他看向我的目光已经有了一丝的迷乱。
听到他这样赞我,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烧着。
他牵过我的手,手有丝烫。
“晴儿,我现在不想去御花园了。”
“为什么?”我心中暗喜,难道不用去见那个可怕的家伙?如果是这样我立马跑回去。
“我现在想抱你回寝室。”他看着我,眼神暧昧,眼波流转全是脉脉的情意,但他定睛看着我的时候,眸子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连手也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我只是说说而已,晴儿你不需害怕。”他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他眼里的欲望慢慢消退了,变得平静无波澜,他兴许是感觉到我不愿意了,他心里不舒服吧。
就快到御花园的时候,我靠他靠得越近,我要向他证明我根本就不认识冷佚,他低头看我,但该死的是唇边又露出讽刺的笑,似乎我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却很配合我,紧紧牵起我的小手走了过去。
前方灯火通明,丝竹之乐不绝于耳。
等进到里面的时候,我往濯傲的身体靠了靠,然后坦然地抬头看着前方,前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黑衣如墨,一个白衣胜雪。
当他们转眸看向我的时候,我整个人僵住了。
他竟然来了,银色的面具在月色灯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犀利的眸子扫了一下我们紧紧牵住的手,我顿时觉得有无数银针同时射向我的手一样,痛得我想大喊,我死死握住了濯傲的手,指尖直直掐进濯傲的肉里,他手吃疼,闷哼一声,而我头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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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狼啸虎跃 018:谁最痛?
我紧紧贴在濯傲身上,因为此时的我全身发软,我怕他一松手我就会倒下去,我脸上带着灿烂的笑,但我装得很辛苦,感觉整个脸都僵硬了一般,有些时候笑比哭更难看,我估计此时的我就是这样。
濯傲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犀利,眯缝的眸子带着危险的气息,我突然很想逃走,但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头脑一片混乱,一片茫然。
我很想让自己恢复正常,我不想让濯傲看出任何端倪,但我发现真的很难,我的双脚发软,根本就无力再买向前,我往后退了一步,濯傲用了用力,看我的眼神变得深邃幽深,手中的暖气逐渐减少。
我闭了闭眼睛,不能再如此失态,是他对不起我,是他对不起我,要逃也是他逃,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故意将那锥心的一幕重新在脑海不停回放,希望让自己的心硬的如铁一样,希望能给自己力量,让我坦然从容地从他身边走过。
不是说过从此婚嫁自由,各不相干吗?不是说过再次见面彼此是陌生人,何须介怀?我抬起头,挺起胸,我要让他知道放弃我是他的错误,没有他,我过得更好,没有他我过得更加幸福快乐。
打定主意,平息心神,我整个人放松下来,死死握住濯傲的手也松了下来,濯傲凌厉的眸子变得柔和,他低下头对我笑,带着喜悦,我抬起头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个,两人目光流转之间情意绵绵。
两人十指相扣亲昵地走了过去,我看着他们两人慌忙起来行跪拜之礼,我傲然挺立着,想不到有一天沾濯傲的光,让这两个骄傲的不行的男人统统跪在我的脚下,这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濯傲连忙请他们起来,然后说着客套话,诸如他们是大功臣,帮他解了燃眉之急,如果没有他们,他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登基为王,所以无须多礼之类,其实他们都虚伪,说着虚假的话脸不红心不跳。
正前方刚好摆着两张椅子,我正想坐下去,没想到濯傲用手一拽,我就被他紧紧搂入怀中,我看见银狼的眸子寒光一闪,冰冷得如他的面具,让人心一寒。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今日的他掩去所有的光华,就连他那笔直的背,今晚看起来也微偻,完全没有往昔的气度,就如普通人一样,他的戏演得可真好,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我被他骗得团团转看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冷佚这位是——”濯傲开口相问,客气而礼貌,而银狼对着皇上微微叩首,不卑不亢,但恭敬有礼。
“这是一直跟随我的好兄弟莫旭,这次如果没有他,冷佚不能那么快完成任务,而我身为武林盟主,平时也要处理一些杂事,怕分身乏术,而莫旭的武功很好,对皇上忠心耿耿,早有报效朝廷之心,所以今日特别向皇上引荐。”冷佚恭恭敬敬说着。
“好,我濯国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两人为本王立下汗马功劳,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即日起冷佚、莫旭奉为禁军都统的正副都统,负责皇宫和京城的安全,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谢皇上——”他们忙跪地谢恩,我不明白为什么濯傲会如此重用他们?禁军统领不都是给自己的亲信吗?濯傲如此信任他们?
