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校长听说是这事,人顿时就松弛了下来,自从知道了余明德的态度,他还真是不敢得罪这小祖宗。他点了点头:“那我去帮你说说看。”
吴校长走进医疗室,看了看武阳,武阳指了指外面的监控头,没说话。那意思却很明显:这伙人来学校闹事砸了监控头,你也不管管?
吴校长略觉尴尬:“小武啊,这个严老板呢,他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帮他儿子治一治啊?再说了,这严同学呢,他也是我们学校的人,你有义务帮他治疗的嘛。”
武阳没想到这厮竟然是来说情的,当下也不生气,毕竟是校长,县官不如现管,他撇了撇嘴说:“校长,我愿意治啊,什么人说我不愿意治了?”
吴校长气了,感情这严军明捉弄自己玩呢,扭头正要找严军明算账,就听到严军明在自己身后讷讷道:“他是答应治疗,就是这个条件,这个条件……”
吴校长鄙夷了他一眼:“你严老板家财万贯的,还出不起几个诊费么?武阳虽然是校医,但是平时也就检查卫生打打针,这出诊看病你出点钱那不是应该的么?”
严军明苦笑:“他的条件不是钱啊,如果是钱那还真容易了,他是要让小新跪着求他……”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让人跪着求?吴校长也觉得事情有点过了,于是凑近武阳道:“小武,我看这事就算了吧,毕竟是学校的学生,给人下跪这种事说出去都不好听,作为校工,这也算是体罚学生了……”
武阳摇了摇头:“你要说体罚,那就体罚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他要不愿意,那就另外找医生治疗好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校医,又不是什么名医,我不治了还不行么?校长,你老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你就甭管了,多耽误时间。”
这事吴校长不知道其中的深层原因,从表面上来看,这武阳确实是有点欺人太甚了,不过在他看来武阳恰好好像有这个嚣张的资本呢。
吴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扯了严军明出去:“严老板,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卖我的账,你就带公子去医院看看吧。”
严军明可不信他的解释:“你不是校长么?他要不听你的,你不能开除他?”
吴校长当时只觉得,这武阳不肯治病,可能跟他们来势汹汹有关,于是就不无责备地说:“严老板,也不是我说你,你治病就治病嘛,弄得跟绑架似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严军明一时语塞。他也悔啊。
严国新此时却横了一条心,冲父亲喊道:“爸,咱走吧,我就不信这病就他能治了。武阳,咱走着,以后有你没我!”
见严国新放狠话,吴校长有点急了,拉了严军明说:“你可不要跟他闹,你惹不起的!听我的,我这是救你。你家公子要好好管教啊,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见吴校长这态度,严军明觉得过了,有点不服气地说:“我知道他的后台,不就是仗着他的朋友是孟飞的手下吗?孟爷那我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就算闹掰了,他也不见得会站在谁的一边呢。”
“孟飞?”吴校长不知道咋又跟孟飞扯上关系了?武阳跟孟飞不是对着干的么?不过他也不管严军明有什么误会了,而是提醒他道:“这武阳现在是余明德余总的人了,你家那间宾馆,租的是明德公司的房子吧,你要得罪了他,生意还怎么做?”
“啊?”这下严军明可真正吃了一惊,他一家子可靠着那宾馆过活的呢,那宾馆他经营了四五年才有了起色,如果被余明德给收回去,那他以前的努力不白费了么?
他略颤抖地问道:“你说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
严国新一权衡,觉得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弄得自己事业都没了,作为生意人,他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于是他叫上了儿子和勇哥,不再逗留了,上了那并不拉风的宝马X3,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总算是清静了,武阳看了看王皓均,说:“还要装下去么?”
王皓均有点摸不着头脑:“装什么?你说我?”
