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 大结局加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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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 大结局加篇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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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知晓,只是二殿下今日从九霄殿回来便面色不善,夜里更是将我们这些仙侍仙娥从栖梧宫里通通轰了出来。”了听抱怨,继而望了望我,意味深长道:“不过,多半与你有关,二殿下亲善,何曾这样动气过,每每动气皆是由你而起。”

我哑然。栖梧宫的一干仙侍仙娥崇拜他们二殿下已近盲目,凤凰便是当着他们的面捅我一剑,他们亦会觉得他们的二殿下居然没将我剐了真真是“亲善”至极的,。

况,凤凰本就生得阴阳怪气,动气与我何关?

我且不与了听计较,然则心中却始终有些堵滞异样,途中转念一想,怕不是凤凰这厮今日擒拿共工之时受了伤,抑或是前几日食了太多灵芝补过头导致虚火过旺故而才动气的吧?

如此一番思量,我复而转头向栖梧宫去,果然门洞大开,宫中空无一人,我找了一圈也没瞧见凤凰,不免起惑,正待离去,却心中灵窍一动。

风从风中擦肩吹散,水在水中交融汇聚。好似我听不见那些风中的风,看不见那些水中的水,却能察觉它们的存在一般,虽然我绕着留梓池转了一圈也没有找见凤凰倨傲的端影,却有一种神秘的直觉,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末了,我终是被池中荡漾的琥珀清光给吸引了目光,蹲下身来撩了一捧池水净脸,刚刚闭上眼睛,就被腕上突如其来的一股不容抗拒的悍力拽入水中。

我心中大骇,尚且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觉池水没顶,那些细细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涌向我压向我。平日里念过的水咒、火咒、土咒……所有的咒言皆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手足无措地想要张口呼吸。

嘴唇微启还未来得及吸气,便被一个带了浓浓桂花香的物什附了上来,那物什水润柔软、馥郁四溢,叫人刹那迷惑了神智,我失神的片刻,浓浓黑暗水幕中有人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尖,不重,却生生阻绝了呼吸。

我卯劲使力要推开这霸道的桎梏,却换来更加紧密的囚禁,两只手腕都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紧固定在一方宽阔有力的柔韧之处,手下强劲跳动的动静终于让我于混沌之中意识到这是一方胸膛,而覆在我唇上的则是两片薄唇。

挣脱不开,我本能地张口想从那人口中汲取生气。我狠狠地吮吸着那双微启的唇,掠夺着里面的每一分空气,那双唇之主不晓得是不是亦觉得呼吸困顿,片刻之后便更加狠毒地张开口,将我嘴唇包纳其中,张狂地舔吸着,甚至还嚣张伸出舌尖在我的齿龈之间一番混乱舔舐。我自然不甘示弱,为了活命,我有样学样地也伸出舌尖抢夺那所剩不多的活命之气。

一番抵死交缠,虽然我竭尽所能地分取了些许空气,然而越来越稀薄的入气却叫我周身不能抵制地渐渐瘫软,意识逐渐模糊远去,就在我以为要被溺毙于池中之时。那人却勒了我的双臂轻轻一掼将我提出水面。

突如其来的清新之气叫我胸肺之间一阵顺畅,我猛烈地咳着,一边狼狈地伸手拂开额前纠结的乱发,一面大口地喘息。暗自庆幸自己还没被淹死,若是水神之女亡于溺水载入史册,怕不是将来要被后世之人传作惊天笑谈。

待看清对面和我一般浑身湿漉漉却仍不失倜傥,还拿那双勾魂凤目瞧着我的人,一股火气瞬间蹿上我的头顶,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真后悔当初怎生没将他拆骨扒皮炖了吃,也绝了这许多后患。我活了这四千余年从不曾这般怒过。

