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老婆”。
村长笑呵呵,朝宋安辰背上的那个男人使了眼色,背上的男人了悟,挣扎一下,“宋医生,你去安慰下你老婆吧,村长能背我。”
一生周围的村民嘎嘎地哄笑起来,惹得一生更是尴尬无比。她当时就该否认,只是那时大脑短路,理不出思路,才发愣错过了解释的机会。
她就见宋安辰身后的那几名医生都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和宋安辰,他们以为这是场劫后重生的笑话点心。不过这的确是一个笑话,始作俑者却是一生,而宋安辰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宋安辰放下村民,朝着一生走过来,即使此时的他看起来如此的狼狈,然而那张美轮美奂的脸摆在那儿,给人还是有砰然心动的。
宋安辰朝一生妩媚一笑,细长的丹凤眼自眼角溢出嬉戏的笑意,“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她别扭地点了点头,不敢去看他的眼,对她而言,她觉得自从经历了“虚惊”以后,她有些不正常了。宋安辰对她笑了一笑,转身把目光转向他身后那些痴傻的男医生们,“各位辛苦了。”再把目光投注到村民身上,“先回家吧。”
村民颔首,被村长率先领了去。姜姐嗔怪地看着她老公,“真没用,走了几十年的路竟然滑倒了。”虽然语气不怎么好,然后却还是很体贴的帮她老公剥脸上干裂的黄土。
一生十分不自在地跟在他们身后,旁边站着同跟在一起的宋安辰。
“我们什么时候把证办了吧。”宋安辰的目光看着前方,这话却百分之百是对一生说的。一生撇头看着他淡淡的表情,笑道:“宋弟弟真会开玩笑。”
“叶姐姐也不赖,我一会儿不在你身边,就到处诽谤我们的关系。”他侧头微微眯起眼看她,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怎么看多少是带点促狭的。
一生闷声不说话,她理亏。但她想了片刻,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圆场,“其实他们误会也没什么,过十天我们就走了,没关系的啦。”
宋安辰轻扯微笑,“他们是不知道,跟在一起的那些医生还不知道?”
一生的脸一下子白了,只能干笑再干笑。
“找个时间把证办了。”宋安辰微笑对她说。
“宋弟弟!!”一生一本正经地怒视他。
姜姐听一生的“河东狮吼”忍不住转头看他们。一生顿时羞红了脸,朝姜姐笑笑,表示没什么事。宋安辰斗了斗他身上的衣服;“待会帮我把衣服洗了。”
“为什么要我洗?自己洗。”
“老婆?”宋安辰思索一下,“对吧?老婆。”
她深呼吸,极力表现出淡定,这次可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一生脚踏在泥地上,一不留神,脚底一滑,她顺手抓起宋安辰垂下的手当做扶手,有惊无险。她长长吁了口气,想抽回手的时候,宋安辰却已经明目张胆地握得死死的,嘴角含笑,“我喜欢你的主动。”
“……”她终于崩溃了。
待到回到姜姐家,一生首要做的就是当宋安辰的助理,帮他一起处理姜姐老公的脚伤。他属于普通韧带拉伤,活血散瘀,外敷中药,口服西药,中西结合,疗效好。
当一切处理好,宋安辰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姜姐以为他们真是夫妻,直接把一生的单人被子换成双人被,还笑眯眯地一生使个眼色,“你老公长得真不错”
一生嘴角忍不住又抽了起来,抓着姜姐手中的被子,有些尴尬地说:“其实……其实我们还没有办证,睡一起不好。”
站在一旁的宋安辰眼底划过陨星坠地球的那种火光,他笑着附和,“是啊,我们只是私定终身了。”
一生听这话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她怒瞪宋安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姜姐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多大点的事,不怕再私定终身一次,反正以后是夫妻。”姜姐龇牙而笑,抱着被子走至门口,对宋安辰说:“宋医生,待会儿你先去洗个澡,我先去烧水了。”
“谢谢。”宋安辰微笑,白皙的皮肤,媚眼的摄魄力,即使身上挂着黄泥,还是勾人心魄。
姜姐目不转睛看着宋安辰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禁感慨,城市里的男人即使不看容貌光是那气场就比她家男人有魄力,没法比。
而一生则把目光盯着一条被子的床,怎么看怎别扭。这间房显然是现腾出来的,其他家具什么也没有,就一张床还有偌大的空间。
宋安辰突然双手举过头,洒脱地要脱衣服。一生蓦然见到,吃惊后退,“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的要脱衣服?