武阳撇嘴道:“我有祖传消肿秘方,要不要治你自己看着办。”
王皓均大嘴一咧,嘿嘿笑道:“武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那就有劳你了。”
说完他脱去外衣,挽起了袖子,只见前臂鼓起了一个大包,可见刚才那混混一钢管的力度,王皓均还真是个硬气的汉子,其实刚才他不是不痛,而是刻意忍住了疼痛,给那混混一个错愕,然后再猛然出击撂倒他。
也就是他的硬气,武阳才交了他这个朋友。
武阳用药用棉签沾了酒精先消毒,而后以手掌覆盖在他的红肿部位,没一会儿,王皓均只觉得红肿部位如温开水烫过一般,而武阳则微微摩挲,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武阳神情放松,气息匀长,过了一分钟,他收功进里间洗手。
出来只见王皓均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子,你不会是玻璃吧?那么含情脉脉地干啥?你要有这癖好,老子可不交你这个朋友。”
王皓均无语,他是武痴,只爱武功,他不屑辩解,只是略激动地说:“武哥,你刚才用的那是不是内气?你看我这手臂,竟然完全消肿了,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下武阳明白了,难怪那小子眼神那么“色”,原来看自己已经不是人,而是武功秘籍了:“小子,你想什么呢?消个肿而已,早知道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就不帮你消肿了。我是医生,有气功的医生,你要说那是内气,那也未尝不可。”
王皓均激动得差点鼻子吹泡泡:“内气?真的有内气吗?哥泪牛满面啊,找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可以内气外放的高手了!!”
武阳没好气道:“打住打住,你若要哭,自个儿去墙角。”
王皓均一点不在意,涎着脸说:“武哥,教我个法子呗,我也想练出内气,然后隔空点穴!”
武阳笑:“好,继续YY,内气我是有,法子我却没有,而且内气这个东西,我练出来了,不见得你就练得出来。”
说到后面,武阳的表情无比诚恳,天地良心,他说的可真是实话啊,他现在的内气,是兽丹所赐,他现在的修炼方法就是跑步,他能教给王皓均什么方法呢?
但问题是,王皓均不可能相信啊,他只以为武阳不肯教,不过他也不以为然,这绝世的秘籍如果随随便便就教人,那世上不到处都是飞檐走壁的高人了么?
所以王皓均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对武阳说:“武哥,我知道,咱们认识还没几天,你就考察我吧,一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王皓均这个人,够朋友,够义气,值得你一教的!”
武阳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不过这件骑虎难下的事,倒也促使他去思考一个问题:
既然自己可以修炼出内丹,那别人是否也可以练出来呢?即使不借助兽丹也可以做到呢?既然王皓均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决心,那能否以他做一个试验,看看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道可修?
他本就是结丹境界的人物,以他高境界人物进行反推,寻求相对低级的入门功法,这也许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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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丫头吃醋了
严家父子两人出了校门,严国新再一次三叉神经痛发作起来,在汽车后座扯着嗓子直嚎,严军明听了,心里烦躁得不行。
勇哥则抽着烟,也不怪车里的空间狭小,悠闲第吞云吐雾,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在他看来,这严国新根本就成不了什么事,就是死鸭子嘴硬,这么点痛都忍受不了,还学人放狠话,不够瞧的。
在严国新的疼痛稍稍平息下来,严军明劝道:“小新,不然就去求求他,他既然能看出你的病,肯定也能治好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能屈能伸,韩信还能忍胯下之辱呢。”
严国新面目狰狞:“让我去求那土鳖,除非天翻转过来做了地!他又不是什么专业医生,能有什么医术?我就不信,我这病除了他就没人能治了!这些天我也在网上搜索了,这三叉神经痛也不是不能根治的,大不了我动个手术,把神经给切了!”
看儿子咬牙切齿的模样,严军明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儿子真是不会向这个武阳低头了。
勇哥听了半天,他原本一直抽烟没吱声,这会儿想着自己毕竟是拿了人不少好处,一点事都没办成,现在是不是得给人指条路啊?
于是他将烟屁股从车窗外丢了出去,然后说:“严老板,我老家有个老中医,在我们当地很神,善治各种疑难杂病,不过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出来看病了,要不……我陪你们过去瞧瞧?”
