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臂间,虚相浮生,虽无实质,亦让韩莫战力惊人,手掌挥动,气势无匹,滚滚气机铺天盖地。
苏寒被笼罩在这强大气机之中,避无可避,鼓起十成战力,氤氲紫气充盈到了极点。
对于苏寒来说,韩莫的实力无比强劲,不可撼动,而此时此刻,苏寒却无可奈何,要硬对韩莫。
“没有小钟,你就是蝼蚁!”
苏寒牙关紧咬,催动战力,紫拳如龙出海,迎向韩莫。
噗。
就在一瞬之间,韩莫臂膀四周淡光如有灵性,一只手掌穿过团团紫气,水银入窍一般,汹涌力量随着淡光涌动,淹没苏寒。
这是苏寒无法抗衡的力量,他低喝一声,铁拳被韩莫的大手震退,余力不消,连同身躯,顿时如落叶一般,呼的横飞出去,还不等落地,眼前一黑,浑身血液沸腾,险些昏倒。
方紫瑶花容失色,飞快扑到苏寒身上,一把将他抱起。苏寒晃晃发昏的脑袋,在方紫瑶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
“炎阳山的小狗!叫你见识见识我们韩师兄的真实实力!打不死你!”
“哥哥!打死他!打死他!”
“炎阳山技止如此,跟我们辉月山比,差了太多。”
辉月山这几个弟子,被小钟镇压时如丧家之犬,现在看到韩莫一招把苏寒打飞,均都神气起来。
“这小子有点门道!肉身这么强悍!”韩莫本以为这一掌,至少要要苏寒断上几根骨头,但对方却浑若无事,好象并没有什么大碍,心中也有点吃惊。
韩莫瞬间压制住心头的些许惊讶,一步步逼近苏寒,负手傲然道:“给我们辉月山的弟子磕头赔罪,今天就饶你一次,否则。”
“好,把他们都叫过来,给我磕头赔罪,今天就饶过你们一次,否则。”苏寒勉强站直身子道。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我师弟!”方紫瑶不顾一切,紧紧抱住苏寒,泪水滴落。
“死牙臭嘴!”韩莫本不想在论道之前把苏寒打出好歹,以免惹得朱雀老道发怒,但苏寒没有一丝畏惧之色,让韩莫顿时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若想自讨苦吃,我就成全你!”
“浪蹄子!滚一边去!”韩鹏刚从水里爬出来,浑身透湿,苏寒被韩莫一掌拍飞,他是亲眼看见的,料想苏寒已经受了伤,因此肆无忌惮,要把方紫瑶甩到一旁,再好好给苏寒一点苦头吃。
“你先滚!”苏寒反手一拳,韩鹏象个圆球,骨碌碌又被打到水潭中,两根肋骨折断,连口大喷鲜血。
“自寻死路!”韩莫勃然大怒,决意拼着回去被铁燕道人叱责,也要把苏寒重伤。
“都给我住手!”
远处一声断喝,两道人影快如流星。
“是师父师叔!”方紫瑶看到朱雀老道和驼叔,立即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韩莫悻悻收回即将拍出的手掌,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朱雀老道的面打伤苏寒。
“怎么回事?”驼叔尚在远处时就看见韩莫要对苏寒动手,皱着眉头问道。
“朱雀师伯。”韩莫回身指指苏寒,又指指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韩鹏,冷然道:“你来的正好,你们炎阳山的人,依仗着星神古钟的仿品,三番两次动手行凶,我们辉月一脉,一再忍让,还请朱雀师伯给个公道。”
“是啊,我们几个人来水潭洗洗手,这姓岳的小子就蛮横不讲理,你看看,把我们韩鹏师兄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说来说去,还是凭着法器,丢了法器,一文钱也不值。”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方紫瑶连连摇头,却碍于面子,对于今天的冲突原因,不忍启齿。
“小坏主动惹事,打了你们?”驼叔对苏寒的秉性,十分了解,几个辉月山弟子叽叽喳喳乱说一气,驼叔却是一句都不信,狐疑的看看他们。
“你们先回山门。”朱雀老道不动声色对韩莫道:“等老道查问清楚,若真是扬儿有错,我必然叫他登门道歉。”
辉月山这帮人本就心里发虚,朱雀老道一发话,如蒙大赦,转身就走。韩莫伸手破掉黄玉葫芦凝结的玄冰,取走葫芦,又在苏寒面前,轻声说道:“七脉论道,你若敢来,我一定打的你跪地求饶!”
等到几人都走了,方紫瑶急切问道:“师弟,你不要紧吧?有没有伤到?”
