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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同一种动物,同一种属性。我们没有区别。
小九在用煎熬的眼神看着我,配配黑珍珠般的眸子也在苦楚地将我凝视,可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悲悯地望着它们,如同这苍茫的大地,如同那汹涌的人流,阳光会升起,我们会死亡。
你们嘶叫吧,你们挣扎吧,生命会再来,太阳,也会再来。
情欲,也会再来。
阉猫独白
2008年3月27日 星期四 晴
妈的,想不到今天这厮真把我做了。昨天就听他絮絮叨叨,半带威胁半带甜蜜地冲我说:“配配,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要再这么叫下去,明天我就把你做了!你信不信?”他袖着手,站直了一双八字腿,脸上浮现出一种我看不懂的笑。
吓我?我是吓大的吗?毫不犹豫,我冲着他更大分贝地叫了一声。
哪有这么做人的?受不了我叫两下春就把我给做了。原来你不喜欢上学你妈非逼你上,怎么不见你回头把你妈砍了呀?什么玩意儿!
唉,这个家伙我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自己不搞也不让人家搞。可是你丫天天穿着光鲜,在镜子前面站了又站,屁颠屁颠地出门去,深更半夜才回来,我知道你在外面搞没搞?把我和傻大姐关家里,还美名其曰:“要乖啊,听话啊,爸爸工作去了!”
控诉
回头我就打电话给你老板,看你丫一天到晚在干嘛,上班?怎么没看见多买鱼回来给我吃?钱变屎了?都被你吃了?!
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妈的,鸡鸡没了啊!我的鸡鸡啊!还没用过的呀!崭新的呀!
悔当初就不该进这家门。当年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从原主子家里逃出来,那里兄弟姐妹一溜儿七八个,吃口饭都得抢,不抢活不了啊。老妈也是个配相的,奶头要给不给,还得分时段,我这个气啊。到了晚上我就开始行动了,顺着下水道往外爬,妹妹看见了,还叫我:“哥哥你别走了,这里多好啊,有吃有喝的,还有的玩,外面多危险!”我尿都没尿她。你丫天真幼稚,就真当我傻呀,我要自己谋人生,不,谋猫生,谋未来!
结果出门就碰见这冤家。那会儿我正在他家菜地里赏花呢,我哪里知道是他家菜地啊?种点丝瓜东倒西歪,白菜都开出花了,也不见人收拾一下。我是冲着花去的,在此之前我一口气跑了好久好久,远远地都看不到家了,才累得想找地方打个盹儿,看那花不错,我就睡下面了,谁知刚一醒来,刚伸了个懒腰,就看见这厮远远地来了。我再想躲也来不及了。
我是看过他眼神的。一把年纪的人了,奇怪的是,怎么和我逃出那家的小主子眼神那么像?我家那小主子才七八岁是个小屁孩儿呢,莫非他也是?瞅着挺大个人了,还那么不长脑子,他把我抱回来我又跑了,躲到预制板底下,不肯出来。丫居然跟我讲故事!一本正经地趴那儿翘着屁股说了十几分钟。
我看他也挺不容易,估计是脑子少根筋,就从了吧。试住一下吧。
他家还有一傻大姐。虎虎的,傻大傻大。两小时不见她主子,就郁郁寡欢,搂着脖子听风,喝口水都要咳嗽。起初我也是不搭理她,谁知日后天天就我们俩,坐监一般,不聊两句也不可能。她就整天给我做思想工作:“你跑啥呀?你往哪儿跑啊?这世界上到处都是两条腿的,我们这四条腿的要么就是被煮,要么就是被丢,你当混口吃的容易啊?人家也有老板的呢,你没见他天天晚上坐院子里发呆,眼神儿都是直的啊。他就算不错的了,每天早晨起来啥也不干,先给我们倒屎倒尿,做好吃的,你看他啥时候给那些来过的阿姨干过这事儿啊?做猫,做狗,都得懂得知足,你说是不是这理儿?”
唉,你说我还能说啥?呆着吧。晒晒太阳,吃吃猫粮,三天两头地和傻大姐谈会会儿心,阳光好的时候上树上看看,天气要冷了,他还把被窝给我让开,迷迷瞪瞪的,生活也就过下去了。看他成宿成宿地坐那儿噼里啪啦地敲那玩意,也挺不容易。我趁他睡觉时,扒拉着都看过,伤春悲秋,儿女情长,活着也是大不易的。
我是能看懂的。别以为我是只猫,就拿我当傻子。我们夜夜在地狱门口值班,来的人浩浩荡荡,都来走后门、找关系,托猫说情,写条子扯犊子,想少下次油锅,少受点儿罪,可怎么不见你们活着的时候干点儿正经事呢?现在知道晚了,你早干嘛去了?