“晴儿,想什么呢?”濯傲低眸看我,深情如海,我轻轻剥了一个果子送进他的嘴里。
“朕不要果子,朕要晴儿。”我竟想不到他当着两人的面轻吻我的额头,话的内容又十分暧昧,我羞涩地低下了头,这下我们真的两清了,他与楚乐拥吻,今日我也还他一次了,只是他们是激情如火,而我们的只是蜻蜓点水,说到底还是比不上他。
我红着脸将那剥好的果子送到濯傲的嘴里,濯傲将我搂的更紧,我无视不远处两人的目光,我坦然地靠在他的怀中。
“晴儿,要不要喝点酒?”濯傲又拿酒来引诱我了。
“嗯。”我娇羞无限地接过,然后一点点的品尝,高雅而妩媚,目光流转中风情万种。
此时月正清明,歌舞正是热闹,月色下远处那两条身影似乎有些僵硬。
忽然濯傲拍了拍手,有四个美貌女子款款而至,衣衫单薄,酥胸微露,眼神勾魂,让整个御花园变得旖旎香艳。
“冷统领、莫统领,朕说过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高官、金银、美人一样都不会少,今天这四个美人是朕精心挑选的,希望两位都统喜欢,慢慢享用。”
“谢皇上隆恩——”他们站起来谢恩,并没有拒绝,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微微痛了起来,漂亮的女人他们又怎么会拒绝?
“皇上,夜深了,我们也回宫歇息吧,我似乎喝多了,有点醉了。”我脸色酡红得对濯傲说,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既然已经有美人候着,我何必妨碍他们消受美人恩。
“总是贪杯!”濯傲的声音带着责怪也带着宠溺,说完竟然拦腰将我抱起,我如一只小猫蜷缩在他的怀中。
“两位爱卿请自便,朕的爱妃总是贪杯嗜睡,朕先与她回寝宫歇息,你们可继续欣赏歌舞,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也可叫宫人先行带二位去寝室。”濯傲的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是——”他们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将头埋入濯傲结实的胸膛,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我与他也终于这样断了,从此他不欠我,我不欠他了,我不再恨他,也不再怨他了,他给了我一刀,我也给了他一剑。
夜很安静,风带着花的淡淡清香,斑驳的地面,黑白的影子总能让人的心平复下来,我听到他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声,我的手紧了紧,与他贴得更近。
“晴儿——”他在我耳边呢喃轻叫。
“嗯。”我低低回应着他,声音竟然真的带着微微的醉意,其实我的头脑清醒得很。
“你今晚掐痛我了,流血了。”他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痛意,让我搂住他的手抖了一抖,嘴巴张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想到我掐得那么深,竟然流血了,一定很痛吧?
大家不说话,夜又恢复了宁静,只听得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只听得两人或粗或细的呼吸声。
就到寝宫的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月色下他俊美的脸庞显得冷峻,眼神带着些许犹豫。
“晴儿,断了没?”我听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下,很响。
“断了。”我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还能不断吗?其实早就已经断了,至少还是死死抓住记忆的碎片不肯放手罢了。
“那就好。”他笑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冰雪消融,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一样,他轻吻着我,我积极回应着,勾起他的脖子,他的吻让我感到一丝甜一丝涩,我软软倒在他怀中不想起来,我是想通过他的吻来麻醉自己,麻醉那颗因他又再次疼痛的心。
此时他与那些女人正在柔情蜜意吧?
