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来买画,选中后,我到要看看,这书画轩的大掌柜是否会认定你的画是真迹,不是赝品,除非你走狗屎运,否则别说三幅画了,就是十幅画,都挑选不出一幅真迹。”任飞恶狠狠的诅咒道。
“我慢慢逛,慢慢挑,你这疯狗在后面跟着就是了,不要乱吠,不要咬人,因为你身上肯定有病,咬人会传染给人的,明白吗?”熊淼直接对任飞翻了一个白眼,再度将这可怜的富二代定义为疯狗。
“你说什么?”任飞气急败坏的喝问道。
“我说疯狗,有病,有错吗?”熊淼反问了一句。
被气糊涂的任飞则直接答道:“疯狗,是有病,有狂犬病,但是……咦,不对,谁是疯狗?”
“还能是谁,我说了那番话,就你最激动,就你接了话,不是你,是谁?”熊淼笑嘻嘻的反问道。
“小子,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要撕烂你这张嘴。”任飞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若不是还有理智让他保持清醒,只怕会扑上来,要熊淼的小命。
“放心,我肯定不会落在你手里,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是打狗专业户,怎么能怕疯狗呢?”熊淼依旧面带笑容,傲然面对有些癫狂的任飞。
一旁看戏的古玩爱好者也为熊淼捏了一把汗,谁都看得出这任飞是一个纨绔的富二代,惹了这种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够疯狂。
任飞沉默了,他悲哀的发现在这里书画轩不能动手,只能动嘴,如果只是动嘴,他显然不是眼前这个小子的对手,只能保持沉默,否则越说,越自取其辱。
其实任飞不知道,动嘴还好一点,起码能还嘴,如果动手的话,他直接就被ko了,成一条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任熊淼蹂躏践踏,那时候他才知道只能动嘴,不能动手的书画轩的好处了。
熊淼接下来完全无视任飞的存在,和叶雪漫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宛若闲庭信步,根本就不像要挑选什么古书古画真迹的样子,淡定到了极致。
而任飞也没有再唧唧歪歪,在熊淼身后几米处,尾随着,只是那眼神,无比阴冷,犹如一条眼镜蛇,随时可能扑上去咬上猎物一口。
“啊,这幅画妙啊,雪漫,你可知这是什么画?”熊淼指着一幅古画,笑吟吟的问道。
“不知道,你快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天下古字古画,尽在你胸壑之中。”叶雪漫摇头答道。
“这图名为《溪山高远》,是清罗牧之作,你看这华中峭山叠嶂,渐次推出,丘陵起伏,由近而远,咫尺之间,有数百里之感,荆扉村舍,点缀其中,溪水曲折,空灵秀逸,飘然若尘,真是美不胜收啊!”熊淼摇头晃脑,赞不绝口。
叶雪漫也微微点头,然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这画这么好,你各种赞美,那它一定是真迹吧?”
熊淼微微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非也,非也,名师高仿,意境相通,落笔有别,但也价值不菲,如果捡漏,这件不错,标价才一万,我估计价值十万,是妥妥的。”
“真的吗?那我买下来,以后你帮我去卖。”叶雪漫一听,一万变十万,这不买下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这位兄弟,真是好眼力,我注意你和雪漫很久了,刚才听你这么一说,这《溪山高远》一画,还真是值得收藏,值得投资,在下书画轩的少东,舒仁义。”一个声音在熊淼和叶雪漫耳边想起,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对着二人微微作揖。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少东(一)
书画轩的少东?熊淼和叶雪漫同时把目光投向这作揖的年轻人。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带着一个棒球帽,一身休闲运动服,和这里的古风颇为不搭。
“你是舒仁义?”叶雪漫微微皱眉,似乎和她听说中的书画轩少东的形象有些不一样。
“我是舒仁义,舒仁义就是我,如假包换。”舒仁义盯着叶雪漫,看了老半天,但眼神清澈,不带有那种占有的**,不算太讨厌,但多少有些无理。
