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自己本事拿去,拿不着就少废话。”
“哼!您一定是功力不够,才不敢帮忙!”阿呜想用激将法试试。
“随便你怎么说吧。”端木羽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阿呜和端木羽说话的当口,道悟青教与道法黄教的十二名弟子分成两队,每五个人拼命抱住神偶的一条胳膊,向外分开。神偶把两手死死护住胸前,但那十个人拼了老命,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寸寸地把神偶双臂向外掰开!
阿呜一见,顿时大急!如果被那十个人掰开神偶手臂,余下的两枚纽扣正好被青黄二教一家一枚瓜分!
阿呜眼睛都看红了,他两手晃着端木羽的手臂,急道:“师姑!你再不出手咱们就屁都捞不着了!”
端木羽实在被阿呜纠缠不过,一把薅住阿呜的脖领子,说道:“你要我出手的!”说罢一抖手,阿呜脑袋直朝着神偶胸前撞去!
阿呜实在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师姑怎么就狠心让自己的脑袋和神偶试试软硬?阿呜就像一根会叫的人肉木槌,直直地撞向“灵人神偶”这只大钟!
这时青、黄二教的十名弟子正巧将神偶双臂拉开,剩下两名弟子刚要上前摘取纽扣,却不料阿呜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冲过来!
眼见脑袋撞到神偶胸前,阿呜把眼睛一闭,暗道:“这就算玩儿完了!”
众人只听到“嗵!”地一声巨响,阿呜的脑袋正撞在神偶左胸,一击之下,两枚纽扣被震得直飞出去,不偏不倚,落到青、黄二教弟子身后的绝命谷二人手中!
谢必安与范无救二人虽然努力向前,但一则不是神偶对手,二则又争不过青、黄二教的众多高手。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将神偶手臂分开,他两人以为这就无缘贵宾席位了。却不料半路飞出阿呜,来了个“以头试法”,硬生生将两枚纽扣震飞到自己手中!
三枚纽扣一落,神偶立即停止了动作,向众人抱拳鞠躬之后,缓缓收势,依旧是刚才的模样。
林放高喝一声:“三人过关,本场测试结束!”
阿呜趴在神偶脚下,以为自己最低限度也是脑壳开裂。此时却清清楚楚听到林师叔的声音响起,而自己的头皮麻痒痒的,倒有些舒服。他挠挠头顶,忽然摸到一小片羽毛,扒拉下来一看,正是师姑的灵宝白羽!
“嘿嘿!就知道师姑疼俺。”阿呜咧嘴一笑,在地上扭头向端木羽看去,却见端木羽抿嘴微笑。于是先将白羽悄悄藏在怀中。
对于绝命谷主谢、范二人来说,这两枚纽扣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两块大大的馅饼!直到林放念他们的名字,这两人还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不过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沮丧,青、黄二教一共有十二名高手齐来测试,就是这两家提前商量好了,准备以人海战术夺得两个贵宾席位,竟然在最后关头被“千崖岛”的那个“乌二饼”一个头槌,撞成了鸡飞蛋打!
这十二人当然不服!他们仗着人多,来到林放面前大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没看到比试过程啊?”
林放怎么会吃他们这一套?答也不答,转身走开。青、黄二教众弟子看林放无礼,正要动怒,明月子身形一晃,来到众人面前,鞠躬施礼满面赔笑道:“大家不要难为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冲我说。”
“好!那咱们就冲你说!”也不知是“道法黄教”中的哪一位“陀罗”大师指着明月子的鼻子说道:“你刚才宣布的比赛规则怎么说的?”
明月子当即朗声答道:“在测试开始后的半个钟头之内,哪位高手取得一粒纽扣,便算过关。先到先得。如果有人互殴,或者扯别人后腿、暗中使坏的话,不但要失去参会资格,更会被立即逐出昆仑山,前面的号牌也一并收回。”
他一口气说完了,问这位“黄教”弟子道:“不知嘉宾您可是想问哪句?”
那位“陀罗”大师怒道:“自然是‘如果’后面的话!”说着,他一指阿呜和谢、范二人,意指他们犯规在先,应当取消参会资格。
明月子还未等说话,阿呜揉着脑袋走到众人前面,沮丧说道:“这位师傅,俺想问您一句。”
“讲!”这名“陀罗”正是没有好气的时候。
阿呜慢悠悠问道:“咱俩刚才可曾互殴么?”
陀罗大师有些支吾道:“这……倒也没有。”
“嗯,您很诚实。”阿呜稍顿又道:“那么,俺可曾对您或者您的师兄师弟们动过手么?”
“也没有!”
“这就对了,俺没有对诸位大师动过手,自然谈不上‘扯后腿’甚至‘互殴’咯。”
陀罗大师把手一挥,怒道:“就算你没扯后腿,暗中使坏也是少不了的!”
剩下的青、黄众弟子闻言,也是纷纷指责道:“对!他就是暗中使坏!赶他们下山!”
