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了。
抬起头,刚好看到对面的店——魅惑。是一家酒吧,似乎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了呢,蓝欣过去是绝对不会单独来这种地方的。
记得大概是15岁的时候,自己借了爸爸公司秘书的身份证来到这里想要长长见识,被闻讯赶来的尹浩楠和骆军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但是看到自己快要哭了那两个人又马上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答应自己陪自己一起逛逛,这样就会安全了。
那时候尹浩楠对自己说话的轻柔还可以记得,此时却已经是完全另一般摸样。曾经的过去,看来真的是无法回来了。这样想着,蓝欣直接推开了酒吧的门走了进去。
也许真的不如买醉好了,如果醉了可以忘记某个让她心痛的那个人的话,她宁愿长醉不醒,蓝欣儿固执地这样想着。
因为刚刚是傍晚,人并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大家也都各自喝着各自的酒,谁也不太注意谁,蓝欣不顾酒保的惊诧点了整整一瓶的伏特加,一个人坐到角落里兀自喝着。
骆军不知道此时如果自己出现是否是正确的,也就点了一杯鸡尾酒,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蓝欣,那个自己爱着的女子。
☆、【53】酒吧人断肠
蓝欣过去是很少喝酒的,即使是喝也是那些酒精度数很低的葡萄酒,最多也就是香槟,就连过去自己和尹浩楠还有骆军来酒吧的时候,他们也毫不犹豫地给她点了酒精度数极低的鸡尾酒。
不想到这个还好,回忆起以前就让蓝欣更加难过了,一杯杯的伏特加被灌入到胃里,灼热的感觉从嗓子一直蔓延到了胃里,但是却让人觉得有些畅快。
蓝欣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在伤心的时候喜欢买醉,原来是真的可以麻痹人的痛苦,可以让自己的感觉变得迟钝下来,就连那一直萦绕自己耳边的声音此刻也都退了下去。
因为尹浩楠而产生的伤心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也没有那么分明了,但是伤心和忧愁却没有因此有任何的消减。酒入愁肠愁更愁,是谁说的来着,怎么会这么贴切?
看着蓝欣儿一口一口地灌着伏特加,骆军只觉得十分心疼,好几次就想那么冲过去夺过来对方手中的酒杯算了。
但是还是说服了自己,骆军的内心也是一片混乱,过去没有确认自己爱着蓝欣的时候还好,最多看着她跟在尹浩楠的身后觉得有些酸涩罢了。
现在确认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和蓝欣一样的心境呢?爱而不得。自己爱的人每天都在追逐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如果能够给予她想要的幸福也好,但是却不能,而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
伏特加是烈性酒,开始的时候可能不会表现出来,但是像蓝欣儿这样喝的方式是一定会伤人的,终于,再是犹豫,再是徘徊,骆军还是站起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来到了蓝欣的面前坐下。
“欣儿,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巧?”骆军看着眼前眼神已经有些迷茫的蓝欣,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能认出自己的样子。
“骆军,你怎么来了?”蓝欣儿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会碰到熟人,记忆里骆军似乎是不会来酒吧这种地方的才对,但是很快她的意识就没有再停留在这个地方了,而是对骆军说:“你来的正好,陪我喝几杯。”
说着就叫酒保拿一个杯子过来,还想再叫一瓶酒,骆军只好偷偷和酒保商量用低酒精度数的酒换掉了蓝欣所说的伏特加。
蓝欣是真的有些醉了,喝醉之后很多刚刚还觉得被麻痹了的情绪此时却被放大了起来,而且酒精似乎带着这些东西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原本梗在自己的心里无法说出来的东西此时说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蓝欣就好像打开了自己的心一样,一点点地历数着自己对尹浩楠的喜欢,原来可以追溯到那么久之前,骆军也随着被带入到了那些过去的年岁。
其实三个人以前的记忆总是捆在一起的,什么事情都是大家一起经历,欢笑也好,伤心也好,闯祸也好。那时候蓝欣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孩子,不必为了这些感情受尽折磨,多好。
但是骆军又觉得心痛,在那么久之前,蓝欣就已经爱上了尹浩楠,而自己却也在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爱上了对方了。只不过自己一直都是能够哄骗自己的吧,以为自己站在骑士的位置就可以满足了。但是根本不能。