熊淼没有插话,看了看这舒仁义的面相,娥眉桃花,鼻若远山,脸颊白里透红,十足女人相,然后又深深嗅了一口气,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沁人而入,很显然,这舒仁义是女扮男装。
要么舒仁义本来就是女子,要么眼前这个舒仁义是假冒的,当然,也可能是舒仁义的妹妹,一个女孩子叫舒仁义这个名,实在有些怪怪的。
“这位美女,你好。”熊淼直接开门见山,点破对方的性别,这般对着舒仁义说道。
见熊淼直接叫破自己的身份,舒仁义面颊一片绯红,狠狠的瞪了熊淼一眼,觉得这家伙真是不识趣,完全就是一个唐突佳人的登徒浪子,很是鄙视。
“哼,讨厌!”舒仁义哼道。
“咦,舒仁义有个妹妹,小时候还和我上过一段时间的幼儿园,是你吧,舒菲儿?”叶雪漫嘻嘻笑道。
“不就正是我吗?菲儿,雪漫姐!”舒菲儿蹦蹦跳跳的到了叶雪漫面前,一把抱住,抱的很紧。
一旁的熊淼看到这一情形,不禁微微一愣,两个女孩子这般死命的拥抱,真是很有爆炸感,相当刺激,尤其叶雪漫似乎不堪这般正面挤压,发出轻哼,那声音实在有些**,熊淼忍不住又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哆嗦。
美女,洪水猛兽是也,绝对不能太过接近,否则必然被她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亲热完了没?亲热完了,我还要赏画,买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可是来捡漏发财的,两位富家千金。”熊淼唉声叹气的嘀咕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刚才听你那一番对画的评鉴,很有见地,没有工作吧,可以来我们书画轩当个伙计,底薪八千,如何?”舒菲儿嘿嘿笑着问道。
“八千?这么多?是不是另外还有提成啊?一个月几万是轻轻松松啊。”熊淼故意装出一副被打动的模样,没见过钱的乡巴佬。
“最多的一个月,收入上十万,都不是没可能,看你的本事了,怎么样,过来书画轩,成为我舒菲儿的手下,绝对实现你的梦想,五子登科!”舒菲儿继续蛊惑道。
一旁的叶雪漫只是笑笑,也不插嘴,也不点破,她可知道熊淼半晌前在玉石斋赚了百万,此刻这般犹豫的样子,显然是在调戏舒菲儿,让她空欢喜一场。
“五子登科?啥意思?俺是乡里人,不懂,科举吗?状元郎吗?洞房吗?”熊淼装傻,一脸迷惑,似乎云里雾里,不知道五子登科的含义。
“乡里人,没事,但你是读了书的乡里人,虽然皮肤不是那么白,打扮不是那么土,告诉你,乡里人才进城,都喜欢穿运动休闲服,似我这般打扮,但先天的气质不一样,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就知道什么是区别呢?穿上龙袍不像太子,就是说的你,你这样子就是十足的龙套啊。”舒菲儿见熊淼这样子很傻很愣,又忍不住逗乐一番。
“乡巴佬也有春天的,你刚才难道没看到雪漫挽着我的手吗?”熊淼得意洋洋的道。
“唉,要靠自己,男人,明白吗?这样才顶天立地,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我给你一个工作机会,是在解救你,实话告诉你吧,你和雪漫姐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的质朴,还有那独特的土气,也许在某个阶段比较吸引我们这些白富美,明白吗?但不会让我们从一而终,因为你没有底蕴。”舒菲儿眼神带着一丝怜悯,看了看熊淼,希望这个少年早日梦醒。
“好吧,你赢了,我是土鳖,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五子登科了吗?”熊淼苦笑着说道。
“所谓五子登科,简单的不得再简单了,但是对于你们乡里人,有点难度,五子,分别是妻子,儿子,房子,车子,票子,这五子有了,一般人的人生就得以圆满了,告诉你,只要你加入我们书画轩,保证你三年内五子登科,讨一个城里媳妇,让你光宗耀祖。”舒菲儿眉飞色舞,继续诱惑道。
“啊,讨个城里的媳妇,就能光宗耀祖了啊?这也太简单了吧,如果我能娶到雪漫这种美女,白富美,岂非祖坟上要冒青烟啊!”熊淼哈哈笑道。
“做梦吧,土鳖,雪漫只可能嫁给我,任飞,或者我这种世家弟子。”在一旁看戏保持沉默的任飞终于捺捺不住,插嘴一句,证明自己的存在。
当然,任飞还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和这位书画轩的所谓少东舒菲儿混个脸熟,如果能追到这舒菲儿,也不错,和叶雪漫一样,她们背后的家族都比自己的家族大上一号甚至几号,自己能娶到这种媳妇,必然被长辈们赏识,重用,到时候还有谁看不起自己,任飞,任飞,自然是任我高飞!