严国新大喜,他这年龄,本就信神话,听勇哥这么一说,感觉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严军明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好呐,勇哥,那就多谢你了,今天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下午就出发。”
……
这一段插曲,因为发生在上课时段,所以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
世界好像又恢复了平静,严国新休学了,向强跟向东两人平常都是躲着武阳走。武阳不知不觉中在学生眼里已经成为神话一样的存在,一个非礼了校花、惹上了命案的校医,还能没心没肺地保持着平凡的生活姿态,这人太不可思议了。
学生中传出许多有关武阳的传言,有的说他武功盖世,有的说他背景惊人,更有的说他根本就是余明德默认的孙女婿……唉,苦鳖的中学生,想象力实在是太瑰丽了。
后面武阳又去过余家几次,内容是吃饭,当然吃饭之余也会检验一下余明德身体状况。
这个星期天的晚餐,武阳又去了余家。这一次用餐的人就比较多了,除了余明德赵小茜,还有他的大儿子余宏利,明德地产的CEO,平常都是挺忙的,根本就不着家。而且因为是星期六,余彩音也在家吃饭。
余彩音跟武阳两人的关系有点不尴不尬的,见面装作不认得,谁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就连对眼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其实余彩音在吃醋,吃谁的醋?吃武阳的,因为她原本是爷爷掌中宝,余明德是个不会重男轻女的人,反而非常信奉穷养儿子富养女,对余彩音的堂弟经常是一脸的严肃,但对她却是百般宠爱,可只要有武阳在,这一切就变了,爷爷几乎把注意力都放在武阳的身上,帮他夹菜,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做给他吃,而且每天还跟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如何让她不嫉妒呢?她就不明白这个臭流氓究竟是用了什么邪术,竟然将自己的爷爷给俘虏了。
余宏利并不知道武阳跟自己女儿的事情,他每天打理公司,心思根本就不在家里,而武阳呢,在他眼里最多就是个年轻有为的医生,如果让他知道,这个被父亲捧为座上宾的家伙连大学文凭都没有,仅仅是一个校医,不知道他心中会不会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老糊涂了。
所以余宏利对武阳的态度是表面客气有余,内心却是毫不在意的,说是冷淡也不算过。
一般来说,余宏利是不会在家里吃饭的,一来老爷子的威压让他从小就有阴影,吃饭都放不开,说到这点,他倒是挺奇怪这个武医生,跟自己的父亲能够处得那么融洽;二来呢,他公司应酬多,没什么机会在家吃饭,不到晚上11点过后,几乎都回不了家。
但今天他必须回家吃,因为他的大舅子来了,也就是赵小茜的兄长,来自神秘的梅林赵家。赵旭来了,就算余宏利有天大的事,那也要放下来,乖乖地陪他吃顿晚餐的。
在餐桌上,余宏利的全部注意力几乎都在赵旭的身上,事无巨细地跟自己的大舅子套着近乎,完全没有了明德公司CEO的架子。
武阳眼中这个赵旭确实跟常人有点不同,他穿着极休闲的便装,脚下是布鞋,但人却有一种出类拔萃的气质。这世上,许多人需要衣装,只有少部分人可以将普通的衣服都穿出别样的气质来,这赵旭便是这样的一种人。
赵旭四平八稳地坐在餐桌前,不徐不疾地喝着白酒,有一种比余明德还要泰然的气度。但他年龄应该并不大,应该就在四十出头的样子。
而武阳最在乎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势,那是一种修士的特质,武阳自离开云山,这是第一次发现还有外人也有这种特质,这令他很好奇,甚至很想跟他交流交流。
不过他很清楚这个赵旭应该是有极高的身份的,而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校医,自己主动去搭讪,反而不见得会有好的效果,所以他反而保持自尊,并不刻意地去接近赵旭。
武阳奇怪的是,为什么赵旭没能从自己的身上察觉出什么异常呢?按理他们是同类人,他自己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吧,赵旭按理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啊,可事实上,赵旭对他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
武阳仔细想想,这只有两个原因:第一,赵旭城府极深,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能量,却故作不知;第二,自己比他的高深太多,以他的境界根本就无法获知武阳的能力。武阳不知道是哪个原因,他只能且行且看。
吃完饭之后,大家开始散于各处,或在假山后踱步,或在书房喝茶。
余宏利本来跟赵旭在书房喝茶,他一直想问赵旭这次前来有什么事,但赵旭在他心中实在是威压如山,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他竟然一直都开不了口,所以只是寒暄之后还是寒暄。后来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秘书打开的,说是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他。
余宏利压着嗓子咆哮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天就算是天大的事都不要来打扰我,再重要的客户我也不想见!”
赵旭微微一笑,很得体地说:“宏利,既然公司有事,那就去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
余宏利连连摆手:“没事,哪有什么事。”
“去吧,别骗我了。”赵旭打断他说,“我一会也要出去走走,去见一个老朋友。”
“需要我陪吗?”余宏利问。
赵旭摆了摆兽:“不用,我这老朋友脾气很古怪,不喜欢见生人的。”
听赵旭这么说,余宏利才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陪你了。哥,你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余宏利下楼离开,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即使是一家人,可他跟赵旭在一起还是极其放松不下来的。
赵旭看着余宏利的背影,心中略有些疑虑:“小茜去哪了?这丫头,怎么也不知道来陪陪我?”
如此嘀咕着,他信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