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轻轻敛眸,“他这阵子很忙。”
“来来来,坐下边吃边聊,别站着怪冷的。”老板赶忙拉过她。
“不了,我今天……打包带走。”她原本也只是想在门口转转就走。
“行,你等着马上。”老板赶忙命人去做。
“你男朋友……啊不,现在要叫老公了,那人啊真不错。”老板亲自为她打着包,“小伙子一看就是有出息。来,拿着。”
庄暖晨心头泛酸,赶忙掏钱。
“嘿,嘛呀?这段算我请你吃的。”老板赶紧压住她的手。
“不行不行,您这开门做生意的——”
“你和你老公多来我这儿几趟就行了,一份爆肚能多少钱,拿着拿着,要不下次不让你们进门。”老板心热嘴快。
庄暖晨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
冬日温暖的时段不长。
庄暖晨却像个魂魄似的在街上溜达个不停。
周围人纷纷回头张望。
也难怪,一个身穿奢贵大衣的女孩子手里却捧着一份爆肚,边走边吃,走到哪里自然都成了焦点。
在一处长椅旁,庄暖晨终于停住脚步,越吃心里越堵得慌,越吃就越想哭,心里闷闷的,眼眶红红的,一次次想哭一次次又被她强行压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
为了一份再也找不回感觉的爆肚?
还是为了一份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绝望?
更或者是,为了这种强烈的,对原本执着却在现实生活中悄然改变的逝去?
她不知道。
身上的这款大衣是在苏黎世江漠远买下的那件,手中的爆肚是她跟顾墨的回忆,有点可笑啊……
爆肚剩下大半碗,终于还是吃不下了,眼泪顺着眼眶落在碗里,一滴滴的尽是苦涩。
凉风吹干了爆肚的热,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茫然。
回头张望的人不少,围观的人没有。
现今社会,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像她这种有时间大哭的人很少。
十几分钟过去后,庄暖晨才缓缓起身,用力擦了下眼泪,走到街边的垃圾桶旁,一脸落寞。
手里的爆肚已经凉透了,如她的心一样。
手指轻轻一松,整份儿爆肚跌进了垃圾桶里。
再见了,她曾经的爱……
收回手,庄暖晨的眼角已是疲惫,哭过痛过后只剩下深深的无助和麻木。
眼角不经意扫到那辆不知从什么时候就跟着她缓慢行驶的车子,低调奢华的光和熟悉的车牌令她没由来地呼吸不畅。
在狠狠伤害过她之后这算什么?
补偿吗?
还是在默默看着她出丑?
庄暖晨深吸了一口气,仰头转身,不再理那辆车子。
————————
咖啡馆,温暖的气流犹若早春。
考窗前,她静静坐在那儿,大衣搭放在对面,身后是占据了整面墙的书架,摆放着各类的书。
咖啡馆侍应生端了一杯玫瑰热茶过来,轻轻放在她面前。
清新的香气引起她的注意,看了一眼后抬头刚要跟侍应生手上错了时,侍应生身后站着一道伟岸的男人身影,她便住口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他换了她的咖啡。
侍应生离开后,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将她的外套放到了旁边。
“喝完这杯茶回家吧。”他的语气温和如初,像是在宠溺着一个孩子。
庄暖晨眼睛没抬,看完一页书后又翻了一页,淡淡道,“你不打算喝点什么吗?跟在我身后跟了那么长时间该累了。”
江漠远无奈笑了笑,抬手叫了一杯咖啡后看着她,“我以为你见了你的新婚丈夫能有惊喜。”
“惊吓大于惊喜。”她不动声色说着,抬手拿起杯子喝了口玫瑰茶。
茶香四溢,满满尽是玫瑰的馥郁芳香。
很快,一杯咖啡上桌,是他一贯喝的黑咖啡。
“我跟着你只是担心你。”他搅了搅咖啡的热度,放下小勺后温柔说了句。
庄暖晨头也没抬,“如果没有昨晚上的禽兽行为,我想我会相信你的这番话。”
江漠远见她态度冷淡,忍不住伸手阖上她的书。
她抬头,与他对视。
“我是太爱你了才会那样。”他微微蹙眉。
“你的爱,还真是变态啊。”她依旧平静。
江漠远低叹了一声,眉梢没有泛起不悦,伸手拉过她的手缓缓攥紧。他跟了她很长时间,多少次有下车将她拉住的冲动,但有忍住了。
他看着她从医院里出来,看着她在街上闲逛,看着她进了一家很小的爆肚店抱着一碗爆肚出来,看着她边走边吃,边吃边哭。
他看着心疼。
她的眼泪,看在他眼里比拿刀子杀了他还疼痛。
“你去见顾墨的母亲了?”他低问。
庄暖晨目光一怔,下意识说了句,“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去见顾墨了?骨科就在楼下。”说完这话的时候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奈轻笑,“我知道了,在医院的时候你就跟着我,就算你没跟着,许暮佳也会给你打电话。”
