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全是出于安慰,此刻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吴天的手臂上的血,足以说明其手臂已然受伤,再不认输极有可能折断。
可┅
就在族人焦急担心自责的时候,就棚户间的人兴奋的大吼大叫手舞足蹈的时候。
场中再起变化。
“你叫吴天么?嘿嘿!认输吧!”
刘丫头自信的道
此刻吴天的手已经距离木桌桌面数寸,在众人的眼中下一刻便会挨着桌子,所以此刻棚户间的人都一起狂呼了起来。
“认输?不!该认输的是你!”
就在刘丫头按着吴天的手臂,接近桌面三指高度时,吴天的声音在刘丫头狐疑的眼神中响起,随之他的手臂猛的一震,随后嘭的一声将刘丫头的手臂按到在了桌面上。
咔嚓!
木桌应声碎裂,成了一地碎屑。
“这┄”
“不可能!”
“少司主败了?”
首先愣住的是与吴天较量气力的青衫少年刘丫头。
刚刚已然胜利在望,可眼前的银发少年手臂上却是涌出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在他还未生出反抗的心思之时,一把将他打败,并且震碎了木桌。
“不可能!这小子,分明在先前已然耗尽了力气,只是凭着其坚韧的毅力支撑不败,可刚刚这小子的力气┅”
虽然无法接受,可眼前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由不得他不信。
心底虽然不甘,但他的骄傲就算是输了,也会输的光明正大,这就是他,所以他声音干涩道“你赢了!”
“这不可能!我们是在做梦吗?”
“你打我一耳光!这一定是在做梦!”
“嘶!娘的!你下手不能轻一点!我的脸都肿了!”
┅
棚户间的人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再次沸腾了起来,他们心目中的天才少年竟然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荒野少年手中。
“不可能┅”
大胖子欧阳余味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他的侄子他十分清楚,在这寒月山城年轻一代绝对是第一人,可肉身的力量却是完全输在了故人之子手中。
“刘丫头的肉体力量在金丹境都极为罕见的强大,居然输在了一个炼气境修行之人的手中!这小子难道拥有着比之刘丫头的寒霜道体还强大的神体?”
自己的侄子作为叔叔的大胖子欧阳余味十分的清楚,出生时,是在一个飘雪的月夜,那一年的冬天寒月山城十分的冷,但在他的这个侄子出生之日,在一夜之间,整个寒月山城的寒气尽消,方圆百里风雪尽扫。
虽然方圆数百里的人都不知道为何那个寒冬十分的反常,但作为寒月山城内的土著,猿公府内有着不小权势之人妻子的堂兄,他很清楚,那个寒冬发生的异象与谁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虽然他无法相信,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前发生的,并且还有周围数百号人的见证,所以事实还是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周围的人陷入了静默,不管是棚户间的人还是古村之人,都陷入了呆愣中,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在最初发出一声声震惊之后,再次将眸光投向了场中的焦点。
“我赢了!”
吴天的衣袖虽然血渍已经干涸,但其上的血红依旧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令人无法相信的一幕。
“是的!你赢了!”
青衫少年清秀的脸上有着一丝落寞,在这寒月山城,自他出生以来,他只败在数人手中,只是在他进入十岁后,他便远远的超越了曾经战胜过他的人,将他们一个个远远的抛在了身后,本以为他在这寒月山城已然成为了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未曾想,一切都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他的心神恍惚,脑海中,闪过了七年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十分不出奇的一天,风依旧如往常一般呜呜的吹着门上的铜环,划过落光叶子的树梢,雪依旧如往常一般自九重垂落,覆盖远山群峦,覆盖寒月山城。
在他的家里,他的父亲,对他曾说过一句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做最后那个人,宁做最后那个天,可最后有多远,最后有多难,只有我们自己一步步去走,也许无尽头,也许自己就是尽头!”
那时的他对于这样的话,他根本听不懂,可此刻却如雷音在他脑海回荡,直震的他晕晕乎乎。
“你走吧!”
此刻他不再如先前自棚户大门而来那样霸道,不再如先前说话一般刺耳,而是敛去了霸道,敛去了傲气。
此刻他只是一个手下败将,他没有什么可以傲的,至少在肉体力量上没有什么可以傲的。
“谢谢!”
虽然对于眼前的青衣少年心底不喜,但吴天还是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这是他的习惯,在村子里年深日久,村子的淳朴将他熏陶的里焦外嫩,如焖透了的肥肉,发自骨子里透出的味道。
“大叔!我们领银子吧!”
吴天嘴角微翘,赢了,他的心里很高兴。
他高兴了,所以也想族人一起高兴一下。
虽然手臂上依旧有些疼痛,但却并非不能忍受,对于族人眼底的担忧与关切他报以微笑,而后转身向欧阳余味。
“大叔!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当然就要拿钱了!
“喔┅,对对对,是该拿钱了!”欧阳余味露出惯常的微笑,快速的敛去了脸上的震惊与呆愣回过了神“七刀!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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