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原之劫- 第15部分

蒋天羽闭目沉思，把全盘计划推演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于是对阿呜说道：“把大枪给我。你也准备一下，等我喊你，你便如此如此……”蒋天羽耳语一番，阿呜听得眼睛放光，连连点头！

安排完毕，少年绰枪在手，长身从大石后面一跃而起，挺枪长啸，向鼠群冲去！

这群硕鼠在此地为祸已久，根本没有任何敌手，蛮横惯了，现又是在家门口，哪里料到会有人胆敢只身犯险？因此见到有人冲来，都是一愣！

只在呼吸之间，蒋天羽已经冲到鼠洞近前，施展心意六合枪法，指东打西，当场刺死五、六只老鼠！

见有同伴丧身于枪下，老鼠们这才反应过来！它们一个个背毛直竖，深情专注，上蹿下跳，和眼前这个少年展开肉搏！

老鼠有了防备，刺杀起来便不像刚才那般顺利。不过蒋天羽的六合大枪施展开来，已到化境！枪尖都成圆圈，借力使力，一击便走。好像一只飞速旋转的陀螺，不必用力抽打，只需有人轻轻拨动，自然无止无休！

蒋天羽虽然勇猛，大枪虽然厉害，但毕竟只有一个人，只是一杆枪！老鼠们定下神来，越聚越多，源源不绝地向少年发动进攻！

少年稳住心神，一边催动枪法，一边仔细查看形势。发现有一只像小牛犊般的硕鼠蹲在山洞旁的一块大石上，紧紧盯住战团！不但如此，此鼠嘴里还大声吆喝（只有老鼠和蒋天羽能懂）：“阿七！攻他左边！老黑，你受伤了就不要再上！花鼻子！不要害怕，给我冲！”

“这一定是鼠王了，看意思，它灵智已开！”蒋天羽心道。

群鼠死伤严重，而少年却气定神闲，枪法严谨。鼠王怕再斗下去伤亡太大，于是分开众鼠，亲自参战！

鼠王参战，形势马上逆转！虽然这只硕鼠身形巨大，但是速度却比一般老鼠快了一倍有余，几乎赶上少年手中大枪的速度！只见它时而用牙，时而用爪，时而把尾巴倒转过来，当作皮鞭狠狠抽击！

蒋天羽就算浑身都是铁，能打几根钉子？战了一会，感到难缠，于是对阿呜藏身处大喊：“兄弟们！来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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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刺鼠三招

阿呜在远处观战，早就心痒难耐！他听到少年终于发出暗号，于是从藏身处一跃而出，望天怒吼！

“哇哞！……”这一声吼，犹如地裂山崩，海水翻腾一般！怒吼之后，阿呜摇头摆尾，气势汹汹地冲下山来！

好一头下山猛虎！

不出蒋天羽所料，阿呜的巨吼把群鼠吓得一愣，趁此时机，他又挺枪刺死两只硕鼠。

这些硕鼠本来在力战之下，刚刚取得上风，现又来了一头独角黑虎，怎能不怕？

鼠王见形势不妙，吆喝一声，转瞬之间，一群老鼠都逃回洞穴。地上留下十几头硕鼠的尸体。

阿呜冲到近前，一只老鼠也没咬到，气得他吼声阵阵，不住地在鼠洞外逡巡，每个洞口吼上几声，一副义愤难平的样子。

少年任由阿呜吼叫，自己却乐呵呵地收集战斗成果。他从阿呜空间中取了一条细绳，把每只死鼠鼻尖割下，用细绳一一穿好，清点一下，一共有十七个之多！

然后少年把绳子拴在枪头，挑起这一串鼠鼻，和阿呜说说笑笑，下山去了！

这个场面，把鼠王和它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蒋天羽和阿呜与李大眼碰了头，简单说明情况，回到韩长老家。韩波长老已经在家里等得有些焦急，见他们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招呼道：“洗把脸，赶紧吃饭！”