江漠远攥了攥她的手,摇头,“你错了,我不在医院,许暮佳也没给我打电话。”
她狐疑地看着他。
“我相信,你不会去见顾墨。”他一字一句道。
庄暖晨的手指轻轻一颤。
“为什么相信?”良久后她才问。
江漠远拉过她的手,薄唇轻贴在她的手指上,若有所思轻吻,“不知道,就是很想去相信你。就正如你如果问我,我为什么会爱你,我也同样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但就是爱你。”
手指,从他的大手中抽回。
庄暖晨拉过玻璃杯抱在手心之中,敛下睫毛,遮住眼底浅浅淡淡的忧伤。
江漠远也没再说什么,耐心等着她喝完玫瑰茶,然后默默地为她穿上外套,牵过她的手共同离开咖啡馆。
———————
夜色,娇媚。
两人在外用了丰盛晚餐后回的家。
江漠远上楼打了个电话。
庄暖晨窝在沙发上给父母打了通问候电话,二老在姑妈的安排下玩得很好,一听声音就是乐呵呵的。
家常唠完后,江漠远也正好下了楼,手里拿了两张卡。
“暖暖,过来。”在另一头沙发上他坐下,冲着她一伸手。
庄暖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走上前。
他伸手将她拉坐下,挨着他。
“这两张银行卡你收好。”
她低头一看,眉心疑惑。
“这张是给你办的金卡,以后想买什么就用这张卡里的钱,另一张你也收着,是用在家里一切花销的钱。”江漠远将两张卡塞进她手里。
庄暖晨拿起来一看,更是不解,“什么叫家里一切花销的钱?”
她的疑问引起江漠远的低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我们现在是过日子,家里的柴米油盐这些需要钱、亲亲亲戚朋友走动应酬需要花钱、这套房子要前前后后做清理总不能你一个人或总是请零工吧?春天很快来了,花园也需要有人打理,这也要用钱雇人。”说到这儿,他搂过她,“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家里的一切都要你来说的算,或是找固定的小时工或者请保姆,又再者雇个管家等等这些事情都你说的算,钱从这个卡里出就行。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们的家交给你来打理,赚钱养家养你和养咱们的孩子,这些都是我的事。”
庄暖晨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听着他的话,心头突突窜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很怪。
“这卡里有你全部的身价?”强忍着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她轻声问了句,可问出这话的时候才觉得是个蠢问题。
江漠远果不其然被逗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要我全部身价?”
“我没说。”庄暖晨皱了皱眉,一脸不自然。
他却笑着将她搂紧,“想要的话我给你,我的就是你的。”
“我不要。”庄暖晨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他。
眼佳人晨。他被她再次逗笑。
“一张卡就够了,这张金卡为什么给我?”
“老婆娶回家是来养来疼的。”江漠远才不会放她走,再度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在她耳畔坏坏落下,“每次你生我的气,出去消费也是一种发泄嘛。”
她愕然看着他。
“我是指,每当你要抱怨我的欲求不满时可以这么做。”他眼眸泛起坏笑。
庄暖晨怒瞪着他,脸却红了,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把将银行卡收好,“好,那我就收着!你可别怪我花得你破产!”
“放心,我真有破产那天也不会放你走。”江漠远笑得更炽烈。13481975
“神经!”她不搭理他。
“难得啊,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所以准备了一大段的话呢。”他箍住她,低头亲吻她的发丝,又沿着发稍落在她的耳畔,张口,轻轻咬住柔嫩耳垂。
男人炙热气息落在脖颈,痒痒的,她全身轻颤一下却不敢挣扎,经过几番较量也终于发现越是挣扎就越能激发他的征服欲望,倒不如乖乖地任由他腻了。
“我干嘛要拒绝?有钱花谁不要?”她赌气说了句,“我不花你的钱,难道便宜别的女人来花吗?”
“是啊,外面的小三那么多。”江漠远不怒反笑,轻吮她的耳骨,低沉笑着,“有时候看好老公的钱包比看好老公的胃更立竿见影。所以江太太,有没有考虑一下做我的全职太太?如此一来就可以一心一意打理我的全部身家。”
“没兴趣。”庄暖晨毫不客气给出了三个字。
江漠远挑眉,扳过她的小脸,故作不悦,“庄暖晨,这个回答很令我受伤知不知道?”