我只是懒得搭理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还自以为是。前两天,他写文章说什么情欲之孽,说我们繁殖起来几年有好几十万只,养不活,没法养。妈的,你会体外我就不会啊?你都不让我试试,就给我下结论了?玻璃都快被我划烂了,也没见你给我找个女朋友来?!
我他妈的长得可比你帅多了。再说,你自己也是承认的嘛。
这几天起春风了,我就趴在那树上吹风,心里火烧火燎。到了晚上,我竖'〃文〃'着耳朵'〃人〃'能听见'〃书〃'好远好'〃屋〃'远的小母猫呼唤我,喵呜喵呜的,她在说什么?她在说Please fuck me! Please!我们可不像你们那么装相,想进一步交往一下还要犹豫再三,这都是些生理反应,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藏着掖着,愤愤不平,还拿块布挡着,绣了又绣,你当你是花呢?
大家都不穿衣服,多好啊!你能看见我,我能看见你,我们亲亲热热,拍拍握握,我们是用心在交流的,用心你懂吗?不是用衣服。
每天起床他就穿衣服,今天也是。居然还带我出门。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丫不会真的去把我做了吧。他嬉皮笑脸的,我就知道没好事,被他骗上车,直接就开到了那家该死的医院。我在车底下半个小时都没出来,大劫难逃啊,大限已至啊!妈的!割我的?怎么不见你把自己的割了呢?
我把他的手都踢出血了,他还在那儿趴地上呼唤我。唉,他也挺不容易,做我是爱我啊。他用他的方式爱,他用他的情感去爱,我能说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爱与恨是一样的,哭和笑是一样的,活着和死去也是一样的。你唯一要选的就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手术室里的太空猫。这是配配那天被锤掉时的情景。打了麻药后,它异常安静,眼神中有一种通灵的情绪,那天我久久地看它的眼神,感觉语言极端多余。
被锤掉以后,配配缩回了它的小窝,千呼万唤都不出来。泪尽了,声哑了,才怯怯地往外看一眼,不再嘶吼,不再多情。我很想上前祝贺它,逃脱了情欲之孽的折磨,又不知道这是否是它的本意。唉,真是唯有长江天际流。
好了,现在什么也别说了。一针麻药下去后,冰冷的刀锋贴着我走了又走。我的身边站满了猫,都是今天不当班的兄弟,它们都是来看我的。你们当然看不见,只有你们当中脑子真正有问题的人才知道。就好像你们说,每个傻子后面都站着一尊神。其实我们每只猫都是可以穿梭自如的,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
地狱之王怕我们跟你们讲太多,不好好活了,就让我们闭嘴,只准讲猫语。谁要是说了人话,就立即丢到地狱里去用三昧真火烤了又烤,做成猫夹子当壁花。
我可不想当壁花。兄弟们告诫过我,人生,哦不,猫生是注定的,是循环往复的,是不可忤逆的。好好地去做一只猫,与好好地去做一个人没有区别。做了,就要认了。
我也认了。回来我趴床底下哭了好久,又挪到沙发底下继续哭,眼泪也掉干了,心情也平复了,算了,在他床上尿一泡,发泄发泄也就算了。他一天没出门,就是这么守着我,也挺不容易。做人难啊。比猫还难。
在我们那里,谁做猫做得不好,就罚去做人。你们不知道吧。
书上说太监也有妻,变态时常花样百出,只为不能为人道的欲念能有个出处。配配不曾有此烦恼,数日后伤好,似乎已接受现实。小男孩的心态但愿它能保持到老。
我是理解你们的。只是,只是,我也有情操嘛,我也有欲望嘛。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小九姐姐见我回来后,一直在悲悯地看着我,她知道,从今晚起,那只小母猫再不会冲我Please了,该去冲别的猫Please了。她也同情我啊。但她会装相啊,而且能憋,前两天她就说:“别叫了,叫得我闹心死了。你憋一憋会死啊。”我不理她。我已经三天不跟她讲话了。唉,现如今,生活重新洗牌,未来爱在不在了。小九姐姐,你说呢?
柿子树枝桠繁盛时,配配活力渐长,时常在院中疯跑,玩着假想敌的游戏,匍匐、翻滚、等待、冲刺,一溜烟从沙发直蹿树梢的情况也常有。每每这时,我在一旁静心观望,小心伺候。我锤了你,我便养你到老。说到做到。
唉,想了又想。记得原来你们那儿有个叫司马迁的,命运一样惨,后来人家写书,好厚的一本书,说你们人类的那点事。后来,他在地狱里当了一届王。不是四年阿,是一劫子,一劫子是多长?你丫真不看书啊。
他跟我讲过,阉非阉,非常阉。
什么意思?
