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
那人听见李玄吼声,转过头来,稍呆了一呆,问道:“你是谁?”
“老子是你爷爷!”李玄怒吼了一声,心底又惊又怒,霍然拔出仙剑冲了上去,“还本大爷的兔子来!”
那人身躯一颤,惊声道:“哎哟,我的娘耶,这小子发疯了!”说着猛然将兔骨掷了过来,转身电冲逃走。
李玄惊怒交加,猛然挥剑,但见凛冽的剑气一闪,兔骨瞬间被挥作几段。那人边乘风逃离边回过头来,见到李玄一双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不禁道:“喂,小子,只不过偷了你半只兔子而已,你干嘛对老子穷追不舍?”
李玄御风追逐,愤然道:“你偷了老子千辛万苦打来的兔子不说,居然还敢逃,老子非斩了你的双手不可。”
“奶奶的,你也太狠了,老子逃逃逃逃逃!”那人说着,速度竟又增快了几分。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逃,直追逐了十多里路。初时倒还是兔子之争,到得后来,却是在比试修行高深了。
但听得耳旁呼呼风吹,两人身形腾跃,直如鸿雁翻飞,飞到树顶,飞到丛林中,不知惊动了多少鸟兽。
“小子,停下来罢!”那人呼呼喘着粗气,忽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顿时一惊,猛回过头来,只见李玄离他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身躯不由一颤,连忙将速度又增快了几分。
那人喘气道:“老子就是不停下来,你说要斩了老子的双手,老子不干!”
李玄道:“我骗你的,快停下来罢!我不斩你的手。”李玄初时只不过是一时气话,但那人听来却作了真。
那人见李玄奔行了这十多里路,竟自脸不红、气不喘,真气充沛无比,心知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必败无疑,于是道:“老子信你才怪!”更是拼了命的向前奔行。
约摸又奔行了一二十里路,那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见李玄还在追逐不休,再奔行下去,必定会被追上,索性不逃了,轻轻落下地来。
荒郊古道,草木繁密,那人呼呼喘气,长身而立,凛然道:“来罢,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李玄见他竟是一副不妥协、不退让的模样,一时气急,喝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着霍然拔出仙剑。
那人身躯一颤,心知斗不过他,便嘻嘻笑道:“不要这样嘛,大侠,小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李玄与他追逐了这几十里路,见他修为固是不弱,早已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这时见他服软,心中稍稍好过,便道:“这还差不多,半只兔子而已,本大侠还没怎么放在心上。”
“嘻嘻,果然是大家风范!”那人嬉笑着说道。面上痞气毕现,却无半分虚伪做作,李玄听来甚是受用。
稍点了点头,那人走近来,拱手道:“请大侠恕过我的不问自取之罪。”
李玄摆摆手道:“多大点事儿,原谅你了。”遭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吃东西,肚中顿时咕咕作响。从身后拿过早已冰冷的兔肉来,放到嘴边刚要咬下,那人却是一把夺过,掷在地上。
李玄陡然一怒,举手便要拍他一掌。那人连忙一躲,道:“这兔肉已经冷了,这里离镇上不远,我们前去镇上用些上好的酒肉罢。”
听到有酒,李玄心底一喜,放下手来:“哪还说甚么。我们快走罢。”话刚说完,提起那人便向前飞奔而去。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且行且聊,但觉所说的话句句投机,不时哈哈大笑。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但见一圆旭日张着笑脸缓缓升起,将万千柔和的光辉散落人间,两人行到镇上,李玄先去裁缝店买了身衣袍换上,这才觅了家酒楼坐下。不一会儿,小二将上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很久没吃东西的李玄,自然是一番大快朵颐,这一吃,直吃了大半个时辰,两人聊了许多,从天南聊到地北。。。。。。
仰脖喝下一杯酒后,李玄问道:“还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抱拳道:“老子,哦,不,在下萧希,昆仑派人。”
“甚么?你是昆仑派弟子?”李玄大声问道,见萧希点了点头,急切道:“我师傅曾修习过昆仑派剑术,对昆仑派中人更是推崇,时常在我耳边提起昆仑派剑术是如何如何高明,如何如何威力绝伦。”
“此话当真?”萧希喜道。
“自然是真的!”李玄说的确是真话,昔日在山上修炼之时,师傅每每提到昆仑派,面上总是红光满面,滔滔不绝。但说了不多久,眼神便又是一黯,缄默下来。
萧希面带微笑,道:“我昆仑派建派几百年,远远超过紫极门、碧海阁这些名门大派。二十年前,更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奇才,一身剑术通天,直杀得魔道中人心惶惶,只可惜。。。。。。”说到这里,萧希便即神色一黯,住口不说了。
只见他端起一杯酒仰脖喝下,笑道:“好了,不谈这些事了。不知兄弟你姓甚名谁,出自哪一个门派呀?”