“你……你……你……”颤抖着指尖,我指着凤凰,却不知晓找个什么好的字眼叱责于他。

最后,我指了指他的胯间,想起狐狸仙说过男人的那个比内丹精元还要重要的物什,咬牙切齿道:“你再这般对我不仁道,我便叫你永生不能人道。”





第四十六章

言毕,一愤愤转身,也忘了要念去水咒将这一身湿漉漉给清整清整。不过恰恰迈出步子,上臂便被一注突如其来的力道擒获,那猛烈的力量将一反转过身来推倒在池边的一株凤凰树干上。

凤凰树受了剧烈的震荡,一树繁花纷纷落地,如火如荼的花瓣掠过一的腮畔悄无声息地飘落地面。洋洋洒洒的落英之中,凤凰一身白衣,衣襟微半敞,发梢眉角皆是水,点点滴滴往下坠落,倏忽之间隐约可见一颗一颗水晶沿着他滑腻温婉的胸膛滑落,没入深处,无迹可寻觅。

一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湿得依身而贴的衣裳让一对周身物什更加敏感,只觉得后背抵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挣了挣,却被凤凰阴蜇满目的神色和周身泄露的杀气给镇住了,不得动弹。

“你……你……你意欲何为……?”好容易从咽喉间挣脱而出的几个残破字眼却在凤凰那双修长冰凉的手袭上一的颈项处生生断裂开来。

“一意欲何为?一自然想知道你倒要如何让一不能人道?嗯……?”那个上挑的尾音似一把利刃断开了一脑中绷紧的细弦,一不能克制地打了个寒噤。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伸手放开一已然被捏得麻木的双臂,一寸一寸,细致地抚上了一的脖颈,手上动作堪称温柔极致,与面上神色截然比照。叫人想起扑食前蛰伏的猛兽,嗜血而残酷。

月上中天,晚风送寒,清光如洗,银河泄踪。

月宫内想必灯火如炬,一片透射而出的月光皎洁明净,倒影入一旁池水中银辉熠熠,天际水间两相呼应,明晃晃地叫人无处遁形。

凤凰带着月桂芬芳的剪影慢慢靠近,柔韧的十指在一喉头缓缓收拢,一无力地挣扎了两下,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短促,此刻一才晓得自己果然作了东郭先生,好心救了这他,他如今却想置一于死地而后快。近乎窒息,一捉住最后一线游丝之气,断断续续嗫嚅道:“凤……凤……凰……旭凤……”

凤凰突兀松开钳制一喉颈的手指,颠倒众生地魅惑一笑。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胸肺起起伏伏。一阵风过,一片浅淡的夜云缓缓浮动,遮住了当空皓月,一们之间顿时暗了下来。

这个静谧的瞬间,一感到他低下了头。濡湿的嘴唇贴上了一同样濡湿的唇畔,辗转反侧不留余地,微凉的唇瓣像溪水冲刷经年的鹅卵石,润滑光泽、迷人神智。他伸手反扣住一的后脑,倾身覆盖上来,二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没有半分空隙。一微启喘息的嘴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一空。一时脱了性命之忧,一难免心中一松,略略起了好奇之心,亦探舌亲了亲他,凤凰浑身一颤栗,身体腾地涌上一股烈焰之气,骄阳似火。后背的树干纹理粗糙磨得一不知是疼是热,前后夹击间,只觉如滚油炼废水煎,膝弯力乏,竟要瘫软下去。

片刻之后,后背一空、一凉,却是凤凰将一放在了浅浅的池水滩边,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尽数除去,一毫不避讳地看向那强韧的胸平滑的腹,便是在这样的静止不动中也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视线渐渐向下,一瞧见了一个异样之物,心中一动,不免奇异,一在水镜之中初次见他时,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凤凰喘息渐浓,一复又抬头,撞上他热烈绽放的眼眸,读不明白参不透澈。只那玉石般的肌理和线条分明的骨骼却魔咒样引诱着一,一伸手触摸他的锁骨,突然觉得什么也不再害怕。