“你们任家,算不上世家,何况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叶雪漫一脸鄙视的看着任飞,丝毫不领情。
“这位是……”舒菲儿一脸迷惑的问道。
“他啊,一头疯狗而已,还和我打赌,说我在三幅画中,买不到一幅真迹,我押注三十万,博他的一百万,不过还没有立下字据,有点怕他不承认,正好舒菲儿你在这里,可以作证。”熊淼淡淡的说道。
“是这么回事吗?这位鸡飞狗跳的任什么?”舒菲儿显然偏袒叶雪漫和熊淼,大声质问道。
“菲儿,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小子的钱,可是雪漫保证垫付的,典型的软饭男,你可小心一点啊。”任飞不忘给熊淼泼脏水,唯恐这书画轩的大小姐又看上熊淼,心中总是有这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菲儿?我和你很熟吗?叫舒小姐就可以了,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小白脸,吃软饭,我看这位小伙子很不错,对书画方面有着相当高深的造诣,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在我书画轩谋事的话,月收入几万,不成问题。”舒菲儿直接对任飞翻了一个白眼。
“也别喊我什么雪漫,真是马不知脸长,猪不知道肉多,我和你是陌生人,根本不认识,别喊这么亲热,否则我身边的帅哥会吃醋的。”一边讽刺着任飞,叶雪漫一边在熊淼的胳膊上偷偷的使劲掐了一下。
熊淼吃痛,立马一脸义愤填膺的对着任飞吆喝道:“别乱喊,知道吗?你今天面色不好,眉心泛黑,眼瞳发红,不但倒霉,还可能有血光之灾,待会输给我一百万,当作是破财消灾。”
“呸,输给你一百万,你快选字画吧,看了老半天,还没有选中一幅,别玩什么拖延战术,哥有的是时间陪你逛。”任飞此刻显得又有些隐忍,没有发飙,很显然,他知道斗嘴绝对不是熊淼的对手,再啰嗦也是只能自取其辱。
熊淼也不屑和这个纨绔富二代多说,当下继续和叶雪漫逛着,而因为有了舒菲儿作陪,二女夹着他,感觉有些飘飘然,不时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吹得是天花乱坠。
“这幅画怎么样,熊淼你可是号称古往今来的字画,都了然于胸,快评评。”叶雪漫又发现一幅古画,很是惊艳。
“雪漫好眼神,这幅画,乃是《漉酒图》,明丁云鹏所画,你们两位美女可知道这画中的人是谁吗?”熊淼答了一句,又反问一句。
“这画中一老者,两小童,这我哪里能知道是谁啊,古代那么多人,明朝的画家,自然不会画清朝的人,反正那老者如果有名,那定然是明朝之前的人。”舒菲儿很是不爽,没想到熊淼随便一个问题,就难倒了自己。
想起平时从这里经过,看到这幅画,也没觉得如何惊艳,不就是画中一老头,两小童嘛,似乎在倒酒还是干啥,谁知道这画中人还是名人啊,真是出糗了,舒菲儿心中有些幽怨,看来自己还是对古代书画钻研的不深。
“这画中之人,可有名篇流传于世,知道《桃花源记》吧?”熊淼笑着问道。
“啊,你说这画中老者是陶渊明啊,你不说,谁知道啊,我以为就是一普通老头。”舒菲儿嘟嘴道。
“熊淼,看不出,你真博学,那细细评鉴一下这幅画吧,我们洗耳恭听。”叶雪漫微笑着说道。
“你们看,这幅画叫做漉酒图,自然要知道何谓漉酒。所谓漉酒,便是指将新酿出的酒用布过滤澄清,这自然是描叙的陶渊明归于田园生活的一幕。看画中的陶渊明,脱巾散发,丰神如玉,潇洒不羁,而那两童子则稚气可掬,在两旁助其漉酒,洒落之处,仿佛哗然有声,背后**盛开,绿柳成荫,下方坡石处,一方桌,古琴,书册,酒具,香炉等等,和谐自然,让人回味无穷。”熊淼点评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少东(二)
“你们看,这幅画叫做漉酒图,自然要知道何谓漉酒。所谓漉酒,便是指将新酿出的酒用布过滤澄清,这自然是描叙的陶渊明归于田园生活的一幕。看画中的陶渊明,脱巾散发,丰神如玉,潇洒不羁,而那两童子则稚气可掬,在两旁助其漉酒,洒落之处,仿佛哗然有声,背后**盛开,绿柳成荫,下方坡石处,一方桌,古琴,书册,酒具,香炉等等,和谐自然,让人回味无穷。”熊淼点评道。
“那到底是真是假啊?”叶雪漫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看这人之画功,人物衣纹,劲利自如,须发笼染细致,无比生动,还真就是一幅真迹,雪漫啊,你可真会选画,随便挑了一幅,让我一番鉴赏,就是真迹,就这幅画,我买了,咦,不贵嘛,标价才八万,菲儿小姐,不好意思了,看样子要赚你们书画轩一大票了。”熊淼哈哈笑道。
“好,我把大掌柜唤出来,询问他这幅画是否是真迹。”舒菲儿打了个招呼,然后跑了个没影。
半晌后,舒菲儿带着一位老者过来了,那老者须发皆白,看起来还真有点古画师的感觉,双眼炯炯有神,最让人侧目的是他那一双手,肌肤很有弹性,细腻,包养的太好了,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不留一丝,显然经常修饰。
“哦,这位朋友要买这幅《漉酒图》?我是书画轩的大掌柜董明柏,只要你回答出我提出的一个问题,便可以以标价买下这幅画,如果不行,那没办法了,画继续留在我书画轩,因为这等真迹,不是那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可以带走的。”老者上下打量了熊淼几眼,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
熊淼一边打量着这位叫做董明柏的书画轩大掌柜,一边微微颔首点头道:“如大掌柜所愿,可提问,我便作答,书画轩的这一规则,我也欣然赞同,古代精华字画,流入俗人之手用来炫富,附庸风雅,那真是让明珠蒙尘,羞辱先贤。”
其他人一听,便知道熊淼要买的这幅画还真是真迹,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