李玄道:“在下李玄,无门无派,师从山中一个隐士高人。”
“无门无派?”萧希微微讶异,道,“不知尊师怎么称呼?”
李玄思忖了会儿,道:“我也不知师傅姓甚名谁。”萧希见他面色不似作伪,便道:“既是隐士高人,自是不愿透露姓名。来,李兄,小弟再敬你一杯。”
“喂,朱老三,你听说了么?李家小姐昨晚在家中被采花贼奸杀了。”
“甚么?竟有此事!这已经是第五个遇害的人了,这天杀的直娘贼啊。”
“李小姐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称赞有加。没想到竟也遭了采花贼的毒手。”
“谁说不是呢。唉——”只听一声长叹,谈论的声音却是沉默了下来。
李玄回过头去,见是几个青年男子正自低声交谈着,面上神色哀痛,不禁心想:“这采花贼玷污了女子的清白还不说,竟还痛下杀手要了人家性命,太也凶狠了!”
萧希道:“这采花贼呀,来无影,去无踪,我连着追踪了几晚,仍旧是毫无进展。”说到这里,稍顿了顿,神秘地道:“依我看呀,这采花贼多半不是人,是妖呀!”
“妖?”李玄心底一惊,心想倒也不无可能,于是不再多说,沉默下来。###第三章 采花贼
又饮了半个时辰,萧希忽然长身站起,伸伸懒腰道:“昨夜奔行了一宿,累得要命,我先上楼睡一觉。”
李玄点点头,道:“你上去罢,我还想喝几杯。”萧希笑笑,摇摇晃晃地踱上楼去。
就这样过了几日;采花贼愈发猖獗,小镇上又多了几条命案。采花贼的作案手法照样惨绝人寰,玷污完女子清白后,又将其无情戗杀。一时间镇上人心惶惶,家中有年轻女子的人家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官府连连张贴了许多张的榜文,悬赏捕捉采花贼,但无一人敢去揭榜。关于采花贼是妖的传言更是愈传愈远,是以每一入夜,小镇上家家户户门扉紧闭,生怕让采花贼盯住了。李玄每晚都出去打探一番,却都一无所获,毕竟这个小镇上人家还是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照看不过来。
但细心的李玄却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萧希。萧希每到夜幕降临之时,便会推说自己累了,然后上楼休息。起初李玄不疑有他,只道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罢了。但奇怪的是,萧希每日早晨从房中出来,一双眼睛总是红红的,像是一整晚未曾安睡一般。
李玄不禁想:这萧希不会真是采花贼罢。一有了这个想法;他便时常趁萧希休息之际前去察看,但屋中总是空空如也。最奇怪的是,今早李玄上楼叫他吃饭,恰逢他正在换衣服,无意间瞥见他背上竟有好几条血红的抓痕。萧希见李玄看到他的抓痕,面上稍稍慌乱,连忙扯过衣服遮住。回来后想了一想,心中登时豁然明朗,是了,这萧希想是那采花贼无疑了。他每日早早便推说累了上楼休息,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其实是去做那采花折柳之事。而那背后的几条血痕就更好解释了,想是他玷污女子清白时,那些女子疯狂挣扎抓出来的。想到这里,忽又有些不敢相信,两人相处了几日,萧希性格爽朗,落落大方,并不像是那种淫邪小人。后又转念一想:“俗话说的好:‘画骨画皮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我无需对他百般猜忌,今晚前去查探一番一切事情便即明了。”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天上冷月高悬,繁星闪烁,几朵乌云飘飘忽忽,荡来荡去。
一入夜,萧希便伸伸懒腰,说要上楼休息了。李玄为了让他放松戒备,便说自己要上街逛逛,萧希不疑有他,还叮嘱他早些回来。而李玄却是穿了夜行衣,在客栈屋顶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作“守株待兔”之态。
本是三月天气,夜里还有些阴冷,李玄抱着仙剑卧在屋顶冰凉的瓦片上,只觉彻骨的寒气侵蚀入体,冷得他直发抖。
“吱呀!”打开窗户的声音响起。定眼一看,果然是萧希,只见他推开窗户,向四周扫视了几眼,这才纵身一跃,从窗户中跳了出来。
看着萧希依旧是白天那副打扮,李玄不禁低声道:“既是采花大盗,怎可不穿上夜行衣,看来还是新手啊。”
萧希轻轻一跃,跳上了屋顶,开始在瓦片上奔行起来,速度极快。朦胧的月色下,身影几乎只是一晃,便即拉远了十几丈,倒也不易让人发现。
冷风猎猎作响,直吹得萧希衣衫飘飞,长发乱舞。李玄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始终保持在他几十丈之后。不得不说,萧希也是个机警之人,时常会转过头来看是否有人跟踪,若不是李玄穿了夜行衣的话,恐怕早就让他发现了。
约摸奔行了小半个时辰,萧希方才在一栋雄伟的阁楼上停了下来。萧萧冷夜,月色迷蒙,几根纤细的竹影在风中轻轻曳舞。
萧希放轻了脚步,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一个花园中。他向前连行几步,跃过一个圆形拱门后,在一间房屋前停了下来。