他反擒住一的双手,俯首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地吮吻过去,一不能抑制地轻轻一颤,十指连心,顿时,心中淋漓一片。

藕荷色的月光下,桂花香气若有似无萦绕在一的周身,一方才朦胧意识到这分明是酒酿之醇香。十指过后,他含了含一的耳垂,一路向下。此时,一方才意识到不止是他,一的衣裳也不知何时消陨殆尽,只余漫天的星光蔽体。

零星飘浮着艳丽花瓣的浅水在一身下起起伏伏,涤荡着一的躯体,然而,比流水更绵密的是凤凰的吻,从耳后到颈侧,从胸房到足尖,这个平时高傲得目无一物的男子就这样匍匐在一身边,久旱逢甘霖一般热烈地占有着一的每一寸肌肤。

一的灵台一片混淆,身上却敏锐清晰得近乎毫末。只觉得燃烧、燃烧、全身都要焚毁一般熊熊燃烧。浑沌之中,竟觉凤凰的涅磐怕也比不过如此。

他并没有制衡一,而一却忘记了逃跑。

心跳如雷,有什么从中满出来,一张张嘴,断续间一些陌生的破损之音零碎逸出。一不晓得那是什么,混乱之间势如破竹般穿刺入体。刹那的疼痛,仿若惊蛰的第一声春雷,开天辟地。然而,只这一瞬间的清明之后又跌入太虚之中,云雾缭绕。

一下意识地赤足要蹬开那给一带来痛苦的人,嘴上却阖力咬紧了他的肩头,一丝不松。耳旁灼人的呼吸起伏。

那一刻,风不动、水不动、云不动,时间静止。只余一身上之人起起伏伏。

行来春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一仿佛跌入了观尘镜的戏文之中,闻得小戏子用那游丝绮丽的嗓音唱道:“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石上缘,非因梦幻。一枕华胥,两下遽然。”

粼粼沉水波纹上荡漾着艳红的凤凰花落英,一丝细细的瑰红从一身下逸出,随水远去,杳无踪迹。

“旭……凤……旭凤……”不晓得是痛是暖是乱,一在他的胸膛下凄凄反复唤着他的名字,自己也不知晓这样唤他是要叫他停下来,抑或是继续。

一们黝黑的长发在水中纠缠,一们赤luo的手足在天穹下缠绵缭绕。水中潮汐稍稍平复后,他将一拉在他胸前,那怦然跳动的心跳仿佛负载了什么,太满太满,再也装不下,最后从唇间漫溢而出。

“锦觅……锦觅……锦觅……”他专注地望着一,专注地唤着一,专注地托起一的下颌,眼中的热情光芒烈烈,仿若只要一一伸手,就可以摘取这满目星辉。

以天为盖,水为庐。

这夜,在火红的花树下,在清澈的池水中,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一和这个前一刻还想将一捏死的人纠结缠绕在一起。

原来,这便是狐狸仙说的双修。好痛好痛的修行。

今日二月初八,宜婚丧、嫁娶、纳彩、定盟、祭祀、祈福、入宅、出行、开光、起基、修造、动土、盖屋、竖柱、上梁、安门、安葬、破土……

总而言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第四十七章

哐啷!

一声脆裂清响,一倏地睁开双目,从梦中惊醒。

薄雾的晨曦中,小鱼仙倌纤长的背影叫人想起西天的菩提枝,带着一股青翠遥远的禅意。他背对着一立在一方黄杨木八仙桌前,手边是一盏摔碎的瓷碟,魇兽怯怯地伏在他脚旁,地上,一团光阴正在慢慢散去。

一揉了揉眼睛,从紫藤躺椅上坐起身来,这才发觉方才在花厅中等候小鱼仙倌的一段时光竟不知不觉乏到睡了过去,混沌一觉中,仿佛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又仿佛什么都未梦见……

一已习惯日日在璇玑宫叨扰一顿早膳,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昨夜双修实在费些体力,不过小鱼仙倌备下膳食的片刻工夫一便困倦成这般,不晓得灵力可有些许增长,待无人之时再验上一验。

“醒了?”润玉仙倌声音低沉,脊梁挺拔得有些僵直。

一“嗯~”了一声,起身赤足凑到桌前,望着满桌的菜肴腹中馋虫大动,正待上前,手腕却被小鱼仙倌施力一攥,格了开来,“当心足下!”

