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我不发现他都很难。
挤过去,看到宋子晾大醉,倒在两张椅子上。
〃他怎么了?〃我顺口就问原聿。
原聿诧异的看了看我,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然后他低沉的说,〃宋子晾喜欢的女人结婚了。〃
我当时站在那里,五雷轰顶。
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尴尬,什么叫无奈了。
我就这么眼巴巴的过来接一个失恋的男人,还是我爱的男人。这真他妈的不是一会事儿!
在原地愣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毕竟我和原聿应该是情敌,能有什么话说,他比我优秀,他没有出言奚落几句已经算是给足了我面子,也许他只是不屑,但我无法忽略我跟他之间的那种低气压。
我还是走上前去,拉了拉宋子晾,想让他清醒一点。但是他就似陷入了自己的梦境,手摆了摆,也不挪动身子。我更是尴尬的又拉了拉他,有点手足无措。
这个时候原聿又开口了,还是像我刚刚听到的那般低音调,平缓,语速适中,让人觉得很沉稳。我没有听清楚他开始说的什么,于是皱了皱眉头,靠近他一点,他又重复,〃你先回去,我来送他。他的事情我估计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话,是他叫我来接他回家的。说明他不想跟你走。〃我说得再直白不过,也许宋子晾现在反而成了我最后的筹码。
他笑一下,标准的痞笑,衬在一张那么熟悉的脸上,我看得毛骨悚然。于是又去推了推宋子晾,这一次他仿佛有点意识了。
〃子晾,是我,陈铭,你醒一醒,我们回家去了。。。。。。〃
〃啊?回去?你怎么来了?〃他眼神有点迷茫,四处看,像是要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和哪些人。
〃是你打电话叫我来接你回家的啊,怎么了,还没醒?〃
〃哦,我叫你了啊,走吧,走吧,我头疼得要裂了。〃
听他口气,也清醒了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假象,于是我伸手去扶他起身,他摇摇摆摆的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我肩头。我艰难的支持着,一旁的原聿也不过来搭个手,他就抱着手臂在那里看我和宋子晾表演夫妻档。
宋子晾没有同他打招呼,或者说句话,简直就当那个男人不存在。于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要离开了。他没有反对,就在我扶宋子晾转身的时候,他却又出声叫住了我。
我转过头,就听到他说:〃陈铭,你记住我说的话,你困不住宋子晾的。早点上岸,才是明路。〃
他这么说反而漏了他的底气,我忽然笑开来,对着他,毫无保留。我看到他诧异的样子,也许他现在才发现,我和他的那张脸真是有五分相似,这样笑容挂在一张熟悉的脸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想对他说任何挑衅的话,反正我早就决定这一路走到黑,从遇见宋子晾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奢望过自己的能不受伤,能不湿鞋。所以,真正不能有这个觉悟的人才应该早点是上岸。也许他和宋子晾本就是一类人,拥有过很多东西很多爱,他们与身俱来很多优点,也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许多成就,却往往惧怕因为感情这种很难驾御和控制的东西而失去。一个害怕失去的人,在爱情这个战争里永远都得不到祝福。
宋子晾只有在感情上的那点彷徨,而原聿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爱情又怎么能用天平衡量。
拖拖拉拉的把宋子晾带出酒馆,外面下起了大雨。一场不似春雨细腻而是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我傻在那里,这个时候能打到车根本不现实,外面的人抢出租车比抢人还疯狂。我就这么扶着宋子晾站在雨里,很快便湿透了。
他已经喝醉,要是再淋雨,一定会感冒。
可是打不到车,这个情况我也爱莫能助。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上下了两个小妹妹,我一个矫捷的动作蹿了过去,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告诉了师傅地点,再把宋子晾安置好。他侧躺在后面,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勾勒出紧致的腰线,那性感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腰。我不由的把目光在他身上几个来回。
车子堵着一直很难快速前进。我坐在副驾驶坐上思考着原聿说的第一句话,什么叫宋子晾爱的女人结婚了。他不是爱的是我么,当然我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封闭的心也许就是因为曾经一直住着一个人。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个可能是禁区的地方。他的防范,他的坚持,有时候让我觉得食古不化,原来是因为有个深爱的女人藏在那里。
