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他们所想见到的。而且从二人对皇室的忠诚,也会尽全力制止手足相残的再次发生。凭着思路渐渐理下来,龙笑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端倪。这苏老大人也不会是闲得发慌前来跟他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的,想来那位左丞莫冷正在皇宫里和大哥聊天吧?
只听得苏秋长吁了一口气,道:“老臣常以此报陛下,言我朝重振之是已不久,但陛下不以为然……”
“父皇?!”龙笑听到这里,捧着茶杯的手不禁抖了抖,神色大变
正文 第十三章
龙笑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所受宠爱之隆,连未成年的七皇子龙晨远不及。同时,龙笑也是诸位皇子中最爱戴皇帝的一位,或许龙皇朝不是一位好皇帝,但对龙笑来说,却是一位难得的好父亲。
朝帝门之变后的一个月里,京城戒严,连皇宫也被大哥的人牢牢守住,不允许臣子见到皇上,更不用说身为皇子的龙笑了。这不能不让最关心皇上的龙笑心如火焚,但偏偏又不敢有所表示,怕的就是激怒了龙斯,连累到掌握在他手中的皇上。如今的大哥连杀弟都干得出来,只要他一狠心,只怕也不难做出轼父的事。
听到苏秋提到皇上,龙笑终于按捺不住,起身长揖,恭声道:“不知苏老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殿下,苏秋苏右相的确是找六殿下去了!”一阵温和暖煦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响起,说话的人全身都在黑袍内,让人看不清真面目,说话时黑袍无风自鼓,沙沙作响。
御书房里,龙斯正大喇喇地坐在御座上,低头批奏章,听到这话,连头也没抬,仅仅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看来左丞并没有说谎。
龙斯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平静,完全是因为刚走的左丞给他带来的信息。
下面,站着东卫军提督左维,皇宫侍卫总长影格及由原来的兵部从尚书刚提到尚书的郑尚,都是手握实权跺一跺脚京城动三动的人物。可以说,只要三人同时一声令下,京城及附近的三十万军队除了西禁军外,都可以立刻听命出动。
谁又曾想到,看似听命于二皇子的军队派人物,竟然都是大皇子的人?所以,二皇子才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左维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既然二殿下已去,殿下目前最大的障碍,便是六殿下,小臣认为,应当抓紧机会,继续乘胜追击,彻底清除殿下登基的一切障碍!”
“你的意思是说,再来一次朝帝门那样的事?”听到臣下如此一说,龙斯的手顿了一顿,却仍旧没有抬头,继续批改奏章。
“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斩草就要除根!”左维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狂热光芒,令人不寒而栗,“二殿下已去,朝中反对殿下的大臣迟早也会消失,唯一的障碍,便是六殿下。一不做二不休,殿下应当抓紧时机,彻底把一切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两位爱卿呢?意下如何?”把最后一本奏章批完,放在案头,端起参茶喝了一口,问向影格和郑尚。
两人对视一眼,郑尚道:“殿下,小臣以为,六殿下之势,可借而不可灭。”
“此话怎讲?”龙斯仍是淡淡地问道。
“六殿下不是二殿下!”郑尚从容道,“六殿下有王佐之才,但无争位之心。龙六殿下眼中,朝中稳定,龙朝中兴,只怕比皇位更重要。况且如今六殿下手握权势,身后势力不小,而且如今只怕早有防备,恐怕不能像二殿下那般容易对付。若无万全之计,只怕反而得不偿失。但倘若能把握机会,六殿下不但不成为殿下登基的阻碍,还会成为一大助力!”
“哦?”随着一个分不出喜怒的声音从龙斯口中哼出来,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顿时压在郑在身上,让他“扑嗵”地一声跪下,冷汗直冒,磕头道,“殿下明察,小臣全是访问为殿下大计着想,若真要对六殿下动手,一有不慎,只怕会引起动乱,甚至全国各个有异心的诸侯也会趁机作乱,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啊!”说完磕得额头渗出血来,也不敢擦一下。
左维看得大为得意,趁机道:“殿下,要不要小臣立刻安排布置在西禁军的棋子发起行动?”
龙斯没有回答,反而问向一旁的黑袍人:“军师,你看如何?”
黑袍“沙沙”作响,声音仍是那么温和暖煦:“诚如郑大人所言,六殿下从无争位之心,名声又佳,无论朝廷内外口啤都不错,且身后势力不弱,若无万全之计,贸然动手,只怕后果不是我们目前所能预测的。”
龙斯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以仍跪在地上的郑尚道:“起来吧!”