我要听明白了还问你?看来,我这漫长的一生都得去琢磨这句话。没事儿,反正时间多着呢。生命除了等待就是观望,鸡鸡无用,万事无用啊。
好吧,我絮絮叨叨就说到这里了。他还在睡觉。上半夜睡觉,下半夜敲字。我都习惯了。你瞧,又在说梦话了。梦里都不快活,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什么变的。我下次有空再来说故事给你们听。说些我们那个世界的,和你们不一样的故事。
没关系,这些故事我就放在他的博客里,他自己看不见。傻了吧唧的。喵喵。没听出来我是在笑吗?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能看见我的故事的人,都是有慧根的人,你们是不会到地狱来托条子说情的,我知道。
你们好好的吧。从今天起,我也要好好的了。再见啊!
最英俊的农民就是我呀!
2008年4月6日 星期日 晴
午后带配配从医院回来,阳光耀眼,和风轻送,村中一片寂静。看到那个老头时,我点了一脚刹车,趴在他身边的一条小白狗和另一条小黑狗应声抬头注视我,威严耸立。老头却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坐在马扎上,仍旧有板直眼地编着篱笆,一脸专注而淡然的神情。
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心动了。于是,二十分钟后我变成了另一个老头。
云淡淡的在空中飘着。远处不知谁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像闷在一个罐子里。随后忽然就停了,像从来不曾响起。尘封了一个冬季的菜地上布满了垃圾,去年枯萎的枝桠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凝神注视了一会儿,决定先将破烂的篱笆拆除,然后再将所有的垃圾清除,最后再进行翻土、浇水,如果还有力气,我想应该重新换上一排新的篱笆。是否还能刷点彩色油漆呢?这可是一个美学问题啊。
决定做出后,我就闷头干了起来。
四个小时后,荒芜狼藉的小菜地被我收拾得整整齐齐。我一连倒了五大桶垃极,天知道这个冬天人们在我的菜地里都干了些什么。进行到翻土时,我感觉到了一种达到极限的疲累。一铁锹下去,我却屡屡没有力气将它拔出来。三十岁的男人,一百八十岁的心脏。
坐在菜地旁的水泥石板上抽烟。我眯缝着眼,打量着四周。远处有一个穿灯笼裤貌似武馆打手的平头男,牵了一条黑背出来遛弯儿。他叼着烟原地转圈儿,手中的绳子来回递换,好让黑背绕着他不停地旋转。他和黑背似乎都乐此不疲。一根烟后,我开始犯疑,莫非这是一种新式遛狗方法?
从机场出发的飞机低低地飞过村庄,它们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将微微泛红的空气震颤成一波一波的形状,像水面涟漪的扩散。波及到我时,我顺势往后摇晃了两下身子,从中感受到细微的喜悦。
这个下午我忘记了许多事情,脑子时常陷入一片空白。最近配配生病,九九送走,忙忙碌碌,不知所终。看来这不写小说的日子,还真是难熬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我是方圆二十里最英俊的农民呢。唉,真是没辙。
青龙湖上九姑娘及废话太多
2008年4月13日 星期日 晴
开车十分钟,能看到青龙湖。一汪水,浩浩汤汤的样子。老实说来,这点水在南方不算什么,在北方倒成了稀罕物。北方水少,四处暴土扬烟,不说人们面目可憎,起码皮肤乏善可陈。南方则不然,我记得儿时,在奶奶家的后山那边有一汪溪水,走累了捧口水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少年时去外婆家,木房子就修在青石板路上,出门就看见桥,桥下流淌的是连绵的涟水河。
后来离开家久了,再回那山上,溪水泛红,成了洗矿渣的水。涟水河也干枯了,河面上垃圾遍地,像被人开膛破肚地剐在那里。人们面目可憎,久望无聊。
算命先生说我命里克水,大利北方,我就来了。
这里的水少,后海最多就一个大水泡子。以前皇亲国戚的住了一溜,垂柳泛舟,也算是自欺欺人了。我在子夜后海的船上醉过,湖边有人弹琴,有人哇哇狂吐,也有人声嘶力竭喊着,×××!我×你妈!除了骂人那两句,一副江南假象。
搬到良乡以后,见到这汪水,心情忽的就晴朗了起来。春夏之交,搬个马扎坐在湖边,看小九奋力向湖中游去,时而静默,时而痴狂,水天一色,远远看去,江南仿佛就在对岸。
风雨后的夕阳田野
2008年6月4日 星期三 晴
和小九在傍晚出去闲走,频率基本保持在每周两次。一人一狗向着郊外田野进发,一口气走上三四个小时,大汗淋漓地回来,像给生活洗了个澡。
那天出去的时候刮风,还有小雨。我先和小九在车里躲了一会儿,乡下人会看天,呵呵,这种雨明显不会持久,太阳分明还在天边挂着。果然,在众人皆冒雨回家时,我和小九等来了美好的夕阳。
雨后空气清新,小九极其欢快,沿着河走,开始是城中风景,渐渐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