朱雀老道面色如常,并未责怪苏寒,只是稍稍叹了口气,摄起地上的小钟,对苏寒说道:“徒儿,大家都是星神一脉,不可争斗过剧,小钟,为师暂且收回,到你心性稍加磨练,再交还于你。”
“师兄,今天的事,并不是小坏的错。”驼叔求情道。
“不需多说,回山去吧。”朱雀老道大袖一挥,飘然离去。
“小坏,你要不要紧?没事吧?”驼叔关切问道,苏寒却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唉!小坏,你也不要心里别扭,师兄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就怕什么七脉不合,等过上一段日子,我替你求情,叫师兄把小钟给你。”
“驼叔,师父收走了小钟,我并没有一点怨言。”苏寒怔怔想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苏寒发愣,只是因为今天跟韩莫真刀真枪交手一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和韩莫之间的差距。
这是一种无法逾越的差距!
“十龙境的修士,确实不是我所能抗衡的!”
多少天来,仅存在苏寒心中的一丝丝希望,也随着他今天被韩莫一掌拍飞而消弭殆尽。
尽管苏寒万分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也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在论道之前这短短一段时间内日夜不辍的修炼,也无法扭转颓势。
呆呆的想了一会,苏寒才慢慢说道:“驼叔,师姐,我打不过韩莫,替你们保不住。保不住炎阳山了。”
“小坏,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嘛。”驼叔亲昵的拍拍苏寒,说道:“早跟你说了一万次了,老子已经在炎阳山住的烦不胜烦,巴不得早点换个地方住。你打不赢他,那才最好,免得打胜了,还要在这烂地方继续住下去。”
“师弟。”方紫瑶轻轻替苏寒拍掉身上的尘土:“不论住到那里,都是一样,只是。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再跟人打架。”
“炎阳山。星神古钟。都要从我手里丢掉了。”
苏寒转眼凝望不远处巍峨雄壮的炎阳主峰,一颗心也猛然间空空荡荡。
第11章论道
随着铁燕道人一声高喝,熙熙攘攘的七脉弟子,顿时安静下来,偌大的炎阳顶峰,鸦雀无声,只有阵阵山风拂动。
铛。
峰顶上方,有古钟钟声传出,悠扬的钟声响彻四方,余音不绝,万里长天流云漂浮,似乎也随着这阵钟声起伏不定。
在场的七脉弟子,均为年轻一辈,都没有经历过星神道百年一次的盛会,铁燕道人威严扫视一圈,朗声将论道中的种种规矩对下首弟子们讲述一遍。
最后,铁燕道人又开口道:“七脉中选定的会武弟子,都到会武台前来。”
按照星神道以往的陈规,每次论道,七脉各要选定三名出众的年轻弟子参与。铁燕道人话音一落,下首的弟子中,立即呼啦啦站起十几人,大步来到会武台前。
“朱雀师兄。”铁燕道人回首道:“炎阳峰好像只有两个弟子,不知道这次?”
星神道虽然分裂没落,但六脉门下少说也各有几十上百弟子,唯独朱雀老道的炎阳山,只有苏寒和方紫瑶两个弟子,就算两人一起上阵,都凑不够名额。更何况方紫瑶平时只做些浆浆洗洗的杂活,修为比苏寒都不如。
“罢了。”朱雀老道摆摆手道:“老道的两个弟子,资质均都不佳,此次论道,就不加参与了。”
“师兄过谦了。”铁燕道人一笑,道:“朱雀师兄百年前就是我们星神群山少年俊杰中的翘楚,修为眼光均都胜人一筹,择选的弟子一定是不会错的。咱们七脉论道,一来是决定炎阳主峰归属,二来,则是年轻弟子们交流切磋的一个大好机会,不能错过啊。”
言毕,铁燕道人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朱雀老道心性平和,又极为淡泊,对炎阳主峰以及星神古钟的归属,其实并不在意。他知道苏寒修为不高,又和辉月山一些弟子结仇,所以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小徒弟在论道上受到意外的创伤。
在他看来,炎阳主峰易主,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定局,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弃的好。
此言一出,其余几脉的座首都相互交换一下眼色,此时,他们也都知道,朱雀老道是真真正正要把炎阳山和星神古钟拱手让出去了。
“朱雀师兄,玉不琢不成器,咱们星神道这些年轻弟子,担负重任,多加磨砺,是件好事,苏寒师侄平时在炎阳山也没有什么交流切磋的对象,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铁燕道人轻声劝道。
按道理来说,炎阳山不参与论道,无形中是给其余六脉减少了竞争的压力,但铁燕道人却连声相劝,其用意无非就是立威。
整个星神道的年轻弟子中,辉月山的韩莫是唯 个步入十龙境的,若无意外,必然会在此次论道中夺魁,而后由辉月一脉入主炎阳峰。
炎阳虽然为七脉之首,但星神道分裂了几百年,各脉之间早已经没有从属关系,辉月山不仅要在此次论道上夺魁,且要借此立威,将炎阳一脉狠狠踩在脚下。
修士之间,鲜少有人会讲究什么以德服人,实力决定一切,正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
而且,苏寒先后两次出其不意的痛打辉月山弟子,让铁燕道人心里很是不爽,虽然碍于面子,并未亲自出头,但此次论道,无疑是替辉月山找回脸面的大好机会。
“妈的!辉月山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鸟!”驼叔在台下小声说道:“小坏,别理他!”
