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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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云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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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待到李凝回了住所便先上了药水。将猪头般的脸遮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林中去了。忍着剧痛,也偏要去练武来。他自知下次再去青木峰便是讨打,所以怎么着也不能毫无还手之力。等武功练到臻至化境之时,说不得赢个一招半式讨回场子来。
  所幸逍遥派的药水极为灵验,他相貌已恢复如初。七日一过,李凝惴惴上山。打扫之时听着张莹莹的道法,心中又暗自有些惴惴。果不其然,等课件散去,自家又没来由的讨了一顿打来。
  那些人狠狠的丢下狠话,不让李凝踏山一步李凝反骂道:“你家小爷生着腿咧,若你们能不让我踏山一步来便是小爷认怂啦。可小爷若还来,你们便是没有本事的龟儿子啦!”
  一时之间,那三个人也全然没有无奈。
  李凝回去又涂匀了药水,晚上也睡不大着。心中为自家的挨揍极为气恼,半夜里也起来练武。七日之后,再次上山来。这一顿揍便免不了啦,打他的不再是三个人,却是四个人来。
  李凝这一夜又挨了一顿胖揍,觉着晚风吹得如此的凄凉。天上月朗星稀,他暗暗道:“只凭着我现在的本事却还斗不过他们,但不就是打么?谁又怕来?”他冷哼一声,颇觉委屈无比。几次欲要哭泣,却终究还是忍住了。这十五岁的少年拿起扫帚便要走下。却蓦地走来了一个人影来,李凝心中火起怒道:“龟儿子,躲在那儿鬼鬼祟祟的做甚?”
  那人走了出来,在月光下却衬得极美。李凝认得那是龙岩,慌忙用手捂住了猪头般的脑袋。心中衬道:“这贱妇是来偷看我的热闹来啦,她见我被打心中欢喜的不知多么愉快咧!”
  龙岩看了李凝两眼,忽然有些薄怒道:“那帮人定然是我弟弟叫来的,我可没让他们来打你!”
  李凝见果然一切都被她瞧在了眼里,心中的那一片自尊瞬间被龙岩轰得粉碎。他嘿嘿一笑,忍住了眼眶中的泪珠儿来道:“你便是来瞧热闹的么?你若嫌打得不够,来来来,我与你在打一场罢!”
  龙岩顿即道:“我只是可怜你,来。。。”她那句‘帮你’二字未出口,哪料到李凝斥道:“谁要你来可怜啦?你家小爷不知多欢喜的紧,被儿子打了心中欢喜的不知多爽,要你可怜个屁!”冷哼一声,提着扫帚一瘸一拐的朝着小径上往山下走去。
  龙岩跺了跺脚,嗔道:“活该被人打,这般不领情!”她眼中微有不屑,又伴着同情。
  却说李凝扶着山腰直直走下,心中越想越是委屈来。
  他昔年在外面偷东西被人殴打,那也是几尺高的壮汉打他。他也不觉得丢脸,反而能痛痛快快的骂上几句寻回场子。而且被人打了吃饱喝足,他便潇潇洒洒拍拍屁股走人,谁也认不得他。
  可是在这里,偏要被人打,被人瞧不起来。
  他想起自家糊里糊涂的来到了逍遥派来,被人欺负。后来学了武功跟张虎结好,却又被这帮外门弟子欺负。
  想起自家时常梦中梦见学了一身法术长生逍遥,跟现实相比完全是个两样。他心中顿时委屈了起来,终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心想着左右无人,便躲在那青木山山脚处的石头旁嘤嘤啜泣。哭骂道:“逍遥派的仙法好紧妙么?好稀罕么?便是你求着爷爷来学,爷爷也不来啦!”
  他又哭道:“小爷是来学长生之术的,可不是来找打的。凭什么可怜我?谁又要你可怜?”
  他想起自家早年就是孤儿,跟乞丐抢东西吃。又入了宁府做了伴读书童,每日里也被小公子欺负。后来被赶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在俗世中被人殴打。好容易来了逍遥派,又被外门弟子欺负。便是龙岩说的那一句,顿将他的自尊给轰得粉碎。
  他此刻只觉得自家便是集了天下间所有的不幸事于一身,是天下间最不幸的人儿来。
  想起昔年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还有那传说中的窦娥含冤来。他不禁心中轻唱着戏文道:“六月飞雪,那窦娥赶着。。。”其实他的状况与杜十娘那风尘女子半分不同,也跟窦娥一般毫无相干。他只觉得大家都是天下间最不幸的人物,便自家自衬着跟这帮人给联系了起来。
  哼哼唧唧了几句,只觉得胸中的积郁也给散了。便独自摇摇摆摆下山,朝着自家居所而去。
  他哪里知道,本来那石头后正有两个人聊天来。其中一人他定然认不得,但另一人他定然认得来。那另一人却是闭关不知多久,也不知何时出关了的风幽。
  风幽正跟掌门说事着事儿,却不知哪里来了个哭丧的娃儿跑到这儿哭了起来。他初时未曾听出这人的声音,到了后来听到那句‘小爷’二字,便认得这是李凝了。
  又听到他哭骂那句‘逍遥派的仙法好紧妙么?。。。便是你求着爷爷来,爷爷也不来啦!’