宋安辰把衣服扔到地上,朝她走来。
一生倒吸一口气,继续后退几步,当腿触及到床沿的时候,已经是无路可走。却见宋安辰方向明确,步伐稳健地朝着她正前方走来,那目光带着邪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当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一生以为他会停下来,却不想他还是迈了过来,一生一着急,坐到床上,远离与他亲密接触。不想宋安辰跟着俯身过来,她自然条件反射地侧着身子想逃。
可就在他俯身那刻,她准确无误地看见他嘴角挂着的戏谑,只见他伸手去拿床上的行李包,翻找起衣服来。他侧脸朝着一生腼腆一笑。
一生差点吐血。他在故意耍她!
姜姐在外吆喝,“宋医生,水好了。”
宋安辰应了一下,转头对一生眨巴眼说,“等我回来。”他笑得很祸害,殊不知他笑起来,很妖娆。
一生望着宋安辰的背影,痴痴傻傻。其实对于这个竹马她已经没有半点招架余地了,只是她知道,他所做的,不过是他从小的恶趣味,以她为乐,以前她也见惯不惯,而如今,她的免疫下降为零,经不起他的恶趣味了。
宋安辰走后,一生也未在房间真的去等他,而是踱步出了屋,在已经被月亮染白的星空下,坐在屋子门前的凉椅上发呆乘凉。
屋子有点热,刚刚下起雨,断了电。姜姐的两个孩子已经睡觉去了,在这个没有光亮,只能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的夜晚。繁星点缀,黑蓝的布局中如一颗颗棋子撒布,链轨出参差不齐的各式图案。
一生无聊地依靠在凉椅上,偶尔的清风拂面,竖起蛰伏的毛孔,让燥热的身子有了一丝凉意。她惬意地闭上眼,摆正身姿,打个盹。
宋安辰洗完澡,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然当他干干净净,白皙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不染风尘,如陈年久埋地底的白瓷破土而出却没有任何瑕疵让人惊艳。
他见屋内没有了一生,心不禁沉了起来。漫步走至门外,便见到树底下乘凉睡着的一生。也不知为何,如此他的心就安抚下来,顿时踏实无比。
他轻轻走过去,蹲□子看着已经熟睡的一生,聚精会神。宋安辰那双比天上的繁星还要闪烁的眼眸在如此的静夜里,显得那么明亮透彻。
宋安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交错在小腹上的双手,久久凝望着她右手上的无名指。他想,这个部分是不是缺少些什么?
他是时候给这个部位添加点东西了。他性感的唇形弯成一道浅浅的弧度,眼眸更是比刚才更加闪烁不定,折杀了天上闪亮的繁星。
他慢慢俯身,在她额头处落下一个湿润的浅吻。
“哥哥,你在干什么?”被热醒的小男孩倚靠在门口,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看着宋安辰。
一生被声音吵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自己惺忪的双眼,赫然见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宋安辰,身子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你怎么站在这?”
“我刚才看见哥哥把嘴贴在你脸上。”小男孩乐呵呵地笑,显然这娃有点早熟。刚才的天真一下子烟消云散。
一生张了张嘴,看向宋安辰,脸不禁红了起来。她轻轻咳嗽两下,“你看错了。”
“才没有,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小男孩嘟着小嘴,非常固执。
这下一生只好低着头,自己反而矮了半截,好似被抓奸在床的难堪。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嘴贴在姐姐脸上吗?”宋安辰带着惯有的温润,在白月光下,更如一注清泉潺潺流过心田,湿润润的。
小男孩自然知道,“亲姐姐呗。”
“其实是哥哥饿了。”宋安辰如此一说,一生的脸瞬间染红。小男孩懵懵懂懂地歪着头,也许是在思考饿了跟亲姐姐有什么关系
宋安辰拉着一生举足无措的手,朝她眨巴一下眼。
一生那时是真的要吐血了,宋安辰的恶趣味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尖端,无人能及。
小男孩终是不解,“饿了怎么办?”
宋安辰拉起一生的走到小男孩面前,俯身捏着小男孩的嫩嫩小脸蛋,“你饿了怎么办?”
“吃啊!”小男孩又变得天真起来。
宋安辰眯着眼,对一生扮天真,“饿了就吃,对吧。”
“嗯。”一生咬咬牙,瞪了他一眼,他这个人面兽心,不是在教坏孩子吗?然而宋安辰说得太隐晦了,小男孩没有懂。宋安辰也不多解释,只是笑眯眯对一生说,“我们该睡觉了。”
一生一激灵,“我不困。”
“可我饿了。”他不待一生反驳,直接把她拉回屋内。
站在门口的小男孩一脸迷茫,困与饿有什么关系吗?他想了想,其实就是吃了再睡的循环渐进关系,很简单而已。全
chapter。24
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内,一生眼前顿觉黑了一片,模凌两可地能辨认出模糊的影子。宋安辰一手把她带进屋内,一手按在门板上,对着他面前的一生闪烁着熠熠光芒。
在如此朦胧又昏暗的屋内,他的那双眼眸还如往昔一般夺目,她还是能完整的感受到他所传递出来的摄魄。一生忍不住深呼吸,镇定!