这一夜我睡得极好,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濯傲什么时候离开,甚至睡觉他说了些什么话我都忘记了,我只迷迷糊糊记得有声音在耳边嗡嗡响,有一双很温柔的手轻抚我的发丝,我的唇,我的身体。
我软软地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直到躺到骨头都麻了,我才爬起来,精神也不是很好,似乎大病初愈一般,我叫人弄了一点清淡的粥吃了,感觉好了很多,原来我是饿了,吃饱后又重新赖在床上。
一个人躺在床上总会胡思乱想,我又想到我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但没多久我就被噩梦惊醒,因为梦中全是血淋淋的手指。
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似醒非醒,但头又开始痛了,望向窗外已经是夜晚,远处树影横斜,月色朦胧。
我斜斜靠在床沿上,不想再睡,衣襟微敞,昨夜被濯傲扯开后就懒得拢回来。按以往的惯例,濯傲今晚是不会过来的,我还是出去走走,兴许头就没那么痛,兴许心不会那么憋闷,兴许我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正准备下床的时候,窗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小得如风吹叶落,小得如风卷细纱,不知道为什么心一揪。
蒙地抬头,月光下他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身黑衣,带着风的寒意,他的双眼望着我,当看到我敞开的外袍,变得阴冷疼痛,我猛地退了一步。
“丫头,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朝我伸出双手,带着思念,带着迫切,但有一些东西并不是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忘记。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目光如黑夜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以为已经断了,以为早已经断了,但他一声丫头还是掀起我心头狂澜。
我再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冰冷异常。
“我已经不是那个丫头,与你已经无半点关系,我现在是濯傲的妃子,是他的女人,这里就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他微扬着头,闭上眼睛,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你的家不在这里,跟我回去。”他固执地朝我伸出双手,看着他的手,我有过一丝恍惚,曾经的我是多么渴望着一双手?多少个日夜,就是这双手慢慢牵着我走在无量山幽静的山道上,但这双手还属于我吗?我还能牵起他的手吗?
我摇摇头,又倒退了一步。
“我真的嫁人了,我不属于你了,你也不属于我了。”我幽幽地说着,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愤怒,只有心痛,只有辛酸,我的大师兄,我与你就这样结束了。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怎可以另嫁他人?你怎可这样对师兄?丫头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伸向我的手抖得厉害,此时他如一个受伤的小兽在痛苦地悲鸣。
“你知道我等你长大等了多少年?你知道我想娶你想了多少个日夜?你居然晚晚穿成这样,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侧?你知道我的心——”他的眸子变得通红,他全身因痛苦而颤抖着。
“等我?楚乐入宫了你才想起还有一个师妹吧?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一直欺骗我的人,我嫁何人与你何关?你又会在乎吗?”
“我的妻子嫁给别人你说与我无关?我这一生最珍视的人卧在别的男人怀里,你说不在乎?我能不在乎吗?”他猛地揪住我的手臂,揪得我生疼。
“我的男人跟他的妹妹在夜幕下偷情,我能看不到吗?我们现在只是半斤八两,你不用再偷偷摸摸,你喜欢什么女人大可娶回去,三妻四妾,我都不介意,我也已经嫁人,我有了自己的夫君,我们两清了。”
“两清?你休想,你注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了去。”他的声音不大,但眼神却如岩石一般坚硬,手紧紧握住,指尖掐进肉里。
“走——跟我回去——忘了这里,忘了这个男人,我们从头来过。”他拽起我的手臂就想带我离开。
“我不走,我忘不了他,但我已经忘了你。”我摔开他的手,他的浑身震颤了一下,脸色煞白如纸,眼里笼罩着浓重的哀伤。
“丫头,你真的不要师兄了吗?师兄真的将你弄丢了吗?”他的声音此刻没有了愤怒,只有悲凉,眸子瞬刻变的黯淡无光。
“不是师兄你弄丢了丫头,是丫头弄丢了师兄,我没本事将师兄的心牢牢拴在我身边,所以我放弃了,我不得不放弃了。”我的声音竟然控制不住带上了哭腔。
“我不许你放弃——”他一声低吼,带着焦虑,带着恐慌。
“丫头,我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楚乐,我带你回楚府,就是想让她死心,是三娘跪在地上求我,是楚乐——”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是濯傲?他今晚怎么过来了?我心一慌。
“走——快走——他回来了。”我慌乱地用手将他推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