  风幽听了顿时脸色铁青,讪笑着看着同样尴尬讪笑的掌门。
  这两位门中德高望重之辈在这里听完了李凝的唠叨,均自有些好笑起来。。。 。。。
  李凝回了居所,上好了药,便又继续练拳。觉得自家的功夫似乎再也进步不了多少,尤其是内力早就没有半分的寸进了。
  练了七日,功力毫不长进。他便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又提着扫帚上山来。课件讲完,他已扫完了地来。果见那四个童子奔来,嘿嘿一笑。李凝斥道:“要打便打,也别跟小爷废话了!”
     

  ☆、第十九章 风幽传道

  他说罢,飞身而起上前就是一掌来。
  这几个外门弟子入门较晚,加之平素里也未必用功。其实论到真气的深厚远不如李凝内力的雄厚来,便也呼呼的跟李凝过了好几招。最终将李凝提着驾风而起,便听一童子道:“你这人真不要脸,现在还敢来!”
  李凝心中甚是得意,却骂道:“敢生你出来,便也敢让你来打。龟儿子,你个不孝的!”
  那童子大怒,但自知自己跟李凝斗嘴决然斗不过来。他嘿嘿一笑道:“我此番也让你有好一番的屈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青木峰!”
  他将那李凝提着朝青木峰山上奔去,足不沾地呼呼的便奔出老远。李凝心中暗自羡慕,衬道:“这架风的本事可比我那柳絮随风身法高妙多啦!”他想到自己学不到这般的本事,不禁又诋毁道:“稀罕么?他们不过就是有师傅传授,若我也有个师傅定比他们强!”心中暗自比较之下,顿觉得自家又高大起来。
  李凝忽见远处是一帮女子正在嬉笑说话,心中暗衬道:“他们带我来这儿做甚?”
  李凝认得这些个女子都是居住在青木峰的几个外门女弟子,又有两个女子李凝不认得。想来不是这青木峰的,估计是哪家长老手下的弟子在这儿做客吧!
  忽觉腰下一松,李凝觉得自己裆下氅风来。李凝大惊,那边的童子早已将他丢了下去叫到:“哎哟喂,好不要脸的杂物弟子哟,没穿裤子乱跑咧!”
  李凝双脸通红,顿时大怒了起来。兀自躲在石头后面不敢见人,那龙岩透过石头看到李凝的头来,便道:“咦,你来做什么?”
  她没有猜出此刻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可那几个童子一吼出来她便顿即想到李凝没穿裤子的样子。
  当时要知,被人脱了裤子满街游可是最大的羞辱。只怕这事儿立马要传遍整个逍遥派,到时候莫说李凝不敢再上青木峰。便是想要继续在逍遥派呆着,那也是难了。
  李凝心中万分委屈,只想着要杀人来。
  他曾出逍遥派时在龚家杀过一次人,那一次他但觉恶心无比。
  可是此刻,他真真是想要杀人来!!!
  那几个男童有意让他出丑。就要将那遮住他下半身的石头移开。忽见一道青光闪过,一个老而弥姜的人物来。
  那人将手袖子一挥,那四个小童诶哟哟的竟然朝着身后撞去。砰砰跌倒来!
  忽然那远处有人叱道:“谁人在我青木峰放肆?”
  那逍遥派中各个长老都有自家的山峰所在,谁若是在自家山头闹事便是打自己脸来。故而有了这一番动静,便有人飞了出来。
  只听那身子颇为壮硕的老头顿时郎喝道:“是老子风幽咧!”
  那飞来的人终于落了地,正是粉衣冷面的张莹莹来。她登时秀眉微蹙,自家给风幽拱了拱手道:“风长老怎么来青木峰戏耍晚辈来了,可是莹莹哪里做错了什么!”她神色颇恭,可见风幽的资格多高了。
  那风幽冷哼一声,于他看来这张莹莹却是一个大大的小辈来。
  懒得解释,他右手一挥那偌大的袖子将李凝的身子遮盖,竟抱着李凝望着空中一飞而去,瞬间消失在了青木峰上。
  李凝此刻不知是何种念头在心中生出来,他方才经历了那一番变故早已吓得死了心。若非是风幽及时出现,恐怕自家以后不能再逍遥派呆了。
  他心中不知是该感激风幽,还是怒骂风幽昔年不守信用。
  两人兀自不语,只是疏忽见便飞过了群峰座座来到了苍茫山中。
  风幽将他放下,心中大是惭愧。又不敢看李凝,却又不得不与他说话。他心中衬道:“我当年可答应了这浑小子一件事情咧,若不帮他办到旁人岂不是说我风幽说话不讲信用?”
  他又衬道:“可是那件事情我如何能办?”