然而宋安辰此时却把另一只手同样按在门板上,她整个身子已经被他禁锢在他胸前,圈入其中。两人的距离很近,让她无处遁形。
“宋弟弟,玩笑适可而止。”一生心跳加速,低眉毫无士气地说。
宋安辰没有说话,沉吟了许久,最终举起一只手,轻巧地抬起一生的下巴,眉目中带着流水急川的迫切,“一直以来,我从未开过玩笑。”
一生怔怔望着他,突然觉得他的眼中带着一层纱,让她想去揭开,被他阻扰,但他却突然执气她的手,用她的手去揭开他那种貌合神离的一面。
“我是真的饿了。”宋安辰随即带点专注的面容一下得有些淘气,正在一生发愣之时,他的双唇已经覆上满是错愕微张的唇。那股势气好似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一生惊呼一声,身子已经被宋安辰腾抱起来,她一紧张,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部,如一只树熊,抱住桉树抓住立足点
宋安辰把她带到床边,呼着热情笑道:“先把菜热了。”
“嗯?”好不容易能呼吸一下的一生,气喘吁吁地望着他,背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语气判断,是邪恶不已的。她还在思考何为热菜之说时,宋安辰又压了下来。
“等……”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只叹宋安辰的速度极快,重新吻上了她的唇,一路沿下,顺到脖子处,不轻不重的又啃又吸,惹来一生轻微的颤抖
“咚咚。”正在耳鬓厮磨之时,突然有人敲门。两人皆停了下来,互相顿了一顿,一生这时反而比宋安辰激灵,一把推开他,尴尬地整理好自己略有凌乱的衣服,理顺自己的头发去开门。
外面站着小男孩,手里拿着一瓶花露水,“夏天蚊子多,妈妈叫我拿花露水给哥哥姐姐。”
一生干笑,弯下腰接他手中的花露水,“谢谢。”
小男孩目光不小心注意到脖子处一块红印,指着说:“姐姐快擦擦,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
一生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摸了一摸,并不感觉痒啊,然而很快她便想到刚才宋安辰所做所为,立即红了脸,不自在地说:“这蚊子果然是防不胜防。谢谢小|弟弟。”
“不谢。”小男孩瞅了眼里屋,“哥哥已经吃了吗?”
“啊?”
“刚才哥哥不是喊饿吗?吃完了吗?”小男孩极其天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一生。一生一时答不上来,此时身后突然走来宋安辰,双手抱胸,眼不眨眉不皱,很平淡地说,“被花露水的味道熏得不想吃了。”
“哥哥又不是蚊子,怎么讨厌花露水的气味?”
宋安辰不说话,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一生,转身回了里屋。一生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发小男孩,“你去睡觉吧,谢谢你的花露水。”
“这瓶花露水可是很珍贵的,一般人不给的哦。”小男孩眉毛一挑,表示让一生节约点用。一生笑笑,算是应付了事。
当重新关上门之时,屋内瞬间的寂静,在心底忽然空荡荡荡漾着。一生手里紧紧地握着花露水走到床边,见宋安辰已经躺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擦点花露水吗?”
“你还是给你脖子上抹抹吧,好大一只蚊子叮的呢。”他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听不出语气有过多的表情,紧紧只能触摸到他有一丝的不爽。
一生把花露水搁到枕头底下,压着被子上,闭上眼,直接漠视他的不爽。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时间滴答,顺着柔和的夜晚慢慢流逝,一生的睡意终于来临,就在她差点入眠之时,她感觉她身上多了一层被,一双有力的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又背对着她,睡在床上的一角。
一生被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她的心被捂得燥热不安。宋安辰这个她永远看不透的男人。
第二天一生醒来之时,宋安辰已经不在床的另一头,她出去之时,只见宋安辰已经穿上医生的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肩上背着医疗箱,一脸无奈地说:“速速整理好一切,去村子家,我先走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小男孩,便头也不会的离开,留下错愕的一生。
“叶护士,你是不是跟宋医生吵架了?”姜姐手里端着早餐,放在餐桌上,一面招呼着一生吃饭一面问了起来。
“怎么了?”
“宋医生说我家那口子脚没什么大碍,按照原计划,他住另一村民家,他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