“谢殿下!”郑尚忙不迭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敢起身。
“我若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怕早把你拉出去砍头了,”龙斯缓缓道,“我又何尝不知六弟如今是动不得的?”说完意犹未尽地又喝了一口茶,却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六殿下虽无争位之心,但却不可不防,就算他不反对殿下登位,但别人可就说不定了,而且,六殿下可是最好的挡箭牌。”黑袍中传出几声冷笑,“一切的势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可靠的,在别人手中终究是个隐患!”
“军师,究竟意欲何为?”这回连龙斯都有点皱眉了。
“炖东瓜。”黑袍人沉沉一笑,回答。
将东瓜切片,用文火慢慢炖熬,直到东瓜变得犹如稠汤,如果佐料放得好,这东瓜汤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分其势,夺其权。既然六殿下急切不可骤然下手,那何不慢慢地一步一步来呢?如此一来既不影响殿下眼前所要的稳定,又给了殿下怕要的时间,同时还可以去掉殿下登基的阻碍,一举三得,岂不妙哉?”
龙斯目光一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那左丞右相呢?二人与六殿下走得太近,难道就不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左维依旧不死心地问道,看来此人是个危险分子。
在目前所针对朝中大臣的计划中,对象全部是昔日忠于二皇子的人,但对中间派的大臣,却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
“这个本王自有安排!”龙斯冷哼一声,“如果没有其它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黑袍人看着左维退出御书房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间眼中所露出的不甘,若有所思道:“殿下,左维此人杀气过重,可用而不可重用啊,殿下要小心此人才是!”
众人退下但此人却偏偏能留下来,说明了他的身份特殊。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左维犹如本王手中的一把利剑,正好对众人实施雷霆手段进行震摄。剑会伤人,但握在手上的剑把又怎么会伤到自己?”龙斯淡淡一笑,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参茶,沉吟了一会,方才问道:“对了军师,瑾瑾,她现在练功进展如何了?”语气中竟有一丝的迟疑。
黑袍人耐人寻味地一笑,当然这是感觉出来的,道:“殿下放心,小徒资质不差,圣情大法已有小成!”
“哦?”龙斯浓眉一掀,露出掩不住的欣喜,“那她……”
呵呵一笑,黑袍人似乎知道龙斯下面的话语,道:“小人已让小徒出关入尘历练,此时应该正在郑风宫了吧……”
龙斯“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沉不住气道:“既如此,孤王怎么能让瑾瑾久等,这就回去看看!”
郑风宫原是当今皇帝常住的一个寝宫,仿古代以宫廷建筑出名的郑国风格而建,故名郑风宫。它是宫中最华丽的寝宫所在,但朝帝门之变后,大皇子进住宫中,自然而然地选择了这个寝宫作为住所。
正文 第十四章
郑风宫今天迎来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天仙之女,让宫内的一切色彩顿时黯然失色。
利用宫内通行的最高令牌,孙瑾瑾在侍卫和宫女们的目瞪口呆中,进入了郑风宫,此时,只见她正坐在锦桌旁,对身旁的宫女微微一笑,犹如百花齐放,仿佛这个世界上顿时只剩下她的微笑,让人立刻进入石化状态,即使是女的,宫女也是呆了。
“能不能给我上杯茶?”
声音犹如九天之外的天籁,即使是京城内声音最美妙的歌女,在这个声音面前也要羞得无地自容。
宫女把茶杯轻轻放在几上,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她怕惊扰了眼前的天仙。即使当今圣上,她也没有这般小心过。
“谢谢!”
仅仅是两个字,竟让宫女受宠若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龙斯步伐匆匆地走在皇宫的回廊上,他第一次觉得皇宫实在是太大,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郑风宫。由于走得太急,以大皇子的身手,竟然打了一个踉跄。
优雅地举杯浅饮,即使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那么地完美无缺。孙瑾瑾非常满意周围众人的表现,从皇宫门口到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在自己面前保持正常状态的。
门口传来“咚咚”地急促脚步声,龙斯正满脸激动地走了进来,伴随着一样激动的声音:“瑾瑾!”
起身,对着急步而来的龙斯盈盈一拜,樱唇微启,声音几乎要把所有人都迷醉:“参见殿下。”
“瑾瑾快起来!”龙斯没等佳人跪下,急忙扶住她。
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依然让人感受到那肌肤的柔滑细腻,如触凝脂,让龙斯心神恍惚,眼神一呆。
“谢殿下!”轻轻柔柔的一声,让龙斯如醉如痴;嘴角掀起一抹笑意,眼波的上阵流转,所有人只觉得天地只剩下眼前的美丽,不用过多的言行,仅仅是一笑一瞟间,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惊天媚意,让守在门外的侍卫鼻血狂奔而出!