我的眼睛恐怕都是因为淋了太多的雨水,也开始湿润起来。
他还是沉迷于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来得太晚,无法在他的心房关闭前一堵风情。
车里放着电台的歌,我听不出是谁在唱,那歌词真讨厌,惹的人难受:那一天春雨纷纷,那一季梅酒正醇,我在等你说的缘分,消磨一段段青春。离别的那年风声,吹皱了记忆中的我们。泛黄的照片失了真,承诺像刀伤了人。对白只剩一个人,你带走一半的脚本。爱熄灭了灯,心围一座城,虔诚的很认真,沉默安静的在等你转身回来的可能。。。。。。
我把脸转到窗外,那一片雨,模糊了我的视线。
用了些时间才到他家,我付了车钱,把他拉下车来,两个人靠在雨里,往楼道挪动。
走到楼道的门口,需要他的钥匙开门。我伸手在他腰上找钥匙,却被他一把拉住,反过来靠着门上,冰凉的铁门把我的心都浸得发寒。
〃我拿钥匙开门。〃
〃陈铭,相信我,我是爱你的,真的。〃
〃你不需要再自我暗示了,子晾,我不想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来把钥匙给我,先进去,要不你会感冒的。〃
〃不,不是的,她结婚了,我早就死心了。我真的是爱你的,真的,真的。。。。。。〃
他一个劲的站在雨里喃喃自语,一只手撑着门,一只压在我胸口。看着他这样子,我已经说不出任何心疼安慰的话了,只觉得快要窒息一般的难受。于他于我,又可悲,又可恨。
出其不意的他还是吻了下来,带着春季雨水的凉薄,我感觉到咸咸的,再睁开眼睛仔细看,原来是他的眼泪流了下来。看来是真伤心了,一定是狠狠爱过,才会如此伤得废了武功。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有时候偏执的需要别人来爱,总是害怕别人不再爱他了。他理应是个很自信的人,却透着那么无力的自卑。
若不是戎马一生,怎么知金戈利器。
我苦笑出来,嘴里还有他泪水的味道,淡淡的伤。
我们就这么站在雨里,一对疯子,爱情真的太伤人,动过一次,必定元气大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面对宋子晾,我放不下,拿不起,怕爱他又偏偏那么爱他。如果我能治愈他,那我就是赔上一条命我也愿意,只怕他是个懿派的人,只有一次心。那我无论怎么的努力,也只能换回一句相见恨晚。
唉,今夜这场雨怎的一直下,一直下,何时才是个头?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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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宋子晾弄回房间,脱了一身的湿衣服,我已经累得爬下了。
看他已经困得睡了过去,我把被子给他搭上,想去洗澡换身干燥的衣服,可是我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一软。呵,我竟然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滑倒在地上。他安静的躺在那里,我才敢伤心起来。不是难过,而是伤心。之前与他的记忆都像刀子一样伤人。
我也就这么任自己躺在地板上,不算冷,恐怕是心比身体更凉。
第二天我如愿以偿的感冒发烧了。身体很不舒服,感觉每个关节都在酸痛,稍微挪动都不舒服。整个腿和背都似不是自己的了。宋子晾什么时候醒来的,我一无所知。
他把我抱上床去,忙上忙下的找温度计,我半闭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现在他对我再好,我都欣喜不起来。
他拍拍我的脸,〃把手抬起来,我给你测个温度。〃
〃谢谢。〃我顺从的抬起手,享受着他奢侈的温柔。
宋子晾身上穿了出浴的睡衣,性感的锁骨露在外面,在空气里显得格外妖娆。我侧过他对他笑笑,也许表情过于凄楚,他皱着眉头把一把头发,那样子说不出的疲倦。
〃生日快乐。二十八了,老头子了。〃我试着打破这个压抑的气氛,不过似乎效果不算好。
〃陈铭,对不起。〃
〃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身体怎么样,昨天喝了那么多。〃
〃我说过的话都记得。〃
他鸡同鸭讲,我越不想说什么他越说什么。我暗地里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今天他注定要说伤害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都是不可力抗。
过了三分钟左右,他把我掖下的温度计拿出来,对着灯光甩了甩,然后吃惊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去医院。〃
〃不用,吃点感冒药就好,我不想动,一身疼。〃
〃那是发烧的缘故,要不你多盖点,出出汗,就能好一点,我们再去医院。〃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太紧张。〃我说几句话就觉得吃力,整个人像是失去工作能力的机器,瘫在那里,宋子晾蹲下来,心疼的看着我。那眼神简直要我动摇,我不是没有免疫力,而是对于他,我防不甚防。
冰凉的手掌抚过我的额头,只引起我的阵阵颤栗。
我不想动,直感觉着这个时候的他,呼吸平稳,他的心是不是也这样宁静?