“诸位听我说完好不好?”阿呜笑着把手向下压了压。
“先说,俺没有暗中使坏。大家都看到,俺是被人丢过来的,一头撞到神偶身上,差点就脑袋开瓢啦!哪里有人用自己生命来使这种坏的?俺是被俺大哥丢过来的啊!”
“那就是你大哥暗中使坏!”一名“青教”弟子手指站在远处的端木羽,怒道。
“俺大哥,也没有使坏啊!因为他丢的是俺,俺没觉得他暗中使坏,那么这个罪名就不能强加到他身上。俺不举报,你们有什么理由说他呢?”阿呜的话也确实有理。首先说他自己是被人家丢过来的,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然后又不承认端木羽对自己使坏,别人自然不能再说。
青、黄二教弟子听他这么一通狡辩,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偏偏又无话可说。正在郁闷难消之际,阿呜拍了拍一位青教弟子的肩膀,低声说道:“诸位师傅,退一万步讲,就算俺刚才说的全都错了,把俺和俺大哥赶下昆仑,你们不还是没有纽扣么?因为谢、范二人再怎么说,也没犯规吧?俺和俺大哥啥都没捞着,又差点开瓢,不是更冤么?算啦,就让那俩小子高兴一时吧,等到大会开始,就知道谁是英雄,谁是狗熊了。”
这一番话连劝带哄,听得众位弟子也都消了气。想想“乌岛主”的话确实在理,就算把“千崖岛”赶出了昆仑山,青、黄二教还是没有贵宾席位。
这个道理一想通,二教弟子纷纷点头。还是刚才那位“陀罗”大师,向明月子一拱手道:“刚才是我冲动了,现在给您道歉,我们输了。”
阿呜一番话劝得众人心平气和,也确实难能。端木羽在远处看在眼中,也是暗暗点头,觉得阿呜是个可造之材。
这场测试已过,“千崖岛”空手而归。回到客房,阿呜哭丧着脸,完全没了刚才舌战二教弟子的风采。
蒋天羽见阿呜这幅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没能通过第三场。微微一笑,并不去问。钱媛好奇,上前拉住阿呜问个不停。阿呜胜在坏事忘得快,有钱媛在侧,没过三、五句话,阿呜便旧态复萌,绘声绘色地讲起这第三关的测试来。
“……俺一看这神偶的胳膊马上要被那些个什么‘陀罗’、‘菠萝’大师的拽开了,当时就急了!俺就用一招‘力触不周’,飞身向前!就听见‘咚’地一声巨响,你猜怎么着?”
钱媛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表情也随着阿呜讲述的内容而变化。这等优质听众,打着灯笼都难寻。阿呜故意顿了一下,好引得钱媛问道:“你快说呀!‘咚’的一声,你把众人撞散了?”
“哪有那种事?撞人太小儿科了!俺这脑袋,从小练的是开碑裂石的功夫!撞在人身上,那就是个骨断筋折啊!”阿呜一撇嘴,继续说道:“俺当时一头撞在神偶身上,硬是把那尊昆仑至宝撞了个屁股墩儿!”
“是不是真的啊?你可说那个神偶刀枪不入呢!你居然能把它撞倒!?”钱媛稍有疑惑。
“那还有假?当时那神偶坐在地上,还朝俺伸大拇指呢!”阿呜这一番胡吹,听得端木羽都有些忍不住,涨红了脸,险些笑出声来。
天下之大,她也见过一些信口雌黄之人,但像阿呜这等当着知情人的面还能把牛吹到这种份上的,当真少见。
钱媛见端木羽憋着笑,便知阿呜在吹牛,于是举起拳头乱锤,“要死了你!吹牛大王!”
正在满室欢乐之际,门外有人敲门道:“不知千崖岛主可在这里?在下绝命谷黑白无常,还请开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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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千里沙海
蒋天羽听人家报名,便问道:“这黑白无常是谁?”
阿呜道:“大概就是谢必安和范无救吧?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说着话,开门看时,正是那二人。
原来这两人意外获得了贵宾身份,有昆仑弟子来请他们到贵宾区居住。这二人临走之前特意向“千崖岛”的两位“岛主”致谢的。
其实他们在昨天晚饭时已经见过,本是熟面孔,这下子更加熟络。蒋天羽招呼过客人之后,一行人到小会客厅谈天。
众人在会客厅依次见过礼,阿呜有些不悦。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两位谷主道:“恭喜二位谷主啦,现在荣升贵宾,可以不用在这里挤小房子呢。”他也不等两人答话,便昂头自顾说道:“小房子也好,夜里暖和。”
范无救干咳几下,勉强笑道:“什么贵宾不贵宾的,咱们兄弟来这里就是为了广交天下朋友。几位岛主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呐。”说着话,向端木羽等人拱了拱手。
端木羽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把手也拱了拱。
谢必安道:“今天‘人’字测试,若不是二位岛主……”他还没措辞好,阿呜便朝他一摆手,说道:“素不相识的,俺们可不是为着帮你。不用说了,想到这个,俺的头就疼呢!”阿呜说着,用手捂头,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谢必安见阿呜如此,他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二岛主的一身硬功着实不凡。如果换做我们兄弟像那样撞上去,就是个死!”