“蓝欣,你又何必一定要吊死在浩楠这棵树上呢?天下的好男人有的是,你这么好的条件,还愁找不到更好的选项吗?”骆军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把蓝欣劝回来,悬崖勒马也是好的,“而且,还有人已经在暗中默默地喜欢你很久了,只要你稍微把眼神从尹浩楠的身上移开,你就会发现其实世界很大,属于你的舞台还很多。”
但是循循善诱却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原本还只是絮絮叨叨地陈述着过去的蓝欣听到这句话更是难过,眼睛里忍不住就腾升起来了雾气。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放手。
一边继续灌着自己酒,一面哭着说:“但是我不成,没有他我就是不行,我只要浩楠哥哥,我这里好痛……”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眼泪成串地落下,骆军再次觉得,蓝欣更加让人疼惜了。
“蓝欣,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不甘心?你只是生活在你必须和浩楠在一起的幻想里,其实一直以来束缚你的人就是你自己而已。”骆军还是继续劝说着,希望哪怕能够通过任何的方式点醒蓝欣都要好。
骆军其实也有点清楚的,蓝欣所坚持的一切不过是她从儿时起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而已。根本无法因为一点点的时间或者挫折改变。
蓝欣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醉酒之中了,虽然能够听到骆军规劝自己的话,但是这些话却根本不能被消化,只能依稀辨别出来其中的几个单词,手仍旧是不停地向着自己的唇边送着酒,眼泪却还是扑簌簌地掉落:“我就是不甘心,就是不能放弃,我喜欢他。”
似乎再规劝下去也没有任何尽头,骆军觉得自己也有些累了,如果自己只是单纯的局外人的话或许会好过许多,只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是不能劝说自己放弃眼前这个女孩子。
看着她依然烂醉成泥的样子,骆军也知道再多的劝说不能改变什么。看着瓶子里还剩下的一部分伏特加,索性仰起头全部都喝了下去。果然酒入愁肠人断肠,今日,这酒吧里的断肠人却不是一个两个的。
终究还是骆军的酒量要好上许多,支撑着给自己家的管家打了电话派车过来接自己和蓝欣,看着蓝欣趴在桌子上醉过去的样子,骆军忍不住心痛,这个女子即使醉着的时候也这么美,即使狼狈的时候也还是那个骄傲的蓝欣。
“为什么你就不能分一点目光给我呢?我也是爱着你的。”只有在这个时候,骆军才敢喃喃出声自己的愿望。只可惜醉的睡过去的蓝欣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只是在梦中继续地喊着一个名字:“浩楠哥哥,浩楠哥哥……”
听到这梦呓的声音,骆军震住了一下,静静地抚摸着蓝欣的头发,唇角露出一丝无法形容的苦笑。
☆、【54】骆军的决定
等到真正将蓝欣送回到蓝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骆军让管家先行回去,一个人在路上随意走走。
晚上的风很凉,即使喝了很多的酒这个时候骆军也清醒了不少,有很久都没有在这样的晚上出来行走了,尤其是最近几年,越来越忙了起来之后,也更加没有闲暇给自己这样放松整个身体和精神的时候。
但是现在的骆军的内心也丝毫感觉不到放松的感觉,反倒是蓝欣刚刚在酒吧里的种种状态开始在脑海中反复地浮现,像电影一样来回往复,只不过始终是那么几个画面。
有些担心,更多的是恐惧,那个女子不管是否爱的真实,但是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不顾一切的,像是要耗尽掉自己身体离得全部精神力一般,生怕只是稍微的一点松懈就会让自己的心意没有得到完整的表达。
其实骆军是丝毫无法责备尹浩楠的,因为这么多年,他看在眼里,不是尹浩楠不去拒绝,而是蓝欣的眼睛里根本就不会装得下拒绝,或者说她不介意,或者说她不想要让自己知道。总之,这些年,即使从来都没有过回应,她也能够一直坚持下来。
所以,这样脆弱和无助的样子骆军还是第一次见到。内心里密密的疼痛也是第一次来的这么真实,尤其是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干扰自己的晚上,就连晚风似乎都和那个女子的哽咽声一模一样。
原本的确是想要观望的,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任由时间来给大家一个结果。他相信蓝欣总会有放弃的时候,那时候就是自己可以追逐幸福的时候。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时间还是会有,因为毕竟时间是这样一种东西,它巨大,不容转移,可以带走很多人们曾经认为绝对不会动摇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骆军有些害怕,等待那个时间终于来临,那个时候的蓝欣,接受了尹浩楠不是自己的蓝欣还是现在的她吗?
自己根本无法保证在顺其自然的过程中时间会不会还给自己一个完整的蓝欣?一想到那个女子的性格要被推到重新塑造,即使现在的她有着不完美的部分,但还是不希望会有任何的变化。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不是需要她更完美,只是需要她是她。蓝欣也应该是抱有着同样的情绪所以才会这样吧?