席间，蒋天羽把山上的情况向韩长老一说。韩波眉头紧皱，虽然这一仗是胜了，可已经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剿灭，更是难上加难。少年看出韩长老的心事，说道：“韩长老放心，后天就可以把这些害人精杀个干净！”

韩长老闻言大喜，连忙问具体方案。蒋天羽笑道：“剿杀这些老鼠，我们两个肯定不够，需要一些人手和东西。”

韩长老点点头，“没问题，东西尽管张口，人的话，我可以组织一支敢死队！不除此患，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蒋天羽摇摇头，“不用，不用敢死队，因为不会死人。但是我要的东西不能少，少一样，伤亡就不好说了。”

韩长老竖起耳朵听着。

蒋天羽伸出三根手指，对韩长老数道：“第一，需要二百个人手。这二百人每人配一条大枪，一支火把，一把蒲扇。第二，要二百担干柴……”

韩长老一拍大腿，叫道：“火攻？”

蒋天羽并没有答复，只是继续说道：“第三，把镇上和附近所有的辣椒、花椒、麻椒全都找来，有多少要多少，都搬到我们住的小院子里。”

然后蒋天羽站起身，说道：“找一块空地，人和东西齐了，马上通知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

韩长老可有的忙了！

整整一天，蒋天羽也没有再踏出院子，阿呜倒是溜溜达达，各处转转。虽然人们还是对明光兽有畏惧之心，但阿呜倒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玩耍。

第二天，韩长老已经把人和物品备齐，辣椒等物都堆到蒋天羽院中，二百人的小队伍整装待发。少年和阿呜关上院门，不许人进，一人一兽在院内鼓捣一阵。再出来时，只见蒋天羽手持长枪，明光兽在后紧紧跟随，而院内空空荡荡，没了辣椒等物的影子。

“蒋少侠，那个辣椒、花椒都去哪里了？”韩长老觉得有些奇怪，开口询问。

少年摸摸鼻子，笑道：“我使用小搬运的法子，把辣椒挪到山上了。”大家自然不信，有人偷偷进院，各个角落都找遍了，几十麻包的东西居然不翼而飞！

这些货物自然是被阿呜收了。阿呜嘴里哼哼唧唧，一脸不高兴，说是把自己的空间弄得像个调料铺。

众人来到镇子边上空地，二百条大汉已经持枪挺立，长枪的红缨在空中齐齐的飘扬，真个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韩长老给大家介绍完过蒋天羽和阿呜，少年让大家分开站好，水酸枣长枪一横，说道：“昨天上午，我和那群老鼠交过手，大致了解到它们的路数。现在我教大家三式枪法，请大家练熟。练熟之后，立刻上山，剿灭老鼠！”

原来少年一天没出屋，就是在屋子里回忆自己与老鼠交战的过程，细细推敲老鼠的弱点，再根据自己的六合大枪枪意，创出了三招“刺鼠枪法”！

只用半天，众人已经把三招枪法练得纯熟无比，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想一展身手。蒋天羽看大家情绪高涨，于是一挥手：“咱们现学现卖，大家拿着火把、蒲扇，每人一担干柴，上山！”

这次还是李大眼带路，灭鼠队伍鱼贯相随，踏上乌林山。

来到鼠洞附近，蒋天羽叫大家将火把点着，等他号令。然后他和阿呜一声大吼，率先杀出！

老鼠们早就让两人吓破了胆，这两天正考虑要避避风头，没想到这两个凶神恶煞又来冲杀，哪敢交锋？没等一人一虎冲到近前，群鼠早就钻进地洞！

阿呜一边低吼咆哮，一边把空间里的辣椒、花椒等物逐洞施放，最后还剩下一大堆，都丢进鼠王所在的洞中。蒋天羽一声唿哨，乡勇们高举火把大喊着冲上前来。而蒋天羽和李大眼带了一小队人却直奔向小溪边的后洞！