他态度诚恳,并没有讥诮之意。但阿呜憋着一口气,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见他们果然按着自己下的套走,正好发飙。
他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喝道:“你们是不是笑我出丑?而又没得着纽扣!?既然捡了个漏,就在一边偷着笑去吧,何必到俺们这来炫耀啊?跟你讲,这也就是俺师……俺师兄没出手,要不然三枚纽扣你们一枚也拿不到!”
谢、范二人见阿呜动怒,也后悔没事扯什么纽扣的事。谢必安赶紧赔笑说道:“我们弟兄绝对不敢来看您二位的笑话。大岛主和三岛主深不可测,我们也能看出来……”
“啥?你们看出来大岛主和三岛主‘深不可测’?那俺这个‘二岛主’就是‘浅显能测’了?”
“绝无此意!”谢必安赶紧一摆手,让范无救把东西拿出来。
范无救两手一晃,取出十根金条,还有一把装饰华美的短剑。蒋天羽赶紧向两位谷主道:“您这是何意?都说了,我们不是存心助人。你们这样,如果被人家知道,我们还怎么在昆仑山立足?”
谢必安笑道:“与此无关!这点条子是因为二岛主头部受伤,我们一点心意罢了。至于这把‘鱼肠剑’,虽不是什么上品飞剑,倒也可以玩玩。不为别的,昨天晚上吃饭,我们哥俩见这位钱姑娘似乎不会灵功,此剑既轻又短,正适合钱姑娘佩戴啊。”
这两个谷主一番表态,语气诚恳,又是真金灵剑的放在桌上,阿呜的气自然也就消了。他伸手将“鱼肠剑”拿起,出鞘一看,果然是灵气散发!虽非极品,但正好给钱媛使用。
阿呜一贯的见钱眼开,他拿着“鱼肠剑”向二位谷主咧嘴一笑,比春天开的鲜花更加灿烂,完全不会想到这人在半分钟前还是一张臭脸。
“呵呵,刚才俺跟二位谷主开玩笑的。不要真以为俺会生气,简直笑话!俺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呢?”他也没请示,便将金条悉数收进囊中,又把鱼肠剑交给了钱媛。
蒋天羽见他如此,急道:“阿……二岛主,这样不妥。”
阿呜向蒋天羽斜了一眼,大言不惭地说道:“什么妥不妥的?二哥办事还要三弟批准么?”
少年见金条都已经收下,钱媛又是牢牢抓着鱼肠剑,一脸乞求地看着自己。无可奈何,只好由他。
众人又聊了一会,有小童来催,于是两位谷主起身告辞,向贵宾楼去了。
阿呜和钱媛得了金子与飞剑,也都是喜气洋洋地回到屋中。
到了掌灯时分,住宿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楼道里吵吵嚷嚷,有新来的嘉宾还没有参加第三关测试,便向第一批询问。也有想找端木羽以及阿呜聊天套话的人,都被蒋天羽婉言谢绝。端木羽指示众人少说多听,没事不要和人交谈。毕竟言多有失,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距离大会开幕还有整整五天,要放在平时,阿呜说什么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呆着。但现在钱媛得了鱼肠灵剑,谁也不找,只是让阿呜教她灵力武功。阿呜正是乐不得,于是便每天带着钱媛到昆仑派指定的嘉宾习练区教钱媛习武。
阿呜本以为钱媛只是大小姐脾气犯了,不过是三分钟热度。却不想钱媛学得极其认真,一招一式毫不懈怠。
也许是钱家遭逢巨变的缘故,钱媛一下从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变成一无所有的弱小女子。也只有努力习武修灵,或可立足。否则的话,也就变成了人家的累赘。就算是蒋天羽厚道,阿呜热情,可这又怎能是长久之计?人生于天地间,如果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终究是不成的。
这两个人每天习武修灵,倒给二羽省了心。有钱媛在,阿呜必然不能随意去惹祸。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这五天的时间,阿呜能给他们捅出多大的娄子来。
林放在这几天中只是来看过钱媛一次,见表妹精神气色俱佳,也就放心。她每天事务繁忙,和钱媛说好,等磐石大会一过,怎么也要和表妹好好团聚。
少年见到林放,只能是表面客气一下。毕竟自己还是“三岛主”,实在没有理由向人家多说上一句话。只好把一腔的情感都放在心中,没人的时候,想想那人的一颦一笑罢了。
五天时间,转瞬即过。这天正是九月一日,二十年一度的磐石大会开幕的日子!
这些天以来,嘉宾区进进出出的,全是从磐石大陆的铁金洲、黑水洲、青木洲和赤火洲赶到的能人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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