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浅酣亭一聚。”
展霆连忙抱拳拱手:“请转告小姐,我一定按时赴约。”
“小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就此告辞了。”
“展福,送梦夕姑娘。”
展霆把头靠在墙上,开心的笑了。多就没有见到她了?自从他被调离开大小姐身边之后,他就很少有机会见到她。
那天他跟踪冷清,果然见到这大胆的姑娘在。她又在做危险事情了,当他看到她可能有危险,什么任务,什么身份,什么计划,全都抛到了一边,本能一般的现身阻止冷清出手。后来看到冷清出手要伤害她,他二话不说就再次出了手,杀了想伤害她的人。为了她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后来看到她受伤,仿佛没有了气息,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停了一拍。他不顾一切的抱起她,知道楚家有药可以治好她,便疯了一样的带她去了楚夫人那里。当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活她!把她交给楚家之后,他便离开了。他恨自己没办法继续留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只能在家里干着急。后来听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才放下心来。这些天他一直在记挂着她,她伤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有没有按时吃饭?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挑食呢?不是不知道她已经定亲,可是她早就住进了他的心里了。他也没有奢望过能有结果,只要知道她开心的活着,他便开心了。他会真的开心,真心地祝福她。
他知道大小姐不喜欢他,只是当他是个下人,经常对他发脾气。如果不是那次被楚晴晴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想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他的心意的。喜欢谁是他一个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包括楚晴晴。但是令他觉得稍微得到些许安慰的是,当她发现他对她的心意之时,她并没有生气。虽然她当时就表明了她对他无意,但同时也表示谢谢他的厚爱。她说每个人都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力。小姐还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呢,竟然和他的想法这么相似。让他怎么能不喜欢她?听说她就快要成亲了,为了避嫌,不给她添麻烦,他不能也没有借口去找她。思念却不能相见,这是怎么样的煎熬啊?没想到她竟然派人来请他过去,他真的好开心,又可以见到她了。七天后,时间过得好慢啊!对了,她的意思是要请他全家过去,他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弟弟,趁此机会,也让他也去散散心。最近兄弟之间的这些误会,弟弟的别扭,让他很忧心。弟弟还小,难免有一下子想不通的时候,但是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他是了解轩儿的。这孩子心地善良,又对他一向尊敬,一定会想明白,一定会理解他的那些苦衷的。
想到这里,连忙推门走向展轩的房间。
展轩病了几日,昏迷不醒。急得展霆又找大夫又亲自熬药的,烧总算退了。如今大病初愈的展轩正在房里休息,本来打算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好计划为冷清报仇的事,可因为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听说楚家的家产多得数不过来,在江湖上还有一定的地位。凭自己一个人的话,想混进去恐怕不大容易。可展轩转念又一想,大不了他就跟她们拼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他把命扔在那里。为了给她报仇而丢掉性命,他也是愿意的。若是成功了更好,如果他失败了,甚至因此而送了性命,还有田捕头和小雯可以为她报仇!
展轩正辗转反侧胡思乱想着,展霆兴匆匆的走了进来:“二弟,过几日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楚家大小姐楚晴晴。她可是难得一见的人大美人,你见到就知道了!她说要请我们全家过去吃饭,你一定要给哥哥这个面子去一趟,好不好?”
“好啊!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展轩见他去而复返,本想冷面相对,可是一听到他说的话,马上把原来想说的话收了回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刚才还愁没机会见那个迷惑了大哥的妖女,机会马上就来了。
展霆也是一愣,本以为他一定会别扭的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然痛快的答应了。展霆心里想,大概二弟是想通了。本来么,兄弟二人没有隔夜的仇。想到这里心里顿觉宽慰:“那你好好休息,我到咱们的当铺去看看。”
展霆离开之后,展轩坐了起来,下地穿鞋子。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跌倒,他连忙扶住椅子扶手。他知道自己昏迷了几日,已经没有了体力。此时武廷正好推门进来,一看到展轩连忙把手里的粥放下,过来扶他:“少爷,您怎么起来了?”
“我没事。”展轩稳下一下心神,就势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展轩想,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为冷清报仇,他一定要把握住。他要多吃东西,多休息,在去见那个女子之前,把身体恢复好。
“把粥端过来吧!”