乡勇按照蒋天羽事先嘱咐，先把一捆干柴点着，塞进鼠洞。旋即用另一捆柴堵住。瞬间，辣椒、花椒形成的黄色浓烟冒了出来。众人不顾烟熏火燎，用蒲扇轮流向洞内扇风！

由于阿呜一直守在洞外不住吼叫，群鼠不敢出洞。洞内烟火蒸腾，外加缺氧，大多老鼠被活活捂死在内！

也有老鼠被烤得实在受不了，冒烟突火闯出洞外，可早已经晕头转向！硕鼠刚一出洞，便被众乡勇的“刺鼠三招”捅成筛子。不过人一多，难免良莠不齐，有的人一见老鼠，就把“刺鼠三招”丢到脑后，只顾着一阵乱捅，反被老鼠咬伤。

所幸人数众多，跑出来的老鼠散兵游勇，很容易被大家剿灭。这时阿呜慢慢走到山洞口，冷不丁朝洞里爆吼一声！鼠王在洞中被熏得发昏，突然听到阿呜的大吼，顿时心慌意乱，只好带着几十个手下，往后洞口逃窜！

逃到后洞口，正碰上早已等候多时的蒋天羽！后洞洞口本来狭小，鼠王的身躯只能刚刚挤过，两只普通硕鼠都不能并排出来。

蒋天羽手下带着的二十人个个都把枪尖对准洞口，一只硕鼠露头，立即被捅成蜂窝！后面的老鼠拱着前面的尸体，想要强行闯出，结果遭遇同样的命运！

一连刺死三只，老鼠们不敢再往外闯。蒋天羽纵声长笑，大声对众人道：“看我今日把鼠王刺死在溪边！”

鼠王在洞里听得真真切切，只怕今天难逃劫数！没过一会，听到一声洞外传来虎啸，紧接着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鼠王听见人们七嘴八舌地报功：“报告蒋少侠！前面洞口的老鼠们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咱们就等大家伙出来吧！”

有人问道：“你们都来这儿，前洞怎么办？”

“没事儿！留了几个弟兄在那里把守，前洞烟大火大，老鼠毕竟是畜生，哪里敢从前洞冲出来呢？”

“也对，畜生就是畜生！”

“那这个畜生要是就不出来呢？”

“放心，这个山洞里一点水都没有，咱们这里有吃有喝，这烟熏火燎的，不出一天，保证全完蛋！”

鼠王一听，感觉众人已经被胜利冲昏头脑，连黑虎都来到后洞，心下大喜！于是只留下一只硕鼠在洞口“吱吱”大叫，吸引注意，自己却带着手下向前洞奔去！

冲回前洞口，虽然还是烟熏地难忍，但是火势渐小，鼠王命令手下几只硕鼠强冲，终于冒烟突火，窜出洞来！

刚一出洞，鼠王眼前白光一闪，它本能地往旁边一躲，还是慢了半拍，被一把长枪刺中左肩，枪头摆荡，一大块皮肉被挑开！鼠王定睛看去，只见一名少年身穿金色皮坎肩，挺枪站立，正是少年蒋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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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事不妙
原来蒋天羽安排了阿呜和十几名乡勇大声喧哗着赶来，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鼠王听的。他自己则趁乱悄悄赶回前洞。后洞口有阿呜和三十几人把守，就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

鼠王在前洞刚一露头，少年眼疾手快，一枪刺去，如果不是鼠王实在太快，早就命丧当场了！

跟随鼠王窜出的众鼠被等在一旁的乡勇一顿攒刺，杀了个干净。而蒋天羽一招刺伤鼠王，并不再跟进后招，只是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这时人们已经把圈子围住，中心是一人一鼠，相向而立。

鼠王两眼通红，长身躯四下望望，只见群鼠七倒八歪，一个个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刺死，阵阵焦臭气味传过来，更让它怒火中烧！