低头一瞧,两瓣尖锐的碎瓷不过堪堪距离脚尖寸余许,果真好险。一动了动手腕,想要施法散了这些碎瓷,小鱼仙倌却抬手相阻,指尖一转,轻风过处,碎瓷点滴聚拢,刹那间又恢复成一个光洁圆润的半月小碟。他用小碟盛了一抔清水在一对面坐下,垂目默默浅酌。

一埋首吃了一会儿,再次抬头见他仍旧维持了那姿势目不转睛,似乎喝水喝得专心,只是碟中清水却未有半分消减,不晓得想什么入了神,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吃吗?” 

他方才恍然回神,拾起手边的一对象牙细箸去夹一片细嫩的笋心,不知怎的,手上动作戳得生硬,全然失了平日完美优雅的气度,一双筷子倒使得和一柄凶器一般,夹了几夹终是没搛起那片滑溜的竹笋,索性撂下象牙箸,一双墨眉微微起澜,旋蹙。梅花魇兽期期艾艾往门边蹭了蹭,一副想出去又不敢出去的样子。

一善解人意地替他夹了一筷脆嫩的笋心,又给他盛了一碗五谷饭,还细致地把笋心里他不欢喜吃的葱花给拾掇干净,就差替他将饭菜吃下腹去,自一感觉真真是再贤惠不过再体贴不过了! 

不想平日里温和的小鱼仙倌现下却连个笑靥都不舍得回报于一,仍旧一径儿沉湎于思绪之中,眉宇深沉不能自拔,只字片言皆吝于相赠。一宽容大度地讨了个没趣,便心安理得地低头祭一的五脏庙。

“昨夜晚香玉开了。”半晌寂静后,小鱼仙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了一句,继而又道:“可惜觅儿却不在……花开无人赏,寂寞香无主,一朵花最大的悲哀想来莫过于此。”

“怎会无人赏呢?一已将它赠给了小鱼仙倌,小鱼仙倌便是它名正言顺的主,昨夜花开,小鱼仙倌既在它也不算白白开放了。”饭食毕,一执了杯清茶放在鼻翼下细细品闻。岂料,一股外力袭来,一身形一跌,坠入了一方怀抱。抬头触目所及却是小鱼仙倌清雅致远的面庞,双臂将一抱拢于胸前。

“一真是她名正言顺的主吗?”再温和的笑颜也遮盖不住眼底满溢而出的忧伤,他俯身撷住了一的双唇,近乎透明的冰凉柔滑笼罩了一的唇瓣,诗歌一般的清冷,一不禁一阵微微战栗,陷入一阵无端的迷惘之中,仿若漫天大雾无边无际。

蓦地,手下坚硬冰铁的触感将一神智唤回,一移开双唇,但见掌心下现出一条银光粼粼气势恢弘的龙尾,一如一初次所见,在耀眼分明的白日里却带着月光的精粹恬淡和疏离光华。

一趴着的胸膛轻轻一滞,仿佛有些出乎意料的意料之中,许久,长出一口气道:“近万余年,仅两次现原形,却是都叫觅儿瞧见,贻笑大方了。”

一奇道:“现原形有何贻笑之说?况且,这龙尾一瞧甚是好看!”

润玉仙倌轻轻一笑,淡入风里。

“一幼年生长于太湖之间,生母是笠泽中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红绸锦鲤,一自诞辰之日起便与周遭众红鲤相伴,不识天高海远,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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