少爷这又是怎么了?少爷突然主动要吃饭,武廷彻底迷惑了。在展轩生病的这几日,他已经听说了冷清的事。怪不得一向把一切看得云淡风清的二少爷会突然间变成这样,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看平时少爷对冷清的态度和心思,她这一出事,恐怕少爷的命也等于丢了一半了。本以为少爷恢复过来,还需要很久。刚才听少爷主动要吃饭喝粥,奇怪的同时,也觉得稍微的放了点心。最近他真是越来越不了解少爷的脾气了。可不管怎么说,少爷肯吃东西了,也算是好现象吧!
武廷连忙把那碗小米粥端过来。大少爷吩咐说,二少爷几天没有进食了,一下子不宜吃得太过油腻,所以大少爷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小米粥,说等二少爷一醒来就拿给二少爷喝。
展轩端起碗,竟然没有一点胃口。虽说几天水米未沾唇,却不觉得饿。不过没办法,为了恢复体力,无论如何也要吃一点。展轩拿起勺子刚要往嘴里送,忽然一把匕首奔他的咽喉就飞了过来。展轩虽然身上没有力气,毕竟习武多年,警惕性还是有的。他感到有暗器向他打过来了,本能的用手里的碗一挡,头往旁边一闪。匕首落地,碗也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武廷连忙迈步上前,拉出宝剑,横在胸前。挡在前面,护住展轩:“少爷,你怎么样?”
“我没事!”展轩看了一眼地上的粥,惋惜的摇了摇头。太无良了!不知道是他的哪个仇人对头,这么会挑选时间!就不能晚一刻钟再来,就不能让他先吃一口吗?
他抬起头,看见对面站着一个女子,手拿长剑。
展轩叹了口气:“小雯,好久不见了!”
来的人正是冷清的丫鬟小雯。
“别套近乎了!我跟你没那么熟,不用称呼我的名字!”看到刚才的暗器失手,小雯有些懊恼。
第十一章 仁义丫鬟
一向都喜欢嘻嘻哈哈唧唧喳喳的小雯,今天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姓展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完摆剑就刺。
武廷哪里肯让她动手,晃宝剑挡住小雯,两个人打在了一处。
展轩也不阻拦,摆弄着手里仅剩下的勺子,也不喊人来帮忙,就坐在那里观战。
十招之后,小雯正使出浑身解数,和武廷较量,一直摆弄的勺子突然从展轩的手里飞了出去,正好打在小雯的穴道上,小雯被点住了,无法再移动分毫。武廷见状,立刻停手不打了。收起宝剑,站到一旁,和他家少爷默契十足。
“姓展的,你居然暗中出手!”小雯身体不能移动,但是还可以发出声音。
展轩微微一笑:“姑娘刚才不也是偷袭了展某吗?说起来,还是姑娘传授了展某这一招呢!”他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
“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和姑娘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姑娘可曾听展轩说过自己是好汉吗?”
那倒是,在她看来,他说话做事都近似与无赖,小姐都明确说了几次讨厌他了,他还死皮赖脸的缠着小姐。想到小姐,她的眼圈一红。小姐啊,小雯无能,没能为你报仇雪恨。
“我一直好好的呆在家里,是姑娘主动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扬言要取展某性命。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死得不明不白了,所以我才还手自卫。武廷出手保护我,也体现了我们的主仆情深。我已经病了几日,说我欺负姑娘,我着实冤枉。说姑娘上门来欺负一个病人,这倒是不假!”
小雯气结。从前那个不学无术,靠他大哥养活的浪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姓展的,有种你就马上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总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你们展家所有的人,为小姐抵命!”小雯的眼角流出两行青泪。
“此话怎讲?”
“你还装傻!你们一家人都是骗子!害了我小姐性命!你敢说没有此事么?”