〃陈铭,陈铭。。。。。。〃
〃嗯?〃
〃有些事情,我终是要给你一个解释的,你想不想听。〃
我摇头,觉得很无力,如果那些所谓的过去都是没有发生的幻觉该多么好。为什么一定要记得,还要不停的翻出来回味,伤人伤己。
但是他还是给我讲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以及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这个早晨,我就听着宋子晾给我娓娓讲述他的爱情,而我的身体去热得发疼。他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就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是原聿的姐姐,也是他的第一个大学教授。
哈,听到他说起那个女人,我觉得命运真是莫明的搞笑,人怎么就能被框在其中。
所以原聿说我对宋子晾一无所知,他是对的。
那个叫原晴的女人暗示了宋子晾,他们相爱了。那个女人是个top,因此宋子晾最后也被她培养成了一个top,而且是非常优秀的top。我苦笑出来,英雄也论出处,原来宋子晾也不是浑然天成。他以前有一个女主人,住在他心头。
原晴却不是那么喜欢宋子晾,他那个时候是年轻的,未经打磨的,而那个女人一向眼睛里放不下普通男人。他最后也没有得到女神的垂青。这只是个最简单的爱情故事,若是换了别人来说,我只觉得乏味,甚至不入流,但是这个故事却真真发生在我现在爱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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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晾是不是就是第二个原晴,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已经如同当年他爱上那个女人一般爱上了他,无法后退,我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他说,如果注定无法攀上幸福的高塔,那我会亲手斩断通向顶端的绳索。
在他离开原晴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开始逆转,也包括遇见了我。我不敢想象,如果宋子晾坚持要得到原晴的爱,她会不会拒绝,我很难想象一个人拒绝宋子晾的追索和温柔。那是极其残暴的一种感情,足以侵蚀一个人的灵魂。
〃你还在想她?〃我低声问。
〃想不想都一样,当初觉得感情高贵,不舍得低一下头。现在她已经找到归宿,我还能怎么样?〃
〃宋子晾,你这么多年都爱着她,何必来招惹我。〃
〃陈铭,当初可是你在勾引我啊,有事没事的盯着我看,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长得抽筋呢。〃
〃少来,你会觉得自己长得抽筋?〃他一说笑,我也放松下来。就像刚才只是讲了个别人的故事,与我们都没有关系一般。
〃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不想吃,一身疼,哪吃得下东西。〃
〃那你再睡一会吧,出出汗就好,要不我们下午就去医院。〃
〃你下午要去上课?〃
〃嗯,我下班就回来,你哪都不要去,知道不?〃
〃去吧。。。。。。〃
我闭起眼睛来,只想睡过去,睡过去便什么都不用想了。宋子晾对我太过坦白,他心里还记着一个人他也不回避我,仿佛是故意拿一把剑刺进我肩胛里,看我能不能咬紧牙继续爱他。
外面的阳光倾斜着照进来,我听不到他在外忙碌的声响,只觉得这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伍世辛说得对,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
面子里子都撕破了,我现在真是没有资格继续在这里享受他施舍的感情。
宋子晾,最爱的你是我。其他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听到他出门,我才隐约睡去,电话在床头柜上震动,我却一身疼得挪不出一只手来接电话,想翻过身,却因为被的酸疼而呻吟了半天。我真是越活越娇气了,连发烧也能这么难受。干脆烧坏脑子算了,忘记了这一场爱,伤口是不是就能自动的消失。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见许多人,包括一些高中的同学,他们一个劲儿的对我说话,而我什么都听不见,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宋子晾来了,他从后面抱住我,我一放松,所有的声音都进了耳中,于是我放松下来,就这么一直松弛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正的睡到了深处。
再醒来,宋子晾就躺在我身边,我身体出了很多汗,甚至有点酸味,于是我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他的拥抱。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粥的米香,外面已经天黑,我挺尸一样躺在床上。
见我醒过来,他起身去厨房端了粥喂我,一口一口的,盛在汤匙里,吹得凉了才送进我口中。宋子晾如此极尽温柔的对待我,让我根本无法反抗。就似他说的,有的时候总觉得感情是高贵的,舍不得低一点头,但是他的温柔恰似一张网,我根本争脱不了这样的禁锢,那是没有界限的诱惑。
我只是个凡人。
吃了一大碗粥,我觉得自己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用手探探我的体温,温和的对我说:〃好多了,吓我一跳,你要是烧坏了怎么办?〃
〃又不是猫狗,怎么会烧坏。〃
他扶我坐起来一点,我靠在床头的垫子上,俨然一副病人样子。
〃陈铭,好点了也要吃药,我刚买了点感冒药,你一会洗澡出来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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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梦话了。〃
〃说什么?〃我抬眼看着他,有点吃惊,我怕他是糊弄我的。这个人奸诈得可以,不多一个心眼,一定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说,不要走,抱着我。我就听话抱着你了。。。。。。〃他说得一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