看着龙斯仍然保持着伸手扶人的状态,眼神直愣愣地犹如痴呆,孙瑾瑾低下头羞声道:“殿下!”
“啊?哦!哦!”龙斯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低头作羞状的孙瑾瑾,又是别有一番撩人的媚意,几乎又让他心神失守。
“瑾瑾,你……终于来了!”龙斯毕竟是在美女如云的皇宫中长大的皇子,勉强克制住心神,恋恋不舍地收回双手。
“瑾瑾惶恐,让殿下担心了!”
“没事没事,你来了就好了。我可是天天都想着你啊!”龙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仙子不放。
孙瑾瑾听了,头更加抵,如玉的娇颜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更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美。
帐幔垂地,红烛摇动,雕有龙纹的龙床上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时而夹着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这在平时是非常引人绮思的情景,可是在这里却偏偏令人感到沉闷无比。周围侍候的宫女们全都低着头,个个面容惨淡,偶有一丝风不知从哪个角落吹来,竟让个别人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屋内竟是愁云密布,直压得人喘不进气来。
窗格几不可闻“咯”地一声轻响,没等屋里人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落在屋内,没发出不点响声,接着屋内的所有人忽然软软地倒地。
这时身影才停在龙床前现出真面目,赫然是六皇子龙笑。
“父皇,父皇……”龙笑轻轻呼了几声,,眼中望向床上那面容枯槁,双目紧闭的老人,只见他正发出喘息声,表明他正处于病痛的折磨之中,看得龙笑心头大痛!
虽然父皇一直以来都是病疾缠身,但一个月前仍有精神,怎么如今就生机将涸痛苦万分之状?
朝帝门之变,对本就是体弱多病的父皇刺激实在太大,加上亲生儿子将他软禁,气急交加,一下子就病得不成人形。
似是听到儿子的呼唤,龙皇朝艰难地睁开眼,迷茫而浑浊的双眼凝视床前人良久,才突地爆出光彩来,喉咙动了动,低低地似从喉中挤出几个字:“笑儿?是你?真的是你?”声音嘶哑低沉,若不是龙笑耳力够好,只怕还听不到。
“是我!父皇,是笑儿!”龙笑鼻子一酸,眼中隐有泪光,“父皇,是孩儿无能,让父皇受苦了!”
伸出干枯的手,让龙笑紧紧握在手中,龙皇朝粗粗地喘了几口气,枯槁的脸因为喜悦而发出光彩,如老树皮的皱纹似是一下子展开了不少:“皇儿,你没事?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父皇,孩儿很好!倒是您……”龙笑语气微微有些哽咽,“要好好保重自己。”
略略摇头,龙皇朝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在龙笑的安抚下平静下来。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张开了眼,道:“想我龙皇朝登基三十年有余,虽被人骂作昏君,但朝中气象却比以前兴盛不少,此时去见泉下祖宗,也不算没了脸……”
龙笑一愣,呐呐作答:“父皇,你不会有事的!大哥,他……”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畜生!”龙皇朝一听龙笑提到龙斯,直气得浑身发抖。
“父皇!对不起,孩儿……”龙笑见到龙皇朝这副模样,心里后悔不迭。
“不关你的事,”龙皇朝见到龙笑一脸惶恐模样,慈祥道,“笑儿,父皇我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如今若不趁着现在说出来,只怕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父皇!”龙笑心里一痛,张口刚喊了声,却被龙皇朝用目光止住了他,喘了一口气,道:“我朝朝纲不举,早始于百年前,加上如今外人虎视之国,内有隐忧,早已让我朝千疮百孔,犹如我,早病疾早已深入骨髓,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治好,”龙皇朝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是想起了什么,甚至一声冷笑,道:“人人都道我虽是昏君,但却生了几个好儿子,近十年来,在你们兄弟几人的努力下,朝政确渐有清明,但如今这局面,谁又敢说你那几个兄弟当了皇帝后会怎么做?”
可能说得太急,龙皇朝略有气息不接的现象,再深呼上几口气,方才又道:“要不是你皇爷爷只有我一个龙子,你父皇我也断不会登上这宝座,”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无限感伤,“我虽无治国之能,更无治国之心,这坐皇位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皇儿你信是不信?”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龙笑。
“我信!”龙笑心头大震,眼睛极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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