  若他办不到,他自衬就会欠去李凝一个大大的人情。这大大的人情让他心中总是不舒畅,便如一个巨石一般悬在他心中阻了他的修炼来。李凝早将风幽给的裤子串了起来,那裤子极大,他个子不如风幽高。这裤子又是风幽以前穿的,所以穿起来有些兜风。
  他想了许久,终于先开口道:“臭小子,你求我一件事罢。”
  李凝本来对他既是感觉又是恼怒,此刻听了风幽的言语。顿时觉得风幽救自己便是为了让自己来求他,心中一股恼怒,他骂道:“你个老杂种,谁要求你咧!你倘若有事儿求我,来来来,给小爷磕三个响头来!”
  他骂的胸中恶气除去了大半,那风幽大怒,斥道:“我救了你,你怎生这般对待我?”
  李凝本来先头还念及风幽救自己,他心头暗暗将这笔人情记下。可此番风幽却当口说了出来,李凝不感激反而怒道:“谁要你来救啦?当时小爷看见青木峰的那些小娘们儿生的美丽,所以才脱了裤子来欲要调戏。你不懂得男女交合之道,坏了小爷的好事儿,还说要救我咧!”
  那风幽顿时哑口,想要骂他却又骂不过他。想要打他却又一巴掌打不下来,他心中衬道:“年前才见着小子时却还没屁大点高,此刻一年不见竟以长高了这许多!”
  他见李凝执拗无比,又亲眼见看见李凝从少时变得长大了许多。自来没有子嗣的风幽,看着这稚嫩的孩童不禁就有了一股怜惜之意。
  熄了怒火,他终究撇过头不敢看李凝,大声道:“嗯。。。你那个。。内门弟子的事情,不好办!”
  他不肯落了面子,便直说是‘不好办’而不说是‘办不了’。
  李凝其实早已把昔年风幽承诺的事情在一年中给丢了个一干二净了,此刻倒也没有怒火。便道:“办不了不办了也罢!”
  风幽顿即怒道:“谁说我办不了?只是不好办!”
  李凝道:“你若能办就办,办不到就算了,我也不来为难你!”
  风幽怒道:“我怕你为难么?”
  李凝见他凶自己,自己也骂道:“你想让我进内门,你跪下来求我我还不去了咧!”
  风幽气结,便道:“那内门弟子的事儿十分耗时间,你还是让我帮你办其他的事情罢!”
  李凝眉目一闪,便道:“我要长生的法儿!”
  那风幽道:“只有内门才可以学长生的法儿!”
  李凝又道“那给我架风的法儿!”
  风幽道:“你不过是个杂物弟子,我可不能私自传授你法术咧!”
  李凝怒道:“好,好,好,那你便说说,除去这几样你能帮我做甚?”
  风幽语结,道:“便再无事情可以做啦!”他忽然怒道:“ 便给你做个外门的弟子好么?外门弟子的身份我还是做得主的!”
  他胸中一怒竟将话给说漏了,好在李凝根本没注意听。他便斥道:“外门弟子好稀罕么?就是你求我来做我也不做!”
  这话说完,心中自有一些后悔。但随即又想到:“那些个外门弟子又有什么了不起?小爷非得去做么?”这般想,既是高傲又是凄苦无比。他才被外门弟子欺负来欺负去,把外门弟子当做了自家的痛处来,便桀骜的不去做外门弟子来。
  可是内门弟子做不得,外门弟子便又不去做。难道自家就真的只做杂物弟子么?
  风幽想了想,便道:“这也罢,我先传你一套功法。这功法可也好算厉害,虽求不得长生之法但却也能衬着你许多用初来。待他日你有机会学习本门的长生之法,便将这功法费去了罢!”
  李凝大喜,那风幽又道:“这是我昔年出宗门斩妖除魔时从一个人身上夺来的道法来,虽然这法子不能求长生,却也能使出来用,也免得你被人欺负!”
  李凝道:“那便传我!”
     

  ☆、第二十章 玉人心法

   风幽朝他眉心一点,李凝但觉似有一道金光冲入自家的脑海之中。他闭着眼睛,也但觉那金光刺痛的很。只是稍稍片刻,那不适的感觉便就散去。一道功法的要诀便出现在了他脑海之中。
  李凝怒道:“这哪门子的法术?可不是女人学的么?”
  风幽道:“天下的道法哪里分什么男女,你学还是不学?”
  李凝心衬:“这法术虽是唤名‘玉人心法’却也琛得厉害,比我那什么碎石掌可不知强到哪里去啦!”
  次夜,风幽便在旁边就地打坐。先将功法之中的种种利害关系与他说明,又对他道:“修道人其中一种是练气士。练气士注重修炼魂魄,认为人之重要之处便在于魂魄。而肉身只是一张臭皮囊,想要长生便要元神。二为炼体士,这般人物倒是少见。他们不注重魂魄的修炼,反而要将肉体锻炼成不死之躯,于他们而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身是最宝贵的东西丢弃不得。只有练就了不死之躯,便可以得道长生。!”
  一番讲述,李凝大致明白了一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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