“管我什么事?没事了吧,没事我要上楼了。”庄暖晨拨开他的手,淡淡说完起身。
“没说完呢——”江漠远忍不住抿唇,拉住她,又塞给她样东西。
手心微凉,她低头一看,是把钥匙,有点面熟。
“那套四合院我已经转到你名下了,爸妈呢就别让他们回古镇了,在北京吧,住在那挺方便的。”江漠远认真地看着她。
庄暖晨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眯眼看着他,“你觉得我会收吗?”
“不会,所以才在你不知道的情况转到了你名下。”江漠远的笑高深莫测。
她冷哼一声,“你知道还这么做?”
“不过我又觉得你能收。”他话锋一转,眸光泛起柔软。
庄暖晨微蹙眉心。
“银行卡都收了,也不差这套房子了。”江漠远高大的身子朝后倚靠,悠闲看着她,“都说了,外面小三那么多,万一我用这套房子包养情妇怎么办?你是业主的话就不同了,只要我没回来,你随时随地可以到那套房子里捉奸。”
******亲爱的们,今天一万一千字更新完毕,终于写完,累死。明天周六准备休息一天,周日会正常更新,由衷地感谢每一位为《尤克里里》投出月票和打赏的读者朋友们,挨个KISS。说实话,月底其实都像是作者的噩梦一样,唉,无休止的文字在眼睛里都成了蝌蚪了,手指头都不好使,不过醒了看到读者们的热情也算是春天了,再次感谢大家的陪伴,我很懒,但我还是很执着地将最好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下个月精彩继续!
更胜一筹
庄暖晨站在原地看了他良久后,唇角才微微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虽然你这个人作恶多端,但招惹小三的事,我想不是你这种性格的人能够做出来的。爱唛鎷灞癹”
“哦?”江漠远闻言后饶有兴致,浓眉微挑,“看来在你眼里我还被分裂成不同人格。”
“不是人格,而是你一向很讨厌麻烦的毛病,否则当初也不可能找我来做宴会搭档,一来是找个脸熟的人可以令你缅怀过去,二来还可以成为挡箭牌,替你去了那些莺莺红红的。”庄暖晨语气清淡,陈述着一件看似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一个人的身后的确拖了不少人格,就像你吧,表面温和内心黑暗,这种人是绝对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我老婆什么时候成了心理分析专家了?”江漠远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她。
“女人都会被逼成心理分析专家,尤其是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她毫不客气,淡淡扔出了句,“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什么不好。”
江漠远不怒反笑,嘴角扬起揶揄的弧度,“万一我的喜好变了呢?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不都是你们女人说的?”
闻言后,庄暖晨轻轻冷哼一声,“像你这种人想要包养个女人还需要偷偷摸摸?连偷偷摸摸都没了,何必需要捉奸?”
“这是夸我还是贬我?”江漠远一脸笑意,看着她更是喜爱。
“你自己想吧。”庄暖晨说着转身上了楼。眼庄说着。
江漠远盯着她的背影无奈低笑。
没一会儿,她却又下来了,手里多了份文件,扔到他面前。
江漠远疑惑,拿过来一看,原本含笑的脸陡然一僵,再看着她,微微眯眼。
“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我想这把钥匙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庄暖晨坐下来,将手里的钥匙缓缓推到他跟前。
手刚要收回的时候,男人倏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略显不悦,瞳仁深处暗藏骇人风暴。“这不可能。”
“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庄暖晨淡淡地笑着。
江漠远看了她半天,皱了皱,很快掏出手机起身,拨了一串电话号码。
庄暖晨起身走进餐厅,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很快,江漠远打完电话走进餐厅,她能明显感觉到背后强大的气场袭来。
一口水还没等喝下,男人便从身后将她钳住,下一刻她被嵌入男人坚实温热壁垒分明的胸膛里,后背紧贴他的胸口,似乎也能察觉出他的强烈不满来。
“我真是小瞧你的能力了,竟背着我神不知鬼不觉办完了过户手续。”头顶上,男人气息压下来,连同过于低沉的嗓音。
庄暖晨从容不迫,喝光杯子里的水后放下,清淡说了句,“所以说,那套四合院早就不是我的了,钥匙我不能收。”
身后,男人的脊梁略显僵直地挺着,箍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微微收紧,“你还挺有办法的,连另一方都没亲自到场都能办下来手续,庄暖晨,我还真小看了你的人际关系。”
“过奖了,比起你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来说,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恰巧是有个要好的同学在房管局,她帮着走了下关系而已。哦对了——”庄暖晨转过身,抬头看着他那张略感不悦的俊脸,柔唇微扬,“赠与过户真的很麻烦,转来转去的,契税你来报销。”
“什么时候去办的?”江漠远这次真的没想到,当他拿着房屋的钥匙还在得意洋洋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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