其实小雯也不确定害小姐这件事上有没有展轩的份,但小姐是展霆杀的,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天田捕头抱着小姐回去之后,开始还运功救过小姐,但是小姐还是离开了她。她无法接受,前一刻还在和她玩笑的小姐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田捕头和她说了小姐的死因,她觉得好替小姐不值得啊!小姐一世聪明冷静,竟然死在了一个情字上。小姐从未对谁动过情,第一次动了真情,竟然落得这个结果。本来不是好好的么?本来不是就要成亲了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后来,她和田捕头一起埋葬了小姐。再后来,田捕头辞去了捕头之职,不知道去了哪里。衙门里的其他兄弟去忘忧山抓人,只抓到几个小蟊贼,一口咬定不认识楚家的人,竟让楚家的人逃过一劫。
田捕头曾说他杀了那楚家的小姐,却放过了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展霆。田捕头的看法,她心里完全不赞同。那展霆亲手杀了小姐,欺骗小姐的感情;无论有什么借口苦衷都不应该放过才是!小姐生前说过,如果一个人对不起她,她一定十倍的讨回来。如果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她从小就跟着小姐,情同姐妹,所以她对小姐的话深信不疑。在田捕头不知所踪之后,她便下决心要去找展霆报仇。她在小姐的坟前发誓,她一定把展霆碎尸万段,用展家所有人的血来祭奠小姐。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平平,不及小姐的万一。她平日喜欢女红,和小姐学些武功,不过是为了防身而已。早知道当初认真学习就好了,现在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了。为了给小姐报仇,她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她知道既然展霆能够演戏瞒过小姐,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他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十个她也不是对手。既然如此,她就先对武功平常展轩下手好了。先杀了他的弟弟,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这也算替小姐出口气。等她找到人帮忙,或者练成绝世武功,再找机会去杀展霆。至于展轩是否无辜,她不想也没空去深究。在她眼里,现在死去的小姐最无辜了。
由于小雯过去经常陪小姐来展家,所以对他们的房间很熟悉,直接奔着展轩的房间就来了。展轩正好在里边,她见展轩端起碗正要喝粥,知道这是偷袭的好机会,她在怀里找了找,从怀里拿了出来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小姐生前一直带在身上,十分珍爱。在埋葬小姐之前,她把这把匕首留下了,准备当作个念想,现在正好用上。她瞄准展轩的咽喉就把匕首打了出去。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命大,竟然被他给躲开了。不仅如此,还反被他偷袭制住。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展轩一哈腰拣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匕首的手柄上镶嵌着一颗猫眼石头,正是冷清平时用的那把。展轩心中一酸,把匕首揣进了怀里。
“你把小姐的匕首还给我!”小雯叫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展轩知道这是冷清的东西,他见她使用过。因为刀柄处刻着一朵芙蓉花,所以,他印象深刻。
“武廷,找几个丫鬟,把小雯姑娘请下去。”小雯回头对武廷说。
“请问要把小雯姑娘送到哪里?送回衙门么?”武廷面无表情的问。
“不用送她回衙门。小雯姑娘最近肝火旺盛,把她请到城外展家的避暑山庄。请在那里住个一年半载,让她消消暑气。”
“是!”
武廷点手找来四个丫鬟,把小雯给抬了出去。
“王八蛋!你想软禁我?你干脆杀了我吧!否则将来我一定杀了你!你们放开我!展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当然是报复!我送给她的东西,你以为谁都可以随便穿戴么?”
“这么久以前的事情,你居然还记得!居然在这个时候报复我!你个卑鄙小人!”
展轩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小雯的破口大骂。
待小雯被抬走之后,展轩从怀里拿出了匕首,用拇指不断地摩挲着。
“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这丫头倒是对冷清倒是衷心一片,只是太过鲁莽。你派几个人保护她,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是。幸好今天她是遇到的是少爷您,如果遇到的是大少爷,恐怕就不能全身而退了。希望您的苦心,小雯姑娘能够理解吧!”
展轩低头不语。
冷清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她试着运了一下气,发现这个身体的内力要比原来自己的更胜一筹。原来的自己,小时候经常吃不饱,身体很弱。后来被师父收养了之后,勤习武艺,才有了些内力修为。从这机天和丫鬟们的聊天中她得知,楚晴晴比自己小两岁。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内功,可见平时服用了很多滋补的药物。只可惜有些招式用的并不纯熟,估计习武不若自己那般刻苦,所以当时才和自己打个平手。
自从冷清可以自由行走之后,便不肯在老实的待在床上休息了。她先是去四处转了转,好在楚晴晴平时霸道惯了,除了楚夫人偶尔劝几句,说她伤势刚好,应该多卧床休息等等,其他人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异议。楚文也没有再来过,所以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逍遥自在的很。
明天就是约好要和展霆见面的日子了,她还真是期待呢!因为心情很好,所以她去了后花园。念虞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说话。楚家很大,她已经逛了两天了,还没有逛完一遍。楚家花园里,奇花异草无数。她置身其中,心旷神怡。走到西北角时,她觉得有些疲累,正想回去,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座小院。楚家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