窗前冷风吹过,灯火曳舞,淡淡光辉洒落在地,萧希推开一扇木窗,身形一跃,跳了进去。
李玄尽量把脚步放轻了,从墙角滑了下来,心中却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不是采花贼呢?我该不该立即去揭穿他呢?”兀自想了想,蓦地想起他是自己下山以来最好的朋友,倘若他真是采花贼,自己会不会毅然将他斩于剑下,思绪凌乱万千,一时间进亦不是,退亦不是。
“抓贼啊,抓采花贼啊。。。。。。”一个女子低低的呼喊声想起,喊到最后,竟只发出“唔唔唔”的声响,像是被甚么东西掩住了嘴。看来萧希露出他衣冠禽兽的真实面目来了,李玄这样想着,霍然拔出仙剑冲了上去。
手刚触到窗沿,李玄陡然缩回身子来,向后连退几步,堪堪稳住身体。适才瞥见屋中情景,直惊得他瞠目结舌。
只见屋内焚香袅袅,帷幔低垂,萧希正自赤裸着上身与一个女子亲嘴。那女子只着亵衣,满面潮红,耳根如烧,忘情地回吻着萧希,并无半分遭受逼迫的模样。
吻到动情处,那女子嘤咛出声,藕臂微舒,紧紧搂住萧希脖颈,宛如小鸟依人、春藤绕树。忽地,那女子猛然将萧希推开,五指一扬,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萧希并无提防,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条血红的指印。
萧希万万没想到那女子竟会突然发难,愤然喝骂道:“你他娘的疯了,打老子干甚么?”
那女子见萧希吼她,登时小嘴一撅,哭出声来:“呜呜呜,你骂我,你骂我。”说着又哭又跳,如梨花带雨,一双小手不住捶打萧希胸膛。
萧希神色缓和下来,勉强一笑,连忙将女子小手捉住,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婉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吼你!”边说着,萧希边为她拭去泪水,眼中满是怜爱之意。
那叫婉儿的女子嘤咛一声,软倒在萧希怀中,秀口微张,抽泣道:“谁叫你现在才来看人家的,人家恨死你了,这才打你一巴掌的。”
萧希点了点头,突然猛一抬手在右边脸上扇了一巴掌,右脸顿时留下了个血红的大手印。但由于用力过大,俄顷便鼓胀了起来。
婉儿急切道:“大笨蛋,你打自己干嘛?”说着轻轻用手抚摸萧希脸颊,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萧希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的亲亲婉儿,是我不对,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你。嘿嘿,这一巴掌刚好和你打的那一巴掌凑成一对儿。”
婉儿忍不住噗嗤一笑,轻轻抚摸着萧希的胸膛,柔声说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忽然嘴角漾起几分狡黠的笑意,又道:“好久没和你玩游戏了。”
萧希惊了一惊,哀求道:“算了罢!好久不见,我们应该好好说说话儿。”
婉儿面色登时一怒:“不行不行,人家就是要玩儿。”萧希想了想,无奈道:“好罢,但是你得轻点。”
“放心罢,我会轻点的。”婉儿娇声说道,转身从床头拿过一捆绳子来,边往萧希身上捆,边眨眨眼道:“今晚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干甚么都行。”
萧希听见这话,脸上登时满是笑意,主动将手放到她面前:“这是你说的哦,我可没逼你。快快快,把我捆上。”
不一会儿,萧希便被捆成了个大粽子,婉儿绕着他走了一圈,忽然面色一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萧希挣扎了几下,几乎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绳子毫无变化,更别提挣断开了。连忙求饶道:“婉儿,你、你这是干甚么?快把我放开。”
婉儿冷声道:“别叫我婉儿,叫娘子。”
萧希连忙叫道:“娘子,娘子,你快放开我呀。”
婉儿吃吃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忽又面色一冷,抬脚踩在他的身上:“谁是你的娘子?我哪里像你的那些娘子了?”
萧希在女子玲珑浮凸的身材上扫了几眼,邪邪一笑道:“哪里都像。最像的是屁股、胸脯。。。。。。”
“啪!”婉儿俏脸煞红,抬手扇了萧希一巴掌,啐道:“无耻!”
萧希笑道:“我是无耻,但我只对你无耻。”婉儿听了,娇媚一笑,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来,在萧希脸上比划了几下,喝问道:“说,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低贱的苗女了?还是月华洞、清波山的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