硕鼠自忖今日必死，索性放手一搏！它怒吼一声，凌空朝蒋天羽扑来！少年后把一压，长枪斜斜指向鼠王咽喉。鼠王见大枪来势凶猛，在空中硬生生扭了个弯子，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欲躲过此招。少年轻轻拨转枪身，大枪的枪尖如影随形般追了上来！

一人一鼠这番打斗让人看得目不暇给，紧张到极点！到后来，哪里还分得清招式，圈子中只见一团黄影和一团灰影！

少年越战越勇，如果他进入灵识境界，早就把鼠王一枪刺死，可他前天晚上因为练枪而头痛欲裂，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尝试。

蒋天羽久斗鼠王不下，不免有些急躁。心想今天刺死鼠王不成大问题，以后如再遇强敌，始终也不敢以六合枪法入灵境了么？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拼了！”专注心神，进入灵识境界！

不料，这次的穴道并没有震动，钟声也不再响起，只是似又进入到一片无尽的黑暗，脑海中只有一点荧光，照出不大的范围。几点星火缓缓转动，有的没入黑暗，有的从黑暗中转出。

少年心下一片澄明，眼前速度奇快的鼠王变得迟缓下来。他看准空当，一招“怪蟒翻身”，大枪反手刺入鼠王咽喉！

鼠王吭都没吭一声，后腿抽搐几下，立时气绝！

刺死鼠王，众人欢声雷动！大家等火势熄灭，进山洞搜索一番，只余一只硕鼠在瑟瑟发抖。乡勇们一拥而上，如同捆猪一般，把硕鼠捆了，抬出洞外。

又搜索地洞，见许多硕鼠并幼鼠死在洞中。都抬到空地上，逐一清点，加上前日蒋天羽剿灭的十七只老鼠，三百二十三只大鼠，五十八只幼鼠，一只不少，被全部剿灭！而众乡勇只有二十来人受了些轻伤。这一仗可称完胜！

这时，最后一名搜索山洞的乡勇退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护心铜镜，交给蒋天羽：“少侠，这是在洞里找到的，你看看有没有用？”蒋天羽接过铜镜，不由一愣！

他觉得这面镜子很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于是暂时收在怀里。

乌林山数年灾祸一朝根除，人们把少年和阿呜簇拥起来，高高掷起，欢声雀跃！

当晚，黑山镇比过年还热闹几分！人们把唯一活捉的硕鼠拉到空地上。韩波长老拄着拐杖，来到硕鼠旁边，大声怒斥：“你们这群畜生，伤人害命，糟蹋我们的林木和庄稼！黑山镇被你们险些毁了！今天你等被灭，是应有之报！”那只老鼠往日威风尽失，只有瑟瑟发抖而已。

韩长老数完罪状，有屠夫上前，一脚点翻硕鼠，杀猪刀一进一出，鲜血喷涌，老鼠被就地正法。

百姓们犹不解恨，纷纷嚷道：“点天灯！点天灯！”

韩长老见群情激奋，于是叫人找来麻布和豆油。先用麻布结结实实地把硕鼠缠住，裹得像个大粽子。然后灌饱豆油，系上铁链，悬于高杆，用火把点燃，一个大火球熊熊燃起！照的四下亮如白昼！

黑山镇万人空巷，都来看热闹。

把最后一只硕鼠点了天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家弹冠相庆，感谢蒋天羽为黑山镇扫平灾祸！到韩长老家来谢恩的人一波接一波，络绎不绝。孩子们也不再向阿呜投掷石块，而是抢着与阿呜玩耍，阿呜高兴地像只小猫，跳上跳下！

黑山镇欢声笑语，乌林山上，狼烟散尽，只有星光点点映照着一地死鼠。忽然一阵山风刮过，鼠洞前多了一名黑袍少年！此人披散着一头黑发，光着一双脚，看着一地的死尸，身躯发抖！

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