蓝家距离骆家的距离一点都不远,这也是当初蓝老爷子定居在加拿大之前为女儿选择房子的时候考虑到的,想必老爷子那种在商场打拼了多年,识人无数的人一定早就已经看透了骆军对蓝欣的感情,所以才会在选择购买房子的时候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吧。
骆军一个人慢慢地走,似乎想事情的时候时间会过的很快,他不一会儿就看到熟悉的自己家。此刻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房间里还是都亮着灯,但是等待自己的却绝对不可能是爸爸妈妈,不过是下人们罢了。
有多少人在文章或者语言里说自己期待着半夜回家的时候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等待着自己,但是如果是和自己相同的灯光,不知道大家还会不会满足。
说到底,在期盼着的永远都不是所谓的灯光,而是点亮灯的那个人。所以等待的意义也只是谁在等,在等谁。
骆军明白,在这样干净通透有一点点微凉的夜晚,他的心意是无法隐藏的,他,蓝欣还有尹浩楠,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他们都是有点寂寞的人。尹浩楠攀附上了林薇儿,自己则将感情寄托于蓝欣,而蓝欣则把所有的精神力全部都风险给了尹浩楠。
第一次,骆军仔细想起林薇儿那个女子,她有着干净的面孔,她身上的气息也许有着忧伤,但那是来自于生计的忧伤,是他们从来不需要担心,也是物质可以填补的。
她干净的眼睛里写满了单纯,从来没有人要将她推向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也许当她寄人篱下的时候她是悲哀的,难过的,受人排挤的,但是她却依旧可以保有自己的无辜。那是世界被动的加诸于她的身上的。
但是他们三个则不同,看上去高高在上,拥有好多人一直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但是骨子里却一直都在叫嚣着寂寞,因为他们无法无辜,他们就是这个世界尔虞我诈的来源,但是却无法终止那些东西。
从小所受的教育,所背负的期待已经将尔虞我诈变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永远都无法甩去。所以尹浩楠会喜欢林薇儿多多少少也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的吧。她有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东西。
但是,如果任由这种东西去破坏蓝欣的话,骆军想到这,觉得心痛,他无法忍受。推开自己家的门,很快就看到下人迎了过来,接过自己脱下的衣服,告知洗澡水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仍旧和昨日没有任何差别。
不会有人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当然更不会有人责骂自己,有的只是应尽的义务,果然是了然无趣。
洗好了澡,换了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骆军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文件都没有处理,不过现在却根本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也许有时候需要这样一个时刻,让他认认真真地想好什么才是自己如今最能把握的。
父母的卧室就在走廊的尽头,骆军想起小的时候,他刚刚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还会经常在晚上的时候偷偷地跑过去,然后妈妈会笑一笑,将他抱到爸爸和妈妈的中间,搂着他睡着。第二日虽然会被警告再也不可以,但是他还是做了一次又一次。
似乎就在这种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终止的时候,他也一同被剥夺掉了更多做孩子的权力。即使在这样的晚上,因为太多混乱的思绪无法入眠。
无法穿越那根本不算长的走廊,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说上一句“我很困惑,要怎么办?”那是不被允许的,蓝欣和尹浩楠也一定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的,只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
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东方已经开始发白,这个城市即将再次迎来一个类似的一天。骆军轻轻地合上眼睛,在内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也许这决定会伤害到一些人,但他也只是一个想要保护而不知如何是好的人罢了。
和千千万万人无异。
☆、【55】心结yu解却还存
尹浩楠看着林薇儿脸上仍旧能够看出来的浅浅的粉红色的印子还是会觉得心疼,似乎自己一直都在为这个女子带来伤害似的。其实蓝欣对自己的喜欢和占有欲也不是在这个时候才显示出来的。只不过这一次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薇儿,还痛吗?”尹浩楠的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关心,一览无余。
“没事的。”林薇儿心想,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昨天两个人从滑冰场出来就马上回到家里,又是冰敷又是消肿,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被花百合扇过耳光,那时候的滋味明显要比现在更加难受。况且还能得到浩楠哥哥的关心,就更加不觉得怎样地说:“早就好了,只剩下这么浅的印子,很快就会消失的。现在一点都不会痛了。”
虽然知道这么说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林薇儿很懂事,但是尹浩楠还是宽慰了不少。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尹浩楠一直在暗暗地思索着如何将自己和蓝欣的关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