苏寒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愧疚,铁燕道人话里的意思,他自然听的出来,但在会武台前洋洋得意站立的韩莫,却是他无法逾越的屏障,一旦在会武中遭遇了韩莫,自己的结局不言而喻。
朱雀老道沉吟不语,铁燕道人又接着劝道:“朱雀师兄,七脉论道,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咱们身为星神道弟子,凡事都要按祖宗的规矩来嘛,不管怎么说,炎阳山现在还是七脉之首,论道还没开始,就这么直接退出,恐怕有点。”
铁燕道人的话里,已经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朱雀老道并未和他计较,又沉吟了片刻,道:“祖宗的规矩,老道断然不敢违逆,既然如此,我们炎阳峰,就由小徒苏寒参加论道吧。”
“如此甚好。”铁燕道人笑道:“炎阳峰只有一人参加论道,前几轮会武,就免去吧,直接从最后一轮开始。”
铁燕道人看似宽宏大量,其实只是怕苏寒在前两轮被别脉弟子直接给打下去,以韩莫的实力,冲杀到最后一轮没有任何问题,将苏寒安排到最后一轮,也就有了让韩莫对战他的机会。
“要解心头恨,亲手杀仇人!”韩莫眼望不远处的苏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炎阳山的小狗!论道中禁用任何法器,凭个人真正修为,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你!”
“哎呀哎呀!”驼叔一看朱雀老道竟然答应苏寒参加会武,连心眉顿时就皱起来了:“师兄是怎么搞的!明知道辉月山没安什么好心,还要应战,小坏,老子跟你说,万一你遇见辉月山的韩莫,打不过就直接跳下会武台,你用小钟揍过他,他肯定要借机找回脸面。”
苏寒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大步朝会武台走去,他的出现,顿时引起下面一阵小小的骚动。
“这是炎阳山的苏寒,他也参加会武?”
“据说,此人是我星神道年轻弟子中最烂的一个,六年多时间,只修炼到神池境第二重,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这也不怪他,炎阳山的朱雀师伯很少收徒,山门只有两个弟子,苏寒不来,还有谁能来?”
“这种垃圾一般的弟子,直接认输,夹着尾巴躲起来看看热闹就行了,还真敢出现?”
冷嘲热讽随着阵阵山风,飘荡到了苏寒耳中,若在平时,以他的心性,自然不可能忍受别人的嘲讽,但此时此刻,他又能如何?
无法保住炎阳山,在苏寒心中,就是耻辱,不可宽恕的耻辱!
“炎阳山的小狗。”韩莫站在旁边冷笑一声:“你竟然真的敢来,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咯嘣。
苏寒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骨节捏的格格作响,此时的他,只觉得修士最大的悲哀,就是面对一个可恶至极的敌人,却无法将他踩在脚下。
“怎么,看你的神色,你还不服气?”韩莫嗤之以鼻:“今日,我要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
苏寒胸膛中的热血,轰的全部涌动到了头顶,他脑海中,晃动着朱雀老道平静宁和的面孔,驼叔略带一丝失落的面孔,方紫瑶充满关切的面孔。
“小狗!准备受死吧!”韩莫不屑的冷哼,下首那些辉月山的弟子,也都兴高采烈,尤其是韩鹏和齐广,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此时,七脉挑选出参加会武的弟子,已经整整齐齐站立在会武台前,太白山和紫微山,各有一名老成持重的弟子出场,负责会武时的秩序。
“第一场,辉月山陆千,对太白山吴立。”
炎阳峰顶的会武台,足足二十丈方圆,以山石垒砌,并有法力加持,坚固异常。
两个被点名的弟子,各自登上会武台。会武中禁用任何法器,而这些年轻弟子,大多处在练体修力的神池境,因此相互间的对决几乎都是近身肉搏。
这种对决,在高深修士眼中,不啻于小孩过家家,但百年一次的盛会,尤其事关炎阳主峰以及星神古钟的归属,因此从七脉的座首到下面的弟子,都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苏寒也在人群中关注着会武台上的对决,他对自己现在的真正实力,已经十分清楚,若全力死战,神池境内的修士,他都有一战之力。
只不过苏寒所关注的,是辉月山韩莫,星神道目前唯 个步入了十龙境的修士,也是他真正的对手!
对决一场接一场,事关重大,人人都动用全力,很是精彩,台下弟子不断高声喝彩,上首的几脉座首,也神情各异。
一直到了第四场,苏寒猛然间听到了韩莫的名字。
“辉月山韩莫,对紫微山严怀!”
台下众人的情绪本来就很高涨,听完这句话之后,几乎沸腾起来。辉月山韩莫,十龙境修为,而紫微山严怀,已经凝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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